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幻想 > 《(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00章100
那座坟前正有人在祭扫,那是一个头发花白,体态清瘦的老太太,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解放军陆军常服的年轻军官。
虞啸卿看得不由一愣,而孟烦了却露出了微笑。
......
袁朗是昨天休假回的禅达。他一直都想把奶奶给接到北京去,和他那已经从集团军军长职位上离休的父母住在一起。可是他的奶奶,他的茉莉奶奶却很固执,并不想离开禅达,他知道其实她是不想离开爷爷的坟啊!
所以,他的休假大多数都是回到禅达,来陪他的奶奶,谁让他从小都是奶奶带大的呢!
“奶奶,我答应带你来看爷爷,可你也答应过我不许哭的呀?!你看你,怎么又掉眼泪了呢?”他扶着茉莉,一边正轻声地埋怨。
“我没哭,只是...好想他... ”茉莉一边用手绢擦着眼睛,一边说。
“奶奶,你一直说我长得像我爷爷,那么是我爷爷当年帅,还是现在的我比较帅啊?”袁朗说笑,企图转移茉莉的注意力。
“你啊,”茉莉忍不住微微一笑,那张年轻、阳光而自信的脸上当然有着妖孽的影子,甚至那个熟悉的笑容也比当初更加灿烂,但是为什么还是非常思念那个叫做龙文章的人,思念他那满身硝烟,胡子拉碴脏兮兮的脸?
“我记得你爷爷在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逃回来后,被全禅达的老百姓当做大英雄来接待。那个时候他疲惫不堪,全身都是硝烟和斑斑血迹,脸上也是黑黑的、脏兮兮的。但就在那个时候,禅达的老绅士向他敬酒的时候,他天上一半、地上一半地把酒洒光后还能豪气干云地一饮而尽。他那个时候真是帅得一塌糊涂、无以伦比。”茉莉的语气恍然如梦,她在回忆中焕发着光彩,虽然已经八十七岁了,但她还是一个容貌秀美的老太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许多。
袁朗看到奶奶总算不哭了,微微一笑,心里想到:战场厮杀、九死一生的场景我也经历过,当我血染征衣、满身硝烟的回来时,是不可能看到老百姓的欢呼和迎接的,谁让我们接受的都是秘密的任务。我们这一生最得意和骄傲的事,注定是无法对亲人言明的一个秘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爷爷当初的那个环境还是没法和我们现在比的。国破家亡,国家太过贫弱,个人能力再强都会是一个悲剧。他那时的处境,不是一个‘逆境中的逆境’得以形容的,当以绝境来形容。如果他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怎么可能活下去?唉,一想到爷爷,心里除了敬佩还有就是心疼,我还是不要和他比了,我们现在国力强盛的程度以及国家对军队支持的力度和他那个时候怎么能比?......
“奶奶,我现在这么帅打根起就是从我爷爷这来的,所以,还是我爷爷最帅了。没有他哪来的我啊?”他一边说,一边笑出一脸贱兮兮的讨好。
这时候,他注意到身后有人,为了不惊动奶奶,他缓缓地转过身。
......
虞啸卿被烦啦拉住,挥挥手让身后的工作人员暂停下脚步,他正想问问烦啦,却看到那个年轻的军官转过身来。
现在的陆军常服制作精良,笔挺而气派,肩章上的两杠两星,光芒闪烁,是个陆军中校噢!
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顺手摘下了帽子拿在手上,露出了一头桀骜不驯的短发,还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的目光好似漫不经心地从他们一行身上扫过,可是就在这一瞬之间已经看清了花圈上的两行字:我一生愧对的挚友,我必须面对的挚友和那个大大的名字“龙文章”。
这时候,他本来温和的微笑的眼中,忽然闪现出隐隐的锋芒。这样一双眼睛,仿佛是那个妖孽正穿透几十年的岁月和时空在审视着他。
虞啸卿无法面对这样一双眼睛,他稍稍扭转了头。侧过身去,可又忍不住继续地打量起那个年轻人。
孟烦了不是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他只是不想那么快地告诉老虞,于是他就很能装犊子地在一边发呆。同时,心里阴暗地想到,虞啸卿啊,你也有今天,被袁朗那个狙击手的目光狙击,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好受啊!
终于,袁朗探究够了也审视够了,他的嘴角微微一翘,展露出最无邪的笑容,扶着茉莉向他们走了过来。
“孟爷爷好!”在不该多话的时候,他绝不多话,只是挂着那个痞痞的笑容看着老虞。
(五)
“袁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就来看你爷爷了?”烦啦慢条斯理地和他打着招呼。
“我是昨天回来开始休假,正准备今晚上来看您呢。董刀董爷爷还好吗?”袁朗笑到。
“那个死脱了头的丧门星,他有什么不好的,他的身体结实着呢,到现在每晚还坚持练功呢。
阿朗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虞啸卿,也是当年远征军中你爷爷的同袍,他是我们的师长。
虞师座,这位就是龙文章的后人,是他的孙子袁朗。”烦啦尽量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地介绍道。
虞啸卿大惊,是惊讶也是惊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千万个问题统统涌上心头,却堵在了口头。
小太爷在一旁看到老虞张口结舌的表情,心中暴爽无比,暗想到:老虞啊老虞,你以为那个妖孽就会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没给这个世上留下点东西?你没想到妖孽有后吧?还是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才三十岁不到,已经是中校了,要是你知道他具体干的是什么,只怕是惊得舌头都要掉下来。
烦啦在一旁心中得意,也乐着装傻充愣,没想去给老虞解围。虞啸卿张着口,手微微地发抖,还是没说出话来。
这时候,袁朗把帽子戴好,离开茉莉向前了两步,对着老虞缓缓地敬了个礼,然后说到:“前辈好!谢谢你来看我的爷爷。”
他又侧身,对着烦啦:“孟爷爷,我要先送奶奶回家,今晚我来找你,咱们爷俩好好聊聊过去的事情。”说完他眉头一挑,用眼锋又扫了虞啸卿一眼,转身扶着茉莉去了。
......
等那一老一少渐行渐远,虞啸卿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袁朗在场就会有一股莫名的杀气,或者说是一种强大的正气场,震得人不敢随便多话。
“孟烦了,他当真是那个妖孽的孙子?难道说,龙文章有后了?我没听说他有老婆啊?那他的儿子又在哪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你可不要瞒我啊。不过,这次回来,能知道这些,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虞啸卿一连串地问到。
“虞师座,这些话还是待会再说吧。我们已经到了,先去看看他吧!”烦啦低声道。
一行人来到坟前,把花圈献上,相对于那个小小的、简朴的墓碑,这个花圈有点过分的夸张和显眼,但,却又是那么清新、脱俗和美丽逼人。
虞啸卿上前一步,站在离墓碑最近的地方,他把手轻轻地按上那块碑,缓缓地开口了:“文章,我的兄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么多年的时光流逝,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存在,我一天也没有把你忘记。文章从未负啸卿,是啸卿有负于文章啊!
还记得我们初识,在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你展露奇才,那时候我心中对你就很是敬仰,我说你像滇边怒放的一朵奇葩,性本高洁,却又总是以一个卑贱油滑的面目来呈现。其实,那个时候我虽然被你吸引却并不懂你,我是又过了很多年在你走了之后,才有点懂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
烦啦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等老虞说够了,就拿出了一瓶酒,绕着四座墓碑缓缓地浇奠,而老虞在一旁奇怪地看着他。烦啦心中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此,不如决死山头,玉碎成仁之一仗当可振颓丧之友军,此役之后我当请东岸自军长以下为你们浇奠…… 那还是在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后,虞啸卿在东岸发的旗语。现在,这个当初发布旗语的人还在旁边,而当初和我一起的炮灰们却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你在干嘛?”老虞终于忍不住问到。
“浇奠,我在浇奠我们川军团的亡灵。你看,这四块碑是一样的,这里躺着的都是我们川军团的弟兄。”烦啦说完,一瓶酒也浇完了。
“孟烦了,你不会还在为了当初的事而怪我吧??”虞啸卿感觉到点什么,直接就问了出来。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怪你又有什么用。”烦啦慢悠悠地说到,可心里面还是痛,尤其是想到他的团长。
“孟烦了,我准备明天晚上约大家一起聚聚,我又找到了几个幸存的老兵。明天晚上六点,就在横澜山大酒店,你来吧。最好也能帮我把龙文章的孙子请来,真的,真的。今天太突然了,我都没想好该说些什么。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那个妖孽的家事了吧?看来,你和他们家很熟的,应该很清楚了。就没有必要再给我卖关子了吧??...... ”
......
(六)
第二天的晚上六点,横澜山大酒店。
这家酒店还是十年前一家美商投资兴建的,那家美资企业的前任董事长好像是个美籍华人,叫什么理查德.雷。这是现在禅达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店。
袁朗本不想和一群九十多岁的老人家在一起凑热闹,但是听孟爷爷说,希望他能代表他的爷爷来参加这么一次抗战老兵的聚会,他还是无法推辞。再说,关于那个虞啸卿,他还是有点好奇,那就陪着孟爷爷一起去看看吧。
其实昨天晚上,在和孟爷爷的聊天中,他已经又重温了一遍爷爷的往事,尤其是爷爷和虞啸卿之间怎么相互吸引又总是矛盾对立的具体细节。但他还是有一点搞不懂,搞不懂自己的爷爷,为什么那三千个亡灵就会成为爷爷心中一直背负的十字架,以至于到最后会选择一死来解脱??
作为一个当代的军人,保家卫国就是他的理想,虽然这话说得有点滥,但他还真是这么想的。作为一个优秀的青年军官,他有热血也有理想,军人的荣誉感和责任感同时都在他的身上得以最充分体现。他敬佩自己的爷爷,但是,他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完全懂得爷爷,爷爷的身世是一个谜,爷爷的思想和精神也许永远都值得他去理解去追寻。
横澜山大酒店中的某一个宴会厅今天被虞啸卿包场。一共就找到寥寥可数的那么几位老兵,年龄最轻的也都八十五岁朝上了,因为大家都不年轻了,所以老虞还很贴心地邀请了他们的家人陪同。董刀和他的一个小孙子也一起来了,孟烦了没带晚辈,就是和袁朗一起出席这个聚会。加上工作人员和老兵的家人们一共十几个人围了一个大圆桌。
......
中国人的聚会,传统就是吃饭。席间老兵们相互打着招呼,也聊起了一些当年的往事。但是话题大多集中在比较轻松和谐的事情上,对于当时战场上的惨烈,大多不愿意提及。就算有一两个小辈好奇,问到这份上,老兵们往往也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回忆。
陪同来的小辈大多是老兵们的孙辈,有二十几岁的也有三十几岁的,大多血气方刚、热情而健谈。年轻人的话题不知怎的转到目前中国边境与邻国有争议的问题上来了。
“为什么我们的藏南现在还在印度的手里,当初六二年打印度的时候我们差点打到新德里,明明是我们打胜为什么还要在原分界线上往后退几十公里?到现在,在藏南那九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是印度实际占领着?”一个年轻人抱怨着。
“还有现在的海南,那么多岛屿都被那些小国给强占,还开采我们的石油。中国的海军是不是太弱了,就算将来收回岛屿,那海底的石油也要被人采光了吧?”另一个声音加入进来。
“对啊,还有钓鱼岛,什么时候有可能和日本人再打一仗啊?!”因为聊到抗战时期的往事,就有些年轻人不太理智的声音冒了出来。
整个席间只有一个人一言未发,一身浓绿的军装却是特别显眼,而他的那种气场又震得周围的人轻易不敢向他开口。
袁朗中校当然听到了年轻人对国土安全问题的不满和议论,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闲闲的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可是,中校先生,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向他发问了:“中校先生,很冒昧地打扰您,您能就□□战争的大方向和我们说说吗?当然是在国家安全允许的范围,笼统地、大概地和我们说说吧?!要知道,作为当代的青年,我们不仅仅关心中国的经济问题,更关心国家的战略安全。”那个提问的青年人问得很是诚恳。
袁朗眉峰一挑,目光在全场扫了一遍,发现不仅仅是那几个提问的年轻人,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也包括了今天的主人虞啸卿。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将以毕生心血,为中国的不战而奋斗!”袁朗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神情慎重。
“ 要知道最好的抵抗是威慑,最强的战略是拒敌于国门之外。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需要逐步做到国富而军强,我们现在还是任重而道远。”他接着说到,目光自信而坦然。
年轻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也许大家都明白了务实才重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更重要。而那些耄耋之年的老人们看着那位中校先生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期许和安慰。
......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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