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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肉肉喵 16760字 2023-03-16

  “我们从日本派去的特使久山次郎被人暗杀……”宫本雪子念到一半的手微微颤抖,拿着那份刚到的电报下一刻撕成了碎片,啪地拍在桌子上,“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下属站直身子,说道:“田兆年那边没有给我们确切答复,说凶手还在调查。”

  宫本雪子狠狠地给下属一个眼神,下属忙低下头去。这时门口有人敲门,宫本雪子消了些气焰,让下属下去,那人走进来,宫本雪子看着他说道:“归程君。”

  万归程方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她在发脾气,宫本雪子在他面前还是收敛了些脾气的,他问道:“你这次是为了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

  宫本雪子直接跟他说:“我们派到田兆年那边的日本特使昨晚遭人暗杀,凶手还未捉到。”

  万归程睁大双眼,他也不敢相信,说:“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昨晚在哪里出的事?”

  宫本雪子告诉他:“就在田兆年安排特使入住的饭店……归程君,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我怀疑——”

  万归程马上想到了她的猜测,他在原地踱步,挥挥手说:“不不,这回我们是去跟他们合作的,他们没有理由杀人——而且久山先生只是一位特使,杀他有什么用?”

  宫本雪子也稍微冷静下来,她站到万归程面前替他整理西服外套,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归程君,这次你去怀平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万归程失望的垂下眼,道:“没有。下次吧。”

  宫本雪子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相信你。”她走到窗前,见外面的梧桐开始凋零,几片金黄梧桐叶沙沙落在地上。宫本雪子眼里闪过一丝惆怅。万归程在玻璃的倒映上观察到她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宫本雪子淡淡说:“归程君,还有三个月,日本就要下雪了。”

  万归程默默点点头,才发觉宫本雪子看不见,于是“嗯”了一声,问她:“怎么了?你思念家乡了?”

  宫本雪子慢慢摇头,她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帝国陆军大学的日子吗?那年冬天,雪覆盖了整片大地,当时的你背着右腿受伤的我跑回了训练基地,这才让我没有被记入不及格,我才得以留了下来。”

  万归程脑海响起了那时的场景,心下感慨,说:“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拼命的女人,当时我还在想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来那么残酷的地方。”他说的是真话,没有半分讨好的意味,宫本雪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不要瞧不起女人。”她仍然看着窗外说:“我们家四口人,我的哥哥和弟弟都死在苏俄战场上,除了母亲,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她低下头去,眸光黯淡,万归程不料触到她伤心事,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却始终没有说话。因为日本特使突然的死讯这让宫本雪子心生了一股惆怅,宫本雪子看着他道:“归程君,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我们一起回日本,去看一次北国的雪,可以吗?”

  万归程点点头,他的眼睛望向窗外,说:“北国的初雪,一定很美。”

  昌顺这边因为刚死了个日本特使,一大早一群记者堵在门口,陈晔平应付多方人物忙得焦头烂额。全大成回来了,他一早看了报纸就赶到司令处,走到他的办公室外碰见沈丹钰,沈丹钰告诉他他们都在会议室,全大成便多问了句道:“会议室?”沈丹钰道:“应总长来了。”

  全大成提着沉重的脚步朝会议室走,然后敲了敲门,里面一声“进来”,他走进去,应舒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陈晔平之外还有几个机密处人员。应舒贺只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话,全大成拉了把椅子坐下。

  应舒贺对陈晔平说:“我们现在要和孙雨亭那边一起对抗日本人,单靠我们是不行的,你和他们联系了,孙雨亭那边怎么说?”

  陈晔平回答他:“他同意和我们结盟对抗日本人,只是有一个条件。”

  应舒贺疑惑问:“他开了什么条件?”

  陈晔平斟酌后缓缓说:“他要田帅释放被软禁的曹燮,不准改内阁,撤出怀平。”

  在座的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孙雨亭开出的这个条件,无不惊讶面面相觑。全大成看到应舒贺的神情变得凝重,便插嘴说:“我们可以把曹燮放回去——”陈晔平立时打断他:“放不回去了,他已经被田帅的人带离怀平了。”

  众人又惊讶了一回。应舒贺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面前的烟灰缸都跳了一下,他忽然对陈晔平说:“为什么这些事你都没告诉我?要我问你我才知道?”应舒贺质问的语调让会议室里顿时冲满了凝重的气氛,让其他人喘不过气来,那些人也不敢说话。全大成觉得自己该帮参谋长说好话,开口说:“总长,这些日子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参谋长的事太多了,许是还来不及告诉你——”

  应舒贺瞪了他一眼,全大成闭上了嘴,他想让他自己说。陈晔平却道:“我得到孙雨亭的电报,反复思量很久,他开出来的条件对我们来说很难接受,我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也不知道怎么去对田帅开口。”

  众人听了觉得孙雨亭方的结盟条件很是霸道,田兆年刚刚举下挥旗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应舒贺慢慢坐直身板,沉吟一会儿对大家说:“好,先散会。”他站起来又道:“你等会儿来找我,我有事和你商量。”他对陈晔平撂了这么句话便走出司令处上车离去。

  全大成跟着陈晔平在走廊上,找了个时机跟他说:“参谋长,日本特使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摆不平日本那边不好应付。”陈晔平心里有事,现在心情正是十分焦躁,他走进办公室,撂了一句:“没看见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吗?反正他们要人也只想要找几个替死鬼,就先拖几天然后找几个死刑犯把人交出去。”

  全大成见他气馁坐在椅子上,他想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等到陈晔平心中的郁火消了,他才睁开眼睛,全大成还站在那里,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你去帮我备车,我要去应总长那里。”

  全大成应着下楼去了。陈晔平走到门旁的衣架上去取外套穿在身上,正好沈丹钰走到门口,见他要出去的样子,道:“参谋长,你要出去?”陈晔平点了点头,不久楼下的车喇叭声响了三声,他从她身边走过,然后停下脚步道:“你怎么了,气色不好?”沈丹钰摸了摸脸,睁大眼睛道:“是吗?”陈晔平想她大概是因为看到昨晚的事受到了惊吓,就对她说:“我等会儿应该不回来了,你今天可以早点回去。”

  沈丹钰点点头答应着,看他走得远了。

  全大成开车来到应舒贺住的地方。大门的守卫知道他们的身份立刻开了大门让他们进去。车开到里面,后面一个守卫就跑过来,陈晔平正要进门,那守卫上来就对他敬了礼,挺直腰杆说:“应总长还没有回来,请参谋长先进屋等候。”

  守卫把门一开请陈晔平进去,全大成跟在他后面。这是一栋两层洋楼,原是一个法国人建住的别荘,装修到格局都是欧式。他们站在客厅里,守卫让他们在这里等着然后给他们上了一杯茶便出去了。

  陈晔平向四周看去,脚下铺着的地毯到家具都是西洋风格,足以让他猜到应舒贺从住进来开始都没动过这里的东西,应舒贺是不喜欢这种洋里洋气的人。他们起初坐在那里喝了一杯茶的功夫,窗边的夕阳红色的余晖逐渐映在茶几上,随后移到沙发的扶手上。他们等了快一个时辰都不见应舒贺回来,两个人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于是两个人又随处打量这栋房子里的格局,陈晔平左手的手指在扶手上随意敲动,然后倏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转悠。全大成看他绕过沙发朝向楼梯口一步一步走上去。

  室内的地上用的都是地板,上楼时踩着楼梯咚咚响,上了楼梯后往下望就是客厅,红木栏杆绕到后方的睡房。陈晔平慢悠悠在走廊上看着这幢别荘的内景,就是吊在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此时看着只离他数米远,装饰着无数颗水晶玻璃滚圆盘似的,最下面还有突出的水晶蜡烛,那些切割成多面形的水晶微微反射着光芒。

  他无意间去开了身后的那扇门。那是一间书房,书柜以及桌子上没有任何书籍,像是没有人在这里待过,他本想看一眼里面就离开,只是目光落在书台上一副没有放好的眼镜上,旁边还有一只笔筒,搁了几只笔。那副眼镜的金边在他开门的一瞬间闪了一丝光芒。

  不知为什么,他信步打开门走进去,那副眼镜支着眼镜架搁在桌上,他折好眼镜架然后收到旁边的眼镜盒里,拉出抽屉。正要把眼镜盒放进去的时候,他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他的眼睛发胀,太阳穴不断地跳动,开始颤动的手指慢慢把里面的一叠东西取出来。待真的看清,他的双目立刻放大,紧紧捏住手里的东西,他的世界似乎在塌陷。

  应舒贺的汽车从大门外驶进来,全大成已经听到了门口汽车的声音站了起来,突然想到陈晔平还在楼上便要叫他,守卫已经把门开了,他来不及叫,应舒贺已经迈了一脚进来。

  全大成立刻站的笔直,叫了声:“总长。”

  应舒贺一边进来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站在玄关往手心拍了拍,他说:“你们来了。”然后只看到全大成一个人,眼睛四处望了望不见陈晔平,便道:“参谋长呢?”

  全大成顿了顿,支支吾吾地,眼睛顺势往楼上看。应舒贺跟着他往楼上看去,全大成说:“参谋长在楼上。”

  应舒贺似乎有些诧异,然后走上楼梯,上了楼,忽然看见自己书房的门微开,有些奇怪,慢慢放慢脚步。他站在门口,见陈晔平立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他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他有些犹豫,然后看见陈晔平慢慢抬起头来,向他望来……他一步步走进去,脚步极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陈晔平见他向自己走近,几乎没用力气吐出一句:“你别过来。”

  应舒贺站住了,他犹豫一会儿,沉着气说:“你怎么进来了?”陈晔平不说话,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然后举起来,问他:“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再道:“原来你什么事都知道。”

  应舒贺不知是被他的眼神还是后面吹来的一阵风触及,只觉背部森森,心猛地跳了一下。他许久没有说话应答他,陈晔平冲他大声说:“你为什么不说话?!”他把手心里的纸揉皱,他再也冷静不下去,他的声音几近嘶吼,用尽了所有力气,道:“你什么事都知道!从我父亲被害死之后的事情,每一条消息,每一个人,而且真正的凶手是谁!”几张纸被他往空中一扔,落在地上。

  应舒贺听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不惊愕然——他此刻才明白过来,他原来也什么都知道。应舒贺死死按住他的手说:“你冷静一点,听我跟你说。”陈晔平想反抗,应舒贺的力气却比他重,等到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应舒贺知道他已经不会再动气,回身关上后面的门又走回来。

  楼下的全大成听见楼上的声音感到不对劲正想走上楼去看看,走到一半寻思了一会儿又下去了。

  应舒贺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陈晔平怎么坐的住又站起来,应舒贺却十分强势说:“不然我不会告诉你这些事。”

  陈晔平复又坐下,应舒贺暗中松了口气,他组织语言顿了半晌然后看着陈晔平说了一番话:“我没有停止过查你父亲真正的死因,你家突然遭到这种变故,一下子什么污名都落到了你们一家人身上,明眼人也看得出事情不简单,背后一定有某种势力在捣鬼。我用了一年多时间搜集到这些线索,你要相信我,我不告诉你是因为,首先我的证据不足,其次是怕你受不了刺激,会意气用事。最后,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陈晔平没有被他的说辞信服,他说:“你不觉得多此一举吗?这些都是你的借口,真正的原故怕是你想要袒护你的老战友才一直瞒着我。什么时机不成熟,依你看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

  应舒贺知道他不容易接受,所以道:“我在等一个最适合让你知道的时间……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你——因为这事关田兆年……他是北地现在最有发言权的人,你要知道,他想要吞噬的不仅仅是一块地盘,为了时局着想,我最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谈谈……既然你自己发现了这些,那我今天索性跟你坦白我要跟你合作的事情。”

  陈晔平迷惑的听他说完这些与他要质问他的事毫不相干的话,他看过去,应舒贺脸上的认真却让他陷入沉思,他思索良久,已然恢复冷静,抬眼去看他,然后说:“你到底要跟我商量什么?”

  应舒贺深吸一口气,端正姿态看着他,他将自己谋划很久的打算一五一十向他道来。陈晔平不得不对应舒贺再一次改观,他听完沉思片刻,带着质疑的口气问:“虽然你有国家大义当前,但是田兆年跟你不是……”

  应舒贺嘴角扯笑然后看向他说:“你也说了国家大义这个词。大义当前,那些亲情友情是小义,只要阻拦革命的人,你都要对他无情。”

  陈晔平被他这句话震惊,身子往后一靠,他说:“如果我将你今日跟我说的话告诉田帅或是别人……你不怕?”

  应舒贺眯着眼看他,挑了眉,一语戳穿他道:“你既然心里早就清楚,与狼同室的事你也敢做,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和他一起同归于尽的想法才来当这个参谋长的么?”

  陈晔平轻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回过头说:“我答应跟你合作。”应舒贺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一只手,陈晔平也伸出一只手来。

  傍晚时分外面已经是一层夜幕,全大成仍坐在沙发上,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立时往楼上一望,应舒贺开了门走出来陈晔平跟在后面,两个人下了楼梯。他们边走边说话,全大成站在那里,他本来心里一直担忧刚才听到的声音,怕会发生什么事,现在看到他们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全大成先走一步到外面的汽车旁等待。夜色渐浓,晚上的风也变凉了。应舒贺和陈晔平二人简短说了几句话,应舒贺送他到门口,说:“路上小心,让司机慢点开。”

  陈晔平答应着然后走出来,全大成见状把车门打开,陈晔平坐进去后又向门口看了一眼,应舒贺冲他点点头,全大成替他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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