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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雪山肥狐 18672字 2023-03-11

  “哀家只查到了这些,皇上自己定夺吧。”

  太后点到为止,这些已很够了。

  穆子越闭了闭眼睛,而后艰难地道:“多谢母后。若非您,朕岂不是要被蒙在鼓里多年?”

  穆承沛傻了眼,该不会皇帝看了脉案与什么稳婆的死就疑心他不是亲生吧?穆承沛一时情急,扑上去叫道:“父皇?!”

  穆子越也没怪他御前失仪,就势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温和地道:“承沛,你放心,朕怎会疑你?你一向孝顺,能不能为父皇做一件事?”

  穆承沛喜出望外,难道皇帝回心转意,要令他办差吗?

  穆子越却对王小欢道:“去永寿宫把周氏带过来。”接着又向李乘风使了个眼色,李乘风会意,悄悄退下。

  周氏没一会儿就被带到,穆子越皱着眉头远远瞧了一眼,周氏披头散发,衣服上脸上还算干净,想来已被简单打理过,但她见了皇帝嬉皮笑脸也不下跪,这些年一直疯疯癫癫,一张脸已长出了皱纹,不复当年的美态了。

  穆子越看清楚了,周氏的确与穆承沛半点也不像。

  穆承沛走到周氏身边,轻轻唤了一声“母亲”。

  周氏对这称呼似有反应,抬起头来见了穆承沛,突然嘿嘿一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走开!”周氏嫌弃地道。

  “来人,给哀家捆了她,堵住她的嘴!”

  太后一声令下,便有宫人内侍上前,捆住周氏,并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绣帕。

  周氏不住地挣扎,穆承沛擦尽脸上的唾沫,不忍地扭过头去。

  李乘风没一会儿便回来了,亲手端着一只瓷碗,也顺便带了几位太医进来,太医们向皇帝行过礼后,又各自看了看那碗,纷纷点头确认盛的是清水无误。

  穆子越朝李乘风递了个眼色,李乘风走到周氏面前,捉住她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拔出一根银针,扎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周氏吃痛惊叫了一声,一缕鲜红的血从她指头上冒了出来。

  李乘风拉着她的手,移至瓷碗上方,接住了堪堪落下的一滴血珠,然后端着那只碗来到穆承沛面前。

  穆承沛目睹这一切,一时间失了神。

  穆子越缓缓道:“承沛,朕要你办的事,便是与周氏滴血验亲。”

  穆承沛咬牙,说什么不疑他,还不是要他验一验,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彻底闭嘴!

  他也没多想,便从李乘风手中夺过那根银针,一针扎破了指尖,将血滴进碗去。

  李乘风目不斜视,立即将碗端走,呈到皇帝面前,包括穆承沛在内,谁都不知道那碗里是何情形。

  但穆承沛并不着急。

  穆子越垂眸,焦急地扫了一眼瓷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似乎不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亲手将碗端起摇晃了几下,又瞧了一会儿,最后把碗重重放下。许久,有气无力地道:“承沛,你自己看一看吧……”

  他的声音愈发苍凉,令穆承沛莫名胆颤,李乘风重新将碗端给穆承沛,穆承沛迫不及待接过来,他亲眼见到碗中的两滴血绽开了两朵血花,可是中间却像隔了万水千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急起来做了与皇帝方才一样的举动,一次又一次使劲摇晃着碗,可是不论他的如何动作,那两朵血花始终离彼此远远的,互不交融。

  穆承沛突然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他猛地捂住眼睛,眼中落下了一串泪。

  “我怎么可能不是……我是皇子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冷声道:“周氏造孽,当年生下的孩子恐怕未能活下来,故而从宫外弄了一个孩子,冒充七皇子!”

  太后令人带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那老妇人磕头行礼之后惴惴不安地道:“十九年前,曾有一个身形壮硕的宫服女子,从我儿子媳妇手里,买走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老婆子依稀记得,那男婴胎发下面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

  壮硕的宫服女子,除了永寿宫已死的芳若,还能有谁?!

  穆子越原想再叫人看一看穆承沛头部,穆承沛知道自己胎记在何处,闻言已目眦尽裂,大叫一声“你胡说”便冲了上去,那妇人拼命躲闪,口中不断地叫道:“皇上救命,太后娘娘救命啊!”

  太后忙令侍卫按住穆承沛,周氏看着四处乱糟糟的,竟面露微笑,摇头晃脑起来!

  事已至此,穆子越心灰意冷,周氏胆大包天,瞒天过海,疼爱了多年的小儿子竟不是他的血脉,真是荒唐啊,穆承沛之前还要拿侧妃与别人的孽种冒充皇嗣,结果,穆承沛自己也并非皇嗣……

  穆子越只觉万箭穿心,嘴唇蠕动了两下,本欲说点什么,一大口血却喷了出来,直直倒在了榻上。

  “太医。”

  太后早有准备地挥了挥手,太医们冒着汗去看皇帝了,太后颇有些得意地想,果然云曦的话有几分道理,若皇帝得知六皇子当年只是与七皇子交换了,顶多处死周氏,但未必会迁怒穆承沛,可若得知穆承沛不是亲生,恐怕就不好受了吧……

  故而,她从善如流地听取了云曦的建议,令秦女官只说一半的真话,又将原要拿来作比的宁王的记录刻意去掉,压根不提宁王。一般人听见周氏的言语,脉案的变化以及稳婆被害,只会质疑周氏欺君换子,只要穆承沛与周氏滴血便可,皇帝看重自己高于一切,绝不会自己去与穆承沛验一验。可谁又会想到,穆承沛其实也是皇子,是另一位已了死多年的宫妃所出,皇帝根本不记得陈嫔长什么样,也不会往陈嫔身上想。最后,再由老妇人的话坐实穆承沛“并非皇嗣”,这是太后的主意,这样的老婆子满大街都是,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干,太后将芳若的身形以及穆承沛头顶的胎记都告诉了她,她演得很像,太后差点自己都信了。

  又废了一个皇子,太后心中畅快淋漓,再加上宁王不会留嗣,这下子皇帝也与断子绝孙差不多了,害死了她的赹儿,当然就该受到这样的报应。

  101、太子

  穆承沛呆呆跪坐在地上,太医、宫人还有内侍为了救皇帝来回奔忙,穆承沛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噩梦,否则,他怎么会不是皇子?

  待李乘风终于有空叫侍卫过来将穆承沛请出殿时,穆承沛这才回了神,不顾一切向着晕厥的皇帝冲过去。

  穆承沛声嘶力竭地喊:“父皇,求求您,告诉儿臣这不是真的,求求您了!儿臣往后再不给您惹是生非,也不与宁王作对了,求求您,别不要儿臣!!”

  太医们在忙着诊治,穆承沛被侍卫们挡住不许靠前,只能尽量站得离皇帝近一些,跪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边向穆子越砰砰砰地磕头,他觉得他的父皇一定会听见,然后清醒过来,为他结束这场噩梦。受尽宠爱,以前总是风光无限的他,大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磕头磕到出血,只求皇帝睁开眼睛瞧他一眼,真的只要一眼就够了,也许他就能重获新生。

  他的企求皇帝仿佛终于听见了。隔着一干内侍宫人,穆承沛从人缝中惊喜地发现皇帝睁开了双眼,四下张望,似在寻人。

  穆承沛大声道:“父皇!儿臣在这里!”

  穆子越循声望去,惨淡的老脸见到穆承沛之后肉眼可见地抽了抽,只觉得心窝又是一阵抽痛,气急败坏地道:“李乘风,李乘风,你的眼珠子是拿来出气的吗,还不快把他丢出去!”

  “不,父皇!!!”

  穆承沛尖叫一声,李乘风得了旨意,不再有丝毫顾忌,几名体壮的侍卫上前,分别夹起穆承沛的手臂和腿,将他腾空架起,穆承沛想赖着不走,被其中一名侍卫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很怕痛,不敢再乱来了,侍卫们已将他抬到殿外,齐齐松了手。

  穆承沛宛如一块破布,被丢在了外头的玉阶上,额角着地磕出一个血洞,可是路过的宫人内侍,愣是没一个理他。

  “父皇——”

  穆承沛发出绝望地呼喊,过了一会儿,王小欢捧着一道明黄色的圣旨出来了。

  穆承沛爬过去,抬起流泪的双眼,满怀希冀地道:“怎么了,可是父皇想起了我?!”

  王小欢以前在储秀宫偏殿呆过,永寿宫的人他没一个有好感,穆承沛倒霉他最兴奋不过,当即轻笑一声,端着圣旨津津有味地念了起来。

  “周氏欺君罔上,混淆皇嗣,赐毒酒。其抱养之子革除王位,即刻遣出皇城!”

  穆承沛发了一会儿呆,想半晌才想明白“抱养之子”究竟指的是谁,浑身一激灵也不跪着了,怒吼道:“狗奴才,你骗我,父皇不会不要我的!”

  王小欢不耐地挥手,他的身后跑出一队侍卫,这些侍卫比之前将穆承沛丢出殿的那些粗暴凶狠的多。

  王小欢直接扇了他一记耳光,冷声道:“是奴才又如何?也比你强!大胆庶民,敢在此喧哗,来人,给我堵了他的嘴好好教训!”

  众侍卫齐齐应了一声,将穆承沛四肢捆住堵了嘴,装进一只黑布袋里,拖到没人的角落乱棍痛打,刚开始,那布袋还拼命扭动,发出呜呜呜的人声,过了很久,已渐渐不再动了。

  侍卫们打算将布袋丢到距离皇宫很远的一间破庙里。出宫门时,他们与应诏匆匆入宫的宁王迎头撞见,侍卫们有差使在身,不便行礼,仍是齐刷刷地道:“宁王殿下!”

  穆承泽略一点头,往侍卫运送的那只破布袋上多瞧了一眼,不远处候着的王小欢赶紧迎了上来。

  穆承泽一扬眉:“小欢,这是怎么了?”

  王小欢四平八稳地道:“没怎么。还不就是个狗奴才惹恼了皇上,要被送出宫了。殿下,此人腌臜得很,哪配得上殿下亲自过问,殿下还是离他远一些,免得被冲撞了。”

  穆承沛满身是伤,奄奄一息,哭都哭不出来,可耳朵还能听见,发觉外边竟是死对头宁王,穆承沛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呜咽,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

  “闭嘴!”

  王小欢狠狠踹了他一脚。

  穆承沛只能把眼泪往肚子咽,不得不企求宁王能发现他。

  但宁王根本就没在意他所在的布袋,漠然道:“既如此,你办差去吧。”

  穆承沛感觉侍卫搬着他继续移动了,后来换成什么东西飞快地拖着他跑,差一点就把他拖死,最后停下来时,穆承沛仍被捆得结实,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皇帝病重,急召宁王入宫,穆承泽原告过假也不顶用,进入寝殿时,他发觉太后在,太医们也在,皇帝面无人色,嘴唇有些发白,胸前染了一片血渍。见他来了,便吃力地伸出手。

  “承泽,到朕的身边来。”

  皇帝一时间老泪纵横,看向宁王的眼神充满了慈爱,枯瘦的手紧紧攥住宁王,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已不能再犹豫下去了。他不愿立宁王,主要是因宁王待他太过冷漠,可是眼下即便不乐意,也没得选了。曾几何时,他的膝下儿孙环绕,如今却是死的死,逐的逐,过继的过继,甚至还有不是他的种,如大浪淘沙一般,最终只剩下宁王,也只能是宁王了。

  穆子越终究道:“来人,传朕的旨意,朕……立宁王为太子。”

  做完这个决定,他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再度昏死过去。

  忙碌的太医们皆面面相觑,抖着手去试皇帝的鼻息,还好尚有一口气在,皇帝被病痛折磨了许久,仍是顽强地活着。

  然后,他们转身,由李乘风带头,与四周伺候的人一起跪下,给宁王磕头,皇帝没死,已亲口定下了储君,虽还未正式行册封礼,也可提前把称呼改一改了。

  “太子殿下千岁!!”

  穆承泽后退一步,他还沉浸在皇帝突如其来立他为太子的谕旨中,反应不过来。没料到这一趟进宫皇帝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他不在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征询的目光望向太后,太后从不探望皇帝,为何这一次却亲临了?

  太后一副尘埃落定的神情。穆承泽估摸了一下太后娘娘的战力,心想大约太后等不下去,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是何等谨慎之人,总觉得这会儿满殿跪着的人又是谁的阴谋诡计,纬王不是该跳出来大肆反对么?可是此刻却安静得很,穆承泽环顾左右,并未发现纬王的身影。

  他敏锐地想,究竟发生了何事?

  按穆承泽如今在宫中的势力,要打听清楚方才那出闹剧并不困难,嘲讽的是,皇帝宠了穆承沛那么久,而穆承沛竟非皇嗣,对皇帝来说简直不亚于晴天霹雳……

  也成了压垮穆子越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承泽无比快意地想,父皇终究还是立了最看不上、身有残缺的儿子为储,恐怕此生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一个人身上了,穆承泽兴奋地双手微颤,他就快要用这双手,将父皇的希望通通斩断了。

  尘埃落定前,还不能放松警惕。穆承泽很快便冷静下来,稍稍定了定神,此事是太后查出来的,难怪表哥想方设法叫他告假,估计就是与太后见面时,太后透露给了表哥,表哥不想让他目睹皇帝的尴尬,怕那样会让皇帝陛下膈应吧。

  只是太后为何不透露给他,却要透露给表哥呢?

  穆承泽细细一想,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除了穆咏心,太后对谁都懒得搭理,本来会召见表哥也极不寻常。也许该查一下,太后与表哥究竟说了些什么。

  寿康宫的秦女官没从太后处得到对宁王……太子殿下的禁口令。故而穆承泽找到她时,秦女官便将自己在寿康宫说的所有话,都一五一十转述给他听了。

  那些言语,本就惹人遐想。穆承泽开始思索,周氏的胡言乱语究竟在说谁?

  他已觉察出了不对劲。秦女官在皇帝面前是有所保留的,只略提了其中一句,是奉太后之命,刻意抹去的吗?实际上,周氏还提到了果酒,毁容,穆承泽知道周氏原是想要害自己的,当年的毒就是下在自己最爱的果酒之中……

  那周氏指的恐怕是自己才对,却被断章取义,硬是掰成了穆承沛。

  穆承泽对太后动的手脚并不诧异,若他与太后易地而处,有这样的机会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穆承沛,但呈到皇帝面前的脉案,稳婆的死,还有最重要的,穆承沛与周氏的血并不相融都是真的,还有一个人证,说明周氏当年的确曾换过子……

  穆承沛的确不是周氏的孩子,那周氏所生的孩子……太后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可也没有拿出切实的证据,穆承沛听说是从老妇人家中买来的,可是当年的稳婆都死了,为何老妇人却还活着,还特意被太后寻到了出来作证?

  周氏按理应当不会留下老妇人的任何线索才对。

  其实从宫外带个孩子进来,风险太大,又怎知会不会中途出什么纰漏,被太医检查出来?而且、而且……

  穆承泽有股难以言喻的焦灼,而且他知道,自己曾经就是周氏最早“借子争宠”计划中的那个“子”,只不过周氏后来有了穆承沛,这才作罢。但倘若她真的决定换子,那……按当时来说,不该是他吗?他也是皇子,与周氏死去的儿子既是兄弟,生辰也相近,周氏为何还要冒那么大的险,去另外弄一个与皇帝毫不相干的孩子进来……

  秦女官适时道:“太后娘娘说了,若殿下心有疑惑,可引他再见一见当年为陈嫔接生的稳婆。”

  穆承泽心一沉,为何还与陈嫔有关,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秦女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缓缓道:“接下来,不论殿下知道了什么,请全都烂在肚子里。太后娘娘请殿下记住那个人的不说之恩。”

  那个人?

  穆承泽还未想透,那门已先行打开了。

  102、周氏

  云曦烧退,彻底清醒过来时,穆承泽已去了宫中。云曦很有些懊恼,原想让阿泽远离这场纷争,想不到阿泽在他昏睡之时还是被召入宫了。

  他在将军府坐等了很久,宫中早有信传回,皇帝去了纬王的王位,立宁王为太子,将军府众人都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云曦心知太后定得了手,阿泽终于离帝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向新出炉的太子道贺,但主角穆承泽却迟迟未归。一直到夜半时分,有人从卧房窗户翩然跃入。云曦辗转未睡,一有动静便抬起头来,就见穆承泽与他四目相对。

  “阿泽,怎么回来了不走正门啊。”

  云曦笑着起来迎他。

  穆承泽忙道:“表哥,你还病着,我怕吵你休息……”

  云曦道:“只是有些发烧,你一走便好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小欢已传信回来了,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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