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与他们作战的那些蛇魔忽然之间就消失了，有的蛇魔里, 则是留下了些人的身体。

　　与纲手对战的那蛇魔中, 正是留有加藤断。

　　借用大蛇丸的力量, 绳树解决完了这些人身上残留的绝。他落到纲手身边，看了眼断, 道：“差不多快结束了。”

　　纲手问道：“什么意思？大蛇丸是想做什么？”

　　“宇智波斑本身也是被人坑了。”绳树解释道，“老师在找‘绝’想将之一网打尽，现在绝也被我差不多弄没了。”

　　“是吗……”纲手喃喃道, “我又没发现啊。”

　　“我们是发现不了的。”绳树抿嘴道, “老师眼里的世界和我们就不一样。”

　　语毕, 他转头向那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猫将落下去的人护住，像是他早先使用的忍术一般, 用白色的毛发将人保护周全。

　　“也许我早就迟了一步……”

　　“绳树……”纲手叫住他, 道, “你也别……”

　　“我知道。”绳树回头道,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去解决……”

　　“九喇嘛还在那孩子身体里呢。”

　　“九喇嘛？”

　　“嗯，就是九尾啊。他的名字叫九喇嘛, 你还记得吗？”绳树笑着问道。

　　说起早些年和绳树一起的队友, 纲手还是有印象的, 只是她没想到而已。

　　大蛇丸当时竟然想办法把自己弟弟护地那么周全，可是还是在自己手里……

　　“好了，老姐。”绳树拍了下纲手的肩膀, 眼神示意旁边的断安抚一下对方，道, “我这不是没事吗？”

　　“是啊，都还在呢。”断笑了声，接着话道，“说起来之前从大蛇丸那里知道你当了火影，我还挺高兴的呢。”

　　“你不是实现我们两人的梦想了吗？”

　　绳树看着两人，退了一步，道：“那我就先去解决其余的事情了。”

　　语毕，他立刻飞奔向战场的另一边。

　　给正在与鸣人纠缠的佐助打了个手势，绳树接上他的攻势，直接将鸣人身体中的封印解除。

　　原本就只是一层薄薄的纸蒙着眼睛，这下彻底撕开之后，九喇嘛顺势借了旁边一条即将消失的蛇魔作为媒介化作人身，站到了绳树身边。

　　失去尾兽而猛然倒下去的鸣人却被另外三人接住了。

　　除了佐助以外，还有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

　　佐助愣了下，便听玖辛奈笑道：“真是个好孩子啊，怪不得大蛇丸也喜欢他。”

　　“鸣人也喜欢他啊。”水门笑着接道，“如果真的要一起的话，是不是得和富岳他们商量一下了？”

　　佐助瞪大了眼，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

　　肩膀被人扶住，他听到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我们还是尊重我们家孩子的选择，还不知道佐助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这倒也是。”水门点头，道：“看来回头等鸣人醒了，还得好好谈一谈。”

　　说着，他朝另一边板着脸的富岳挤了挤眼睛。

　　富岳“哼”了声，转头过去没说话。

　　佐助不敢回头，生怕是梦境，一回头就散了。

　　他身后的人却像是明白他所想一般，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从背后抱住了他：“你受苦了，佐助。”

　　“太慢了绳树！”九喇嘛抱手看向面前的绳树，说道，“我都等好久了。”

　　“嘛，没有老师的指令，我可不会随意动你的。”绳树挠了下脑袋，道，“我弄砸了不少事了。”

　　“你总是坏事！”

　　“说的跟你不坏事一样！”

　　不远处，正在与柱间酣战的斑忽然听到了什么人在喊自己。

　　他愣了下，回头看去，却见蒙着眼睛的泉奈正绕开人群在向自己走来。

　　柱间收回手，看着对面的斑奔向自己的弟弟，而身侧也落下自己弟弟的身形。

　　“都说了你没自保的能力就不要来战场，怎么就是不听？！”

　　“啊——！你好烦哦扉间哥！”

　　“简直就像是……梦一样。”柱间喃喃道。

　　“是啊。”终于被放下来的板间闻言笑了起来，道，“这就是属于大人的‘梦境’啊。”

　　————————————————

　　第四次忍界大战序幕拉开地轰轰烈烈，结束却结束地莫名其妙。

　　斑在见到泉奈之后，人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他知晓全部真相之后，借用留在药师兜身上的黑绝使用了轮回天生，也不管那被扰乱成一团糟的忍界，和大蛇丸那要掉不掉的皮，带着自己弟弟就远走高飞了。

　　跟着被复活的柱间和扉间一脸懵逼，他不是自己要活的，但现在已经到这样了……他总不能又自杀吧。

　　卡卡西解放了记忆，和琳一起把带土从“虚假的世界”里锤醒了。

　　“你搞清楚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卡卡西拎着带土的领子怒吼道，“你一直都是我的英雄！”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我只是……”带土喃喃道，“我只是想创造一个英雄无需在墓前忏悔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啊。”琳在他身侧凝聚成型，微笑着说道，“我们已经彼此原谅了。”

　　“不是吗？带土。”

　　带土摇头，道：“我做了很多错事……”

　　“但都被拦下来了。”琳笑着说道，“一起出去吧，去到……真实的世界里。”

　　“去看看吧，你不会失望的。”

　　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大蛇丸。

　　大蛇丸：“我讨厌猫，真的，我很讨厌猫！”

　　说这话的时候，他板着张脸，端坐在那的时候比鬼之国他那座雕像还有神明神圣的气场。

　　名义上的叛忍加战犯，大蛇丸现在暂时由木叶看守。

　　但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止不是罪人，还是个“圆梦大师”。

　　走路上都有人给他献花的那种。

　　把衣服都收回来的自来也应道：“是，我知道你讨厌猫。”

　　“所以为什么不把我头上的猫拿下来！”大蛇丸吼道。

　　“因为拿下来你不就又走了吗？”自来也拿着晾衣杆，杵在他面前说。

　　大蛇丸深吸了口气，道：“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自来也回道，“而且……你不是说过吗？”

　　“你想回到最开始。”

　　“……我不想。”大蛇丸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总是这样。”自来也无奈地说道，“好吧，你说没说过，那就没说过吧。”

　　“只是抱歉啊，在关于你的那些事还没有评定下来之前，我得强留你在木叶才行。”

　　“不过等纲手把这些事解决了，我就可以带你去外面四处看一看了。”

　　“自来也…”大蛇丸深吸了口气，道，“你们没有觉得奇怪过吗？”

　　“什么？”把晾衣杆又放回阳台，自来也伸出脑袋问道。

　　“为什么我知道那么多事，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最先出手？”大蛇丸抬眼对上自来也的视线，他脸上神情严肃，配着脑袋上抓着他头发不想掉下去的三花猫却显现出一种迥异的萌感。

　　自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又立刻严肃下来，道：“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秘密，你有特殊的方法预先知道某些事情我们不意外。”

　　“并不是‘特殊的方法’，而是我切实地去体验过。”大蛇丸低声说道：“比如我在上一次中，是真的杀了猿飞老师，也是真的想要宇智波的身体，并且与团藏合作。”

　　“……”自来也沉默了会，他又回到大蛇丸面前，坐到他对面，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你想让我这么问的吧？”

　　“……没有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了。”

　　“你啊，总是那个样子。”自来也长叹了口气，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就好像他们还年少时那样。

　　大蛇丸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一头白发的样子比往常还要显得脆弱一些，而自己整天徘徊在大义与私情之间。

　　尽管现在看上去他们还都年轻，可大家也都知道，内里早就不同了。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要做出那种事情吧？”自来也说道，“你的目的性一直很强，从小到大都是。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说的那种‘想做就去做了’这种事。”

　　“所以，在你所说的‘上一次’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大蛇丸垂眼看着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来也对着他那不合作的模样缄默了下来，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对方那样落寞的样子，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半响，他站起来说道：“我去做饭了。”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说吧，不想说，我也拿你没办法啊。”

　　他刚一进厨房，便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又跑出来。

　　之间窗外闪过一道人影，将大蛇丸头顶的猫给击退了下去。

　　大蛇丸一个激灵，人跳起来就准备往外跑。

　　“大蛇丸！”自来也赶紧追出去喊道。

　　已经到窗边的大蛇丸回头看向他，笑起来道：“我走了。”

　　“刚才那些话都是骗你的，这么简单就信了我的话，自来也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蠢啊。”

　　“行了，废什么话。”他身旁等在窗外的蝎说道，“我好不容易进来的，要是跟你一起再被捉就没意思了！”

　　“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前队友。”大蛇丸伸手揉了下蝎的脑袋，又看着那准备冲过来的自来也，道，“除了我以外，你还有其他的目标吧？自来也。”

　　自来也愣在了原地。

　　“你还有预言之子的事，还有写书的事，你都忘了吗？”

　　“早点解决那些吧，不然，你永远追不上我的脚步的。”大蛇丸语毕，和蝎一同闪身离开了自来也的公寓前。

　　只留下自来也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耳旁好像还有绳树他们气急败坏的呼喊声，木叶的暗部和警卫队瞬间集结起来，打头的好像还是九喇嘛。

　　“大蛇丸你不许离开木叶啊！！！”

　　“老师！！！你不要走啊！！”

　　“大人终于要回去了吗？！”最后一个声音是激动不已的板间。

　　将一切嘈杂抛之脑后，大蛇丸笑地挺轻松的。

　　“出去之后要做什么？”蝎问身旁的人，“还要加入晓吗？”

　　“不加了，宇智波鼬还在里面没退出来呢，我进去不是给木叶送的吗？”大蛇丸笑了声，道，“我基地很多，先随便挑一个做做实验之类……或者去找宇智波斑让他捐只眼睛给我，作为我给他把弟弟保下来的补偿。”

　　“这次想要研究轮回眼？”

　　“不一定。说起来，你的傀儡不是坏掉了吗？我来给你做一个试试？”

　　“……”之前听大蛇丸的话，蝎做了不少伪装本体的傀儡，大战结束前基本都被宇智波斑废了，现在手上确实没什么傀儡。

　　他怀疑地看了一眼大蛇丸：“你是真想补偿我一个，还是想害我？”

　　“这两者冲突吗？”大蛇丸奇怪地问道。

　　“恶劣。”蝎评价道。

　　“旦——那——这边！”

　　远处，迪达拉坐在巨鸟上，冲他们一边挥手，一边扔出一些起爆弹。

　　大蛇丸歪头躲过一个冲自己眼睛来的起爆弹，问道：“他是来帮你的还是来杀你的？”

　　“那小鬼……”蝎咬牙切齿，道，“先过去再说。”

　　身后起爆弹炸开的尘土挡住了追来人的视线，鸣人追了几步，见身旁人停了下来，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佐助。”

　　佐助摇头，道：“不用追了。”

　　“他想让我们追到，这会就已经追到了；不想让我们追到，我们也追不到。”

　　他收刀往回走去：“就这样吧。天南海北，他愿意去哪就去哪。”

　　鸣人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问道：“佐助呢？我听老爸他们说，你打算出去修行？”

　　“嗯。”

　　“你要去哪？”

　　“到处走走。”

　　“那、那能带我一个吗？”

　　佐助闻言回头，看向鸣人道：“你还要跟随自来也大人修习仙术，不要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鸣人忍不住说道，“之前就给你说过好多次了吧我说！”

　　“我喜欢你啊佐助！”

　　佐助一脸“你还小你不懂”，道：“你弄错了，只是我和你关系比较好，你就误会了而已。”

　　“但是我……”

　　“你知道‘吊桥效应’吗？简单而言，就是你把另一种情感和喜欢混淆了……”

　　被唬地一愣一愣的鸣人将信将疑，回去将这些话讲给自来也听的时候，却听对方说道：“当初大蛇丸也是这么驴我的……”

　　鸣人：“……啊？”

　　“但是我分地很清啊，我那时候的‘喜欢’，可不是在危险事情发生之后意识到的。”自来也将行李收拾好，低头看向鸣人，道，“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是朋友，你心里其实很清楚啊，鸣人。”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分道扬镳，所以早点抓住你想要的吧。”

　　自来也把一切打点好，刚想表现出“不管你是人是神都给追到手”这一坚定态度。

　　另一边千手柱间大嘴巴就开始嚎了：“那个大蛇丸好像真是神诶。”

　　在一众留在木叶的不知情人士目瞪口呆，完全接不上这话的时候，柱间又把自己捆住没让追上去的弟弟拿出来佐证了。

　　“我说的是真的喔，板间之前就是被领过去做了‘巫女’还是‘神官’来着呢。”

　　被捆在木遁里的板间没有任何发言权利。

　　油女志乃犹豫了一下，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板间大人确实有说过他是‘祭品巫女’这种话。”

　　“说……说起来，鬼之国那边好像也…挺崇敬大蛇丸大人的。”日向雏田也跟着解释道。

　　“但这也不是说他就真是神了吧。”犬冢牙皱了皱鼻子，说道，“也可能是搞的邪教之类的。”

　　“不是这样吧。”奈良鹿丸沉思了片刻，道，“如果说，是从之前初代火影大人那个时间点就存在的话……大蛇丸大人现在应该活了很久吧？”

　　“但是大蛇丸大人是在建村后才出生的啊。”春野樱说道，她在佐助要跟对方离村的时候，受鸣人所托，还查过大蛇丸的详细资料，“这一点就对不上了。”

　　“就是一个人，我见过他。”千手扉间抱手道，“不，是不是人都不一定。”

　　“……所以真的是神？”

　　“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但是……神会怕猫吗？”

　　站在门口旁听的自来也愣住了，他身侧的鸣人问道：“你真要去追神啊？”

　　自来也抬手示意他闭嘴，道：“你等等，我有点晕。”

　　他捋了半天，忽然将自己行李扔了就走，鸣人怔了下，转身看向对方的背影，问道：“你不去追了吗？”

　　自来也摆手，道：“不是不追，是先去把忍术练成。”

　　“他要是能活很久，我却只能活那么一段时间，凭什么去追他。”他回头笑道，“我不想从那个人眼里看到一丁点难受的情绪，即使我死了，看不到。”

　　“穿越永恒的生命，即使是‘不可死去’的神明也并非愿意如此。”大蛇丸看着面前的雕像，低声叹道。

　　“大人不喜欢永生？”他身侧已经年迈的巫女问道。

　　“我…喜欢过，现在也不算讨厌。”大蛇丸笑了出来。

　　“那……为什么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了呢？”

　　“因为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我又不想成为那些麻木的神。”

　　“失去的东西？”

　　“嗯……我也不知道就现在而言，算不算失去。”

　　“其实……”整理着资料的野原琳突然抬头，“我觉得自来也大人还是有机会追到大蛇丸大人的。”

　　坐在她对面喝红豆汤的御手洗红豆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大人虽然没有承认过他和自来也大人的事，但是他也没有否认过。”琳耐心地将面前的纸张录入进电脑，道，“大人很少流露‘喜欢’、‘爱慕’之类的情感，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在他那里是特殊的。”

　　“他总是会对那些人多一些容忍……比如我要是像绳树那样坏了大人的事，绝对不会那样轻拿轻放就过去了。”

　　“但那是绳树吧？和自来也没关系啊。”红豆不解地问道。

　　琳用“你蠢啊”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道：“你还不明白吗？之前我偷偷摸摸和你把大蛇丸大人的消息传给自来也大人的时候，大蛇丸大人是知情的。”

　　知情却不阻止，在对方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还特意去叮嘱。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言语之中表现出来啊，红豆。”琳漫不经心地说道，“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她抬眼看向窗外坐着闲聊的带土和卡卡西两人的背影，说道：“你会察觉到的。”

　　“再说了，你真的认为……大蛇丸大人真的会怕猫怕到那种地步吗？”

　　“说不定，他为了留下一个把柄，从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蛇丸：你猜我到底是不是真怕猫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