第104章
以至于阎秋司都差点忘了他师父气不得这件事情了。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气你.......”
“师父,都怪我,我不好......”
“师父,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倾白靠着阎秋司怀中,痛的眉头紧皱,眼角通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光,双手用力的按着腹部,衣服被抓的又湿又皱,侧倚在阎秋司身上时,窄细的腰似都要被按碎了。
阎秋司慌得手忙脚乱,低眉顺眼的给他师父认错,好不容易给他师父粗喘的胸口给顺的舒服了一些,想要替林倾白揉揉肚子,手刚一抚到林倾白的手,又感觉林倾白的那双手跟冻在冰里一样,凉的彻骨。
阎秋司一把握住了林倾白苍白如玉的手,放在掌心用力的暖着,抬手一掀,将被子盖在了林倾白的身上,转过头时眉色立刻变得冷冽,厉声又是让下人们拿暖炉,又是让下人们倒热水。
一个暖炉暖在了林倾白的脚底,又放了一个暖炉在林倾白的胃腹处暖着,阎秋司手中端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林倾白的嘴边。
林倾白难受的晕头转向,就着阎秋司的手抿了两口热水,暖意顺着他的喉咙,滑到了他的腹部,将他胃腹中刺着他柔肠的冰刀都融化大半。
那一道尖利的刺痛缓了过去,林倾白靠在阎秋司的肩头,脸色如纸,一身的虚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阎秋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紧抱着林倾白,额上也急出了汗。
利痛散去,林倾白的胃部还是闷痛不止,将他折磨的恶心烦躁,浑身无力。
阎秋司感受到林倾白渐渐松下了紧绷的力道,垂眼看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枕在他的肩头,发丝凌乱的黏在了汗湿的额间,虚弱的半闭着眼睛,眉头微皱。
应是还在难受,他的嘴巴咬的泛了血,显得如一朵盛开在雪地的含水花儿,娇艳欲滴。
瞧着林倾白好了一些,阎秋司也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林倾白的红唇,喉结滚动了一下,难得用脑子想了想,怕他师父又生气,没敢下嘴,只能默默紧了紧抱着林倾白腰的手,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他师父:“师父,你还冷不冷.......”
“........”
林倾白闭着眼睛,难受的动都动不了,更没力气搭理他。
“师父,用
不用我让他们再加一点炭.......”
“........”
“师父,你想不想喝点热水......”
“........”
“师父,我再命人给你熬一碗药好不好.......”
“........”
“师父,你肚子还痛吗.......”
“........”
阎秋司在林倾白的耳边絮絮叨叨。
林倾白本来就头昏脑胀,恶心的想吐,现在更是烦的要命。
“师父,要不我给你揉揉.......”
说完,阎秋司也不等林倾白回答,在被子里的手就探上林倾白虚弱的胃腹,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捂到林倾白的身上,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阎秋司令人厌烦的声音立刻就停了。
林倾白又给他刮了一个耳刮子。
这次林倾白的力气小了一些,可是阎秋司还是被扇的猝不及防,脸上顶着两个耳光印,茫然的看着他师父。
只见林倾白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睁开了含水的眼睛,声音低哑的对着他说了一个字。
“.......滚。”
第104章
魔族的大夫刚刚踏出了魔族的宫殿, 还没有走出王宫的大门,便又被人给请了回来。
等到了大夫走进去了,给林倾白又重新把了把脉, 随后走到了阎秋司身旁。
阎秋司站在床边的位置, 生怕靠的太近,惹得他师父不悦, 只能在床帘之下半掩着身子, 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专注的望着他师父。
大夫走上前来, 小声的告诉阎秋司:“禀王上,我已经替仙尊把完脉。”
“说。”
阎秋司的目光未动, 依旧是望着林倾白。
林倾白眼睛紧闭,眉头微皱躺在床上, 面色如雪, 发丝凌乱的散在枕间, 身子盖在锦被, 消薄的似纸,唯有那一抹含血的红唇, 缀上一抹彩色, 却像是将碎的琉璃, 美且脆弱。
大夫继续说道:“王上,仙尊这次的胃痛多半是心绪所致, 所以来的急去的也快, 我已经给仙尊开了药方, 只需要每日两次服用汤药,大约五日便能恢复。”
阎秋司听见大夫如此说, 松了一口气。
然而那大夫话锋一转, 又来了一句 :“但是........”
阎秋司不耐, 皱眉说道:“有话快说!”
大夫立刻拱手道:“仙尊目前身体不佳,心绪起伏过大,还望以后王上莫要再刺激到仙尊,尽量事事顺着仙尊一些,莫要让仙尊再动了气,若是今日之事再来一次,怕是会对仙尊的身体有很大的损伤.......”
大夫说的这话若有所指,阎秋司眉头皱了皱,一脸寒意的对大夫说:“仙尊看见本王只有欢喜,从不曾动怒过,今日病起并非本王所致,不知云大夫何出此言?”
云大夫抬起眼看了看阎秋司脸上的两个红印子,半响无言,只能低头拱手道:“.......王上所说极是,是云某失言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阎秋司还是没敢在林倾白的身前乱晃悠,云大夫走了之后,他也跟着灰溜溜的“滚”了出来。
下人们都站在殿外候着,那殿门一开,所有人都望向了阎秋司,却在望见阎秋司脸上的那个巴掌印时,纷纷愣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