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还是想发出一句感慨，技能图标上，那只蕈兽的表情实在是和散兵太像了。
　　要不是虚空中断现在还没有拍照功能，常洺此时都像召唤出新水兽发送给三号，托他转发给散兵。
　　幸好不是猫。常洺脑补着散兵看到蕈兽的表情，自觉系统还是手下留情。
　　不然直接让这只水兽做成纳西妲为散兵撰写的童话里的小黑猫，那才够有意思。
　　常洺摇摇头，把脑子里画面甩出去，开心的走出迷宫。
　　刚出来他便看到白垩模仿着他刚刚说过的话，正在和纯水精灵商量。
　　“我也可以用为你们做事作为交换。”白垩尽可能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
　　但与常洺要净水之心不同的是，面对这次交易，纯水精灵全部选择了拒绝。
　　为首的纯水精灵坚定的说，“我们不能把莱福斯之眼交给你，那是维系此地规则的存在，没有它这些规则都不奏效了。”
　　“这里的规则？你是说这个游乐场？”白垩迟疑的问。
　　“对，我们要用这个游乐场赚取摩拉。”纯水精灵说出它的目的。
　　常洺听着这段对话有些好奇那个莱福斯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你们能解释一下那个莱福斯之眼是什么东西吗？如果很珍贵的话，你们卖掉它来换取摩拉也可以啊。”
　　“不，不能卖掉。”对于这个建议，纯水精灵提出拒绝，“如果没有莱姆斯之眼运行游乐园里的规则，让这里变得受欢迎，我们就没有办法证明，这里还有存在的价值。”
　　“如此一来这里就可能会被变成工厂，那样我们也没有可以栖息的地方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纯水精灵变得悲伤。
　　这令常洺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他感觉这里的故事可能和他最初设想的两个版本都不一样。
　　“那莱福斯之眼到底是什么？”常洺决定先
　　搞清楚白垩要的东西，再看看接下来怎么做。
　　“我来解释吧。”扫了眼陷入悲伤情绪里的纯水精灵们，白垩为常洺解答疑惑，“莱福斯之眼，又称规则之眼，可以构建和扭曲规则。”
　　常洺点点头，“你之前一直强调不要触犯此地的规则，是因为那只莱福斯之眼在背后运作？”
　　他问完这个问题，一个念头出现在大脑里，如果莱福斯之眼是这样，那是不是代表枫丹的法律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靠某一样东西在强制维持的“规则”？
　　一下子，常洺理解了三号对他的告诫，如果犯法最好赶紧找个能言善辩的律师，在枫丹没人会为他免罪。
　　因为枫丹的律法只要触犯，便会强制执行。
　　“对。”白垩给出肯定的回复。
　　这下常洺更加的确定，在枫丹要面对的是什么，接着他看向纯水精灵，再问道，“你们想要开游乐园赚钱来证明此地有价值，是因为有律法或者说有规则规定吗？”
　　“是的，如果我们无法证明这片区域有价值，那么北方的清源就会被认定为低价值区。”纯水精灵说出他们的难处，“这样的话，如果有人提出更高的开发方案，那么我们就会失去拥有这里的权利。”
　　常洺被震惊到了，他思来想去都觉得离谱。
　　“为什么要你们会失去这里的拥有权？这不是你们的家乡吗。”说着他觉得就觉得很离谱。
　　根据他从洛蒂娅那边得到的情报，北方的清源一直是纯水精灵的聚集地。
　　因此让纯水精灵赶走，就好比有天教令院告诉兰那罗，他们要夺走剥夺桓那兰那一样。
　　“这是规则。”纯水精灵无奈的说。
　　常洺啧了一声，觉得这个价值认定体系太扭曲，他又想了想说，“这不对吧，枫丹的这套规则是作用于所有的生灵，还是只对人类？”
　　这个问题把纯水精灵们问住。
　　还是白垩帮忙回答，“所有生灵，枫丹的律法规定，所有的法条仅对有自我认知和自理能力的生灵有效，你如果想从自我认知找到规则的漏洞非常困难。”
　　白垩的话打消了常洺钻空子的想法，他开始转换逻辑用一套从价值和律法这一层面考虑。
　　然后他听到白垩问，“在这之前你们用不用证明此地有价值？”
　　“不用，是突然通知我们。”解答时纯水精灵突出一个水泡，里面包裹着一张通知。
　　常洺看着这张通知，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公告上说北方的清源在曾经是枫丹最大的饮用水生产中心，同时也是枫丹最大的游乐场所在地，在二十年前，水厂和有游乐园因为经营不善破产，最近经过评估，发现此地的价值极低。”
　　念出公告上的内容，常洺秉承直觉问，为什么是最近哪？
　　二十年前就破产，整整二十年没人管，最近突然说没价值，那之前二十年干什么去了？
　　这就好比，一个地方本来完全没人过问，突然有天发现了石油，那从此可就热闹起来。
　　常洺近乎下意识就觉得北方的清源应该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认为这是个借口。”白垩点出常洺的言外之意，“有人利用了规则。”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常洺对白垩的敏锐表示赞赏。
　　纯水精灵却不这样想，它直白的说，“可是我们这里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这是在你们看来。”常洺叹了口气，“但对人类可不一样，水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到这时他想起出酒店老板的话，在如今的枫丹哪里还有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