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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肉肉喵 17124字 2023-03-10

  初春时节,寒意难尽;尤其是出了蓟门关的长白山一带,更是处处银装素裹、连那长青的松柏之属亦难以幸免,却是让人犹为深刻地体会到“东北苦寒”四字的真缔。

  ──此刻已移师驻扎于长白山下的地字营将士们,亦同。

  去岁塞外大旱,不论东北又或更往西去的草原一带均是水干草枯,逐水草而生的牛羊因而大量饿死、连带也让以此为食的北胡遭遇了严重的饥荒……面对这生死存亡的困境,北胡最终的选择,是亲手了结了自打东征过后延续了一年有余的和平兴兵掳掠。东北一带的战事因而再起;而昔年前曾在东征之中立下大功、这一年多间亦已大大小小完成过不少任务的破军,自也再度成为了此次出征讨敌的一支生力军。

  可江山依旧,人事却已非。

  四年前东征之时,方入破军不久的齐天祤和柳靖云分为地字营寅、卯两队的队长,主要的任务自然便是领着下属于前线冒险犯难、尽可能完成上级交付的战略目标;可四年后的今日,战事虽已再起,当年功绩赫赫的寅卯两队队长却已是一营的统领和副统领,其任务自然更着重在协调、调度和训练下属,而非凭仗一己之悍勇在前冲杀。也因此,当地字营驻地内的十二支小队各自领了任务分头展开行动之际,主官营帐内、柳靖云和齐天祤却正隔案而坐,神色凝沉地打量着案上标示着此次征伐北胡军力布置的地图──或者更精确一些、地图上代表着地字营十二支小队的十二个箭头。

  “子丑二队仍没有半点消息吗?”

  望着地图上犹为深入敌人腹地的两个箭头,齐天祤沉声问道,“自打他们上一次连系至今,也有整整半个月音信全无了……若一切仍然顺利,以戴潞和宋方圆的作风,不会没有半点消息回来的。”

  “话虽如此,可近几天来天候不佳、消息传递不便也是事实……若将他们失手的事儿上禀,只怕童帅立时便会改变原先的策略正面强攻──而以如今的兵力对比,强攻便意味着极大的伤亡,又如何能贸然为之?”

  常言道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柳靖云所统领的地字营如今正面对的,便是这么一个极为关键的点──由于鸿胪寺方面得了密报,指称北胡此次出兵并非德高望重的老汗王之意,而是其侄颉利可汗将其软禁后假传其旨所为,枢密院方面遂在一晚秘议后直接对最熟悉北方状况的地字营做了指示,要求柳靖云派人深入敌后救出老汗王,一方面将其掌控住、一方面也可令此次出兵的部落认清颉利的为人,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免去我军无谓伤亡的结果。

  这个任务关系着整个大军今后的行止、更牵系着无数条人命,自然让柳靖云不得不慎重以待。也因此,同鸿胪寺的探子与此次北伐军商议数日之后,他最终调遣了八支小队潜入敌后、按照鸿胪寺提供的情报分头寻起了老汗王被囚之处。

  当初定下的计划是八支小队分作四路分袭四个地点,扑空者便就地修整以为接应。只是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四路中已有三路传回扑空的消息,余下那承载了最后希望的一路却已有半个月未曾传回任何消息……据已先行前往接应的寅卯两队回传,子丑二队的目标处有打斗过的痕迹,且四处可见颉利的亲军来回巡守,很可能是两队已成功寻得老汗王,却在任务途中与看守的北胡军产生了冲突。由于该处戒备森严,寅卯两队也难以断定同僚究竟是成功劫了人又或已然折戟,只得暂时在原地待命、暗中探察子丑二队的下落。

  得知子丑两队下落不明时,柳靖云和齐天祤不是没有考虑过让寅卯两队再行潜入探察。可若老汗王已被救出,再去闯便是白费功夫;而若老汗王仍被软禁,在敌人已然高度戒备的状况下潜入亦等同飞蛾扑火,自然让人不得不慎重以待……考虑到子丑两队往日的表现,二人心下虽多有不安,却终仍是以子丑两队已然成功为前提做出了进一步的布置──寅卯两队继续潜伏观察;另两路则守在子丑两队逃离必经的路线上作为接应。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前线的情势越渐紧绷,子丑两队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自然让承担了极大责任的两人甚为忧心──事实上,如非柳靖云由两军的兵力、物资、将领性格等情况推断出眼前僵持的情势仍能维持一段时间,此次领军的童姓主帅只怕早就调兵开打了。只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眼见柳靖云算出的时限将至、子丑两队却仍没有半点消息,是否将两队的任务以失败认定自然再度成了两人亟需面对的问题。

  听柳靖云言下之意是打算再等一段时间,齐天祤皱了皱眉,却因这些年来对友人能力的了解而终还是按下了出言反驳的冲动,仅重重叹了口气,道:

  “今日若是你我带队,想来便不会有这样的困境了──你打算再等几天?”

  “……再两日吧。风雪是三天前停的,这两日当还拖得成。”

  柳靖云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只是这次的行动牵扯过大,一个误判便可能让此次出征的结果产生极大的差异,自然由不得他不谨慎,这才做出了再候两日的决定。

  见他已说出了明确的期限,知道友人从不食言的齐天祤便也不再继续无谓的担忧,而是起身行至柳靖云身畔为他添了烛火、并在瞧见那张秀雅面容之上带着的深深疲惫后抬掌替他揉了揉额角……后者本仍盯着地图默默计算着各种可能,可当那双手轻轻按上他头颅之际,不论身心俱已紧绷多时的地字营主官却仍忍不住顺势阖上双眸轻轻靠后、让那双大掌得以在轻揉他太阳穴的同时温暖他过于干涩疲劳的双眼。

  ──可随之迎来的,却不光只是无比温柔地覆盖上双眼的温暖而已。

  便在他主动靠入身后人怀中之际,齐天祤停下了替他揉按额角的动作,却是仅以左掌覆盖上他双眼、而原先按于他右额的掌已是蓦地一落,竟是脱了序地沿着颊侧一路下滑、甚或行过锁骨前胸直至下腹──察觉到身后人的意图,柳靖云身子一震便待出声阻止、却已给那只右掌先一步潜入下衫握住了要害……那熟知他每一处弱点的套弄揉按让他几乎是瞬间便酥软了身子,更因那继之连绵窜上背脊的强烈刺激而再无了张口出声的可能──那令人狂乱的欢愉让他甚至不得不抬掌捂住双唇以压抑下喉间几欲脱出的喘吟──却到快感堆累至极、承接着身后人抚弄的欲望已再难禁受,他才终在些许闷吟逸散间颤抖着身子攀登至顶、就此释放在了那只大掌之中。

  ──那只……他已在这两年间极其深刻地“体验”过的大掌。

  然后、不可免地为此一阵神思恍惚、骨酥身软……

  见怀中人的身子已如预期般地在这一番高潮下全然放松、眉宇间的线条亦随之舒展,将一切再清晰不过地尽收眼底、达到目的的齐天祤这才取来手巾默默拭去了掌中的热液,而后就着对方脱力倚靠着自个儿的势子张臂一个使力、更完全地将身前的人扣锁入了怀。

  ──由于先前突来的情事,仍在余韵之中的柳靖云不论身心俱无比慵懒,故眼下给对方这么一抱,便隐隐仍存着“这么做并不合宜”的自觉,却仍忍不住依从了对方稍嫌强势自专的举动、甚至还有些不由自主地在那怀抱中昏昏欲睡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真正入睡,因彼此的贴近而越渐鲜明的、身旁人某种无从忽视的反应,却已先一步攫获了他的心神。

  感觉到那隔衣直抵着腰间、且触感越渐鲜明热烫的硬挺,柳靖云本已有些沉下的神智逐渐回转,而终在意识到身旁人的“反应”与竭力压抑着的粗重气息后真正明白了些什么……回想起当年的承诺、思及对方先前主次大异的举措,地字营统领心下已是浓浓暖意与情思一并升起,而终在片刻思量后无视于此刻不断阻止着他的理智一个抬掌、回应般地握上了身旁人高耸的欲望──

  正竭力试图将之平复的齐天祤因而倒抽了口气。

  “……你不必这么做的,靖云。”

  他红着脸嗫嚅着喃喃道,同时言行相符地挪开了本覆于对方眼睑上的掌一个探手扣上柳靖云右腕、阻止了对方进一步的动作:“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些,并无意──”

  “可是你硬了。”

  终得重见光明的柳靖云扬眸温声道。一双余韵未褪的眸间所带着的,却是其人自身全无所觉的迷离与勾惑……如此模样让瞧着的齐天祤一时反应更炽、吐息愈窒,却是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以定神张唇、答道:

  “只是方才帮你的时候看着你……一时有些……”

  言下之意,便是他之所以有所反应,还是因见着了怀中人情动时的模样所致……明白这一点,近似情话的言词让听着的柳靖云心口一热、名为喜悦的情绪瞬间涌生,下一刻,那双微微湿润的唇瓣已是清雅却又隐染艳色的笑靥绽开,而于身前人越渐灼热的目光中双唇微张、轻声道:

  “如此……既是因我而起,便也该由我解决才是。”

  “靖云──”

  “况且……若是怕给人发现,像这般继续僵持着,也只会更添风险而已。”

  “……我知道了。”

  听友人说得头头是道,齐天祤面上虽仍有些微窘,却终还是依言松开了手,一方面任凭对方探掌入裤、以不逊于他方才的熟练捋弄爱抚起自身高耸的阳物;一方面却已是情难自禁地一个倾身俯首、以唇攫住了眼前那朵自打方才便一直诱惑着他的勾人笑花。

  ──而这,却是两人因缘际会的演变成如此关系以来、对床笫之事始终有些懵懵懂懂的齐天祤头一遭做出除了抚摸拥抱之外的举动……猝不及防下,突如其来的吻让禁受着的柳靖云瞬间一懵、竟连手上的套弄都因而顿了一顿,却是足过了好半晌才在对方唇舌生涩的磨蹭舔吮中再次恢复了动作,同时循着记忆中稀薄的认识微微张唇、似有心又似无意地任由对方探索着的舌就此侵探入了口中。

  “靖……呜……”

  齐天祤本是在误打误撞外加柳靖云的默许──或者该说是诱引──下才会将舌探滑入其唇齿间,不想得来的却是他此前从未品尝过的醉人甘美、和怀中人身子无从掩饰的轻颤……过于眩惑人心的一切让他几乎是转瞬便理解到了此举的妙处,不由得寸进尺地将舌更深地伸探入里、尝试起了更进一步的抚慰、侵夺与撩弄。

  由初始缓慢笨拙的亦步亦趋、到渐得要领后的舔弄勾转……随着这一吻由浅转深,怀中人喘息愈乱、源自于情动的轻颤更剧,便连抚弄着他下身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中断了好几回,却是让清晰感受到这一切的齐天祤一时欲火更盛,甚至有些不由自主地缓缓挺动起腰臀、反客为主地在对方掌间抽插进出了起来……

  “呜嗯……”

  尽管脑海中有的没的知识不少,可柳靖云对人事的体验毕竟仍局限在这两年间和友人的厮磨抚慰上,又早已在那一夜的迷乱中体认到了自个儿那份明显逾越了“友谊”范畴的情愫,故今日给齐天祤连番施为,本就仍有些迷濛的神智仅仅片刻便已彻底湮没、更因那越趋深刻的吻与掌中淫靡地挺动着的物事而再次燃起了欲火,忍不住便将此刻仍空着的一掌探向了自身不久前才刚宣泄过的欲望、却是迎合着友人的节奏再次抚慰起了自身……那彻底沉沦入情欲之中的迷乱姿态让隐隐瞥得些许春光的齐天祤只觉周身血液骤然沸腾,而终在松开那双给他吻得红肿水润的唇后、因随之窥见的全景再难压抑地达到了高潮──

  早已给对方撩拨得不能自己的柳靖云,亦同。

  ──只是随着一吻乍分、二人先后登顶,灯火通明的营帐内已是浓浓的情欲气味弥漫,渐次回神的两人虽俱已匆匆清理掉手上的狼狈,却仍因那份一时半刻难以散去的味道而有些尴尬……好在短暂的沉默后,柳靖云先前失踪多时的自制力与理智已终得回笼,这才在勉强定了定神后熄了盏烛火以烟味将之盖过,而在帮自己、也帮友人整了整衣襟后掩饰一般地将目光重新拉回了面前的地图上头。

  可摆出姿态是一回事、能否真正将心思转回却又是另一回事。

  ──不光是因为方才那份令人迷乱的情欲,也是因为彼此的关系、因为此刻已回座的“友人”于那番短暂情事中的言词行止……回想起那双写满了渴望的眸子、以及那仿佛要将他吞下一般的炽烈深吻,柳靖云便觉脑中一阵浑沌;而心口,亦像是打翻了酱醋调料似的百味杂陈。

  恰如这两年来、每一回情事过后那交错着疑问与迷惘的复杂心境。

  他是喜欢齐天祤的……早在两年前的那一夜,他便已从自个儿面对“友人”时的异常反应里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明明无意于男色,却仍在对方的气息、温暖与拥抱下醺醉情动──毕竟,如果不是这份越轨的情意,自小受柳氏门风薰陶、生活规范严谨,而连青楼都不曾上过一次、更从未对房中婢侍有过任何不轨心思的他,又如何会做出同另一个男人彼此取悦的事儿?便知道男人无所谓贞洁、这种事儿在军中亦不算少见,他也不可能只为一夕贪欢便做出那样轻浮浪荡的举动,甚至还在情潮退去后仍应承了对方那其实无比荒唐的要求……然后一路维持到了今日。

  维持到了……彼此都已对那样的抚慰碰触驾轻就熟、而连对方的每一丝情动都了解得无比透彻的今日。

  ──回想起来,自打双双晋升统领与副统领后,他和齐天祤虽少了许多身历险境出生入死的机会,可彼此独处的时间却只有更多;而那份曾让他们在战场上合作无间的默契,亦从不曾有过分毫削减……他依然能清楚判断出齐天祤每个眼神与肢体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后者也总能再明白不过地分辨出他的喜怒虚实;便连彼此抚慰的时候,他们也总能在短短的时间便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从而“互相砥砺”着让这始终停留在手头功夫的情事有所进益,也让初尝情欲滋味的他们一日一日地越发难以自拔。

  可尽管彼此默契如斯,对于齐天祤,柳靖云却仍有着怎么也无法参透的事。

  ──便是天祤对他的感情。

  他很清楚自己对天祤的心意;可这两年间,即使彼此已无数次那样亲昵地彼此依偎、互相取悦,他却仍难以判断天祤对他所为的一切究竟只是“友谊”的过度延伸、又或也存着与他相同的情思……毕竟,那一夜的走岔,说到底不过是对方一时情动却不懂宣泄的结果;而天祤后来的反应,也只像是寻常少年人初尝情欲滋味后的食髓知味、沉湎眷恋,而非如他那般是因源自于情意而深深渴求、难以自拔……所以他虽隐隐知晓两个男人之间所能做的远不止此,却始终不曾提上一提。因为他怕,怕一旦彼此真由简单的互相抚慰进展到躯体相合,他心底那份日益茁壮的情感……便会有一时失控溃决、在未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让对方得知的可能。

  他不知道彼此这份得来不易的缘分能够维持多久。毕竟,已又于破军蹉跎了两年的他、随时有被父亲想方设法调回京中的可能──更别提眼前还正面临着凶险与机遇并存的战事了──所以他无法豪赌、无法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冒上让彼此友谊生变的危险,而终究只选择了如四年前初识时那般静静等待、观察、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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