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我看向那位老约翰，结合哥谭地下黑暗组织广为人知的一些情报，很快和他互相嘲讽的法庭成员其面具底下的真实身份。

　　老约翰是某个即将发展为大型黑丨帮的组织二把手，也有些异心，在猫头鹰法庭成员眼里估计就是可以随时利用完就丢的炮灰存在。

　　他自然也是不甘心当一个炮灰，对法庭布置的任务坚决贯彻执行，

　　一步一步从三流的法庭小喽啰坐到了如今的席位上。

　　对于像他这样过去几乎没有完整地经历过教育的人而言，无疑已经是一种对自我的证明。

　　可与法庭中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人相比，他所以为的这些能量又远远不够。老约翰想着，自己是靠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坐到了这个位置，可这些有钱人们呢？一个个满肚肥肠，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而不知贫苦为何物，也不把自己这些底层爬上来的法庭成员当做是人看。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弹出来的文本框，这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从老约翰的背后不断跳出——就好像这是一个Galgame似的，人物在点击之后才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而他们的心理活动也会跟着文本框浮现到众人眼前。

　　布鲁斯看着我发愣，走上前来时也也发现了异状，我们二人依旧小心地维持着无声的状态最开始我造成的那种异常，比如说诡异旋转的笔，根本就没有影响到剧情的推进。

　　老约翰受到了内心恶魔的蛊惑，忽然抬起自己手边的钢笔，猛地往眼前那位趾高气昂的大少爷眼睛出一插。

　　他在地下世界里一向被人尊敬，有着一个神镖手的美名。显然，在此刻，那支笔没有辜负这个名号，正中了法庭成员的眼眶内。

　　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新老法庭成员之间的矛盾并非第一次出现，却是第一次发生血腥的动手，那位猫头鹰法庭的贵公子忍不住那种痛苦，捂着眼睛努力地把面具摘下来，汩汩的鲜血从里面流出，对方发出哀嚎的惨叫。

　　布鲁斯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手上的动作却穿过了二人的身体，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看着我，语气有些凝重：“那是卢佩·罗根，检察院最近声名鹊起的新人，前不久却因为受到了相当严重的伤而卧病在床……我一开始以为他是遭遇到了报复，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眼下我们二人都已经很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切就是过去发生的倒映，而能够给我们播放过往回忆录的人也就那一位。

　　紧接着，眼前的一切场景和人物就像粒子一样消散，化为粉末后重新组成一个新的场景。

　　这次是更久以前的哥谭，依旧是充满矛盾、血腥与厮杀的。

　　394.

　　“看完这些，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一连看了数十个不同的哥谭犯罪团伙纪事后，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由一道圣光从天而降的前老板，对方的装扮就像是街头寻常的老爷爷一样貌不惊人，祂想要我在这些历史中学会什么呢？

　　“学会什么？不，我没想让你学会什么，炽天使，我只想让你清楚，让人类从历史的本身得到教训就和让他们保持着正义与善良一样困难。无论是怎样的人类，都会困在这样的一个囚牢当中，终其一生都不能够做到真正的善良。他们的内心无论何时都会存在着邪恶的种子，有时候无需恶魔刻意地劝诱，这些种子也会自己发芽、开花。”

　　我皱起眉毛，这就是祂一直考验蝙蝠侠的原因吗？不相信人类世界会存在永远的善良与正义？邪恶的种子存在于心里，但这年头谁不是论迹不论心啊？

　　谁会在心里没想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哪怕作为一个天使，我也是会经常抱怨前老板的那一种。论心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完美的人类了。

　　这样的话前老板的逻辑居然还挺通顺的。

　　“很可惜的是，你现在所认可的这些家族成员中，并没有哪怕一个人能够通过我的考验。”对方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在穷举到无数次的情况下，总有人率先放下本心，蝙蝠侠成为狂笑蝙蝠侠，红头罩成为阿卡姆骑士……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真真正正的正确。”

　　这句话反而让我也陷入了迷惘：“可是，什么是真正的正确呢？”

　　真真正正的正确难道就是和前老板一样为别人设置生与死之间的二选一抉择吗？如果现在有一位贫民马上就要饿死了，他的眼前有一块面包，又有一个同样饥肠辘辘的人过来，难道自己吃下饥肠辘辘的面包而不是让给其他人，这就是不善良吗？

　　“像您一样，不断地为他们制造人生的挫折逆境，不断地提高他们下一次要面临的危机的难度，必要时刻还要让他们变得霉运连天，这就是正义吗？”

　　说到底，正义本身也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词语吧。

　　深谙嘴炮技巧的我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看着前老板，脸上还带着一些欲言又止：“这样的行为更应该被称之为不义之举才对！”

　　对方的外表虽然是慈祥的老爷爷，可当脸色冷下来的时候，却自带一种让常人变得胆怯的光芒，祂用不知名的权杖敲击了一番地板，旋即询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和这些根本不能坚守正义的人类混迹在一起？难道你不想恢复自己天使的身份吗？”

　　能够恢复天使的身份，就要抛弃自己人类的家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