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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肉肉喵 17158字 2023-03-16

  全大成站在后面说:“我按照您的吩咐把监狱里的死囚充当老百姓,在街上当着那群老百姓把他们处死了。效果还是有的,他们都老实回家了。”

  窗外空中直升飞机的轰隆声很是吵闹,陈晔平看了眼夜色转过身,他道:“我想把城里的老百姓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是这太费时费力了,现在最好确保仗不会在这里打响。”

  全大成点头,他把那两封电报递给他,陈晔平看过后道:“今晚带上一半的兵去火车站接应总长,他明早就到,记住,把火车站守死了,一个可疑的人都不准放进去。”

  全大成挺直腰板敬礼道:“是!”

  陈晔平躺回床上,全大成看着他说:“还有一封电报,您不看了吗?”

  陈晔平头靠在枕头上,双眼微闭道:“我累了,不想看,明天再说。”

  全大成悄悄退到门口,忽然又有一事担忧起来,陈晔平虽然很累了,但他还是回头道:“那个女人真的还要留着吗?我刚才听帅府的卫兵报告说她见了田兆年,回来之后一句话都不跟任何人说……明日可是她的最后期限……”

  全大成想咬一咬牙,说出了最后一句狠话,陈晔平望着他道:“她是死是活,由我说了算。你抓紧时间带人去守火车站吧。”

  陈晔平这么一发落,全大成仍旧愤愤不平,他把门关上后,对面病房的护士正走出来,他上去道:“她怎么样?”

  护士摘下口罩说:“人没事,只是简单的发烧而已,给她打了一针退烧剂,很快就会好的。”

  护士走了之后,全大成叫了两个卫兵把守她的病房,离开前对他们下令说:“我没回来之前,谁都不准让她出来。”

  刺眼的光芒总是耀眼,使人睁不开眼,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池塘里的荷钱上立着一只蜻蜓,池边一只青蛙跳入水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日光似是夺目,水珠子从她脸上颗颗落下,她吐了几口水,终于爬上岸来。男孩站在岸上等她,他伸出一只手拉她起来,他手里捏着一块白手帕替她擦干脸上的水珠。她冲那人一笑,嘴里似是有些埋怨说:“我刚才快要沉到水里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男孩却丝毫不为她的生气着急,道:“我若是救你,你到现在还学不会游水。”她生气的一跺脚,终是无话顶他,她说:“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家了。”他见她真的动了气,忙追上去一边叫她:“妹妹,你真的生气了?我只是同你开玩笑……”

  “世俨……”

  她梦中喃喃叫了一声,悄无声息中眼角滑落两滴泪珠顺到发鬓,濡湿了睫毛,似是有人用帕子在给她擦眼泪,轻轻地两下,她朦胧中的错觉,又重复叫了一声:“世俨……”

  她渐渐从梦中回过神,睁开眼猛地坐起,打量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床头开了一盏小灯,她随着光线转过头,在枕边发现了一条手帕,上面还有一小块晕湿的痕迹。她拿起来一看,正觉得奇怪,她走下床打开门。门外站的两个卫兵听声回头看她,她退缩一步,走廊里灯光暗淡,对面的病房门房紧闭,门缝里也没有光线。卫兵冷漠的回头盯着她,虽是一言不发,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在囚笼里了。

  火车专列深夜在轨道上驰行,微开了窗,窗帘子被外面风吹着鼓动起来,应舒贺坐在沙发里,旁边站着一名士兵,应舒贺把电报捡起来,想了一会儿,随口道:“还有多长时间到?”士兵意识到他问的是火车,于是向窗外一探,便道:“还有一个时辰。”

  应舒贺不久又道:“把齐瞻奎叫来。”

  齐瞻奎是军中的情报员,士兵去另一节车厢把他叫过来,齐瞻奎到了应舒贺面前说:“总长,您找我什么事儿?”

  应舒贺迷茫的问:“电报里所提的日本密使大臣是谁?可有确切消息没有?”

  齐瞻奎许是早就猜到他会问,摇头道:“我们想尽办法想弄到这个人的消息可是无果,身份太保密了,我们只知道他是一名华侨,却很得日本天皇信任,他的权利也很大,只是没人见到他的真面目。”

  应舒贺听了心里隐隐又有另一层担忧,那就是万归程,他得到消息时万万没想到这个汉奸确是自己培养出来,而且还是他给送去日本留学的。他不由得摇摇头,是叹息,窗外风吹得纸张咔咔作响,他把纸揉成一团捏在手中然后抛了出去。

  应舒贺道:“那就只能去见他了。”

  火车停站时天还未亮,铁轨摩擦的轧轧声停止。全大成走上前,士兵在后面站成一排手里举着火炬,火车站中火光熊熊,应舒贺一身戎装下火车,所有士兵站好军姿敬礼,全大成站在他面前,上前一步只说了句:“总长,我……”应舒贺却阻止道:“我们回去再说。”

  全大成只好转过身对士兵令下,他跟着应舒贺上了汽车,士兵们跟在后面,车子行过一条条街,家家户户黑着灯,更没有一个人,就像一座死城。

  汽车停下后,趁天还未亮全大成先安排应舒贺去休息,他们动作虽尽量小心,但士兵在楼下整队的脚步声还是吵醒了陈晔平,一团团亮光折射在窗玻璃上。过了一会儿,全大成已经在门外,可能是担心他睡着不想进来打扰,而陈晔平已经起来,听到动静后对门外说一声“进来”,全大成听到声音开门走进来。

  全大成先是向他报告,等天亮应舒贺就会过来。此时天边幽蓝一片,连月亮都隐了去。全大成见他缓缓下床走到柜子前,原来他是要取那件军服,全大成便道:“您没必要那么着急。”陈晔平却一边解纽扣一边说:“对面门外那两个兵是你派上来的?”全大成一愣,然后义正严辞道:“是,我怕我一离开她就会过来伤害你,所以派了两个人看着她。”陈晔平什么话也没说,他套上外套,淡淡看了他一眼。

  朝阳方才升起,一缕红烟色的霞光穿透枝叶。应舒贺睡了两个钟头就过来了,陈晔平坐在沙发上多时。走廊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士兵在外边叫了一声,应舒贺走了进来,看见他先说道:“精神不错,比我走时看起来好多了。”陈晔平接着站了起来,应舒贺更是一喜,又看他朝自己走了两步,看来行动没有影响到他什么。

  陈晔平给他鞠了一躬,应舒贺按住他肩膀,他们往沙发上一坐,便开始谈正事。他们谈话时全大成站在旁边,应舒贺讲完这一事,陈晔平道:“我要去。”应舒贺神情淡下去,说:“你胡说什么,你这个样子就算想我也不会让你去的。”

  陈晔平一笑,说:“原来你已经把我当作是废人。”

  应舒贺知道自己嘴快触动他的痛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他们在电报里所说,那个日本密使想对谈的人是我。”

  陈晔平却道:“即是如此又怎样,我也可以跟你去,我是参谋长,有外交权。”

  应舒贺劝不动他的性子,于是问:“你为什么执意要跟我去?”

  陈晔平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说:“我总觉得……那里有我要去弄明白的事情。”

  应舒贺倒是有些迷惑,忽然外面有人敲门,全大成过去打开门,是一人拿着电报过来,应舒贺道:“里面写着什么?”全大成便打开来看,正打算念出来,可是看了内容之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应舒贺又向陈晔平看去。

  全大成的神情让他们二人更加疑惑……全大成走过去先把电报给应舒贺,应舒贺一看表情瞬间凝固,全大成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陈晔平。陈晔平感觉到他们二人的不对劲,从应舒贺手里把电报拿过来看,他眼里也是微有诧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应舒贺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他有事想不通,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可陈晔平镇静地说:“事已至此,我没有必要再经过你的同意,去的人也该是我。”

  应舒贺却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的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指名要你前去,如果这次他们有阴谋,也应该是让我去才对。”

  陈晔平微微一笑,他站了起来说:“世上的事本来就深不可测,也许他们觉得拿我可以控制你,也许……因为我行动不便,一旦捉住我我也反抗不了。”

  应舒贺却表情严肃,恨他此时还有心情开玩笑。陈晔平也觉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随即道:“这次外港我去,他们后天要见我,今天就出发吧。”

  应舒贺还在犹豫,他们便有商量了点事,嘱咐了陈晔平一些事,派了几名军中的精兵给他,陈晔平说:“不用担心。”虽是这么安慰,但应舒贺一直是拿他当小辈看待,毕竟他和他的父亲交情不浅,临走还是踌躇不定拽住他的手臂,陈晔平却道:“您这辈子用兵如神,我从未担心过。”应舒贺不得不放开他。

  全大成在门边,见他们要出去就先开了门。陈晔平走在前头,到了门口,只见对面的门开着,她站在门口凝视他。全大成却不料她在门口,想要把她推进屋子里,可她却说:“我有话要说。”全大成神色凝重,怕是下一秒要掏出枪来,就这么僵持了一下,应舒贺从后面走出来看见了她。

  应舒贺道:“全大成。”

  应舒贺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意,全大成只好说:“是。”他的话里毫无底气,又有点心虚。应舒贺却指着她问他:“怎么回事儿?”全大成把目光转向陈晔平,嘴里仍旧支支吾吾,应舒贺却没有耐心,手已经摸向腰佩的枪,全大成见情形严峻于是站到一边,应舒贺对他说:“我可没有让你把人关在这里,是为了让我来亲自动手吗?”

  全大成低着头不发一言。而她原是做好了打算的,此时也不免心里犯嘀咕,不由得往屋子里退去,表情也是惶恐的。走廊站的兵也不敢多说一句,全当没看见,应舒贺正要举起手中的枪,却被一只手按住,他看过去,是陈晔平。

  陈晔平先是不理会应舒贺,看着她说:“你刚才要说什么?”

  她蓦地看向他,不知为何,她顿生了勇气,平静地对他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全大成惊讶她听到他们的谈话,陈晔平对她讲:“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她说:“我要跟你去外港。”但随后应舒贺却摔开陈晔平的手,走上前来,以为他要说话,可应舒贺的脾气,他缓缓将手抬起来,正要按动扳机,陈晔平跨一步上前按住他的枪,应舒贺不料他的反应举动这么大,皱着眉头转脸看向他,而陈晔平说:“别开枪……世叔……”

  应舒贺眼下皮肉一跳,吞吞吐吐道:“你……”

  陈晔平却只求他这么一次,应舒贺心里却涌上一团火,不知怎么的松开那只手反手一掌打下去,枪落在地上,所有人都一惊,全大成也吓了一跳,瞬间周围没有人敢呼吸。

  应舒贺靠近他,压低声音说:“我第一听你这么叫我,但没想到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害死你……”他看陈晔平眼下似有波动,于是劝道:“等战事一停,世叔给你找一门好亲事,找一个好女人,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她把这些话听在耳里,陈晔平低下头似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她却说:“我从没有害过参谋长。”

  她不知道这一句话又激起应舒贺的怒气,他干脆摊牌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你想去外港,不就是想借机逃走找那个和你共谋的汉奸?”

  她知道这个“汉奸”指的是谁,心还是痛了一下,不过她低眼想了一下道:“总长。”应舒贺不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讲,看过去,没想到她说道:“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汉奸说的是谁,但我大概也猜到了些,我想您是误会了我,而我也还没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如果真如我所猜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汉奸,不用你们说,我也会杀了他……”

  应舒贺判断不出她话里的真假。她双眼通红,讲到最后一句哽咽了一下,没有人知道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有多难受,趁没有人说话,她诚恳道:“再最后信我一次。”

  陈晔平看向她时,才知道她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他内心一动。

  应舒贺见陈晔平是不肯让他动手的意思,又见他不说话,不过这时遥遥的外边从空中飞过两架飞机,声音轰隆轰隆震耳欲聋,让底下的一群士兵都抬头往上看。应舒贺不再想其他的事,转过身对陈晔平说:“就照我们刚才说的做,记住了,这次全看你的运气,我帮不了你。让大成跟着你去。”

  陈晔平说了句:“是。”

  应舒贺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狐疑,不过也想看她要搞什么把戏,命令全大成说:“把她的双手绑起来。”

  全大成偷偷瞥了一眼陈晔平,见他未有所动,于是去找绳子把她的手捆起来。

  他们登船时日出刚冉冉升起,江面被洒了一层金光,水光潋滟,船开动了,水面的波纹荡起水花,激起白浪。船的甲板上站着士兵,全大成进了船舱,见无事可做坐下来,捡了桌上果盘里的提子吃了几个,不一会儿,他注意到被绑着手一直坐在窗边的人。她靠在那里,目光看着前面。他倒是不讨厌她,只是上司让办的事他不能违抗。于是他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她微睁开眼,睫毛微动,只说了句:“我不喝。”

  他也不逼迫,自己把水喝了,到了晌午,船中的厨子做好了饭,那些士兵拿着饭碗在外边吃饭,全大成则端了几样菜式和一碗饭到她面前的桌上,这么安置好了,她却一动未动,忽然想起她的手还绑着,自己吃不了饭,若是自己亲手喂也不妥,他叹了口气要去给她解开,在这之前对她说:“你可不能逃跑,不然我就完了。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绑回去。”

  船在江上行驶,她若是想跑就得跳江,即使跳了也游不了那么远。全大成给她解开绳子,她的手臂绑在后边已经麻了,好一会儿才拿得动筷子,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她的手腕勒出了瘀血。她吃了几口,全大成站在一旁看着她,他在船上的任务就是看守她。见她停下筷子,他便把手中的绳子又给她重新绑上,忽然她问:“陈晔平吃了吗?”

  他倒是意外她改口叫参谋长的名字,但注意到她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弄得擦了皮,于是网开一面将她的手向前绑起来,好了后他说:“他在后面。”

  全大成收拾碗筷拿到后厨。她坐了半天手脚酸麻,便想在船上走走。走到外边迎面而来一束阳光使她睁不开眼,等眼睛适应后,她往栏杆前走,本想望望江面,那些士兵却以为她有什么心思,拦住她不让她靠近那边。

  她折返绕着整条船走了一圈,在后船看见陈晔平站在那里,她走了两步却被两个士兵拦住。陈晔平似是没有发现,头都没有转过来。她无法,只能原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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