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骷髅鬼
方大人松了口气,而后看起贺南嘉的戏来。
谢危就没兴趣看了,起身朝外走去,毕竟不用猜他都堵贺南嘉能赢,这小妮子满肚子馊主意、鬼点子。梁固衍看着一身戾气,那在疆场上所向无敌,可来了人情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收服了彪悍无敌、不近女色的傅琛,这个根本不在话下。
“少卿大人误会了,本官的确与下属们说去春游呢。”古话说擒贼先擒王,你到好,就会逮着虾兵蟹将?呸!贺南嘉笑的如沐春风。
梁固衍脸就臭的比粪坑里的石头还硬,本就气被耍了,不想她竟还当面儿说出来,此等藐视怎能憋得住?“贺大人像是对本官不满,故意和本官做对?”
“少卿大人何出此言啊,本官不过是想来大理寺公府春游,有何不妥??犯了哪条王法?”
梁固衍:“……”
案情交代完了,贺南嘉也该功成身退,在梁固衍气死不偿命的神情中,见好就收:“少卿大人莫要生气,本官下回定和属下们交代好,去哪春游。”
方文:“……”
能别提春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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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法医府时天色已晚,今日便不回侯府了。
冬梅夏荷伺候贺南嘉用了晚膳,便被她打发都去休息,就自个儿上了天台。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成婚了,贺南嘉说不清到底是期待多些,还是无措多些。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不给丝毫的缓冲和适应。
今夜无月,春风却叫人微醺,明明没有喝酒,贺南嘉却闻到了淡而清晰的酒香,她试着朝浓香的位置走了几步,刚好到了一个角度,能够看见院子里的人形木,脑子里浮现那张俊美无霜、却泛着淡淡不悦的容颜。
反正没人,便将心底无语碎碎念的释放:“唉,我大度吧你不高兴?不大度吧你还是不高兴?你这样让我很烧脑的,小心把我烧跑路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也就趁着无人的时候口嗨。
暗处。
一双桃花眸眯了眯,跑路?
春日雨日偏多,日前下了好几场,天台与石栏的边长了不少青苔,夜色暗沉,贺南嘉没注意脚已陷入苔藓,转身时打了个滑,身子向石拦外摔出去。
这是三楼,应该不会残?吧……
想着便闭上了眼,却觉耳边一阵劲风,嗖的下窜来。接着,就是一堵肉墙贴上耳,软硬度很是熟悉,还很暖和。再着,后腰和后膝分别垫上一支手。
再感受不出来,贺南嘉这个法医也白当了。
转了几圈,风簌簌地从耳边擦拭,酒香甚浓。微醺的风将贺南嘉暖暖丝丝地包裹,不一会儿,身子停了,她缓缓睁开眼,还是在天台,只不过从边缘地来到了中心位置,身侧是那身雪袍书生气息的傅琛,只不过比白日里头多了些许别样的暧/昧。她仰起头,毫无意外撞进那双桃花眸。
只是,不大高兴。
“喝酒了?”
“想跑路?”
“没!”
“没!”
同时开口问答后,两人都是一闷!
颇有小情侣吵架预示。
什么跟什么啊?贺南嘉不满地用手戳了戳傅琛的喉结:“嘉娘闻到了,有酒味!”
傅琛喉结滚了滚,抿成冷线的薄唇张合,桃花眸睨着她:“善奕听见了,跑路。”
“……”
作者有话说:
贺南嘉:跑路其实是跑向有你的路
傅琛:信你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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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骷髅鬼
水囊袋里酒香浓烈得塞子都压不住, 那香味儿和萦绕在傅琛周身淡淡的醇香显然是一物,还说没喝酒?今早气咻咻的走,夜里却悄咪|咪匿于暗处偷听人家说话, 这是要闹哪样?
阿江的话非但没成功说服贺南嘉,反而令她警钟敲响。
婚后的日子还未开始,二人在婚姻观的磨合已然凸显。她做不来、亦做不到把夫君摆在首位, 更无法沉浸在妻妾的争酸斗角里。有这闲工夫,不若研究如何推广法医学。
既在此遇上了,就逮着时机说开才好, 酝酿言语时,双脚稳稳落地, 后腰轻轻一垫, 耳边是酒熏染了情念却克制的而情脉的男声。
“贵妃已知昭仁县主殁了, 明日当会传你入宫,她方诞下皇子不久, 荣宠正厚浓之势,不可逞一时口舌之快。”
一气呵成。
语毕, 后腰温热感抽离, 傅琛已收回了手, 淡淡瞥了眼傻了半响得贺南嘉, 转身欲离。
专门为了此事而来?
脚步快速追上,绕到了傅琛前方, 用身子拦住了去路,贺南嘉酝酿却夭折的话给岔气了, 只好先迎他:“会的。”
傅琛敛眸不再瞧她, 掩去眸中躁意, 克制不再询问那词儿何意, 尽管已猜出了些许。
却闻:“话本子流传了许久,加之梁茹毙命,城中关乎我的非议已是津津乐道,什么……”
“世人多糊涂愚钝,你不必介怀!”傅琛急于打断。
不知不觉中,二人舍了名、你我相称,两颗心又近了咫尺。
贺南嘉没停之意,澄澈的杏眸明亮胜过夜空点点繁星,坦荡荡、磊落落,樱红的唇瓣微微翘了翘,继续道:“例如,说你在侯府的时候,我就与你不清不楚、妄图勾搭你;甚至为了追逐你,不惜不顾女儿家名声只身去了渭阳;还言我插足你与县主之间,毁了她的大好姻缘。”
淡定叙说那些不入流非议妄言,就像从前陈述案情似的,没有半点儿难过或是忿恨,可越是如此,傅琛就越焦灼,世上哪有女子不在乎名节的?她的性子他是知晓的,方才既没掐断,便是她有心要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