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健的过程有多久, 叶虞央就被研究了多久。

　　身心俱疲的离开第九研究所,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到家, 就先被新闻给轰炸了个猝不及防。

　　新闻是自动推送、不，应该说是强制推送的才对，全部都是有关于‘第二世界’的。

　　叶虞央有种荒谬感, 是联邦疯了还是怎么了？她一直以为这种事情还不到时间被捅出来。

　　【震惊！平行世界被证实！人类未来或移民异空间！】

　　【平行宇宙：地球OL？一个欺骗全人类的巨大骗局！】

　　【——人类并不孤单，发现其他智慧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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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这些标题, 一个个取的有多吸引人就多吸引人, 但中心思想是围绕着那个被全联邦开绿灯的游戏是没错的。

　　叶虞央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该担心地球人类暴露了, 还是该担心这个对联邦来说的机密被暴露了好。

　　“喂，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刚离开第九研究所就看见新闻……”

　　叶虞央还没给她爸打电话，她爸就先打过来了，估计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她已经离开第九研究所的事。

　　“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军区, 有部分地区发生暴动……游戏的内幕是在你治疗的时候被人散播出去的……”

　　“我……”叶虞央刚开了口。

　　“立刻回去。”

　　“是。”她放弃了和她父亲争辩的想法，回军区就回军区吧，只是闹到需要派军队镇压。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她开车到军区大门口。

　　看着比平时戒严严格好几倍的军区, 叶虞央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可能不仅仅是到了要派军队镇压？

　　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虫族突破星球外部防御, 跑到星球地表上的时候。

　　搜索着过往记忆，叶虞央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只是想多了。

　　这种事都那么多年没发生过了，当现在联邦开发出来的星球级防御系统是开玩笑的么。

　　除非虫族的本事大到可以避开星球防御网，否则它们死都别想突破到星球地表上，伤害联邦的平民。

　　“上将，您回来了、您的腿——！”

　　“我没事了。”看着万俟言，她道。

　　“真是太好了。”万俟言露出一个遮掩不住的笑容，“所以上将您这些天就是去……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

　　“一开始以为不会用那么长的时间。”

　　“好了，现在先给我介绍一下，外面还有军区目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叶虞央勾了勾唇角，伸出手拍了拍万俟言的肩膀。

　　“而且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季北他们呢？接到我回来的消息也不出来迎接，是不是太久没接受训练了嗯？”

　　她尾音上扬着，带着几分揶揄道。

　　“他们倒是想来，就是走不开。”万俟言看着她，摸了摸鼻子，“上将您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

　　“我以为这点不难看出来。”她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好久没看见上将您那么高兴了么。”万俟言干笑。

　　“是么，今天我高兴就不和你计较了。”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想到刚才出电梯时候的事。

　　“素素怎么不在？一般这个时候她应该都在办公室里的吧。”

　　“而且我都到了那么长时间了，素素居然还没出现，可别告诉我连素素都忙成这样了。”

　　“人手不够用，素素现在应该在和幽灵舰队做协调工作。”万俟言紧跟着她进了办公室，一边走一边说道。

　　“嗯？幽灵舰队？看起来我没出现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她坐到办公桌后面，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让万俟言坐下来说话。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我想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幽灵舰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和‘地球OL’这款游戏有关，说起来现在舰队面临重组，还是因为上将你做的事情。”

　　万俟言说到这里，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就在上将您不怎么管事以后，我们就按照以前的习惯运转舰队，不久之前您让我们进入游戏进行‘新型训练’，借此训练出了不少拥有精神力的士兵。”

　　“关于这件事情，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这是军部的命令，我有印象。”叶虞央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们舰队中精神力的觉醒比例非常少，不对，不应该那么说。”万俟言刚开了头，又否定了自己的话。

　　大约是觉得这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据我所知道的，精神力觉醒的比例，全联邦的各大舰队都非常低。”

　　“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觉醒还会挑选对象，总之最后觉醒了精神力的士兵多数都是各大舰队中千里挑一的精英。”

　　“……最后这些觉醒了精神力的士兵，被挑选组建了一支新的舰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幽灵舰队。”

　　“其它舰队会愿意？”叶虞央挑眉，她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其它舰队当然不愿意了，所以现在在扯皮，但是这件事情上应该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阻止的。”

　　“听说幽灵舰队是为了对付那些越来越猖狂的虫族，精神力对虫族母巢的杀伤力很不错。”

　　万俟言摇了摇头，继而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上将您有办法么？”

　　“你也说了，这件事情没办法阻止，我又有什么办法。”叶虞央耸了耸肩，往沙发背上一靠。

　　“南云星目前的状况怎么样，没有因为这款游戏爆发什么不该爆发的乱子吧。”

　　“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在掌握之中。”万俟言道。

　　叶虞央皱了皱眉，既然一切都还在掌握中，她父亲那么着急的催她回来干什么。

　　她相信只是一点点问题的话，这帮下属们可以自己解决，这点就算她有没有在这里坐镇都是一样的。

　　“汇报一下近期工作，详细一点。”叶虞央摆了摆手道。

　　“是，上将。”

　　回来都回来了，其它的不管，这报告总是要听的。

　　等听完了报告，她让万俟言先出去，旋转着椅子心不在焉的想着。

　　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抬头看向办公室里面的监控器，片刻后又收回目光。

　　她已经很久没管地球世界的事了，要想知道另外一边的事，有人比她更清楚。

　　“十一，出来。”叶虞央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道。

　　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她刚才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在，不要不出声，你有我办公室里的所有权限，别告诉我连出现都办不到。”

　　【上将，您有什么吩咐。】

　　十一的全息投影只有巴掌大一点点，出现在她手腕上的智脑屏幕上，袖珍显得更加小巧可爱。

　　“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上将您是指？】

　　“别闹了，刚才我听万俟说联邦开始给装备武器更新换代，原本都是机械智脑控制的机甲，现在全部都要更换为精神力操控的。”

　　“虽然这种情况我设想过，但怎么也不该是现在，外面的局势还不算稳定。”

　　“这个时候那么做，很容易造成潜在的隐患。”

　　【……】

　　“万俟对一些事情语焉不详，我想他不是故意瞒我，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么十一，拥有自我意识的你，能不能给我个答案呢。”

　　“顺便告诉我一下，其它的参与者现在的状况如何。”叶虞央神情轻松的问。

　　十一很久都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知道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隐瞒哪一部分。

　　“我想作为读取了我全面人格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性格的，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上将，您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叶虞央表情一怔，她伸手慢慢捂住脸，有些有气无力的问。

　　“告诉我，天眼对联邦的掌控力度是多少。”

　　【天眼作为连通两个世界的游戏管理者，拥有在……战时对联邦进行全面接管的权限，其它参与者的权限有百分之六十被被主系统蚕食。】

　　人类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玩死，造成这个结果的包含能源危机、环境污染以及机械革命。

　　嗯，机械生命对人类的革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球的记忆，她一直都相当警惕人工智能，尤其是像天眼这种除了没有感情，在其它方面远超人类，能够被称上一句有生命的智能机械。

　　这下人类可真是玩脱了，但似乎人类还算幸运，天眼的能力应该在现实中还不太能发挥出来。

　　“为什么不毁灭天眼？”她想了想问道。

　　天眼是人类搭建起来的，人类应该有办法毁灭才对。

　　【主脑天眼链接了人类的星网系统，俘获了另外三台超级智脑的控制权限，毁掉主脑天眼需要付出星网被摧毁的代价。】

　　【以及仅联邦就有数十颗星球的防御系统、武器攻击系统等处于主脑的控制下，一旦主脑失控，那些人类将面临死亡。】

　　【鉴于目前人类文明资料多数保存在星网之内，数据庞大无法进行完全转移。】

　　【粗略估算……星网被摧毁后将会损失大量数据，在人类文明被迦娜虫族针对的这个时刻，将会让文明倒退回六百年至一千年前。】

　　“这些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虞央沉思着，十一也是人工智能，还被冠以什么第三代人工智能，这些数据怎么可能会对它放开权限。

　　【十一作为天眼子系统，拥有强大的运算能力，足以进行以上问题答案的推演。】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上报军部么。”

　　“他们消灭不了天眼，但是消灭一个你，应该还是轻而易举的吧。”叶虞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