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穿越 > 《我要干件大事[快穿]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9章 国士无双(19)
这一场当世最悲壮最浩大最漫长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庆军如蝗虫一般将残留的蛮族吞噬殆尽, 何正戚与仲文琢各领一万骑兵, 直追蛮族后方。
格斯尔已死, 而那日松并没有足以统领整个草原的威望, 这勉强聚集起来的四万蛮人也很快溃散成数个小块。
顾言蹊纵马走到穆璟身边, 道:“殿下, 此战之后,二十年内, 蛮族不会有再战之力。”
草原之上, 稍微大些的部落都已经被他们筛过一遍,这个冬天蛮族既没有粮食也没有住处,不知要死多少人。
格斯尔血脉断绝, 那日松威望不足, 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草原统一的局面必然会被打破,蛮族内部相互争斗, 不断消耗青壮年,更是无力对抗大庆。
“庆蛮之战终于结束了。”
穆璟沉声道。
这条如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大庆身躯上的毒虫,终于被他亲手除去。
可穆璟的内心却是异常平静。
他看向顾言蹊,眸中闪烁着异色:“你呢,接下来要做什么。”
“草民来此是为了救大庆,更是为了救大将军。”顾言蹊遥遥的看向远方, “既然此事已了, 自然是要回京城的。”
“你的才华, 埋没在后院之中着实可惜。”穆璟叹道。
顾言蹊笑了笑, 比起刚刚进入草原之时,他已经瘦得惊人,就连脸庞都凹陷了下去。
按理说,人瘦到这个地步,便是什么美都没有了。
可顾言蹊不同。
他消瘦,却有种异常浓烈病态的美感。
穆璟眸色暗沉。
“殿下,言蹊之前二十年来都呆在太傅府的后院,也无所谓之后会呆在哪里了。”顾言蹊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漠然,“左右不过再活几个月的时间,在哪里都无所谓。”
不知为何,穆璟心中一揪,他皱着眉,伸手拉住顾言蹊的胳膊。
那袖子里空空荡荡的,胳膊细瘦的就像要断掉,穆璟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他牢牢的盯着顾言蹊的眼睛,沉声道。
“我会治好你的。”
“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顾言蹊一愣。
他旋即抽出手臂,笑了笑没有答话。
穆璟还要再说,却有士卒前来禀报战况。
“殿下,被掳走的百姓中还有一百多个人活着,要如何处置”
顾言蹊顺势牵走了马头:“将他们妥善的保护起来,若有想要离开这里去往京城的,也可随我一同走”
夜色降临之前,仲文琢与何正戚终于回来了。
他们至少杀了三万蛮军,因夜间作战变数太多,才不得已回转。
清点过战果,除了穆璟的三千骑兵伤亡略多,整个庆军的伤亡还不足三千人,而歼灭的蛮族达到六万余人,可谓是一场大胜。
捷报如风一样传到了京城,数万万人齐欢呼,就连病榻上的惠哲皇帝也高兴的能从床上坐起来了。
百年来,大庆在与蛮族的对战中节节败退,就连国土都丢失不少,这一次彻底的胜利,来的如此突然,简直就像是梦中一样。
这个庞大的帝国几乎全部陷入了梦幻般的狂欢中。
恭亲王穆璟、大将军夫人顾言蹊的事迹眨眼间传遍大江南北,成为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新宠。
两封假信、裂道奇军,冰封越城,血洗草原这一个个故事被广为传唱,顾言蹊料事如神的形象跃然而生,竟彻底压倒天下士人之名。
可在世人津津乐道这位顾公子的绝世智谋与病弱之躯之时,坊间却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流传起他与何正戚的颜色绯闻,这绯闻不知何时,竟传进了边远的北地越城。
男子成婚在大庆朝虽并不稀奇,可像是顾言蹊与何正戚这种身份的人,却罕有人与男子结婚。
古来与男子成婚者都被视为身份低贱之人,何正戚对顾言蹊的恶劣态度也正来源于此。
因此,当这位大将军听到士兵偷偷议论的声音,不由得勃然大怒。
穆璟正在房中与顾言蹊谈着边关琐事,他们趁着这段时间战事停歇,要将周围村落伤亡一一登记,与战场上幸存下来的人相互对应,总结成册。
何正戚带着一身寒风闯了进来,他看到穆璟在此,紧抿着嘴唇行了一礼。
“不知恭王殿下在此,有失远迎,只是下官与顾言蹊还有些私事要谈,却不知殿下能否”
穆璟道:“无妨,你二人之事,我自当避嫌。”
虽已察觉自己对顾言蹊的感情,但穆璟绝不会做插手旁人婚姻的龌龊事,他心底微微叹息一声,随即起身离开。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这两名本应当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何正戚铁青着脸道:“顾言蹊,你好大的胆子。”
“言蹊却不知自己又做了何事。”顾言蹊蹙眉。
“何事”何正戚冷笑,“你可知道外面是如何议论我的说我是走后门的兔爷”
顾言蹊道:“我这就去解决此事。”
“你怎么解决”何正戚音调不由得提高,“全天下的人都在笑话我你难道要带着你那些兵,杀了全天下的人吗”
“你可真是自以为是”
顾言蹊的动作停下了,他呆愣愣的看着何正戚,脸上终于露出无法掩饰的失控:“你在怪我出征草原若不彻底打倒蛮族,立下功劳,恭王殿下只会被责备,日后还能当他的亲王,你却会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我是为了救你啊”
男人嘶哑悲痛的声音令何正戚心揪了起来,他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反倒是脑中一热,呵斥道:“顾言蹊,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顾言蹊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
他惨然一笑,安静的坐了回去。
“我知道了。”
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他坐在那里,消瘦的身躯撑不起长衫,竟有种可怜滑稽的感觉。
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忽的有一滴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何正戚从未见过他这种模样,他终于慌了,可慌乱之中,却脱口而出。
“大男人,哭什么哭”
“是啊,我哭什么。”顾言蹊捂着眼睛,那青紫的唇瓣却高高的勾起,露出惨然的笑来,“哈哈哈哈,何大将军你说我哭什么”
他大笑着,却比哭声更叫人难受。
而突然间,这笑声停止了。
顾言蹊一声不吭的从椅子上滑落,倒在了地上。
何正戚大惊失色,脑子轰的一下什么都不顾了,上前几步将人抱起。
“顾言蹊顾言蹊来人来人”
咚
房门被人踹开,却是一直关注着此处的穆璟。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看了一眼顾言蹊的面色,立刻从怀中掏出药丸,喂到对方口中,又在他的胸口按压起来。
何正戚被挤到了一旁。
他有点发愣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某种莫名的寒冷从脚底爬上心头。
什么时候,他们如此亲密了
何正戚最终与穆璟被赶来的大夫一起轰出了房间,他愣愣的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揪得难受,脑子里再也无法去想回到京城之后自己能得到什么样的奖赏、成就。
只有顾言蹊。
他的身体怎么样,他的心疾如何,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每日沉沉的看着院子里那紧闭的门扉,何正戚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将那个男人,真正放在心里。
他那绝世才华,已经超越了他的性别,深深震撼着每一个人。
而这份才华,正在为他所用,助他朝着更上方不断前进 离开越城的最后一天。
仲文琢端着空空的药碗走了出来,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何正戚,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他怎么样”
在对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何正戚低声问道。
仲文琢顿了顿:“大将军何不自己去看呢。”
声音未落,他已走出很远,不再看何正戚一眼。
小院中重新恢复了宁静,顾言蹊房间的门扉不知何时开了个小小的缝隙,隐约露出其内的景象。
何正戚犹豫再三,终于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浓烈的药草味,门窗紧闭着,使得这方空间格外阴郁。
顾言蹊就缩在床上厚实的被褥里,像某种可怜至极的小动物。
何正戚的心微微揪起,征战沙场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已不会为旁人心动。
可顾言蹊却告诉他,他可以。
“我来看看你。”这个糙汉子用平生最轻的语气说着,生怕吓到床上的那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顾言蹊睫毛颤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只是用极轻的语气道:“大将军,桌上有封信,是给你的。”
何正戚勉强一笑,他看向桌子,只见一支饱含墨汁的笔正摆在桌上,旁边是一封墨迹未干的书信,他一把将那书信拿了起来。
“我还记得越城被围之时,你给我房间里放的那封信,真可谓鬼神之智”
他读着信件,声音却骤然停止。
“大将军为何停下了。”
何正戚抬起头,顾言蹊正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乌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捏着那张纸的手微微颤动。
“大将军,我还记得您拿到书信的那天,是多么愤怒。”
顾言蹊的声音虚弱而冷漠。
“我知道,那是因为那封信上的,不是您想要的东西。”
“我一向是体谅您的,您想要的,我一定给您送上。”
何正戚抿着唇,冷硬的将那书信扔了出去:“我从不想要这个”
顾言蹊轻笑,那笑声在空气中扩散,带着凉薄的冷意。
“惠哲皇帝陛下赐婚,按理说你我是不能合离的,但大将军不必担心,我已请求恭王殿下,帮助你我解除婚姻。”
他的目光落在被抛在地面的书信上,用何正戚从未听过的冷漠语气说道。
“合离书,不正是大将军您想要的吗。 ”
“我不想”何正戚牙关咬得死紧,徒然吼了出来,转瞬又收了声,用轻柔的语气道,“言蹊、不,夫人,都是为夫不好,从今往后,为夫一定好好待你”
娶了顾言蹊已是被天下人嗤笑,再被对方要求合离那是何等奇耻大辱 顾言蹊其人能力之出众当世罕见,他放弃此人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就算抛开前两点,他本人对这男人也有了点喜欢的心情,怎会轻易放弃 “大将军若体谅顾言蹊,还望您在这上面签个字画个押。”顾言蹊轻笑,“你我之间便是干干净净再无牵扯。”
何正戚将那张纸踩在脚下,他脸色铁青,却不得不估计眼下情况,放缓了声音:“夫人”
“是顾言蹊。”黑亮的眼睛在消瘦的脸庞上更为突出,顾言蹊安静的看着何正戚,却有着某种强大的压迫力,“还望大将军莫要再叫错了。”
何正戚无言,他站起身,意识到顾言蹊是劝不动了。
这个人太固执了。
当他有心挽回这段婚姻之时,可以忍着谩骂和嘲讽千里迢迢赶到越城,可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殚精竭虑为战事操劳。
当他彻底死心的时候,这些许的服软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正戚纵然不想合离,也一时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
恭王殿下
对了恭王殿下
这份合离书若想生效,必须要有恭王鼎力相助,不然没有任何官府敢判惠哲皇帝指下的婚姻破裂 何正戚站起身来,直接向外走去,正走到门口,却听得穆璟的声音遥遥传来。
“言蹊,听闻何爱卿与你有事找本王”
声音未落,穆璟已经走入房中,就见何正戚愣愣的站在原地,猛然看向床上的男人。
“你将恭王殿下叫来了”
顾言蹊咳了一声,撑着身体想要起身,两个男人顿时朝着他冲来,何正戚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尴尬,他瞥了穆璟一眼,却见对方已经面不改色的扶着顾言蹊坐起身来。
顾言蹊坐定,探身从地上将那张踩得肮脏的合离书拿了起来,递到了穆璟面前。
“殿下,这就是言蹊想要向您恳求的事,万望殿下遵守承诺,帮言蹊解除婚姻”
“恭王殿下”何正戚道,“这是我与内人的私事,还望殿下不要插手”
顾言蹊针锋相对:“此乃顾言蹊所愿,还望殿下千万帮我”
穆璟站在两人之间,低头看看那封只签了一个人名字的合离书,眼底竟露出几分喜色。
下一刻他就清醒了过来。
这可不是件喜事。
何正戚手握重兵,乃是边关大将。顾言蹊运筹帷幄,又天下闻名,回京之后必会得到重赏,定能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一文一武,可谓是得此二人者得天下。
此二人合离,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但穆璟心中已有决断。
“何爱卿,本王已不止一次听你抱怨父皇指下的这桩婚事,既然此时言蹊也想解除婚事,本王自当鼎力相助。”
“殿下,我与言蹊情投意合,绝无合离之意”
何正戚面色铁青,可他想要反驳,竟找不出什么言语来。
从娶了顾言蹊至今,他从未说过对方一句好话,只会在大庭广众指下谩骂他毁了自己的前途,还要畅想一番若是能娶了正常女子是怎样的好时光。
情投意合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何正戚自己都脸红。
“情投意合”顾言蹊冷笑,他轻声问道,“大将军,成婚后,你我总共见过几面,你又对我说过些什么话,需要我一一复述吗”
何正戚不言。
顾言蹊不再理会他,撑起身体勉力下了床,穆璟连忙去扶,顾言蹊却摆摆手拒绝了。
他费力的挪动着身体,转向何正戚,正色道。
“顾言蹊恳请何大将军,在这份合离书上签字”
他深深躬身,仿佛就要一拜不起。
何正戚气的浑身发抖。
他是什么人
大庆的神武大将军掌管北方边关的大将难不成要他跪下来向顾言蹊请求吗 不可能
更何况穆璟还在这里。
在别人面前,为了一个男人而下跪,那是他何正戚能做得事情吗 何正戚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想要拽走顾言蹊,声音冰冷。
“这事以后再说”
“何爱卿。”穆璟却道,“莫要动手,言蹊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何正戚他看向顾言蹊,只觉得那衣衫下的躯体比前几日更加消瘦,脸色也越发苍白无力,仿佛任何时刻都会死去。
从未有过的暮气缠绕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让他多了几分沉郁的死亡之美。
何正戚的手顿了顿。
“何大将军”顾言蹊声声啼血,“顾言蹊已别无所求唯求大将军在这封合离书上签字”
“我若不签呢”
“那顾言蹊宁可今日便死在这里”
“我若是求你呢”何正戚牙齿磨了磨,挤出这句话。
这是他作为大将军,唯一能出口的请求。
顾言蹊何等人物,他有着最便利的可以利用这个人的身份,怎能甘心放手 更何况他已经接受对方作为自己的正妻
他已经做出了让步
何正戚用他平生最虚弱的语气请求:“我以后会改,求你顾忌些我的面子,我娶你已是天下笑柄,更何况是再合离呢。”
顾言蹊终于抬起了头,露出苍白的脸庞和嘲讽的笑容。
“大将军,您哪一次又回应过言蹊的请求呢。”
他走到桌前,拿起沾满墨水的毛笔,双手捧着,转身朝着何正戚再度拜下,只将那毛笔高高举起。
“今日,还请大将军回应一次言蹊的请求”
何正戚已经怒到极致,他抓住那根毛笔,墨汁飞溅到空中,才发觉自己手都在抖。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怕面前这人的离去。
“顾言蹊”
“大将军,请”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何正戚闭上眼睛,他紧紧握着那只毛笔,缓缓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言蹊拿起来之不易的合离书,他面色淡然,将之交给穆璟。
“恭王殿下,此事便有劳您了。”
穆璟接过那封合离书,只觉得手中握有千斤重量。
“言蹊且宽心,我定会做好。”
他拍了拍何正戚的肩膀,将他拉出了房间。
走着走着,何正戚却不走了。
“殿下。”何正戚道,“那封合离书,可否交给我。”
穆璟沉声道:“我知你心意,但你已见到言蹊的态度,你若不与他合离,他恐怕当真要死在当场。”
何正戚看着穆璟手中的合离书,一时间竟说不出心头是何等感觉。
只觉得怅然若失。
“我知道了。”
京城,悦来酒楼。
陈末坐在一楼的角落里,独自喝着闷酒。
他在东宫做了四五年谋士,仍没能混出什么名堂,就连太子都不记得他的存在了。
近日恭亲王穆璟因与蛮族战斗频频得利,颇受惠哲皇帝重视,赢得了朝堂上的一片好名,这使得太子格外暴躁,连日来都拉着亲近的臣子整日研究要如何对付恭亲王,根本见不到人影。
他这种不受重视的人,除了喝点闷酒,也做不了其他事情了。
哎,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东宫的重视呢。
陈末暗自神伤之时,就听到隔壁桌上的人正高声谈论着北地的战局,夸赞恭王的丰功伟绩。
“哼。”陈末小声冷哼,“身为亲王只知道打打杀杀,一介武夫而已,怎登得上大雅之堂”
“这位兄台。”正是此时,却见前面一个儒衫男子笑着走了过来,“小二说店里的位置都坐满了,不知我可否与兄台拼一拼”
陈末抬头看去,只见这男子虽穿着儒衫、戴着儒冠,却身材矫健,有一番别样的气质。
不过这倒与他无关,陈末微微点头,就见那男人坐了下来,叫了一壶酒一碟小菜,正小酌的时候,也听到了旁边那些人的议论声。
“呵。”陈末听到男人嘲讽,“恭王此次莫要说得到奖赏,怕不是会有大危机呢。”
男人的声音非常低,只有陈末听到了,他立刻警觉起来,上下打量着男人,试探道。
“阁下,您这可是大不敬”
男人看向陈末:“我说的亦是事实。”
“此话怎讲”
陈末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某个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他不由得向前探身,轻声问。
儒衫男人有些不屑道:“我若是东宫,就参上一本,说恭亲王为求战功不顾庆人性命强行进攻,致使一千庆人死亡,为了掩饰过错,还要杀良冒功。”
“可恭亲王已割发代首谢罪了。”
“谢罪”儒衫男人冷笑,“这还不好办,找一两个人,装作是被掳的庆人,上门喊冤去。”
“要是被发现了呢”
“战场之上,谁又认得谁,你说他不是越城的庆人,谁能证明”儒衫男人多喝了几口酒,脸上已经泛起红晕,说起话来也有些醉意,“若是东宫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更何况,现在最怕恭王夺了东宫风头的,可是那位天子”
他徒然停下了话头,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面色煞白的看向对面的陈末。
“哈哈哈,醉酒之言兄台莫要挂在心上。”儒衫男人匆忙道,“我想起还有要事,就先走了,兄台告辞”
陈末正听得入神,却见到儒衫男人匆匆离去,不由得有些遗憾,但转念一想,他连忙掏出几枚铜板扔在桌上,紧跟着冲了出去 “先生莫走还请教我一教”
三日后,就在越城将士归来之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敲响了京城衙门的鸣冤鼓 “草民有冤”
“你有何冤”
“草民乌莱妻子、儿女、父母,皆被人所杀”
“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此人乃恭亲王穆璟,他不顾我等性命强行行军,又屠杀周围村落百姓冒充蛮族换取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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