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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潺渊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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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酒卿 18159字 2023-03-18

  “淫贼?”

  下巴被人拈住,以暧昧的方式摩挲着。背后紧靠的身躯胸口震动,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是谁总在诱惑我?前几日你比我还要投入欢愉中,我只是帮你小小的助乐一下罢了,你的回应可比你这张嘴更加热情。快乐到啜泣和颤抖吗?这可是我没有品尝过得呢,小鬼,你一直在挥霍我的耐性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好糟糕,让我更想狠狠的玩弄下去。”

  禅景被猛然袭来的巨大羞耻感险些冲红眼眶,他语无伦次道:“你这个混蛋!”

  那不是梦,而是被这个人把持在掌心的戏弄!

  “开心吗。”潺渊低笑,“恭喜你,似乎对女人并不能有兴趣,还是说我让你太快乐?”

  那双蛊惑似的手掌游回令他尴尬的地方,似曾相识的起伏着,竟然力道都他娘的还原了!禅景羞愤的挣扎捂脸,拼命甩头道:“你走开!”

  “别撒娇。”潺渊无奈似的挑眉道:“我可是淫贼和混蛋。”

  “呜住手!”

  “谁住手?”潺渊啄着他光滑的肌肤,“啊噫,是我在动吗?确定不是你自己晃动的腰胯?要诚实小鬼。”

  “松开……哈……”禅景已经开始微微地抖,想要推搡开他。“快松手。”

  “明明开心到要哭了。”灼烫的唇摩擦掉他猫眼边溢出的莹光。“说我是谁,乖一点,答对了我立刻松手。”唇含住他耳垂,呢喃道:“我保证。”

  禅景趴在池边像条被欺负的小犬,轻轻哈着气,被身后男人完全占据了弱点。堆积起来的欲望太可怕了,他手指用力捏在池沿,仰头啜泣般的叹了声,别开脸小声道:“主……主人……”

  音才落,更加强烈的快感冲涌上脑中,他抗拒着,不由自主的轻喊一声,颤抖着喷溅出来,几乎要被快感埋没了一切。

  “你真是该死的可爱。”潺渊揽抱住他要滑进水中的身体,再湿热缭绕的暧昧中浅止的啄在他颊边,然后毫不留恋的将他抱上池边的憩榻,松开手消失了。

  禅景滚进滑顺的外袍中,愤愤地埋下脸,可耻的脸红心跳。

  “混蛋。”他猫眼闷闷,小声道:“再出现……我找道长抓你!”

  似乎有人嗤声,他缩了缩,委屈的皱起小脸。

  脾气还这么大!

  ***

  次日早膳。

  “你昨晚干嘛去了?”禅意欣赏着他一脸的疲惫,“听说长兄昨夜给了你小礼物,莫不是玩疯了吧?小景小景。”他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哥哥是过来人,年轻人你可要节制一点。”

  “乱讲。”禅景脸红的不像话,拍开他的手,狡辩道:“我才不会沉溺在这种事情上呢!”

  “你说的很果断啊。”禅意严肃的摸着自己的下颔,“你不知道讲这种绝对的话很危险吗?当心适得其反。”

  “三哥你好啰嗦。”他夹了饺子塞进禅意嘴里,“憋说话!”

  一直在主位上安静用膳的禅宗用帕子擦拭了手,像是不经意般的问道:“今日要去看你睿兄长?”

  “听闻昨日生病了。”禅景想到禅睢说的话,呃了一声:“睿哥哥从前一直待我很好,这番回来还未和他好好说过话呢。”

  生病了?

  禅宗温润的眼中看不出什么,他微微一笑。

  “我同你一起去。”

  到院中时禅睢警惕的盯着禅宗,对禅景也语气不善。

  “我哥哥才服过药睡下,不宜见人。”

  “请的是家里的大夫吗?”禅宗扫过他,目光又落在紧闭的门上,“有人在里面伺候吗?”

  “是慈善堂的大夫。”禅睢在他那一扫中灭了威风,喏喏道:“我一直候着呢……不需要其他人。”

  下面人明里暗里的踩他们,怎么能让这种人待在兄长身边。

  “你来煎药收拾么。”禅宗抬步直接上了阶,对身后人吩咐道:“遣人守在这里,给睿长兄煎药,听凭小睢的差遣。”温润的眼侧目微冷,“敢怠慢主子的,打断腿扔去喂狗。”

  里边的禅睿听得清楚,心下不禁叹口气,将手中的书倦倦翻了几页,被他声音搅的愈发心浮气躁。门开时禅睿拢了拢披着的袍,低声道:“你来做什么。”

  “好久没能见睿哥哥,来探望一二。”禅景尴尬的拨动着额前碎发,“叨扰哥哥了。”

  禅睿豁然撑起身,回首见他一个人,怔怔道:“哪里的话……我还以为又是小睢,不想竟是小景。快来这边坐,我在屋里闷了半日,正躁着呢,你来的正好。”

  禅景闻言一笑,坐到他床沿。好奇的看着他愈发温柔平和的眉眼,“哥哥今日好些了吗?”

  “本就没什么大碍。”禅睿轻轻合上书,看着他微笑,“小景长高了不少。”

  “长兄也这么说。”禅景露出少年人的腼腆,“我觉得是该长长了,禅睢都比我高呢。”

  禅睿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轻笑道:“你还早着呢,着急什么。”

  “长兄如我这般年纪的时候都是春试首席了,我还没参加过。”禅景看他含笑的眼,不自主道:“我……我今年也有带刀回来。”

  “他是家主。”禅睿望向窗外,“自然行事要比别人雷霆一些。我至今还没有碰过刀,你已经很了不得了,去找个时候和他说一说,他是你长兄,必然会尽心教引你。”

  禅景听话的点头,又小声问道:“长兄常常训话哥哥吗?”

  禅睿掩唇咳了咳,“不是训话。”他目光彷徨,道:“只是算账而已。”

  门外一直站着的人忽然掀帘,“小景,睿哥哥既然不适,你且明日再来看看。”

  逆光的身形颀长,禅睿只能看见他侵略的目光,听见他咬字道。

  “我来和睿哥哥算算账。”

  章六

  禅睿往后靠了靠,将拢紧外袍的手一顿,对禅景安抚的笑笑:“去罢,明日再来。”

  禅景起身应了声,就往外去。临放帘时看见他长兄站在榻边,将要俯身的样子。他想了想,放下帘退出去了。

  “我只会和你算账么。”禅宗俯身捧起他轻和平淡的脸,盯着他道:“确定么,睿哥哥。”

  禅睿不看他,重新翻开书,淡淡道:“站门外吹风不就好了,进来干什么。”

  “进来看看薄情人。”禅宗渐渐凑近他薄润的唇,目光柔和下去。“好生奇怪,你待小景那么温柔,却待我如此冷淡。”

  “噢。”禅睿只管看书,“大概是小景不会找我算账的缘故。”

  “生病了嘴巴倒厉害了不少。”禅宗轻啄在他唇间,顺势坐上他的榻沿,一边皱起眉,“好苦。”

  “小睢都说了才服完药。”禅睿拍掉他捧着自己的手,见他又捉了一缕发在指尖玩,无奈道:“你好烦。”

  禅宗猛然翻身压倒他,像是要证实这句话,与方才轻柔天差地别的捧拿住他的脸,狠吻下去。禅睿比谁都要了解他啊,当下自然知道这家伙又闹脾气,心下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拍顺在他结实的后背。

  “没有蜜饯吗。”吻完之后的禅宗嫌弃的拥紧他,“好苦。”

  “我不好甜食。”禅睿整个人被他像是困缚一般的拥在怀里,书页都要压皱了。

  这个人虽然大多时候都可恶的紧,偏偏也总有那么些时候会变得极其幼稚。每日见不到他就会黏成牛皮糖,禅睿不知这到底是好是坏,也不知这到底是欢喜还是占有。但显然,他恐怕并不讨厌现在这样的禅宗。

  倒比昨日欺负他的时候可爱多了。

  “不是今日要带小景去看父亲吗,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时候还早。”禅宗夺过他的书,“陪我说话,不要看它。”

  禅睿倦揉着眉心,去够了够,“没冲突。”

  “我说过的吧。”禅宗顺手将书后抛丢开,拽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这里,“我在的时候不要看我之外的任何东西。”末了他又加了句,“禅睿和小景也不要。”禅睿想说什么,被他按埋进胸口,只听他烦躁道:“不是生病了么,还是睡一会儿好了。”

  也不知道禅睿到底睡着没有,总之禅宗紧紧抱着他,哪怕已经热到背后都是濡湿的汗,也不肯放松半分。

  没错。

  他半敛起眸子,垂头抵在禅睿额前。闻着怀中人蕴含药香和青竹的味道,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他就是个占有强烈的疯子,他绝对不会将这个人与任何人分享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任何人都别想。

  ***

  禅景在禅宗院中等他,心里想着该怎么和长兄说说春试的事情,又莫名想到了昨晚的登徒子,稚朗的脸上一红。

  ……神出鬼没……真的是男鬼啊……要不要告诉长兄请道长来呢……

  他习惯性的拨动着额前碎发,午时绚烂的日光穿过镂雕窗扇投影在他明朗舒俊的眉眼间,让一双猫眼更加琉璃潋滟。少年闷闷地纠结着,浑然不知心心念念的男鬼正撑首坐他旁座把玩着桌上的鲜果。

  果子是今晨新摘的,冰镇过还有着水光粼粼珠子,和着那色泽亮丽的果子分外引人垂涎。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滑动在果面上不知撑首想着什么。雾蒙蒙的黑眸静静,难得的没有去戏弄小鬼,只听小鬼在一旁发呆似的喃喃。

  “……这些年我是做了不少坏事……可是道长都小罚示戒了,不会得罪鬼神吧……男鬼也好断袖吗?……骗人……”

  潺渊嗤之以鼻,心想那个闷骚伪道士自己还养着一个呢,怎么不教教这笨小鬼让他开开窍。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小鬼未免太依赖伪道士了吧,半句不离口。

  他轻哼一声,将手中的果子塞进禅景犹自发困呢喃的嘴里。顺俯身过去扳住禅景干净的脸,左右打量,轻佻地吹了吹他额前的碎发,又忍不住揉了揉,活像逗弄才长牙的小奶狗。

  “伪道士教你什么?犯蠢吗?”

  潺渊没现行,禅景只能瞧见一片阴影笼罩过来,看不见他确切的模样,却听出了他的声音。小奶狗立刻瞪大眼气势汹汹的晃头挣扎,还咬着果子呜呜道:“又丝泥则个混丘!”

  又是你这个混球!

  “世家贵公子可不会这么骂人。”潺渊湿热的呼吸像是暧昧密集的缠丝网,将禅景不分由说的紧裹在其中。“这就是伪道士教的吗?”

  禅景最崇拜的就是李瞑云了,想道长仙风骨道玉容冰姿清冷高洁一把逍遥剑风雪破长楼,简直是世间第一人!

  “你与他关系匪浅咯?”潺渊幽魅的声音低低嘲弄:“早知你如此……”

  早知你如此……又能怎样?

  关他毛事?

  原本还有的玩弄兴致忽地退散干净,他看着禅景澄澈的瞳眸刹那间觉得这游戏索然无味。如同幽暗处熠熠生辉的眸子朦胧的瞟向别处,脑中呼啸瞬闪过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时的片段。

  粗糙的麻席,卷着散乱的乌发,苍白纤细的手腕垂落在泥泞中。

  潺渊胸口猛然一痛,他几乎是瞬间松开扳着禅景的手,茫然退离几步,厌恶的甩手。

  该死。

  这些残缺不全的记忆是什么东西!

  禅景没了牵制,察觉到气氛的诡谲,不由得眨眨眼,不知这男鬼突然怎么了。莫非是怕了道长的威名?想也是,道长那般风采,男鬼怕他也是情理之中。他咽下果子,对着空荡荡的前方迟疑踌躇道:“你怕了?那便快走吧。”说着便双手合十,诚恳的阿弥陀佛一声,张着水色波光的猫眼慢吞吞道:“你既然死后成了男鬼,想必是有些冤屈的。不若你将地域姓氏告之我,我请长兄为你昭雪?”说着,纯情善良的禅小公子还叹了口气,“你虽然无耻了些,到底没伤我性命,也非无药可救。说起来你恐怕连孟婆的面都没见过吧?好可怜啊……”

  面前空荡荡,连风都没有。

  禅景拨了拨自己的额发,呢喃道:“真是个奇怪的鬼。”

  那厢禅宗已经差人来带他上马车,要带他出府看父亲去。禅景围着先前的椅子转了几圈,真的没回应,不禁无辜的耸耸肩,应长兄去了。

  章七

  禅景的父亲不是寻常贵卿。

  他父亲十三岁随老国公走马沙场,十七岁位列悍将署名,二十四岁封安定侯,三十岁品居朝首加觐安国公,三十七岁逆君圣意归家三载,四十岁再度为国征兵南境迩海,如今四十二岁,袈裟一袭,久居古刹。安国公半生戎马兼朝堂,与当今圣上年少挚友,是三十余年故交与知己,当朝彪炳非他莫属。

  然而他如今正当壮年,却隐古刹青灯伴佛,是王都传奇浓郁的男人。

  禅景一直有些畏惧父亲。

  父亲从未对他们慈祥过,沙场铁血让他对他们兄弟众个幼及苦中。说起来禅景倒是最欢快的,老太君疼爱他,他成长年岁中少有父亲的身影,倒是长兄一开始就由父亲教引,这是旁个子弟决然不能相比的。

  见父亲,少不得要禀报学武进展,他如今连春试都未参过……不怪父亲对他假以辞色。

  “见到父亲,如常作答。”禅宗见他拨着碎发要打滚发愁了,不禁笑着将糕点向他那里推了推,道:“父亲十分念你。只是待会紧张起来别拨发,这习惯还未去。”

  禅景讪讪地缩回手,背在身后,眨着眼睛道:“不会将我扔出来吧?”似乎想起几年前的情景,他坐不住般的蹭着车厢,道:“那次钓了他寺中鱼可让我在树上挂了许久呢!”

  禅宗安抚着炸毛的幼弟,温和道:“不会了。”

  禅景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想自己怎么不带着锈刀来,好歹也能壮壮底气,起码父亲扔他的时候他能昂首挺胸的把刀亮出来。

  瞧老爹,这可是我找到的刀呢。

  ……就是锈了点……砍柴小能手无不忧伤的叹了口气。

  他刀客的梦,还差好远啊。

  禅家的马车,再朴素,也无人敢拦,故而这一路跑的飞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要到了。虽说是古刹,其实离王都并不远。说来奇怪,禅景一直觉得他父亲并不想远离王都。

  这种感觉很隐约,家里人似乎都心照不宣,却从未有人戳破过,真是种古怪的滋味。

  安国公幽居的古刹在香麝山上,这里种着漫山遍野的红枫,每年秋时都是王都贵人们写意的首选。无数王公贵族,士人书生,才子佳人在此上香赏枫,流传过无数佳话。可惜禅景从未秋时来过,每年的秋天他都在道长的梨园里摘梨子吃呢,哪有时间回来看这人挤人的叶子。

  果然,从青石板步行上山时禅宗扫过这葱茂的枫林,回首道:“今年秋可要归来?看一看这香麝山的枫叶。”

  禅景头摇的飞快。

  禅宗无可奈何的包容,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罢,随你。”

  幼弟不怎么喜欢归家久居,他最了解,也不强求。他不能拥有的自由,他乐意让弟弟们去享受,因为他有足够硬的脊梁和手段,能够完整的驻守他的土地,强大的守卫他的亲人。至于王都外的那广阔天地,就由弟弟去替他深入浪迹。

  禅景跟在他身后,看着长兄修长舒展来的青衫磊落。叠影中肩头□□宽实,束冠的乌发缎墨,仅仅是一个背影已然有古之谦谦尔雅君子的风采。禅景抬手遮着日光,突地想到了也喜好青衫的禅睿,想那一身柔光亲和的从容气韵,不觉将两位兄长暗自比较。

  好大的不同,却又略有同归之处。

  哪里呢?

  禅景往嘴里塞了颗枣,皱起小小眉峰,直到寺庙门口也想不出形容,索性抛到脑后,规规矩矩的理了袍,低眉顺眼的跟紧长兄。

  等候多时的小沙弥引他们去了放生池边,禅景看清池边的父亲,差点被枣隔住,不想这么一慌,竟真打起嗝来。他稚嫩的脸上登时红起来,他飞快的捂住嘴,瞪大眼往长兄身后躲了躲。

  糟糕,竟在老爹面前打起嗝来,这岂不是翘辫子的节奏!回答不顺可是要挨揍的,他总不能边嗝边回话吧?老爹会直接踹他进池子见鬼去。

  一想到鬼,那个至今未见正面却欺负过他不少次的男鬼浮现脑中。禅景心底哀怨的悲嗷一声,如果那家伙此刻出来吓自己,说不定嗝就停了呢?可等到禅宗都问候完了,男鬼也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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