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的事，一时也急不来。

　　他先把琳他们放了出来, 又把止水给吞了, 防止这计划外的东西给自己添乱。

　　给君麻吕换了个壳子的时候, 琳看他的眼神有些战战兢兢，像是“怪物终于开始吃人”了一样。

　　大蛇丸非常高兴地冲琳笑了笑, 笑地人一点心思都不敢动。

　　把杂事解决了，他接着开始了自己任重道远的洗脑路。

　　从心理学角度、生理学角度、社会科学角度，轮着给佐助解释什么是“友情”。

　　佐助本身就跟他哥说的一样, 是“一张白纸”。

　　真要说起来的话, 洗脑倒不是什么难事。

　　香磷因为对佐助的脸挺有好感, 旁听了几次，之后立刻溜了。

　　这呆下去除了“朋友”“兄弟”以外都不会说人话了。

　　她知道不对, 却也拿大蛇丸没办法。自己能溜都算是好事, 只是可惜了宇智波佐助那么好一张脸…

　　没过多久, 不出她所料。

　　好好的小伙子, 对着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差喊“哥们”了。

　　别问，问就是朋友。

　　私下几个人还聚在一起聊过。

　　水月幸灾乐祸, 君麻吕和重吾都摸不着头脑。

　　“朋友有什么不对吗？”君麻吕微微蹙眉问道。

　　“不不不, 不是‘朋友’这个词有问题。”香磷摆手道,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朋友啊。”

　　她指了指重吾，又指了指水月，道：“这两个人对你来说都是朋友的话, 不是很奇怪吗？”

　　君麻吕愣了一瞬，道：“有道理。”

　　“你说的对, 所以水月不是我朋友。”

　　香磷：……

　　水月：……“您逻辑也真是绝了。”

　　香磷干巴巴地道：“我感觉不太好……”

　　这样下去，佐助该不会也跟君麻吕一样了吧……眼里只有了那一个“朋友”漩涡鸣人。

　　后来事实证明，佐助的所作所为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还对着一个天天嚎“我喜欢你”啊的人，解释这是“友情”。

　　我去你妈了的个友情！

　　真是见鬼了！

　　两个人都神奇到了一定程度……

　　不过此时大家都只是猜测而已，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包括……谁都没想到，那个人会真的消失……

　　真的死去。

　　————————————————

　　出于对宇智波佐助的看重…和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人原因，大蛇丸特意给佐助开了另外几个研究课题。

　　主要负责人是自己，次要负责人是药师兜。

　　兜的天赋不比琳差，而且琳的那些小心思……让大蛇丸也觉得有点烦了。

　　就算不是卧底，她那活得也和卧底没什么区别了。

　　一腔热血只向木叶，远不如兜让大蛇丸放心。

　　“佐助除了宇智波祖传的火遁以外，还很擅长雷遁。”大蛇丸在试剂瓶里滴入了一些研磨液，低声给身边的兜解释道，“考虑到这一点，他的药剂调配就需要相应的变动。”

　　“查克拉的性质是先天就有区分的吗？”兜问道。

　　“确实如此。”大蛇丸微微颔首，道，“不过只是‘更擅长’的区别，就大部分人而言将一种发挥出来就不错了。”

　　“同时发挥出两种，就是血继限界了。”

　　“那这是身体细胞中的，还是灵魂上的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了。

　　大蛇丸颇为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理论数据是……存在在人的细胞中，与灵魂无关。”

　　“但根据我的实验结论推断却并非如此。”他放下手中的试剂瓶，转身带着兜走向另一边的触屏，将数据库的信息都调了出来。

　　“这是我进行过的置换身体的实验，一部分实验体能使用出置换后身体本无法使用的忍术。”

　　“是这样吗？”兜飞速将那屏幕中的信息纳入大脑，问道，“那灵魂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

　　身旁的人沉默了下来，兜等了半天，没能等到对方的回答，不由侧头向身旁看去。

　　大蛇丸正微笑着看着他：“你认为呢？”

　　兜沉思了一会，摇头道：“我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大蛇丸笑了笑，退开几步，看着面前屏幕上闪过的纷杂的信息，道：“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兜，如果你能找到你自己的答案，并用实验去证明它……你就从我这里出师了。”

　　兜怔住了。

　　大蛇丸用一旁挂着的毛巾擦了擦手，转身道：“我给你开放所有的信息库，你自己研究吧。”

　　“对了，这段时间我要带佐助出去，这边的实验就由你继续负责。”

　　“是。”兜缓缓地垂下了脑袋，掩去了眼神之中一闪即逝的光。

　　要带佐助去出的任务，是他提前找好的。

　　在佐助的训练日历里也写的明明白白。

　　佐助本来跟着大蛇丸学越学越不得劲，觉得这人教人的套路怎么这么熟。

　　一个忍术，别的不教，先从印的构成讲起。

　　实战少，理论多，算地佐助头昏脑涨。

　　不过好歹大蛇丸还是会带人出去练手，接的一个很普通的A级任务，只是任务内容不是那么让人高兴而已。

　　佐助初看到那任务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问道：“这么快吗？”

　　“你要学的是杀人的忍术，自然就得从杀人里学。”大蛇丸微笑着说道，“还是说，你不敢？”

　　佐助抿嘴，道：“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上面也写了，都是普通人而已。”

　　忍者要杀普通人简直易如反掌，这任务能评上A，也不过是要解决的人多。

　　大蛇丸点头，道：“你能下手自然更好。”

　　“有必须要杀的人，你就得更快习惯这些。”

　　佐助看着身前人的背影，问道：“你也是这样练出来的吗？”

　　“啊……那毕竟是战争年代啊。”大蛇丸说道，“总得有人要死的，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佐助垂下脑袋，看着手里的任务有些出神。

　　他明白大蛇丸的意思，只是，当对方也是无辜的人时，并没有到大蛇丸说的那个地步……

　　“对了。”落到树枝上，大蛇丸回身看向佐助，问道，“你喜欢祭典吗？”

　　“诶？”

　　“呜哇！今天晚上可以休息吗？！”漩涡鸣人飞快地扔掉了手上的橡皮球，扑到自来也身边，问道，“那好色仙人和我一起去吗？”

　　“……唔，大概会和你一起去吧。”自来也摸了摸下巴，道，“毕竟是难得的祭典，还有，你得叫我老师。”

　　鸣人捂住被敲了一下的脑袋，抱怨道：“你一点老师的样子都没有……”

　　“佐助都比你像老师……”

　　自来也闻言看向他，问道：“你是怎么和宇智波那个小子混熟的？”

　　“就是…就是因为我投不中手里剑啊。”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佐助就给我讲了很多……受力分析之类的，虽然我也听不懂就是啦！”

　　“受力啊……”这个词自来也倒也不算陌生，他叹了口气，道，“大蛇丸小时候也喜欢弄那些东西。”

　　提及佐助现在的老师，鸣人不禁也有些好奇，问道：“那个大蛇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说。”

　　“唔…”自来也沉默了会，想到小时候的大蛇丸，不由开口道，“固执己见、仗势欺人、没有良心……”

　　鸣人：……

　　他和大蛇丸交集最深的，也就是小时候了。那时候还能肆无忌惮地去挑衅对方，还能将他视为自己的眼中钉，与他针锋相对。

　　越到后来，反而越无法如之前那般了。

　　随意摔打的铁器一下子成了玻璃的，他不敢摔，也生怕那玻璃器具碰到哪就豁了个口子。

　　“……有什么事从来都不告诉我，说断就断了…也没给我一点机会。”自来也垂眼，从怀中掏出一张旧地发黄的纸张，耐心地将上面的褶皱抚平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鸣人想说些什么，抬头却见自来也的神情有些难以言说的悲伤。他不由心中也有些闷痛，问道：“纲手婆婆说的是真的吗？”

　　“你和大蛇丸的事。”

　　“……”自来也默认了，他说道，“你还小，所以有什么话一定要赶快说出来。”

　　“如果不说的话，再说可就难了。”

　　“我是这样，你那卡卡西老师也是这样。”

　　在去祭典之前，鸣人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都是自来也说的那句话。

　　他觉得，这些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可又觉得应该也有点什么关系，譬如他和佐助之间……

　　可真要说喜欢佐助的话，鸣人也不大能说出口。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什么算是喜欢。

　　总是待在一起，分开就会很难受……希望对方能够高兴，无聊的时候，就会想佐助正在做什么……这样算得上是喜欢吗？

　　若不算，那还要怎么算才好呢？

　　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着，都没注意到自来也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身边。

　　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又被丢下了……不过这也是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吧。

　　他眼神到处乱飘着，寻找着自来也的身影，忽然目光就停在了某个卖苹果糖的摊贩前。

　　鸣人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不是幻觉之后，猛地向那边冲了过去：“佐助！”

　　买好东西的佐助回过头，刚好被鸣人扑地一个趔趄。

　　“你干什么啊？！自己站好啊！”

　　鸣人狠狠地抱住了他，却在闻到血腥味后，下一秒又迅速将人松开了。

　　“你受伤了吗？佐助！啊啊啊！跟着那个大蛇丸学习这么容易受伤吗？你要不然还是跟我一起去……”

　　佐助反手将苹果糖塞进了鸣人嘴里，把他要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真是没办法啊。不过，谁让鸣人和自己是朋友呢。佐助这么想着，耐下心来解释道：“不是我的血，而且大蛇丸也没什么不好。”

　　回想起之前那苦痛的各色物理题，他有些牙酸地说道：“我……适应良好。”

　　鸣人将苹果糖从嘴里拿出来，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你怎么在这？”佐助又转身买了一个苹果糖，问道。

　　“我跟着好……自来也老师出来修习啦，就是那个三忍之一的自来也。”遇到了刚好正想着的人，鸣人心情也很不错，说起话来手舞足蹈的，“他有好多蛤、蟆，就是那种特别——大的！”

　　“自来也？”佐助想了想自己从大蛇丸那里获取的一些信息，说道，“那也挺好，他应该刚好教你。”

　　“听说小樱也拜纲手婆婆为师了，这样的话，我们就是‘新三忍’了！”鸣人两口把苹果糖咬着吃完，看向佐助，问道，“你不吃吗？”

　　佐助一直拿着糖没有要动的意思，他点头，道：“我不喜欢吃这个，这是大蛇丸要的。”

　　“他喜欢吃糖？”鸣人不解地眯眼问道。

　　“不是，他喜欢吃苹果。”佐助答道。

　　正说道这，佐助想起来什么，道：“我还有其他任务，就先走了。”

　　才刚碰面没多久就要分开，鸣人的心情一下低落下来，他闷闷不乐地说道：“这么快啊……”

　　“嗯，你也要好好努力。”

　　“佐助。”前面不远处传来熟悉的人声，鸣人抬头。眼前那人背对着烟火，双手垂在身侧，长发上笼着一层忽明忽暗的辉光。

　　“时间快到了哦。”

　　并非之前那种敌对的状态，没有尖锐如刀锋的杀气掩盖。他温和地说话时，让鸣人忽然之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自来也会喜欢上这个人了。

　　佐助“啧”了声，道：“我知道。”

　　他快步走向那人，将苹果糖递给了他，两人一同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鸣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出神，半响，他喃喃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自来也拎着两盏河灯走到他身边，奇怪地问道：“在看什么呢？”

　　鸣人回神，道：“没什么……”

　　他转过身，看向自来也，愣了愣，指着自来也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啊？”

　　自来也笑起来，晃了晃手里的纸灯，道：“这是许愿利器哦。”

　　鸣人：“许愿利器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刚才抛下我一个人去弄这些东西成功错过了和大蛇丸见面。”

　　自来也：……！！！！

　　作者有话要说：

　　自来也：我自闭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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