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陌生人告诉你他是你的爸爸，你会怎么做？

　　猛然多了个父亲的珀尔瞪圆了眼睛，听着史蒂夫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的反应是听完之后尾巴一甩，在甩了史蒂夫一脸水之后跑掉了。

　　剩下史蒂夫满脸苦笑，站在岸边任由凉凉的海风吹过。

　　——凯瑟琳，这里有怪叔叔！

　　珀尔扒拉在凯瑟琳身上，在心底里呐喊。

　　坐在礁石上的凯瑟琳鱼尾轻拍清浅的海水，抱起三米长的小海妖。

　　正常的雌性海妖在这个年龄大多都是五米长的身形，对与她们来说珀尔的身形有点过于娇小了，就像个小小的幼崽一样。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今天的狼鱼和雪冰鱼吃了吗？”凯瑟琳温柔地问。

　　“没。”珀尔鱼尾心虚拍了拍水，赶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就像一个暖洋洋的小太阳。

　　凯瑟琳无奈地问：“我的经验告诉我你又闯祸了。说吧，这次是把哪只乌龟翻了过来？还是带哪只小企鹅去玩然后忘记它家在哪了？”

　　“都没有！”珀尔赶紧为自己辩驳。

　　她才没这么捣蛋呢！

　　小海妖抱住凯瑟琳的手臂：“凯瑟琳，我想出去外面玩。”

　　“好啊。”凯瑟琳微微眯起眼睛，装作漫不经心答应道，“等你达到要求我就让你出去。”

　　珀尔开心地亲了亲凯瑟琳。

　　珀尔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嚷嚷着要去外面的世界玩，但成年海妖们不答应，她就乖乖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了。

　　珀尔是个乖孩子。这一点她被那个人类教育的很好。

　　现在这个乖孩子不满地鼓起了脸蛋。

　　又是要求，她讨厌这些要求。

　　但是她必须得遵守。

　　珀尔得学会所有的海妖会的能力，而这周之内她已经把大部分的能力都学会了，进步神速。

　　然而就是这种进步速度和她的体型问题成了她最大的疑惑，这根本不像是一直生活在领地的海妖该有的状态。

　　珀尔过去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现在这些记忆已经不值得相信了。可珀尔也同样不完全相信史蒂夫的话。

　　虽然史蒂夫是一个好人，她也觉得史蒂夫很亲切，但深藏的海妖天性也让她深抱怀疑史蒂夫的目的。

　　这就是凯瑟琳她们根本不担心珀尔离开族群的原因：天性加上记忆的丢失，珀尔再也变不回过去的奥蒂莉亚了。

　　即使复仇者联盟的人把她带走，珀尔仍然属于海妖们。

　　……………………

　　凯瑟琳面色不善地往史蒂夫所在的小岛游去。

　　她在珀尔的身上嗅到了火焰的气息，一下子就猜出珀尔刚刚去哪里了。这片领地里可是只有那个人类会使用火焰，海妖们拒绝火焰的存在。

　　“我曾说过，不要做你不该做的事情，人类。”雌性海妖爆发一声低吼，足以让普通人类昏过去。

　　“奥蒂莉亚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接近她！”史蒂夫忍着突如其来的火气道。

　　凯瑟琳的鳞片炸起。

　　如果不是答应了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的人，凯瑟琳早就把这个讨厌的人类丢进海里了。

　　“珀尔是海妖，她不是人类。”凯瑟琳冷笑一声，用这个事实提醒这个人类。

　　史蒂夫道：“没有人在乎这件事，我们都很爱她。。”

　　“你们人类会在乎。”凯瑟琳再次冷笑，“然后去伤害她。”

　　一个小小的光团被使劲丢到史蒂夫身上。

　　——那是凯瑟琳保留下来的奥蒂莉亚的一部分记忆。

　　从破壳到被正式收养之前的记忆。

　　破壳第一眼看到他的喜悦、发现他不见了的惊愕、顺着洋流飘过大半个世界的无聊、离开食物充足的地方去继续寻找他的不舍、被九头蛇注射药剂的痛苦……

　　这段记忆冲刷着脑海，史蒂夫大汗淋漓，半跪在沙滩上捂着头。

　　黑发灰眼的海妖对眼前这一幕不感兴趣，厌倦着打算离开。

　　但嘶哑坚定的声音被背后传来：“我不会再让她受到这种痛苦的——”

　　她转身，大力甩了史蒂夫一身的海水。之前还没干透的衣服再一次被弄湿。

　　“你们人类的承诺对于我们来说，一文不值。”

　　史蒂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也没见到过奥蒂莉亚出现。

　　………………

　　凯瑟琳知道一直都是史蒂夫在教导珀尔，珀尔的性格很像他，像一团温暖的小太阳，轻易博得所有成年雌性海妖的好感。

　　但是凯瑟琳不知道的是，太阳上也有黯淡的太阳黑子，史蒂夫可是也是个为了参军而坚持伪造资料的人。

　　珀尔是个罗杰斯式的乖孩子。

　　于是她很惊奇地发现原本就进步神速的珀尔最近的训练进步越来越快，超出了正常的速度。

　　“要求都达到了！我可以出去了吗？”珀尔十分兴奋，围着凯瑟琳转来转去。

　　伸手截住小海妖，凯瑟琳假装没有看到那条明明被小海妖打晕的大白鲨偷偷溜走。灰色的眼眸对上过于兴奋的小海妖。

　　“告诉我，你什么想出去？那个人类和你说了什么？”

　　转圈圈转得有些晕晕的珀尔顿住，考虑半晌后仰起头轻声道：“史蒂夫说他是我的父亲。”

　　凯瑟琳脸上满是怒气：“他果然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又低头，语气中包含期待，“那么你呢，你相信他的话吗？”

　　珀尔摇头：“我不相信他。”

　　凯瑟琳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向来盛满了凌厉的眼眸变得温柔。

　　“但是我也不相信我自己的记忆，凯瑟琳。”珀尔继续说道，“所以我要自己去求证。”

　　“这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凯瑟琳眼底里流露出一点哀戚。她并不想珀尔出去外面的世界，她才刚刚回来。

　　“不，它是。”

　　“凯瑟琳，即使我真的是奥蒂莉亚也没关系的。”小海妖亲昵地蹭了蹭凯瑟琳的脸颊，做出承诺。“我也永远都是你们的珀尔。”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凯瑟琳犹豫了很久。

　　“不。”她拒绝道。

　　………………

　　七天的时间一瞬而过，时间一到史蒂夫就被海妖们“请”了出去。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没等史蒂夫反应过来他已经人在外面了。

　　灰色的浓雾重新聚拢，遮挡住海妖的领地。

　　史蒂夫和队友们面对面，齐齐叹了一口气。托尼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无声安慰。

　　“总会有机会把奥蒂莉亚带出来的。”托尼道。

　　史蒂夫苦笑摇头，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队友们。

　　“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做？”托尼怒气冲冲，对这个结果拒不接受。

　　“她们做了什么吗？”有人好奇问。

　　“当然是——”

　　所有人一同转头。

　　海妖歪着头，浮在水面上看着他们。身上背着一个鼓囊囊的小背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她看到所有的人看着她，还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奥蒂莉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米总出场√

　　拿出糖罐，预备倒糖.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