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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九)

肉肉喵 20394字 2023-03-24

  我回望着朱槿的背影,心里还留着一个念,当年我也是被空欢的武器伤到过,彼时我还是一副肉体凡胎,尚能承受得住,朱槿生为仙灵,总该是……但留一口气,我也——方念及此,束在头顶的发忽然散开,被旋转的双陨带起的风撩动,缓缓落在肩头,发梢仍飞舞缭乱,纠缠入丝。

  这发是我们来前,朱槿觉得太过凌乱瞧不过眼,顺手用法术帮我稳的发髻,如今发髻轻散,施法之人未解法法术自解,则是……心中拧过一阵刀雨,眼角的冷泪尚未滑落,我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撞上妖九婴的身躯,纵是有仙法护体,意料中的疼痛并未减轻多少,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哀嚎,妖身剧烈的颤抖,继而后退,我找准时机,从它胸口处爬起,施法甩出一只陨,飞旋的陨知人意的朝着妖九婴的一个头颅飞去,破空的声响中,头颅被齐齐的斩落,然被斩落的部分顷刻间化为齑粉,光秃秃的脖子令人作呕的扭曲着,细细瞧能看出断口正重新长出头颅。我命令陨飞回,此番试探果真如我所料,这妖身并非如常,和苁姗纠缠这许多年被困于容灵壶中,已不是寻常妖物,那既如此,寻常之法定然不能将其制服,打散了又重聚,是个没头的烂摊子,以我的本事,灭了它实在是难,能收这妖物的容灵壶已经破损,一时间我想不出其他办法,低头瞧湖面,波平静澜,乌黑的水面下瞧不见连宋的身影。

  我咬咬牙,觉得着实棘手,慌神间又想起朱槿,胸口一阵痛。

  忽然间被我袭击的妖九婴胸口重创,又失了一个头颅,一时间反应不及,慌乱的起身寻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袭击者,我趁着它慌神,在双陨上加了一分力,朝着它的胸口又是一击。

  趁着这个袭击的当儿,我飞身冲下,想趁机入水,结果水面被妖气挡得严严实实,无法近身,我一半仙力在双陨上,凭着我剩下这点,若是不将妖九婴杀灭或是将它引开镜湖,这水,我是进不去的。

  “连宋。等我。”我念了一声,重新飞起,停在它的胸口处,因双陨上呈着我的半生仙力,每撞它一下,虽是威力强过单用双陨许多,却也是同自己亲身上阵没什么区别,疼痛只曾不减的反噬回自己身上,这一下用的力道不小,我被疼的咳嗽两声,伸袖子擦嘴角的时候,袖口擦出一道殷虹的血迹,可口中却并不觉有什么血腥,口舌干涩无味,仿佛除了疼痛,我已经失了其他感知。

  这一击除了引出妖九婴因受到攻击发出的强烈嘶吼,也将一人引至战场,空欢手中的长戟一端仍留有血迹,看见他身影的一刻,我有一霎那想将双陨收回,朝着他打出去,也不知是不是双陨感知到了我的想法,一路无视妖九婴扭动的头颅朝着空欢飞过去,我咬咬牙,将双陨停下,此刻救下水下的连宋最是要紧,于他身上,我现在耗不起时间和精力。当年的事情送了苁姗的命,这条血债虽不能算到我的脑袋上,但我并非不打算认,可他害了朱槿,一命偿一命,这对姐弟,带救了连宋,新仇旧恨该是好好算一算。

  空欢在双陨停下之前就已感知到威胁临近,匆匆转头正要抵挡,双陨停在他的面前,慢慢回到我身边,此时此刻,我悬在妖九婴胸前,身前十来步处,是空欢。

  近一些了我才瞧清楚他也不是多么的舒坦,并没有穿着他平日里带兜帽的外袍,只是一身单薄玄衣,一头蓝发下的同色双眸神色难辨,能看出来前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战,但这是他们姐弟二人之事,我没什么兴趣。

  我努力使自己灵台保持清明,暂不去做冲动之事,双陨上重新聚集仙力预备着击出时,空欢的长戟忽然挡上来,双陨撞上长戟,火花飞溅,双陨被逼着转了方向,一只略略擦过妖九婴的一个头颅,另一只只装上个不痛不痒的位置,妖九婴闷哼一声,听上去是彻底被激怒了。

  “你做什么!要在此处拼个你死我活么!”也不知是不是风声太烈,我明明是拼力喊出去的,声音却并不清楚。

  空欢拧眉冲上来,咬牙道:“那仙灵的命你尽管记在我的账上,此刻你——”

  他倒是认得痛快,我不客气的召出当年连宋当做生辰礼物送给我的匕首,挨在他的脖颈处,狠狠道:“你倒是很磊落,空欢,咱们之间本该还是有些情意的,你同苁姗女将的事情我也本是同情的,若不是为了等你来能看她最后一眼,我何至拖至此时,我的朱槿何至于此!凡界的时候你绕过我许多,也救过我,现在这些都清得干干净净,你们姐弟,一个狼心狗肺一个犹若寡断,我还想告诉你,苁姗最后被妖九婴吞噬之前是留了话的,现今这话,我也是忘干净了!”

  妖九婴此刻仍痛苦嚎叫,但受了两次不小的重创,恢复仍需时辰,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周围被妖九婴吸引的妖气正渐渐淡薄,仿佛被远处的什么拦住,自然,妖九婴也因此恢复得慢了许多。

  空欢蓝眸中满是痛苦,但他居然没有动怒,曾经总被一两句话便激怒的空欢仿佛不是他了,他只深深望着我,低沉道,“我赶到时,瞧见的只是你冲着妖九婴去了,苁姗和妖九婴已成一体,我出手只为阻你,未想到那位同湮澜缠斗的仙灵忽然冲出……成玉,妖九婴如今只听得湮澜一人的话,不把妖九婴逼得离开镜湖,这湖你是进不去救不了人的。”

  我冷笑两声,仍握着匕首,“呵呵,空欢,你知妖九婴和苁姗女将融为一体,你可知我和朱槿是为何等到此时,若是苁姗仍留一丝魂魄,我怎么可能出手?空欢,你看错了我,如今我也看错了你。与其花力气把它逼走再到处害人,你不怕再多出几个苁姗来?要么你助我灭了这妖物,要么你让开,若是仍挡着,那我们的帐就不必留到秋后,此刻就算清楚!”

  但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空欢仍是不为所动,缓缓合上双目,痛苦道:“妖九婴只听湮澜一人之言,容灵壶本就易进难出,湮澜是以自己为媒,才引出妖九婴的,你杀了妖九婴,湮澜也难活。”

  我这才有略反应过来,我虽不知为何自己能感知苁姗,但此前只有我一人能同苁姗感应,但方才似乎苁姗也能听得到湮澜之语,原是如此。但此刻与我,却没什么差别了,我虽不欲伤人命,但那时候,朱槿还在。

  我冷笑回去:“那刚刚好,一刀两命,也省得我再费心。”

  空欢听了我的话,惨笑着睁眼,“我助你到三殿下身边去,我们姐弟二人,可否请元君暂缓计较。”

  我没有犹豫,立时应下,我自知此时无法一人将妖九婴杀灭,此刻更迫切的是要到连宋身边去。

  但暂缓计较这句我当做没有听见,严肃的不许我耍赖的朱槿已经不再了,那便是言而无信也无人在对我耳提面命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岸边的湮澜,似一个木头人一样立在岸边,也不知是她真的呆了还是空欢施了什么法术,只消挪半寸我就能看见朱槿,可就是这半寸目光我也挪不动,强逼着自己回了头。

  空欢也循着我的目光,痛叹:“她终究是我的同胞姐姐啊。”

  这会儿到是真真的姐弟情深。

  我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听他镇定了些,“一会儿我将妖九婴引开,但妖九婴是顺着湮澜的命令,大约不能离开多久,趁着此空,你用仙力护身,入湖把三殿下带出。”

  我不言语,点点头当是应了,此刻的妖九婴终于不忍被欺压,被我打断的头颅也已经恢复一半,空欢提起长戟,起身朝妖九婴其中几个头颅最集中之处飞去,我则收了双陨,用仙气护着自己,找妖气变薄之时冲入湖水中。

  果然,妖九婴立时就被空欢吸引了注意,伸着九个巨大的脖子同空欢斗起来,我想着连宋,越想越害怕,以他的本事,就算妖九婴难对付了些,把他困在水下定是不可能,而我和妖九婴已经在湖上斗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人影,我只能盼着他此时仍是在尽力修复四海水脉。

  忽然一声被激怒的嚎叫,笨拙庞大的妖九婴忽然起身,连着妖九婴和湖面的厚厚妖障骤然被拉长,我隐约听见空欢一声“成玉——”我想着方才连宋身影所在的位置,仙气护身,纵身跳入乌黑浓厚的妖障,片刻后,忽感周身冰冷,我知道我已经进入水中,同一时刻听见水面轰然一声,然后是一声歇斯底里大笑,分不出是谁的声音。本就灰暗的视线立刻变得漆黑无比,围在周身的仙障竟有动摇之势,我抬头望了一眼,晓得是妖九婴回到湖面。

  那声笑,该是湮澜了。

  也许,我中了他们姐弟的计谋。

  但如今我已经入了湖中,和他在一处,那妖九婴就算堵了我们的后路,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可水下漆黑一片,我只能凭感知寻一个方向,方走了不到十步,瞧不见人影的黑暗中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略带疲惫,语气是无奈的责备,轻声道:“阿玉,你又不听话了。”

  五万多年前,他领兵来南荒前,云海茫茫处,一句句嘱咐我,要听话,要等他回去。

  但是那时候的我,念错了人,爱错了人,做错了事,撞塔救人,却没能救得了自己。

  可是这次,我若是听了连宋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命再来讲我不听话。眼中包着泪循着声音走过去,漆黑中摔进一个冰冷的怀抱,我踉跄挣扎着准备起身,抱着我的连宋却不肯松手,再开口时竟然呼吸沉重,有些吃力的样子,“还好你来了。”

  “你怎么——”话没问完,刚刚还有力气抱着我的人忽然浑身力道松懈,我只来得及抱住他的后背,他已经整个人瘫倒在我身上,我退了一步才稳住,便是湖中水温冰凉,他整个人也是散发着冷气,我惊慌大喊,“连宋!连宋!连宋!”

  可只能听见湖中潺潺弱弱的连宋……连宋……连宋……

  他没有应我。

  我抱着他勉强退了几步,身后碰上湖底的巨岩,靠着岩石坐下来,因拥着连宋,这个动作做起来不是很容易,又怕他碰到石上尖锐的地方,摸着黑把他身体能靠过去的地方都探了个遍才放心把他放下,自己做在他身边,再把他抱回怀中。

  伏在我身上的连宋安静的可怕,冰冷的身体隔着他胸膛中那颗心微弱的跳动,我们贴得这么近,我却只能勉强感受到他还活着。

  连宋没有旁人那样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好性子,有一分难过他总要变着法摆出三分来让人心疼,一点小伤小痛从来都是他拿来讨好卖乖的资本,他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就倒下,若是真得如此,那他定是痛得厉害实在撑不住,也分不出心思来卖乖了。

  但这世间鲜有事情能伤他至斯,便是上次劈了逆鳞,他也只是虚弱了一年多而已。

  他从前靠着厚颜无耻的无赖脾气纵是耍赖示弱,我不着他的道,可是他现在成了这个模样,我却十分羡慕从前的自己。

  护着我们的仙障也越来越不稳定,再送仙力出去巩固仙障,怕是我们都没本事出这个湖底,虽然如此,我仍卸掉部分仙力维持着它,不护着彼此,能不能撑到出湖的一刻都成问题。惨然间有些感叹,若是那五万年我没睡着,凭着那些年的修为,大概我也多撑片刻。

  没有那五万年,也许老天会施舍另一种缘分,我们已经生儿育女也未可知。这么想着,一瞬内我有些委屈,而给自己这个委屈受的,也是自己。

  我抱着连宋,手放在他冰冷的胸口处,尽全力暖着他。但我也晓得,再次耗着,若无人给连宋疗伤,他也撑不了许久。我虽极想抱着他由着自己不管不顾痛哭一场,可也是最不能任由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虚耗的时候,眼中虽又酸又涩湿得很,仍是没有落泪。

  我没本事带他出去,但能这样陪着他护着他,我也很满足。

  我悲痛沉沉的想着这些,连宋仍是无声无息。

  远处忽然有印伽形状的银白色光芒显现,一闪一烁的模样很是熟悉,湖底黑暗又布满妖气,在湖底呆了一阵子的我眼睛有些不大适应光亮的东西,使劲眨眼眨了数次,才瞧清楚那印伽的形状,这个形状我有些熟悉。

  那是连宋加在四海水脉外的法阵,阻止妖气再渗染四海水脉的屏障,他做到了。方才未见,大概是湖底妖气太过浓厚,这样强迫出一带光明,那法阵上的力量不小,果真是如此,他才耗成这样。上次见到这样的法阵,还是五万年前,他加在我周身护我的时候,可那时候的长依已然灯枯,那样的相护只多给我留了一口气。那时,我此生说过的最后悔,也是最无悔的一句话。

  若有来生……三殿下……若有来生……

  法阵上灵力充沛,积在湖底的妖气有些已经化为具形,不要命的靠近法阵,立时便被净化得渣都不剩,是以靠着法阵的周围,渐渐盈出一条透明的水带,水带一侧是银光闪烁的法阵,另一侧,是妖气涛涛的黑暗水泽。但法阵上的灵力毕竟有限,没办法再将那水带扩大,而法阵旁就是生路。

  我深提一口气,架起连宋,方才同妖九婴相斗的伤痛此刻一股劲儿的全涌上来,我试了几次才站起身,慢慢的朝着法阵挪腾。

  可才走了几步,便觉得有些不妥,便是我重伤在身,也不至于带着一个人走这么一小段就艰难如斯,抬头四顾,才晓得怎么回事。

  大概水中的妖气能感知到仙障内的连宋的气息同那法阵的气息相似,奈何那法阵不得,便全冲着我们来了,离法阵越近,连宋同那法阵的联系就越紧密,妖气也逼得越紧,刚刚我还有些疑问,不知为何连宋倒地的地方离法阵相距甚远,他想得周全,那个时候,确是越远越安全。只顾着维持仙障稳固来护着我们,却不自觉间耗了太多的仙力才至体力不支,这样下去,未到法阵旁,我已经耗极而死。

  可不过十几步的路,就这么隔开了生死么。

  眼前又闪过朱槿以身挡戟,倔强不肯倒地的模样,我不愿再有一人为我而伤,为我而死。

  连宋,那些同生共死的话,现今想想才是蠢得很,爱一个人,便事事以他为先,但凡一线生机,怎能弃,不论这个生机,是你的,还是我的。

  再撑不住,瘫坐在地的时候我仍控制着方向,不让他摔在地上,把他护在怀中,借着不远处法阵的光芒,我终于能略略瞧清楚他此刻的模样,我爱上的这个人,眉眼间的英气和俊朗,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掩不住的,凡人都形容极美好的人为天人之姿,可就是天人也有许多种模样,我见过的形貌美好的神仙太多,可好像只有他的模样是我最喜欢的。

  五万年多前,二十七天锁妖塔雨落霖铃,渺渺笛音缭绕,笛音之下,那被困在天罡罩下的妖物仿佛被人扼住喉咙,霎时间没了气力,余下的时光在笛声中苟延残喘,渐渐化为虚无……

  若是不能到法阵旁的透明水带去,就让它到连宋身边来。

  我从连宋袖中摸出那杆玉笛,攥在手中。

  最后的一刻,我仍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低头把自己埋在他冰冷的怀抱中,想同他说一些什么,可是喉咙酸痛,说出的话也没什么章法,冰冷的湖水中,我听见自己不成句的抽噎,“其实也没什么,三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时时都要你来护我周全,其实我也是很有本事的,不管是从前还是在凡界,或是现在,我都是很能吃苦的,那时候被困在锁妖塔下,疼得我真的想自尽,可那时候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还有啊,做倒霉郡主的时候,被流放到丽川,你也去过了呀,知道那里从前是什么样子,连着半个月下雨柴火都点不着,我就吃了半个月的冷饭,病得差点去幽冥司喝茶,可我还是扛下来了……所以啊,你别觉得我没什么本事,我还是很能人得……大概,我这么能忍,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一直忍着不肯告诉你……你还记得你很久以前问我的,我肯不肯爱你,连宋,你聪明绝顶,不如你来猜一猜,我肯不肯啊……连宋,你醒一醒……现下我忍不住了,我想要告诉你,连宋,我肯爱你,我愿爱你……我爱你。”

  可等到这些话都碎碎的散在周围,连宋也未睁眼,胸中微弱的心跳声似强烈了些许,他听到了。

  我低下头,在他唇边吻了吻,我想让他记住我的温度。

  将玉笛横在嘴边吹出第一个音调的时候,我就晓得此计可行,仙障外的妖气的撞击明显猛烈了许多,它们是感知到了仙障内更大的威胁。

  我卸下仙力护在连宋周围,慢慢退出围在我们身侧的仙障,破障而出的一刻,身体上每一寸接触到湖水的部分,似被炎火焦烤再泼上冰水,一炙一寒,不客气的往我身上招呼,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锁妖塔下被妖气侵蚀的感觉,我怎么能忘记。

  纵是疼痛至此,我还不至于挪不动步子,我记得得曲子不多,此刻勉力想着的却是他许多年前唱给我的那曲《月高高》,虽然吹出的声音调不成调,但仍是引得在湖底已经凝聚成具形的妖物转过头来对付我,而不是在法阵周侧旋转难近。

  笛音断断续续,随着我的后退,我能望见法阵前的光带正在逐渐朝着连宋靠近,口中渗出的献血流进玉笛中,使得本就不怎么样的曲调完全失了从前的模样,但我这点微末的修为能支持多久我也难料,但吹出的曲子是不怎么争气的,只能引得妖物相近却难与之抗争,但这些愚蠢的妖物,等想过来回头之时,连宋已得平安,它们也奈何——奈何——

  人极痛了总易产生幻觉,是这样的笛声让我想起了从前吧,在我最绝望之际,猩红模糊的视线中,天边逐次层叠的巨大水浪深处,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银色巨龙,愤怒的龙吟声震得锁妖塔的断壁残垣都跟着微微颤抖……可此刻不是二十七天,是南荒镜湖湖底……果然是错觉。

  若有来生,长依君侧。

  连宋,这是五万年前,我想要告诉你的话,迟了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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