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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问x萧断

淳于歌 17274字 2023-03-11

  阴云在天空中翻滚,闪电撕扯着天空,如瀑般的雨帘遮蔽了群山,大树几近摧折。雷声轰隆隆远远传来,如山巅崩塌。天地一片昏暗,山脚下一座小茅屋摇摇欲坠,一个身穿白衣、背着竹篓的男子朝着茅屋奔去,山路的泥浆溅在他的衣摆上,如同宣纸上的点点墨迹。

  男子终于躲进茅屋,雨水从脸上流淌而下,很快地上便积了一小摊水。他把茅屋的门关上,用一根圆木抵住门。

  风透过门缝刮进来,呜呜作响。

  不一会儿,茅屋里亮起一点光,在昏暗的天地之间,带着些微的暖意,如同大海之上的一座灯塔。

  男子在茅屋里升起火,脱了衣服搭在竹架子上烘烤,随后坐在火边,感觉暖意笼罩全身,驱散了雨的寒气。

  突然,脖子边一阵凉意,男子下意识往旁边一偏,身后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冷冷道:“别动。”

  男子立刻定住,没有回头,问道:“阁下是谁?”

  身后那人呼吸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这里是在下临时搭就的茅屋,只做避雨和临时歇宿之用。大雨停后,在下自会离去。”男子的声音温润清朗,刀刃临身,竟也镇定自若。

  那人阴笑一声,道:“离去?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男子感觉到刀刃已经划破皮肤,但刀身在微微颤抖,道:“阁下中了剧毒。”

  那人道:“但时间足够杀你。”

  男子道:“在下不才,略通医术,若能为阁下解毒,可否放在下一条性命?”

  这话说得十分平静,放佛他向那人求的不是性命,而只是一件寻常不过的东西。

  那人却道:“我刀下从不留人性命。”

  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男子手臂微动,有什么东西被扔进火里,立刻燃烧起来,室内突然明亮了一瞬,顿时又暗淡下来。

  “你该晕了。”男子说道。

  一个淡淡的香气在屋中蔓延,那人悚然一惊,欲拖动刀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紧接着眼前模糊一片,黑暗袭来之前,耳边只剩下一片雨声。

  男子检查了他的伤势,除了身中剧毒之外,前胸、后背和手臂上有七八处剑伤,伤口很深,仍在往外淌血。

  借着火光,他看见这人戴着一个狰狞的鬼头面具,手里扔握着一把鬼头刀。

  喂那人吃了压制毒性的药,简单地包扎了伤口之后,男子静静坐在火边,等待雨停。

  雷声渐渐隐去,屋外只剩下如浓墨一般的夜色与瓢泼大雨。

  “滚开……滚开……”那人似乎做了噩梦,昏迷中呢喃着。

  “一起上吧,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茅屋迅速靠近。

  男子率先走了出去,站在门外将门合上。雨中走来四五个人,全身被大雨淋湿,有人手臂和腿上简单缠着绷带,目光不善地盯着茅屋。

  为首拿剑的一人走上前来问男子:“叨扰,敢问阁下可能看见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人?”

  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曾。”

  拿剑之人犹疑地看向男子身后茅屋,道:“不瞒阁下,那人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千面鬼屠萧断,他杀人不眨眼,阁下若遇上了还是躲远些。”

  男子点点头,道:“多谢告知。”

  拿剑的人想了想,道:“雨势太大,不知可否方便借茅舍避雨。”

  男子却道:“屋子狭小,容不下这许多人,往前十里有一村落,诸位去那里吧。”

  一个虬髯青年大声道:“人肯定在里面,这家伙在撒谎!”

  拿剑的人便问:“不知阁下与萧断是什么关系?”

  男子竟也不否认,道:“萍水相逢,他身上的毒是你们下的?”

  那些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散开来呈半圆形,将茅屋包围。

  虬髯青年答道:“是又如何?”

  男子道:“这毒腐人脏腑,折磨人七天七夜而死,若非深仇大恨,何苦如此狠毒?”

  青年道:“萧断屠人满门,亦未曾手下留情,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

  男子却道:“我未曾见他屠人满门,何况他屠的想必也不是你们的满门,与你们有何干系呢?”

  青年被说得一愣,怒道:“这人必定与他是一伙的,先杀了他再杀萧断。那家伙中了毒又受了伤,跑不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吹来,男子伸出手掌,便见白色的粉末被风吹得四散,这些人猝不及防,全都吸了进去。

  “有毒!”众人大惊,纷纷倒退几步。

  “这毒发作很快,”男子道,“若想活命,去二十里外镇上的玉林药铺取解药,便说是徐求道让你们去的。”

  青年脸带惊惧之色,挺着脖子叫道:“小小伎俩休骗过我们,谭先生,他不过是想将我们支开罢了。”

  拿剑的人没说话,只是暗暗运了一下内力,发觉胁下二寸处刺痛,内力运转不灵,知道男子所说不假,只是萧断好不容易中毒受伤,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不愿轻易放弃。

  徐问见他们犹豫,道:“这毒一个时辰后发作,你们此时赶去刚好来得及,若晚得一刻,神仙难救。”

  青年却道:“这人身上必定带有解药,不要听他说谎。”

  徐问微微一笑道:“这解药我从不带在身上,你若真怀疑,大可来搜,却不知阁下敢不敢来。”

  青年脸色一变,不知男子身上是否还有其他毒物,当真是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姓谭的人道:“你叫徐求道?”

  徐问点头道:“是。”

  “好,”姓谭的人道,“我叫谭啸云,江湖上瞧得起,送了个外号‘追风剑’,徐公子今日定要护那魔头,又肯手下留情,我们便只好改日登门拜访。”

  说完一招手,带着那几个人匆匆离去。

  雨渐渐小了,徐问此次出来也没寻到要找的药草,进屋子见萧断仍旧昏迷着,想了想,把人背起往山里去了。

  到得住处,徐问替他换下衣服,解下面具,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让潭啸云一等人如此忌惮,不惜多人合围,只能用下毒的手段才能伤到的人,看起来竟也不过二十来岁。

  萧断轮廓分明,眉目俊朗,有些细挑的眉尖带着股冷冷杀意,既是是在睡梦中,仍显出几分邪气。

  徐问顿时有点后悔,不知救下他对是不对。

  这时萧断忽然又说起梦话来:“爹……娘……杀了他们……”

  眼角滑下一滴眼泪,徐问不自禁地伸出手替他拭去,萧断忽然一把抓住他,力气出奇地大。

  徐问挣扎了几次没有挣脱,只好由他这么抓着。

  第二日天亮时,萧断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床边一手撑头正在熟睡的徐问,被自己紧紧抓住的手上现出几道青紫的勒痕。

  他轻轻放开,摸了摸脸上,发现面具不在时,下床去在桌边找到自己的刀,冰凉的刀刃再次贴上了徐问的脖子,但没有急于动手。

  徐问没有睁眼,有些疲倦地道:“你的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当真要现在动手吗?”

  “你不怕死?”萧断冷冷道。

  徐问睁开眼睛,眼里仍然十分平静:“怕,但怕也没用。”

  萧断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意思,便收了刀,问:“你可知我是谁?”

  徐问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道:“知道,但在这里,你只是我的病人。”

  门外传来“呦呦”两声鹿鸣,但气息断断续续,听起来十分虚弱。徐问走出去,见林子里走来一只半大的母鹿,折断的后腿上拖着一只捕兽夹,肚子圆滚滚地,躺在地上冲他叫唤。

  徐问去旁边屋子拿了药箱赶过去,那只鹿全然不害怕,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求助地望着他。

  这里地处山谷,林茂路稀,多飞禽走兽。偶尔有误中猎人陷阱,逃到这里来的,徐问能救治的便救治。时间一长,动物们像是通了灵,受伤之后往往跑来主动寻求医治。

  徐问一看便知这母鹿已经怀孕,因此才能拖着兽夹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萧断在一旁瞧得有趣,走过去,见徐问把捕兽夹取下,正替母鹿接续断骨。

  “你救了它这一次,等它出去了,照样是被杀掉的命。”萧断嘲讽道。

  徐问专心替母鹿包扎伤口,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它既来了,我便救,至于以后如何,便是它自己的造化。”

  萧断讥笑道:“徒劳而已,你不过是想求自己心安。”

  徐问道:“也许吧。”

  处理完伤口之后,那母鹿在徐问手心里舔了一口,便趴在地上疲累地睡了过去。徐问去屋子里拿了几个果子来放在它旁边,随后便自取整理药材,也不管萧断如何。

  眼见着徐问弄完药材又看医书,萧断终于有些不耐烦道:“我这人不欠人人情,你想要什么?”

  徐问却道:“我不为要什么,不过是尽医者的本分。”

  “你治病救人不要银子吗?白给人治?”萧断抱着刀靠在门边。

  徐问头也不抬道:“你若有银子,便留下一两。”

  萧断摸了摸身上,默然片刻,道:“……我没带银子。”

  徐问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弧度,道:“之前在茅屋里说过,我给你解了毒,你就不杀我。等你的毒完全解了,便可出谷去,不算欠我什么了。”

  萧断转念一想,似乎挺有道理,但见徐问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起自己早已忘了这回事,偏他还特意说起,便道:“你是不是傻子?”

  徐问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道:“不是。”

  萧断:“……”

  潭啸云等人给萧断下毒的时候,跟毒药不要钱似的,因此以萧断的内力本可将毒物逼出,这次却也束手无策,只能逃命。

  徐问用了整整十天的功夫才将他身上的毒完全清除干净。到了第十天上,母鹿的伤也恢复得很快,终于在傍晚时娩下一只小鹿。

  徐问替两只鹿搭了个小窝棚,让母鹿调养身体,每日送些吃的过去。

  萧断不知为何却没有急于出谷,而是在山里闲逛,晚上便回谷中竹屋里睡觉。徐问像当他不存在似的,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小鹿已经可以蹦蹦跳跳地四处玩耍,便喜欢跟着徐问四处奔跑,反而甚少留在母鹿身边,只在饿了的时候才回去喝奶。

  这天萧断又出山去,回来的时候提着几只野兔,扔在了厨房灶上,等着徐问自己清洗了烹来吃。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尽了,萧断闲逛回来发现竹屋里没有亮起烛火,小鹿也一直安安静静呆在棚子里。

  萧断饿得慌,又懒得去剥兔子,见屋子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便去鹿棚里抢了母鹿的两只果子吃了,闯进徐问的房间查看。

  东西大都还在,只是不见了药箱。萧断猜他也许是出门给人诊病去了,回了自己屋子,见桌子上留了张纸条,上面是徐问清秀的字迹:邻县发了瘟疫,有些日子不能回来,这段时日勿要出山,以免染病。吃的自己准备吧,不许去抢小鹿的。

  萧断忍不住笑出声来,将最后一口果子吃干净,道:“抢了又如何?”

  如此在山中百无聊赖地过了几日,徐问依旧没有回来,母鹿已经会自己带着小鹿去找吃的了。

  萧断把刀抗在肩上,出山去了。

  进了一个小镇,见往日里繁华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路上遍洒石灰,只偶尔一些屋子里升起几缕炊烟。

  走了不多时,街上走来一队巡逻衙役,见了萧断拦住他道:“哪里来的?这里正闹瘟疫呢,准进不准出,先去县衙登个记。”

  萧断问道:“见没见过一个穿白衣的大夫?”

  为首的衙役一愣,道:“你说徐先生?他早去了邻县了。”

  萧断点点头,转身便走。

  衙役拦在他面前道:“为了不让疫情扩散,只许进不许出,跟我去县衙登记。”

  “聒噪!”萧断皱着眉头,本打算拔刀,想了想,连着刀鞘把一队衙役全敲晕了,径直往邻县而去。

  走到半路,听得有人争吵,徐问的声音远远传来:“诸位要寻仇,且待我解了此次瘟疫之患。”

  一个男子粗声道:“你上次骗我们中了毒,这次休想再哄我们,说出萧断的下落,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徐问还未回答,萧断已经走近,扛着刀道:“找爷爷么?”

  潭啸云等人登时凝神戒备,刚才的男子道:“果然是一伙的,大家上。”

  那人看出徐问武功不高,想着先制住了他,兴许能拿来威胁萧断,于是举刀便先往徐问头上砍去。

  徐问早有戒备,闪身避过一刀,感觉凌厉的刀风扑在脸颊上一阵疼痛。那男子刀锋一转横切过来,徐问待要再避,只听当地一声,萧断刀已出鞘,架住那人的刀,手腕翻转,一掌击出。

  那人急忙闪避,萧断趁机将徐问往旁边一推,道:“走。”

  “想走?”一个使钢鞭的立刻上来堵住徐问,其余人纷纷散开,将二人团团包围。

  萧断冷冷扫视众人一圈,道:“果然是一群缩头乌龟,不敢和爷爷单打独斗,却和一个大夫纠缠。”

  潭啸云举剑指向萧断道:“他助纣为虐在先,须怪不得我们。”

  “呸!”萧断唾了他一口。

  旁边一人道:“萧断,你父母当年杀人无算,如今你又屠灭数家江湖宗门,恶贯满盈,今日你休想再逃走。”

  萧断阴恻恻笑了一声,道:“所以你们也学会灭门了,要将我斩草除根才算完。可惜呀,怕你们没有那本事。”

  众人同时出手,萧断以一敌八,将手中鬼头刀舞成一片虚影,每当有人的兵器点向徐问时,都被他一一格开。

  徐问原本不欲和他们多纠缠,也不在乎这一场生死之战谁赢谁输,他想要脱身本也不难,但那几个人却兀自缠住他不放,萧断招式之中又总是将他护住。

  终归不能让萧断为了自己而死,徐问手臂一挥,数枚银针飞射而出。

  这是一场恶战,尽管萧断武功卓绝,但在八大高手围攻之下,渐渐便处于劣势,哪怕有徐问相助,但萧断也多了一份顾忌。

  那八人也是看清此情形,招数大多竟都向徐问招呼。

  “不要脸!”萧断喝了一声,拼着自己肩上挨一刀,总算是将先前使刀那人砍翻在地。

  徐问不欲伤人命,出手总是留了几分,见此只好不再顾忌,扬手洒出一片毒粉。

  那些人早有防备,纷纷屏住呼吸。

  然而那些毒粉一沾在皮肤上就奇痒无比,徐问趁此机会拉了拉萧断的胳膊,示意他赶快走。

  萧断此时肚子上也挨了一剑,本想拼着性命把这几人彻底解决,但伤势渐重,只好先退。

  两人一路逃了几里路,躲进一片林子里,徐问给萧断包扎。

  “你是蠢货吗?那些人问你,你只管说就是,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萧断恨恨地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徐问不躲不闪,道:“你一日没离开山谷,便一日是我病人。”

  “老子才不是病人!”萧断看见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

  徐问拍拍他胸脯,道:“别吵,血又流出来了,想试试我的银针吗?”

  萧断挣扎着要踢他:“你敢扎我试试,老子一刀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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