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侯府命案
冬梅夏荷急的跪下说情。
“大娘子海涵,姑娘昨日才死里逃生,身子经不住打啊。”
“柔姨娘滑胎,姑娘被诬陷,已经快屈死了,这又逢府里接连出了凶事,恐不得再见血光,大娘子三思啊。”
坐上有祖母、母亲、弟妹,还不如跪着的女使亲昵,贺南嘉冷淡坚毅的心微微被捧热。
许是听见“死里逃生”善氏到底动容,便问前因后果。俩女使可劲的求情、还声情并茂演绎昨日到今贺南嘉的贡献、再添油加醋了贺南嘉对善氏的感情。
掌嘴终没被执行,贺南嘉被恩准回屋休息,能不挨打她也不墨迹,行礼准备走。
“傅将军,既翠湖也死,此案就此了结吧,这终归是我侯府的内事,不敢耽误将军公务。圣山起事那年受了重伤,不想与我家有缘,在我屋里头休养生息呢。”
陈年旧事贺老夫人不厌其烦的提,为了到此为止。翠湖有孕,怕是跟好色的贺文岩有关,到此为止,为的是侯府的颜面。贺南嘉放慢脚步,想听听傅琛会如何做。
直到迈出主厅的门槛,傅琛才开口,那声比从前听的任何一次都冷、甚至有一丝控制的戾气在疯狂滋长。
“此案牵连旧朝袁戚,贺老夫人还认为只是内宅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侯府命案
袁氏乃前朝皇族,统治天下近百余年。末代出了名暴君,嗜血、屠戮、蛮狠无理、强辱女子、甚连已婚、幼|女都不放过。他的皇子多也是庸俗好色、荒废文武、滥杀无辜,不但斩杀良善谏言的文官,更是将他们的后代头颅割下悬挂城墙之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袁氏的外戚温氏官路畅通、富饶一方,却无恶不作。他们搜刮民脂民膏、连年赋税沉重、视百姓的命为牲畜、稍有不如意便动私刑。彼时,袁氏连着外戚使得人人惧怕、躲避、憎恨。
那时天下怨声载道,活不下去的壮丁落草为寇。再后来,各地起义、讨伐,当今圣人傅昭就是其一。傅帝起义之名:讨伐袁贼,清剿袁戚,得各地有志之士积极响应,其中不乏前朝良善的文臣和爱民武将。
十多年征战生涯傅氏得了天下。傅帝宅心仁厚,将手染鲜血的袁氏袁戚留全尸,他们的妇女、幼子圈禁,留性命。其中也有愿过寻常日子的,他们远走他国,改名换姓。
可多年来,也有许许多多袁氏、袁戚多次造祸,水患赈灾济贫银被盗、暗杀朝廷命官武将、更甚有打着傅氏名义坑蒙拐骗,伤人性命。
直到傅帝遇刺危在旦夕,可抓到刺客后,满朝文武震惊,那刺客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娃,却被训练的比杀手还狠戾,且自刺客说,与她一样的人还有很多。自此开始,朝廷有了不成文的规定:遇袁氏袁戚,诛!
贺老夫人再想维护侯府颜面,也绝不会跟袁氏袁戚扯上关系,什么话都没说。
连着两日以来,侯府仿若被阴霾笼罩。
文姨娘的死成了禁忌话题,谁都不想也不敢跟袁氏袁戚有一丝一毫的挂钩,就拿前朝世家大族陆氏来说,他们其中一个下人不过是跟袁戚的下人有过往就被关押了,后来听说打死了。
贺南茵、贺文岩这两日也老实,不哭不闹,就连出府也少的可怜。
贺南嘉除了每日请安,意外没再被祖母刁难,甚至还会得些好听的话,无非就是春寒意冷,莫要贪凉,冻坏了身子类似台词,见了谁都是单曲循环。
那日后善氏没来昭过贺南嘉,也没关怀她的伤,还免了请安的礼节,任谁都知道,善氏还在为那日的事生气。
冬梅夏荷多次相劝,叫她低个头认错,贺南嘉听了,也去过,可善氏的气性似乎很长很长,每次都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可下一瞬就能见贺南茵、贺文岩俩姐弟。
一直用热脸贴冷屁\股,贺南嘉做不到,还不如好好构思案件。
每日晚膳前,傅琛都会派人来告知案情进展,渭县有家药铺卖给翠湖大量的安胎药,且就在翠湖死亡当日。根据药铺老板回忆他曾给翠湖诊脉,已三月有余。陈述完案情后,都会问一遍府内的人可有想到什么遗漏之处。
毫无例外得到的回复:没有。
贺老夫人虽然不阻止傅琛继续查案,可也不打算配合,这点全府上下都统一了思想和行为。
贺南嘉倒是愿意配合,可惜她没丝毫的利用价值,所知道的都提供了,只能凭原身的回忆推测:翠湖肚子里还的爹是谁,这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和文姨娘的死有没有关系?
大哥哥贺文宣常年跟随父亲出去,且虽排行老大,也是个庶出,乃侯爷糟糠之前妻所生,还是个没得到名份的。侯爷封了爵位后,就为了前程娶了善将军留下的孤女善书琴。那女子也是个刚烈不屈的性子,便丢下贺文宣离去了。贺文宣知命运不顺,绝不能轻易走错一步,在正头娘子进来之前,当不会先有通房丫头。
四弟贺文岩喜欢漂亮姑娘,文姨娘院子里就有几个破了身子被强行发卖出去的,这事更像他的手笔,还有从翠湖住所里搜出来那些个文姨娘的首饰,他当时急于给翠湖扣偷盗的帽子,现在想来就是恼羞成怒的模样。
可也只是这些推测,并无证据。
“你打算在娘家躲到何时?”想的太入神,贺南嘉没注意到母亲善氏进来了,讶了片刻忙起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