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望舒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作为冕下想自杀都不行？

　　啥？

　　风望舒面上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了。

　　“通关者的寿命几乎取决于在任的时长, 通关的那一刻身体年龄的增长就停止了, 直到被推翻或者是被替换, 时间才会再次开始滚动。通天塔历史记载方面有些语焉不详, 但是据我听闻，爱丽丝在通天塔出现之初就已经存在了, 并且我的确是查证到通天塔的雏形全是由爱丽丝一一构思建设, 而最早的改造时间在三千万年前。”因此在年龄方面爱丽丝已经赢了, 三千万年搁任务世界都已经从无到低荣文明了。

　　以前风望舒还说过风羲和是老女人, 一听三千万年她眼角都跳了跳，星际间三千万年前也就一颗星球上已经有了人类的踪迹，并且还是穿着个兽皮裙群起打猎的那种，至多在石壁上画点壁画。

　　爱丽丝, 都老成这样了？

　　理论上ai还算是长寿了, 但风望舒都不觉得自己有本事活个三千万年，虽然ai理论上只要有能源就可以一直活着, 但只要是个东西就无法避免会出现“磨损”。

　　但既然时间都停止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还能停止？停止了不也意味着一切身理上的提升都停了吗？

　　但风望舒依然对风羲和前一句话有点惦记, 甚至是引申到了另一方面，“冕下想自杀都不行？我如果没有记错爱丽丝手里可是扣押着你的奖励，她现在“还永生吗？

　　“因为爱丽丝手里只有部分，我手中的也不全，所以说现在无论是我还是她, 都仅仅是身体的时间停止了, 自杀还是他杀都可以成立, 其实我和她之间之所以无法分出一个胜负，并不是因为我和她实力上势均力敌。如我没有感觉错误，爱丽丝为了截留我的通关奖励已经失去了她最重要的力量，”还是仅有的两个法则全都失去了，当时交锋最关键的时刻她也只看到了爱丽丝用术法，风羲和说着扫了风望舒的手环一眼，“并且我也未见她使用神级物品进行替代，或许她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想象的更多。但我却只能和她僵持，一切本该是致命的攻击都收效甚少，或许就因为奖励本是一个整体，哪怕现在强行拆为了两部分？规则就认定了我和爱丽丝的交锋属于自残？但我又已知了自杀还是他杀可以成立。”

　　这还真不是兀自瞎推断，风羲和在刚产生这个质疑的时候就借用阿赖耶之书求证。

　　得到的答案并不是她当时推想的那样一她和爱丽丝已成定局两人都受到了世界意志的保护，除非有那么一个试炼者通关且又拿到了她权限的序列候选，在世界意志的监控下她又输给了那位序列，那么此时爱丽丝将会再次会被世界意志强行剥夺权限，但爱丽丝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做代价去诳世界意志。

　　她得到的答案是她和爱丽丝现在自杀还是他杀都可以成立。

　　既然都可以成立，她又无法对爱丽丝击杀？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

　　啥？

　　风望舒满脸懵逼，她并不是听不懂这才表情失控的，而就是因为听懂了这才觉得不可思议。

　　按风羲和所说爱丽丝除了扣留的奖励，其实已经失去了或许被称作法则的力量，哪怕爱丽丝还能使用法则物品，就连风望舒这只是用法则物品从而获得临时“权限”的都知道在力量上自己拥有的远比暂借来得稳妥以及更高效，甚至掌控度都是完全不同的。

　　但风羲和却是无法对爱丽丝造成致命伤，这必然不是因为爱丽丝是皮有多厚或者说是爱丽丝对防御极有一套，只可能就是风羲和所说的那样因为“规则”的影响，她根本无法对爱丽丝进行有效击杀。

　　如果仅仅是这些，那么风望舒只会认为风羲和与爱丽丝这千年之战根本毫无必要，因为虽然奖励被切割开了，但是双方哪怕有仇都没用，只能强行合作。

　　风羲和说了她和爱丽丝现在只有身体时间停止了，自杀还是他杀都可以成立。

　　那么

　　不是风羲和搞错了。

　　就是“规则”的“认知”上出现了偏差，将风羲和与爱丽丝之间的厮杀划分为了自杀，但却是让风羲和与爱丽丝对自己可以构成致命伤，而其他任何人，只要是能够抵御爱丽丝奖励部分的威能，就能送爱丽丝上路。

　　这并不是不可能，“规则”的“认知”偏差偏到单方的对另一方构成“自杀”，而反正算是“他杀”已经非常公平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试试，试试所谓的他杀是否可行。”无论风羲和那句自杀他杀都可以的推论哪里来的，她都愿意一试。

　　哪怕她所冒的风险绝不会低。

　　“你确定？你想要做实验无论是由谁来都可以。”风羲和根本就没想过让风望舒自己来亲身测试，客服还是试炼者的数量都不在少数，试完了再对爱丽丝进行谋划也不迟。

　　哪怕阿赖耶之书上给她的答案只会是最真实的。

　　其实根本不需要做实验，拿实验做借口也只是不想让风望舒冒这极可能殒命的风险，她希望风望舒帮助，其实仅仅是希望让风望舒将爱丽丝军团的成员能消磨多少是多少，而不是去和爱丽丝正面来。

　　风羲和不由得握紧了风望舒的手。

　　“我确定，“风望舒抚了风羲和的脸颊，“先不说你从来不和我说假话，差不多只要是你和我说的就是真的这个问题。哪怕只是实验，让其他人来试你确定能和你有足够的配合度吗？虽然在星际间我也没怎么和你合作过，但我知道真要是合作，不会有任何人会比我更适合去主攻爱丽丝，只是我需要时间，我需要能够让我有资格在非通关的情况下就有足够的实力站在你的身边。”风望舒再想帮风羲和还是有理智的，哪怕她知道爱丽丝现在同她没什么区别，但爱丽丝那三千万年由不是白活得，哪怕是低阶术法都只可能玩得比她溜。

　　她只有真正掌控了法则，甚至是更多她到现在也不了解不清楚也不知道的事物，才能有这个去和爱丽丝正面对峙的底气。

　　否则哪怕有风羲和对爱丽丝进行约束，她也至多算是个偷袭的，这样成功率太低，博弈的成分太高，没有超过八成的几率哪怕她是激进派也不会试图拼运气。

　　她运气从来就没好过。

　　她最大的好运，或许就是她在通天塔里遇到了风羲和，她并没有面对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客服和心里都藏着小心思的试炼者，风望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没有风羲和，或许她从第一个任务世界里说选择死亡也不想欠积分的那刻就已经被处理了，又或许是在第二个世界就因为遇上了央无人来救直接死了，到时候来处理的客服也就看着她被央占用的身体感叹下她的倒霉，又或许是在第三个任务世界里就因为长期得不到休眠自主陷入沉睡，被拉入了异度也不知情直接被那些英灵磨刀霍霍了。

　　或许她的任务世界选择上有风羲和的功劳。

　　但在神行界里她也没少闹出乱子，像她这样的，在小说里完全就是个出场活不过三秒的，但风羲和却是真的将她保护得很是周全，在没有把她关起来的前提下这已经是风羲和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风望舒觉得自己眼里有些发热，再次蹭到了风羲和的怀里却只是把头埋在了风羲和的肩头。

　　看风望舒行为和先前明显是想躲避但还是让她看有些发红的眼角，风羲和就知道风望舒现在情绪低落。

　　抚着风望舒的头发风羲和仍不知道风望舒这是想起了什么，联系先前风望舒的话，她也只能先默认风望舒这是唯恐失去她？或是

　　她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这不是自信，而是坚决。

　　顺着风望舒的背脊好一会儿风羲和才轻轻在风望舒的耳边给出了她对风望舒先前所说的回应，“好，那就你来帮我。”

　　被风羲和应允，风望舒才抬起头牵起了一个大大笑容。

　　“你答应了就别想收回了。”

　　“好，不会收回。”风羲和在风望舒的额心上印下了一个吻。

　　一一一

　　风望舒离开后的没多久龙小就接到了阿芙洛特发来的通讯申请，阿芙洛特本就是她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联系的试炼者，龙小并未迟疑直接接起。

　　可接起听了阿芙洛特的话龙小就不免有点狐疑，她和阿芙洛特联系是联系和一直以来都仅仅只是交易而已，甚至看似她和阿芙洛特的联络更为频繁，但她却是和阿芙洛特从未超过物质交易。

　　她从来不搞倒卖，也不搞同一消息二次出售，又因为她和风望舒接触下确信了风望舒作为交易对象是非常不错的选择，独有讯息情报她都是默认优先和风望舒进行交易，在这一前提下又遇到过度私密的问题她邀请风望舒进入庄园密谈还很情有可原。

　　可阿芙洛特却是主动要求进入她的庄园密谈，竟然还是开出了和风望舒一样的要求？

　　要她庄园的自由出入权？当自己是有多金贵，要不是看先前阿芙洛特提供的一些材料和难得有的小道消息还不错，龙小都想直接讽刺了。

　　龙小嘴角扯出了一抹讥讽，语气却一样保持着日常的活泼，“来我庄园？为什么不和以前一样去茶吧？”

　　“此时至关重要，茶吧并不够安全。”

　　至关重要，还认定了茶吧不够安全？龙小皱了皱眉，难道是和上一个世界和试炼者相似存在有关？

　　为此，龙小还是应下了阿芙洛特这出乎寻常的要求。

　　“可以，但只有2小时。”

　　说完龙小就给出了阿芙洛特自由进出权。

　　当阿芙洛特抵达，就看到了龙小的庄园前空空荡荡的和她自己的庄园完全不同，也不过多看了两眼阿芙洛特就走进了庄园，随后她就看到龙小正在在高塔前，这也就是在给她指路了。

　　阿芙洛特当即就加快了脚步，当看到龙小就先行了一礼，“此事极为重要，我又无法向他人寻求答案，因此只能来打搅你了。”

　　龙小摆了摆手，就拉开了门，她可不管阿芙洛特是否在其他人哪里能不能得到一个答案，她能回答就回答，不能的就是不能，哪怕阿芙洛特说再多，真要是她无法回应的她也会一个字都说。

　　阿芙洛特也没有多过打量，在龙小示意的沙发位置上坐下就直接开口了，此次她本就是想寻求答案，别的说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据我所知，或者说是据我的关系网，风望舒仅和你还有着联系，因此我或许可以认为风望舒同你关系还算不错，你知道她身上的事比起我或者是其他试炼者都多。”

　　“是。”对于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问题龙小也没有推脱，“所以你此次的话题是和风望舒有关？”

　　这倒是有些有趣了，毕竟一直以来风望舒至多和她做做交易，曾经在魔法之塔蹲过的试炼者还好点起码都一起听过大课，一起做过隐藏任务，但其他人乃至大筛选里的试炼者也只能算得上是一面之缘。

　　“对，话题就是风望舒本人，”阿芙洛特停顿了一下，试着让她先前因为狐疑有些过于杂乱的思绪顺畅一点，“在大筛选我同华卿有过私下的交谈，我的家族遗留问题，族谱里有一名长辈曾经是科技宇宙的人，而这位长辈也是华卿的一位长辈，因此我和华卿稍微聊了两句，从他口中我得知了风望舒的神级物品和华卿的神级物品在功能和效用上完全一致。”

　　竟然是这个问题？龙小把风望舒曾经和她说的话原样丢了出来，“恰好两人有着部分相同的神级物品又不是不可能，神级物品多数都有着偏差，但偏差之余有不是所有都能完全错开，总有部分会重合的。”

　　“不，绝不是部分相同，而是完全相同。”阿芙洛特非常肯定。

　　“华卿说得？”因为是亲戚所以华卿说什么都对的？

　　“不止是华卿说得，其中我也知道华卿手中的神级物品究竟是什么，那并不是由研究院或者是某些出通天塔的试炼者所做，而是更久远之前一位神的恩典。华卿手里的就是完整的神级物品，他能准确地感知到风望舒手中的也是同样完整并且是完全相同力量的神级物品。而这一类的神级物品，到现在为止，任何记载还是家族的传承里都指明了这一类目前世间仅这么一件。”

　　阿芙洛特的神色很是凝重，她都不知道这个发现究竟是好还是坏，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龙小倒是不怎么明白阿芙洛特在沉重些什么，先不说阿芙洛特把华卿手里有完整的神级物品告诉她有什么意义，完全不怕她强抢吗？也是心大。

　　哪怕真的完全一致，之前记载也没有，那有怎么了？哪怕完整的非常稀有，但这也不代表完全一致就出现了冲突。

　　大筛选她也没见风望舒和华卿当场打破头，甚至她能看出来两人私底下甚至都是合作状态。

　　“然后你是想说些什么？又是想问我什么。”到现在阿芙洛特都只是阐述着发现，既然是求证起码得让她知道阿芙洛特究竟是在求什么。

　　“我认为这件神级物品是新造的，不是近期这些真正的神祇开始博弈，风望舒或者说是风望舒背后的家族就是此次博弈的主力，要不就是风望舒的背后有”阿芙洛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那个词，仅仅是指了指自己的耳垂上的耳钉又指了指天，如果龙小不存在理解障碍，自然能够明白她说的就是通天塔背后的神祇，虽然他们连客服都极少见到，更别说是见位凌客服之上的神祇了，但神祇的存在无论是家族传承还是她在通天塔内自行的收集都已经肯定了这位神祇的真实存在。“你有没有想到过世家们多多少少都互相认识，再隐世也不至于连姓氏都从未见过，你有见过真正做到隐世的家族吗？哪怕家族想隐，高层不会愿意失去这么好的招牌，风望舒很可能是出自军门但此前却并未诞生过任何试炼者的家族。”

　　而根本没试炼者的家族几乎不可能拥有神级物品，更别说是完整的神级物品，但此时风望舒的手中却是反常地有着完整的神级道具，说不狐疑阿芙洛特自己都不信。

　　这就是想从她口中得知风望舒是不是和高高在上的神祇有一腿了，龙小扫了阿芙洛特一眼，想法是不错，可是她能知道个什么？她又知道点什么？如果这不该她知道她绝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而要真的这些想隐藏，她不信风望舒无法完美隐藏。

　　“做一个聪明人，多余的不该你知道的，不要试图去寻找任何答案。”阿芙洛特说了长长一段，龙小却是回答得非常简洁。

　　做个聪明人吗？

　　阿芙洛特注视着龙小的透明茶几，从这里她能看到自己的倒映，她也能看到自己面上的慌乱，这全是因为她认定了此后的日子将要大乱，真正的神祇之间从未正面起冲突，但却是让人类作为主力以决高下。

　　在这种情况下，龙小还要装傻，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龙小这可和她一样是从家族走出的，既然同样是家族中走出的人就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以后必要大乱，你竟然没看法吗？”

　　龙小却只是弯了弯唇，“阿芙洛特，你管的太多了，你说以后必要大乱那也是以后的事，风望舒到底是什么人同你也没什么关系，我看你还是回去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