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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肉肉喵 18104字 2023-03-14

  虽然旭凤生性骄傲张扬,她看似随和,其实骨子里也有天然一份倔强,时有些碰撞。

  他不再是天界高高在上的皇子,她也不再是被众人捧在手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女,生活中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好在两人心意相通,没有过什么大的争吵,仍是十分甜蜜地过着两人的小日子。

  两人之间第一次真正出现裂痕时,是关于锦觅修仙的事情。

  他们二人都知道,凡人所想修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修炼个千百年,飞升成仙。二是由仙人渡其修为,助其修仙。

  旭凤当时非仙非魔,自然是不能渡修为给她的。他又生性骄傲,不愿求人,便非要逞强输给锦觅灵力,两人第一次闹僵,旭凤摔门而去,锦觅趴在床上哭的揪心。

  当天晚上,当旭凤终于不知在哪转了半天,阴沉着脸前脚刚回到家中时,后脚润玉便现身门外,直言愿渡灵力给锦觅,助她修仙。

  当时锦觅红着眼圈,本来是有些感动的。但不知为何,旭凤却一口回绝,还质问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润玉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旭凤的质问那般肯定,她当时一时脑热,竟然也跟着一起讽刺,只说天帝陛下如今竟还改不了监视别人的毛病,怕是忘了当初在璇玑宫外的对峙,他是如何用魇兽来监视她的。

  润玉却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听完他们夫妻二人所有的质问责备。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最终转身离去,只留下轻轻一声叹息。

  望着他那孤寂的背影,好像随时都能被风吹散。锦觅只觉得心中微微一颤,却仍没有开口叫住他,只是眼睁睁目送他远去。

  后来,锦觅终于劝动了旭凤,他答应去九重天一趟,问一问天上的太上老君,可还有别的方法助锦觅修仙。

  太上老君说,让旭凤拿出着千年的灵力来,让他炼化成丹药,锦觅服下便可升仙了。旭凤自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这一场危机也因此而解。

  只是在那以后,锦觅再望向旭凤之时,只觉得不再像曾经那般,觉得他是天之骄子,完美无缺。心中有隐隐的失落,却也明白终究是自己痴了。这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人,日子还不是要过下去。

  更重要的是,锦觅在那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心中欢喜,旭凤更是喜不自胜,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十分体贴。锦觅心满意足,但也慢慢蜕去了曾经少女般的天真和纯粹,渐渐学着食些人间烟火起来。

  很久之后,锦觅牵着小棠樾的手,到人间戏园之中去听戏,听的正好是一曲《白头吟》。

  戏台上的女子幽怨地哭诉着夫君的薄情寡义,锦觅口中翻来翻去地念着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竟一时痴了。

  小棠樾拽拽娘亲的衣袖,尖着嗓子询问,“娘亲,娘亲,台上女子为什么哭?是因为她的夫君要丢下她了吗?”

  见锦觅不答,棠樾抬起头来,正好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小脸上。他好奇地望着天空,太阳还那么大,怎么会下起来雨来呢。

  锦觅蹲下身来,轻轻拭去棠樾脸上的那滴泪水,望着他好奇的眸子,缓缓开口。

  “那位女子哭,其实并非是因为她的夫君要弃她而去了。”锦觅望着天空,忍住不让泪水盈出眼眶,“那句诗的意思是,我以为自己嫁了一个一心一意的郎君,便可以永远甜蜜幸福下去了。”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永远不是背叛,也不是破碎。而是曾经那些美好的,憧憬的,被现实一寸寸蛀蚀。

  你眼睁睁看着,怎么也阻止不了,却也怎么也不肯放手。因为它还在那里,可你也明白,那再也不是当初你憧憬的那份感情了

  锦觅怀棠樾时,虽然不似后来安宁那般波折,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她飞升成仙之后,明明用的是旭凤的灵力。不知为何,却仍适合修行水系法术,怀的棠樾虽然也是水系,却因为是旭凤的骨肉,与她有些冰炭不同器,怀着身孕更是百般的难受。

  最初旭凤自然是前后服侍得殷勤,但随着时间一长,加之锦觅因为身子不爽,脾气也与平时有些差异,时不时埋怨几句,旭凤的心也就慢慢淡了下去,不再向最初那般关怀备至。

  一开始不过是绊两句嘴,两个人各退一步也就罢了,但随着锦觅月份越来越大,浑身的不适更是明显,旭凤也无法渡很多灵力与她,锦觅的哭闹,旭凤由一开始压着火气地哄劝,到后来越来越控制不住,竟直接吼了她几句。

  锦觅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旭凤,见他怒气冲冲地站在床旁,他本来就生得高大,如此一来更是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她忍不住挪到床脚,瑟瑟发抖。

  “我就让你厌恶如此吗?!”旭凤看着锦觅蜷成小小的一团,满眼的失望。许是面子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大步向屋外走去,一拳重重地砸到柱子上。

  好不容易熬过了怀孕的种种痛苦,又熬过了生产之苦,锦觅只觉得被扒了一层皮。却没想到,生下棠樾不过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孩子开始每晚每晚地哭闹,锦觅望了望躺在她身边,睡得死沉死沉的旭凤,哽咽着推了推,他却纹丝未动。也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锦觅知道,他也累了,倦了,孩子无休无止的哭闹,两个人隔三差五的争吵,已经让两人彻底筋疲力竭。

  她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哄着孩子入睡。

  那一段时间,不知为何,她开始接连好几个晚上梦见润玉。尤其是深夜之时,旭凤沉重而火热的呼吸铺天盖地席卷到她面上之时,她竟开始异常怀念润玉怀中淡淡的昙花香气,怀念他指尖若有若无的凉意。

  那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想清楚了。所谓夫妻,情爱,不过都是开始美好而甜蜜,却终究抵不过时间和现实的搓磨,或是破碎,或是麻木。她与旭凤,便是后者罢了。

  可若是润玉呢,若是他也娶了妻子,也会如此吗?锦觅眼前浮现起他在树下,那般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嗓音清冷却分明又带着暖意,低头一笑仿佛春风拂面,丝丝缕缕滑过心头。

  锦觅忽然想起,长芳主与她说的,天下男子皆是一般模样,得到便不会珍惜。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又是酸涩,又似是安慰,最后不过是认命。

  “这些年,你过得幸福吗?”

  锦觅最后一次见到润玉,是在棠樾几百岁的时候。在河边,他长身而立,眸中深邃,像是经历过一身风霜后的释怀和淡然。

  她一时噎住,只能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的双眸,润玉看不清其中的情绪。锦觅摸了摸棠樾的头顶,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说出了那句。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水流云度此生。”

  望着润玉一步步远去的背影,锦觅被一阵迷惘捆缚在心头,望着九重天的方向,心中一片茫然。

  娘亲,爹爹,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繁花似锦,淡水流云吗?

  再后来,就是邝露带来天帝身殒,身归天地的噩耗。

  那时她与旭凤已是数万年的夫妻,自然不再为那些陈年往事所介怀。随着消息来的,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锦觅颤抖着手指打开之时,撞入眼帘的便是一支葡萄簪,一根褪色的红线,一个陈旧的布袋。

  最后邝露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取出一枚丹药递给旭凤。与当初助锦觅修仙的丹药一模一样。

  “我是在收拾陛下遗物时发现的,这丹药我们留着没有什么用处,还给二殿下就是了。”邝露淡淡开口,走到门口时却停了下来,回头冰冷地望着锦觅。

  “仙上,”她开口全然都是不平与愤恨,“请您带着陛下的半条命,还有他万年的修为,好好活下去吧。”

  “不要再轻易糟践了。毕竟,陛下已经不在了,您若再有个万一,又有哪个肯豁出性命来救您呢。”

  旭凤和锦觅方才知道,助锦觅修仙的那颗丹药,到底还是用润玉的灵力炼成的,借了太上老君的手给了旭凤。

  至于什么索要千年灵力,都是担心他们夫妻两个生疑不收而做的障眼法罢了。

  真相大白,经历了十几万年的岁月,旭凤锦觅二人都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懵懂,尤其是锦觅,如何不明白当初自己如何伤了润玉,也早就明白自己当初那一句“你根本不爱我”有多么的无情和可笑。

  可这十几万年来,仙人皆知,天帝早已证得混元,太上忘情。勤勤恳恳治理三界,公正无私,早已是受人景仰和爱戴的一代帝王。

  那些与先水神陈年往事,也不过是仙人偶尔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过是天帝年轻时的一桩荒唐事罢了。

  既然如此,相安无事,忙碌的日子间锦觅时而愧疚,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补不了他当初为自己折损的半生寿命。也只能安慰自己,最好的报答,或许就是不再打扰,不再生事。

  直到听说润玉身殒,直到看到那些旧物,直到知道那桩真相。往事浩浩汤汤而来,竟让锦觅有些站不住,只觉得一颗心空了一角,冷风飕飕吹进,冷得让她打战。

  棠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几乎要摔倒地上的锦觅,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父亲。就在此时,锦觅嘶哑地开口,只说当年她既然能复生,那也一定有方法救润玉。

  旭凤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夫妻二人便开始在六界,四处寻觅润玉的转世轮回,想找到他以后,在按着救锦觅的法子,再助润玉修仙便是。

  只是寻了十年,百年,千年,万年。无论是天界,魔界,冥界,人间都没有丝毫润玉的痕迹,不用说转世,连半魂半魄也寻觅不到。

  直到找到那本梦陀经,得知润玉当初使用禁术,逆天改命救了锦觅性命,便再无轮回的道理,彻底泯灭于世间。旭凤震惊之下,也回忆起兄长的万般好处来,但知道此事无可奈何,渐渐也淡了心思。

  然而锦觅,则因为梦陀经上的那条记载,彻底陷入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她经常一闭眼,就能看到润玉神色凄惨地站在她面前,梦到他伸出手来,哀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颤抖地伸出手,却只能看到“润玉”刹那间如尘埃般破碎,一点点消失在眼前。让锦觅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终于,锦觅再也捱不住。求到了斗姆元君座前,只求她能救一救润玉,也救一救自己,让自己能够从那无穷的愧疚和梦魇中抽身出来。

  倘若,一切重新开始,你会选择我们两个中的哪一个?

  锦觅有些恍惚地望着眼前的润玉,回忆起当初她与安宁险些丧命,虽被润玉拿自己的精元强行救了回来,却仍旧是千万般的不适,再加上她心中恐惧,总是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觉。

  可锦觅每每惊醒时,都能感觉到有人拿巾帕擦拭着自己额头的汗滴。有时她不过是微微动了一下,迷迷糊糊之间便有一只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探上自己的额头,又或是帮她轻轻揉着酸疼的腰间,一整夜中甚至要重复数十次。

  可她从来没有听到润玉说过什么,更不用说抱怨过什么。锦觅记得,有一次两人在院中散步,她的双脚都因为怀着身子水肿得不像样子,走了两步便酸痛不已。

  润玉便直接把锦觅抱到一旁的榻上,脱去她鞋袜直接上手帮她活络脚心的气血,她觉得腌脏丑陋想要躲开,却被润玉一把捉住脚踝。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拜访的一位天族将领撞上,锦觅更是羞怯不堪,润玉却仍然淡定地手上动作不停,温声请那位将领等一下,他很快就好。

  后来锦觅听雯皓说,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有些老古板甚至看不过眼,当着众人直接指责夜神殿下过于溺爱妻子,毫无男子大丈夫的风度骨气。面对公然的羞辱,润玉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曾放在心上。

  “觅儿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直到锦觅提起此事时,润玉方才开口,望着她的眸中尽是怜惜,“若男子风骨,便是要冷眼看着妻子受苦却碍于面子袖手旁观。那这风骨,不要也罢。”

  锦觅也不过是几日前才记起了前世的一切,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上辈子旭凤亏待了她。

  这一世,她贵为天后,看多了那些凤鸾分飞,夫妻反目成仇的唏嘘之事。说到底,从头至尾,旭凤也算尽到了一份丈夫的责任,只是……

  “旭凤赤子丹心,又生性善良单纯,定然不会薄待了你,”润玉垂眸感叹,手指微微缩紧,“更何况……至少他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你走下去,而我,过不了多久,就丢下你一个人……”说到此处,润玉只觉得心中一痛,接着剧烈地咳着,久久不能平复。

  锦觅急忙上前,帮他抚着后背,直到他缓和下来方才开口。

  “说什么傻话……”锦觅攥着他的手指,双眸中尽是热泪,“莫说和你相守了三万年的时光,就算是三年,三个月,三天,一晌贪欢……”她哽咽了一声,泪如雨下“我也是愿意的……”

  润玉一怔,望着缓缓躺在他膝上的锦觅,一点一点绽开笑容,尽是满足和释然。他抬手帮锦觅摘下发上的珠饰,

  “傻觅儿,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五百年后】

  五百年后。

  这一日,九州动荡,哀鸣四海。四佘阁外,密密麻麻跪满了从各界赶来的仙人,具是沉默着,等待着那一刻的降临。

  阁内,跪在榻前的自然是安宁和唯安两人,唯安如今已然是一个小小少年,半束着发冠,红肿着眼眶,却依旧脊梁笔直地跪在地上。而安宁则是望着榻上,一脸的茫然和无助,身边男子默默攥住了她的手。

  “娘亲……娘亲……”寂静的寝殿只能听到榻上细小的低喃,锦觅坐在榻边,拿沾湿的巾帕擦拭润玉额头上的汗滴,看他双眉紧蹙,就忽然想到很多年前,润玉受了天刑昏迷不醒,她便是如此守在他的床前,他便是如此,低声念着母亲的名字。

  只不过,哪怕锦觅当时再恐惧,心中也有一份肯定,相信润玉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倒下呢……怎么会呢。

  安宁低低啜泣了起来,整个殿中也陆陆续续传出悲音。锦觅强打着精神,只想回头要他们不要哭,就在此时,润玉忽然抓紧了她的手腕,锦觅回头,就看到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到她在身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刚才梦到母亲了。”润玉疲累地阖上双眼,“母亲让我和她一起走,可我想着……还有话没有和你说……”

  润玉深深吸了口气,睁开双眸时又是往日泉水一般温和的模样,他轻轻开口,让锦觅扶他起来。

  望着锦觅送到他口边的参汤,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待恢复了一点点体力,他指着榻边的一个柜子,

  “觅儿,里面有一个匣子,你帮我取出来。”

  锦觅无言地起身,将那雕饰着金龙盘旋的木匣取出,正要递给他,润玉却不伸手,只笑着对她说,

  “你打开来看看。”

  锦觅只觉得那匣子在手中沉甸甸的,她抚上那凸起的纹饰,却迟迟不肯打开,只喑哑着声音问,

  “里面是什么?”她抬起双眸,探求地望着润玉苍白的面上,“之前你在忘川,送了我一纸和离书,难道这里面,是一道废后帝旨不成?”

  闻言安宁和唯安都是震惊,猛然抬起头来。润玉却因为锦觅这一句轻笑出声,又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过了好久才稍稍缓解。

  “若里面真的是一道废后帝旨,你可会从命?”润玉无奈地摇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轻笑,“你打开看看便是。”

  润玉一再坚持,锦觅只能忍着泪,伸手打开了那个匣子。里面是一方天帝玉印,一枚被从中劈开的兵符,还有一封卷起的帝旨,不知其中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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