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幻想 > 《[综漫]鬼杀队路柱只想混吃等死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53章 番外1-关于夏天261
枕边人有了些微的响动, 似乎是被风贴身, 就想起了一整夜的热, 便再也无法忍受。
迷糊着眼就又往这边侧过身, “呜姆,你醒了。”
“对。”文景把风扇过去, 让他鬓角的绒毛也飞起来, 凉意让少年刚想组织起来的表情松懈了下去, 一时间被这股舒适给重新带回了梦乡。
女孩的扇子没停,慢慢的摇着,海浪一般的风从头到脚,退回去,又涌上来。
她感觉自己在给一株向日葵催眠,眼看着它迎着太阳伸展的枝叶收了回来,昂着的头垂下来,最后从上面飘出一串“ZZZ”。
左右也睡不着了,不如现在去工作间写东西。
用凉水冰了冰脸,突然就有灵感了。
这次她要写一篇关于夏天的文章。
在上部连载小说大获成功后,她申请了一段时间的休息,报社那边的意思是还想要留着专栏,让她分享一些小文章。
“我是个生活很贫乏的人,没有什么兴趣爱好。”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对方,他们觉得无论多无聊的生活,冠上‘秋远君’的名号,也能提起大家的兴趣。
说到底,是大家对这样一个从不露面的人好奇极了,愿意停留两秒听这个人讲讲生活。
顺带给他们提供一些信息,好猜测秋远君是否和周围的某个人对得上。
幸而文景在一开始构建马甲的时候,就特意为其想了大概的人设和背景,不至于前后出现冲突。
比如,秋远君是个留过学的人,具体哪个国家不清楚,但对外国文学似有了解。
比如,秋远君应当生活在京都,因为在某次作者回信里,写到了京都到东京距离的问题。
再比如,这个秋远君游历甚广,对各种犄角旮旯的情况都很了解。
同时,他又很内向,但似乎不是独居,会吐槽孩子的种种。
这么一组合,一个年龄在40后半,育有孩子,早年家境颇丰,在各地游历,中年乐于安逸,和家人简居的形象就出来了。
所以,在回信里提供的各种课题里,有不少是很需要人生经历的,比如年少迷茫应该如何,家庭应该如何,当然也有不少报社掺杂私货的,比如让她讨论下大正民主之类的。
她在一堆课题里,选了一个最不打眼也最安全的——夏天。
就像那个老旧的英国笑话,如果和认识又不那么熟悉的人,恰好被困在同一个躲雨的屋檐下,那就聊天气吧。
“夏天......”
所有的词和菜一样,有色香味之说。
夏天的颜色,不怎么可爱,前面有春天的嫩绿,后面有秋天的金黄。
它夹在中间,只会想到一片无聊又深沉的黑绿上涂着一层灰。
‘香气?’文景用笔怼着自己的脸颊,想说各种水果的清香,又想到西瓜还没大范围种植出来呢。
想了半天,也只有汗味。
杏寿郎一直都是个大火炉,到了夏天更是靠近一米内,就感觉在靠近一个小太阳。
因此,他喜欢用刚打出来的水,直接浇在运动后的身上,凉和热相碰,“嘶——”,头顶瞬间冒出烟气来。
“呜姆,你也要来吗!”每次文景都会眼睛眨也不眨,不愿错过任何一秒,直到惹了少年的注意,以为她是羡慕这种清凉。
“不不不,”女孩拒绝丈夫,双手做了个扒上衣的动作,“请这样完,再来一次。”
少年无有不应,正好刚刚还留在皮肤上的水也已被温得差不多了,于是将上衣松开,又从头到脚痛快浇了一桶水。
如果炼狱家刚刚出现了一座山石峥嵘的峰,那它一定已经被冲刷得熠熠生辉,其上所有的肌理透亮流畅,分界线清晰,甚至顺着山势流向了山脚下的树丛里。
“咕嘟——”
安静的室内,文景突然被自己咽下的口水惊醒。
她狠狠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一下,‘对了,还有味。’
夏天的味,来源于生活陡然活跃起来的滋味。
白天被炎热压抑下来的精神,在夜里迎来反扑,所以直到睡觉前,都不会安生下来。
又是河边散步,又是逛集市。
连乌鸦也嫌弃白天热,总是在夜里赶路,所以不少信件就是在夜晚到达的,又给夜里增加了一个看信回信的活动。
好像夏天动物就是天生比较活跃一点,比如蚊子、各种虫子开始频繁造访。
不久之后,文景在被近处窸窸窣窣声音吵醒后,果断放弃了榻榻米,改睡了床。
‘啊,好难写。’这种气氛的改变,真的很难捉摸。
正当她抵着脸颊苦思冥想时,炼狱家的人陆陆续续醒了过来,声音细碎,并不尖锐。
梨花轻轻扣上了门,拿着东西到井那边洗漱,水流声时不时响起,让文景眼前浮现了一个小姑娘洗脸的样子。
另一边,千寿郎的房间也有动静,还没仔细分辨,杏寿郎也起来了。
他起来,必然要去跑步。
所以就会在缘侧取下来昨天风吹干的训练服,再“啪”地轻关上门,声音停一秒就开始衣料窸窣。
再开门,和洗漱回来的梨花交错,相互打了个招呼,跟着脚步声前进,大门被推开。
一切都太熟悉了,这就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即使文景坐在工作间里一动不动,也能想象出所有的场景。
‘该做饭了。’反正写了几个字就又写不出来了,还不如分下心干点别的。
“啪——”工作间的门被关上。
只留一页纸和这里的寂静对坐。
【家附近有很多年头久的树木,每年夏天,都会爆发战/争。
我左边耳朵的蝉,明显和右边耳朵的不是一个阵营的。
问我怎么知道的——它们就像人一样,骂的时候都带着口音,有的还说着方言,调子、长短、习惯两边各自不同。
它们此起彼伏,相互较劲,从夏初到夏末,不亚于一场旷日持久的骂战。
越热骂的越起劲儿,似乎连带着对对面的讨厌,以及对夏天的讨厌,一起都倾泻到坐在中间的我头上。
每每都会在耳朵里留下一阵虚幻的轰隆耳鸣,让我分不清这是蝉鸣还是耳鸣。
这也导致在偶尔骂战的间隙里,得不到可贵的清净,耳鸣会帮助它们将吵闹的余韵持续下去。
我期待他们能直接约个时间,下树来分个胜负,由我来见证也可以——毕竟我对它们之间的‘仇恨’可是了解得很清楚。
但它们笨的很,只会约时间,不会约地点。
只在夏末一边退着一边放狠话,“你瞧着吧,来年!”
对面也回,“好啊,来年!”
我恨不得把手伸出窗户,对着它们喊,“别来年了,就今年吧!”
只可惜,在它们眼里,我和旁边的树没什么差别——就算再烦,明年我还是长在同样的位置。
和家人商量后,我们决定培育自己的力量。
于是将院里一棵半死的树,又费了好大功夫养活,期待它上面能住一些我们的‘嘴客’,好好的骂骂那些把我家当战场的蝉。
可是没用,那树很久前就伤了元气,被我们都讨厌的家伙打得树皮脱落一半,一直怏怏的。
家里人帮它报了仇,一边松土一边说给它听,我当时笑说,这是在做什么法。
对方却只笑着回,我们重新回来家里,也没告诉它。这会儿它一定是沉浸在情绪里,没注意到,才表现得如此不好。说给它听的话,兴许就能听到了。
今年算是没机会验证了,我会留下证据,等明年再看看。
话又说回来,经观察,家里只有我对蝉鸣不堪其扰。
我的另一半是个很活泼的人,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会马上去做,大概吵闹都追不上其速度。
小花和小千(化名)年纪都小,两个人似乎有什么化学反应,单独待也能待得住,一旦凑到一起,就闹得很。
所以,家里只有我一个是无法完全享受夏天的。
但我喜欢夏天,夏天的家是和其他季节不同的,大家会一起纳凉,一起商量着今年去哪里解暑。
不似各位上班族,我对季节的概念其实已经模糊,大概老天爷也是如此。
稍微畅想一下。
也许一开始天底下只有春天这一个季节,人们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变化。
时间长了就看腻了,于是老天爷就想着‘那把温度调高一点看看’,果然人间的生活变得不同了。
祂此后又如法炮制了秋天和冬天。
所以才有了四季,当然如果之后祂老人家又看腻了,说不定还会弄出个半夏半秋之类的季节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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