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告片里的画面出现了。

　　看到这一幕，秋婉葵戴着斗笠。边走眼泪边顺着下巴，滴在青石路上。

　　小陶心想，秋婉葵的心得多疼呀？

　　画面最后，字幕显示，已经是三年后。

　　有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走进了一间农家院子。

　　他是来接头的。

　　“周姐呢？”他挠了挠脑袋，疑惑道。

　　与他对上暗号的人，脸隐藏在暗处。

　　“她牺牲了，我接替她当你的联络员。”女人沙哑道，抬起了脸。

　　这下观众们看清了她的长相。

　　是秋婉葵！

　　那场爆炸，让她脸上有疤，不再过分的妖冶美丽，但她声音，仍然宛如天籁。

　　旧社会把人变成了鬼，但遇上周书庭的秋婉葵，眼里有了活气，一扫之前的颓废，把自己活明白了。

　　她对来接头的年轻人微笑，介绍自己。

　　她说：“我是夜莺。”

　　呜呜呜——小陶被感动哭了。

　　周书庭死后，秋婉葵终于活成了她的模样。

　　小陶不知道该难过，还是为秋婉葵感到高兴。

　　电影结尾字幕出现，在场观众们都没有走，静静看完了所有参与拍摄这部电影的剧组人员名单。

　　画面重新亮起来。

　　电影有彩蛋。

　　画面回到了三年前，秋婉葵脸上裹着纱布出院了。

　　“我想给自己起个代号，麻雀怎么样？”秋婉葵因为受伤，能将戏唱得一步三叹，婉转动听的嗓子变得有些沙哑。

　　“喝水，吃药，睡觉。”周书庭没有回答她。

　　秋婉葵嘟嘴，知道周书庭的组织还没有接纳她，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她一动，牵扯到伤口，痛得嘶嘶叫。不过眼里的破碎感已经消失。整个人有了精气神。

　　“我早晚会得到认可！我得早点想个代号。”秋婉葵囔囔道。

　　周书庭在为她叠衣服，抬头看了一眼她，摇摇头。

　　不过夜深时，周书庭独自在昏暗的灯光下，奋笔疾书。

　　“若我不幸牺牲，请不要悲伤，我早有此觉悟，时刻做好准备，笑着慷慨赴义。如果那时你仍然没取好代号，就叫夜莺吧。”

　　……

　　随着姜珏最后一个字说完，电影《代号夜莺》播放完毕。

　　首映式现场的灯光亮起。

　　媒体记者们以及被邀请来的影评人，集体起立鼓掌。

　　有些记者还偷偷抹眼泪了。

　　许多影评人合上写到一半的小本子。

　　一开始他们还从专业角度，记录电影拍摄方式、叙事结构，将他们的感受体会写下来。

　　随着电影播放，他们沉浸在夜莺的故事中，记下的东西越来越少，有些干脆忘了动笔。

　　“这是一个好故事。”

　　“有好些年，没看到这么精彩的谍战片了。”

　　他们已经知道回去该如何写影评了。

　　经验老到的记者，感动之余，看到自己观影前记录下的问题，举手向顾辞年提问。

　　“顾影帝，您说看了电影，就能找到答案。所以乔薇说的下手，是在电影里打你一巴掌吗？”

　　“哈哈哈——”媒体们都笑了。采访话筒和摄影机，都对准了顾辞年。

　　“是的。”顾辞年面对媒体们，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乔薇一巴掌下去，我脸肿了十天才消。你们在电影里看到沈牧挨打后，脸上顶着巴掌印的好几场戏，都是真实的，不是化妆技术。”

　　“哈哈哈哈——”现场又是一阵笑声。

　　又惨又好笑。

　　可听顾辞年提到沈牧挨打，他们受电影影响，哪怕能区分现实与演戏，心里仍然因此感到一丝畅快。

　　理性的媒体人，都有了代入感。

　　普通观众就更入戏了。

　　电影院里，看完彩蛋中，周书庭给秋婉葵留下的信。

　　小陶呜呜的哭得好大声。

　　周书庭和秋婉葵，她们俩太真了。

　　电影结尾这一刀，捅得太疼了！

　　电影散场，小陶抹着眼泪，和闺蜜一起出了放映厅。

　　路过宣传区，她看到《代号夜莺》大海报上顾辞年的脸，狠狠瞪了海报一眼。

　　沈牧太坏了！

　　小陶现在已经不记得，为了磕双白CP的糖，她才跑来看电影。

　　现在看到沈牧的脸，她就想破口大骂。

　　欺负秋婉葵，大坏蛋！

　　小陶除了是一位观众，还掌握了一点剪切技能，业余时间忙着为自家CP剪切视频产粮。

　　原本答应看完电影，回来就给群里的小姐妹剪糖吃。

　　可回到家，坐在电脑前，她脑海里仍然浮现着，秋婉葵对着镜头流泪的破碎感。

　　这让她怎么磕糖？

　　滴滴滴！同好群有人@她。

　　太太！《代号夜莺》出新宣传片了，好多剪切素材！张嘴等粮。

　　小陶鬼使神差点开群里的连接，等意识到手快的时候，视频已经开始播放。

　　看到视频里，沈牧强迫秋婉葵的片段，小陶火冒三丈。

　　磕糖？呵呵，做梦！

　　沈牧！进鬼畜区吧你！

　　小陶飞快剪切起视频，当天晚上，许多双白CP同好，收到提示，她们关注的UP主更新了。

　　《貂蝉暴打沈牧》

　　这是什么标题？《三国》和《代号夜莺》联动？

　　许多看过三国电视剧，也刚好看了电影预告片的网友，飞快点开视频。

　　视频开头，顾辞年饰演的沈牧，狂怒的台词，被剪切成出了带节奏感的重复语句。

　　[你跟任何男人都一副勾勾搭搭]

　　[勾勾搭搭]

　　[见到我你躲什么？]

　　[躲什么？]

　　[你不愿意跟我睡？]

　　换成乔薇的台词。

　　[沈牧，你配吗？]

　　[你配吗？]

　　[配配配配配吗？]

　　啪！她一巴掌打歪沈牧的脸。

　　这个动作不断重复。

　　啪！啪！啪啪啪！

　　小陶还用了镜像，左右开弓不断重复打。

　　画面又切换到三国里貂蝉的戏份。

　　“将军——”这是在叫吕布呢。

　　还剪了凤仪亭里，吕布与貂蝉抱在一起的画面。

　　“太师！”这是貂蝉娇滴滴地唤董卓。

　　貂蝉小娇娇，抱着董卓脖子，靠在对方怀里撒娇的画面，小陶也剪了。

　　画面切换回沈牧。

　　[将军~]

　　[太师~❤]

　　[沈牧，你配吗？]

　　啪啪啪！啪啪啪！

　　左右开弓继续打。

　　小陶看完电影气疯了，在视频里来来回回打脸沈牧。

　　顺手就把饰演沈牧的顾辞年，送进了鬼畜区。

　　顾辞年看到这视频时，已经千万播放量了。

　　顾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