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虽然有些担心陈婉来找司南的目的,但如果司南不主动跟他们提起,乌明三人哪怕是跳脱的乌亮也不会主动去问她。
……
中午吃了饭,铁柱留下来跟乌明三人一块弄地窖了。上午不光桂芝送了菜,来的那些女客们也都送了不少东西。光是收到的豆角和辣椒就有不少。
司南准备将豆角都洗了做泡菜,辣椒一半做泡菜,一半用针线穿成串,晾在房檐下留着冬天做饭吃。
桂芝要帮司南干活,司南没让,只叫她歇着,桂芝哪好意思干看着,见司南真不用她帮忙,便先回家了。
外屋地干了多久,司南就在院子里收拾了多久。好在东西都备齐全了,地窖也挖的够深,铁柱帮着将地窖固定了一回,再弄了个几块木头拼成的地窖盖,简易版地窖就弄好了。
见不过才下午四点多钟,铁柱还要领着三人去河边洗个澡。
他们从县里进村子的时候就路过一条极浅的河,铁柱领他们去的其实就是那条河上游的一条支流汇聚的活水湖。
湖很小,也很浅。听老一辈人说,这里原先不过是个一米多深的坑,有一年上游泄洪,这才有了这个湖。
这湖就在三友村的地界上,村民夏天来这里洗澡,有时还会下个网,悄悄的打些鱼回去。冬天的时候,有那闲不住了,也会跑过来凿冰取鱼。
铁柱一边说这湖的事,一边招呼三人走着。柴简回屋拿上毛巾和香皂就要跟着走,不想刚出外屋地就被乌明拦住了。
这祖宗一身的伤,抻来扯去,又发炎化脓的,好不容易陆续结痂了,可不敢叫他去湖里撒欢去。
拦下柴简,又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铁柱,乌明就带着兴奋嚎叫的乌亮跟着铁柱走了。
听了半天才听出乌亮在唱歌的司南,嘴角都快抽到痉挛了。
再没听谁能将好好的一场《我爱北京□□》唱出山路十八弯的曲折来。全程不在调上,还唱的如此陶醉,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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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干活时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司南准备回炕上休息一会儿。不想被丢下的柴简还站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乌亮几人消息的方向。
住在一起后,就算再小心也会漏出些蛛丝马迹。柴简身上时不时就传出来的消毒药水味道,司南可一点都不陌生呢。被留下来...那就证明身上的伤还没好呗。
“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也回屋歇一会儿吧。”那地窖看似弄完了,实际上,按着他们四人当初的想法,这个地窖也不过才弄了三分之一。因为剩下的三分之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接下来的活,就只能他们仨个背着人悄悄干了。抓紧有时间休息,也是正事。
柴简闻言,转头看向司南时脸上飞快的掠过一抹委屈。
吓~
原本还有些困倦的司南,瞬间精神了。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怵的看向柴简。
第31章
安静少言和沉默寡言, 虽说看着差不多,但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柴简的家世,认真说起来并不算多复杂, 但他却因为长辈的一些不切合实际的妄想,在成长的过程中多了许多磨难。后来运动开始了, 原本温柔安静的少年又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和亲生母亲检举揭发父亲等等挑战家庭伦理的那些事而受到了不少伤害。
他先是被人当成要挟父亲和祖父的筹码, 逼他二人就范。后又在父母相继惨死在眼前, 悲痛不已时, 受到各种严刑拷打和逼问。连续数日的拷问下来,柴简差点死在那里面, 他那一身狰狞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从小的压抑生活在加上如今遭遇的种种,柴简的身心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若不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乌明和乌亮始终不离不弃陪伴左右,柴简这会儿怕是跟本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乌明到现在都忘不了血人一样的柴简的精神失常的样子,有多吓人。
为了将柴简从那里捞出来, 再给他弄到一个下乡的名额,可以说动用了柴乌两家所有能动用的人脉, 光是撒出去的钱就海了去了。哪怕是这样, 他们也是先从东京去了阳市, 再从阳市那边拿到下乡名额一路辗转来到三友村。
路上有乌家俩兄弟的照顾, 又有三友村相对轻松的生活氛围, 到叫柴简的病情有了明显的进展。
不过...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 想要恢复如初,这个时间绝对不会短了就是了。
就好比此刻,柴简在吓了司南一跳后,脸上又没了多余的表情。
司南捂着胸口小心打量明显不对劲的柴简,可柴简呢, 眼神淡炎的扫过司南就转身进屋了。
那种面无表情,目无下尘的样子一摆出来,司南就松了一口气。
身体有伤没什么,可别精神也不正常,那这日子可就要了亲亲小命啦。
╮(╯▽╰)╭
躺在炕上,司南还有些心疼借出去的五十块钱。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借了那么多去?
她完全可以再留下三十,只借陈婉二十块钱。有空间帮忙遮掩,她还是可以做得像今天这样‘倾尽所有’。
固然有爸爸教导的原因在里面,但借那么多出去...好吧,她必须承认哪怕到了现在她仍旧不习惯这个世界的货币购买力。
然后不可否认的是她看到陈婉的眼神时,多少有些心软了。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觉得如果不借陈婉钱,陈婉会崩溃似的。
她还有空间,空间里的小鸡崽孵化长大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她还有果村,还有被她种下的萝卜白菜,还有哪怕不多,却足够她坚持一阵子的物资,再不济她还有十来块钱傍身呢。所以...对,她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