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柳春花朝着程贵生头就呼了一巴掌,“那可是你亲弟,以后就你俩亲,你还咒他!”
程贵生拿着笔在纸上划拉了几下,“赶紧往下说。”
柳春花,“我跟你爹想过去看看你,就是拿不出路费,你要是也想娘的话,就问你爷你太爷爷要几个钱给娘寄过来,娘跟你爹就过去看你。”
程贵生,“那俩老头会给钱?”
“你爷不好说,他家里的钱他好象不当家,可你太爷爷肯定给,你看他多疼东东,在东东身上花钱跟流水似的,你别老是插嘴,照你这样,到天黑也写不完。”
柳春花又念叨了一阵,看程贵生把一张纸都给写满了,才对程贵生说,“就先写到这儿吧。”
程贵生把笔往桌上一扔,跑了。
柳春花拿起一看,写倒是写满了,就是总觉得不大对劲。
她刚才去找丁苗,丁苗旁边就放了个本子,本子上也写着字,方方正正的,可贵生写的,咋歪歪扭扭不成个样子。
随后又安慰自己,兴许是因为丁苗写的好看,韩京生不都夸她写的好吗?
丁苗的字是她亲大哥教的,贵生是跟着学校老师学的,老师肯定没亲大哥教的用心,贵生自然也没丁苗写的好看。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把信叠好,看天也不早了,她也不知道邮局局几点关门,干脆明天上午再寄吧。
省城,工商局家属院。
余庆墨他们仨坐饭桌前吃饭,余庆墨夹了口菜,只皱眉,“咋这么咸,你打死卖盐的了?”
谢红丽把手里的筷子啪一下拍到了饭桌上,“余庆墨你成心找茬是吧,你都吃了二十来年了,现在嫌菜咸了?”
余庆墨,“咸了就是咸了,还不让说了,福生,你是不是也觉着咸?”
福生不敢吭,埋头扒饭,呼噜呼噜,吧叽吧叽。
谢红丽嫌弃道,“遗传,吃没吃相。”
余庆墨不答应了,“你要看不上,你就走,回你娘家去。”
谢红丽,“我走,给你那个前妻腾地方?我早就跟你说了,死了这条心吧!”
余庆墨,“看不上你还不走,这不就是贱!”
谢红丽正端着碗,朝着余庆墨就咂了过去,余庆墨有防备,头一偏,躲过去了。
程福生坐他旁边,没躲过去,碗正砸到他额头上,然后咣的一声摔碎了。
程福生额头上立马鼓起个大肿包。
却谁都顾不上他,那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余庆墨和谢红丽现在是经常打。
刚开始两人还要面子,吵都不敢大声吵,怕邻居听见了看笑话。
现在都不管了,不光吵,还打,谢红丽还摔东西,逮着啥摔啥。
程福生眼明手快的抓了个馒头,跑出去了。
他也没地儿去,就在马路上一边啃馒头一边晃荡。
身后有汽车喇叭响,他往旁边让了让,汽车却在他身边停下了,车窗摇下来,余敬平在车里问他,“不回家吃饭,在路上晃啥晃?”
程福生,“我不想回。”
不用程福生说,余敬平就猜到程福生为啥不想回去,肯定是余庆墨跟谢红丽又打架了。
他现在对那俩人是一点儿辙都没有,余庆墨是非要离婚,谢红丽是死活不离,宁愿跟余庆墨天天吵架也不离。
他管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随他俩咋闹腾去吧。
可对这个重孙子,他虽然不象东东那样看重,可还是放不下的,便对程福生说,“上车,去太爷爷那儿。”
程福生才不去余敬平那儿。
老头儿那儿虽然吃的好,还有保姆伺候,也没人打架,可老头太爱唠叨了,还总是管他,连他放学几点回家都管,晚回一会儿就问个没完。
还给老师打电话问他的成绩,他作业都没做过,考试都是交白卷,哪来的成绩。
余敬平,“还不上车愣着干啥?耀武,给他把车门打开。”
刘耀武刚下车,程福生就把手里的馒头往嘴里一塞,然后撒丫子跑了。
兴许是怕余敬平让刘耀武撵他,干脆钻到了胡同里。
胡同四通八达,还七拐八绕的,跑进去打人都找不到。
刘耀武看着余敬平,余敬平气得对他说,“别管他了,走吧。”
那一家子,他谁都不管了。
第70章
程立阳一共拉回来200斤煤。
打煤球是个力气活, 程立阳打了一下午才把这200斤煤打完。
今天天好,程立阳干脆把外套都给脱了,上身就穿了件白背心, 露出精壮的腱子肉, 蒙了一层汗水, 被阳光一照,熠熠发光。
男人胳膊可太有力气了,把她举起来就跟玩儿似的。
打好的煤球整整齐齐的摊在院子里,等干了就能收起来码好, 随用随取。
晚上丁苗做了手擀面犒劳他。
用的是纯白面,浇头是鸡蛋炒酸豆角。
豆角是夏天种的,夏天结的多, 一天就能摘一大把, 吃不完, 丁苗就做成了酸菜。
别人都是腌咸菜, 她做成酸菜,程秋英还说她净糟蹋好东西, “酸不拉几的,吃着跟坏了似的,能好吃?”
后来腌好了,炒了个酸豆角给程秋英尝, 里面放了辣椒, 就尝了一口, 程秋英就停不下筷子, 对丁苗说, “明年你教娘咋腌, 娘也腌一坛子。”
酸豆角开胃, 鸡蛋是家里的鸡生的,嫩黄鲜香,再配上辣椒碎,鲜辣酸香,爷儿俩吃的都顾不上抬头。
丁苗先给东东吃了一碗垫垫肚子,然后叫他给程秋英端去了一碗。
丁苗想让程秋英跟着他们一起吃,或是两家轮着吃,省得她一个人再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