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夫人总想和离肿么破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8章 女主身死
那时的邓现仁总听姚崇文抱怨,以后为了家里清净,再不纳小。邓现仁以为姚崇文只是随意说说,毕竟美女香酒,男人哪能不爱?可是实际上,姚崇文以后谢绝了各路来的男人,甚至连宁姨娘都不搭理了。
后来,姚崇文考中科举,又通过他的引荐被柳九重相中,一路高升直到尚书之位。姚崇文公事繁忙,后院的事他也懒得理,所以姚府的日子没有大风波,小浪也折腾不起来,总结起来算是比较“风平浪静”的。
因此,直到熹平帝将姚鸣珂的身份昭告天下,邓现仁以为当初的往事和他与宁姨娘的往事都会掩埋在地下。可是姚鸣珂既然已经认祖归宗,那就说明姚崇文已经知晓宁姨娘当初买婴孩冒充府内血脉的事,此事为姚府带来了好处,姚崇礼或许也不会处置当时刚册封为魏王的姚鸣珂名义上的姨娘,但是……若是姚崇文知晓了姚絮如的身世……
不止姚崇文,怕是魏王都会想除了宁姨娘,所以当秦王倒台而后魏王被册封为太子后,邓现仁越来越焦虑,想赶紧找到宁姨娘,无论通过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咬死这件事,决不能让姚絮如的身世暴露,更不能把他供出来。
可是,自从上一次何仲棋和姚絮如私奔后,宁姨娘就被白文霜送走了,似乎是故意要隐下宁姨娘的消息,所以邓现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出宁姨娘的具体位置,可是当他派人准备暗中接触宁姨娘的时候,却得到了宁姨娘已死的消息。
宁姨娘死了,邓现仁有些懵,因为他不知道宁姨娘死之前到底有没有说出关于他的事,正在邓现仁焦急的时候,又有了后来邓仲棋出逃,然后被姚府的人带走的消息。
邓仲棋怎样,邓现仁不关心,但是姚府的人找到了邓仲棋却不通知他,这就很值得他重视了,但是邓现仁实在心虚,不敢上门问过,只好派仆人先去打探,谁知道却打探出姚府正在办姚府丧事的事。
邓现仁现在心中忐忑到惊慌,他有一种直觉,姚崇文已经知晓了姚絮如的身世,为了防止家丑外扬,所以暗中处死了她?邓现仁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慌。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邓现仁决定一定要弄明白姚絮如的死因,可是他又不能去问,但是若不是直接去问姚崇文和白文霜……去问仆人或许能得到一些消息。
仆人……邓现仁想着宁姨娘在姚府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人脉都没有留下,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联系到宁姨娘留在府中的人……
邓现仁找到行动方向,心里的躁火顿时化为动力,再也等不了,准备亲自去问过那些和姚府有过来往的仆妇,可是他刚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柳氏一脸拘谨地望着他,柳氏捏了捏手中的丝帕,低声问道:“老爷,可是有仲棋的消息了?”
邓现仁不耐烦地说道:“想知道那个小畜生的消息,就别来烦我。”邓现仁匆匆而去,徒留柳氏在原地自怨自艾。
柳氏身旁的仆妇见柳氏又开始怅惘,气着说道:“老爷真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气,夫人千万别在意。”
“我是担心仲棋。”柳氏慢慢地走回卧房,“妹妹这辈子拼了性命才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若是照顾不好,怎么对得起她的临终托孤呢?”
“不过,夫人,奴婢真觉得这事很邪门。”仆妇环顾四周,见无人后继续说道:“当初彤言姑娘和那书生私奔,如今仲棋少爷又带着絮如姑娘私奔……是不是彤言姑娘无德的私奔行径惹怒了先祖,即使彤言姑娘死了,先祖也没放过她,把这报应报在了仲棋少爷身上。”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儿。”柳氏感觉自己有些头疼,心也有些疼,急切地说道:“那咱们赶紧去佛堂拜一拜吧。仲棋这孩子实在是可怜,父母双亡,即使在府中长大,老爷又特别嫌弃他是奸生子……我决定了,等他这次回来,我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也让他去拜祭她的亲生母亲。”
仆妇催促道:“夫人,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去吧,除了烧香,再亲手抄些佛经。”
柳氏听此赶紧快步奔向佛堂。
※※※
阴冷的天牢内,耿曦月双眼无神地靠在墙上,静止的犹如石像,旁边不时窜过的老鼠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
耿曦月忽然紧皱起眉头,然后捂住腹部,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耿曦月未曾呼救,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痛苦都因为刚才她服用的毒药。
可是疼痛感要比想象中的强烈太多,那种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在慢慢地被腐蚀掉,一点一块慢慢地让她痛到极致,渐渐地,清丽的容颜满是狰狞的表情,也终于开始不停地“哎呦”发泄自己的痛感。
“大姐。”耿曦月疼的几乎发昏,但是她还是听到有人唤她“大姐”,谁?
耿曦月挣扎着抬起头,看着牢房外身批黑色披风的人,虽然从天牢另一侧传过来的烛光很是微弱,但是耿曦月还是看清,此人正是耿茜茹。
“你,你怎么在这里?”耿曦月心里是翻山倒海的惊诧,随即升起一丝希望,耿茜茹还能自由,她或许也可以?
耿茜茹的脸隐在披风的帽子里,耿曦月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她说道:“多亏了姐姐给我的好姻缘。王二麻子不是王二麻子,他是一个隐在□□多年的细作,所以□□倒了,我不止没有被牵连进来,还因为这桩婚事将自身保得个周全。”
“细作?”耿曦月想到□□,想起秦王,耿曦月忍不住痛哭起来,“我苦苦算计,竟然成全了你?老天爷真是耍我啊!”耿曦月虽然期盼着,但是她没想到耿茜茹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逃出生天的,如此,她是根本无望再离开这里了,更何况她已经服下毒药,命不久矣。
“老天爷耍的何止姐姐一个?天下有谁能和老天爷对抗?姐姐一生虽然不过十几年,但是起起伏伏却要比一般五六十岁的老人都要经历的多,如今,怎还看不开?”耿曦月的声音中没有嘲讽、没有戏谑,语调平的犹如寂静的海面,没有任何情绪的外泄。
死亡在不断地接近着,耿曦月感觉到精气在慢慢地飘走……耿曦月感觉一股暖流涌过喉咙,随后喷出一口鲜血。耿曦月看着分外熟悉的血,笑着哭着癫着,说道:“你这次来是特意送我一程的吧,知晓那个曾经折磨自己陷害自己的姐姐终于死了,为了以前的苦楚,也要来看一看我的死状,这样午夜梦回都能笑出来。”
“姐姐经历的多,我也经历的不少。”耿茜茹神情淡漠地说道:“你以为我有怨有恨,其实人哪有不怨不恨的?只是‘多少’的区分罢了。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去执着,一是因为你已经不成威胁,二是因为不值得。至于为何来看你,不是看你笑话,也不是来为你流泪,只是来用着探望亲人的名义来看一看曾经尊贵的王府侧妃如今的惨状,这样可以告诫自己诫骄诫嗔诫躁,好好珍惜以后的生活。”耿茜茹说完此话,也不能等到耿曦月咽气便想离开,却被耿曦月急急地唤住,语气中带着恐惧和哀思,“你别走……我还想再看看你……这个活人……”
耿茜茹转过头,看着耿曦月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彻底瘫倒在了地上,忽然感觉俗世纷争,世事变幻,着实是她这等凡人琢磨不透的大学问,“姐姐,下辈子尽量做个好人吧。”
耿曦月的神智已经不甚清晰,但是当她听到耿茜茹临走前的那句话,哭得更加厉害了,“不是我不想做好人,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的!”孙厚庆始乱终弃、许辰亦薄情寡义,待她最好的是秦王,真真是百般宠爱和呵护备至,可是却也是把她送上死路的人。
耿曦月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对她仅有的怜惜,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周身的疼痛,反而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在这种缥缈自由的幻灭中,耿曦月的神思飘回了幼年、飘回了成年直到成亲。
人生算什么?耿曦月不懂,也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办,反正这一辈子,她哭过笑过恨过爱过怨过,落魄过、屈辱过、荣华富贵也都体验过,可是在这一刻在她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东西,人或事都没有。
争来争去,原来从不曾为自己争过一口气。
“白活了吗?”耿曦月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吐出了最后一口血,“我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在家靠父,出嫁从夫,从耿家大姑娘到孙府长媳、恪靖侯府妾室,最后是秦王侧妃,我这一辈子都好似在女人堆里打转然后争男人的关注、宠爱和怜悯,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无趣、无奈亦无情。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定不要再为男人而活,定不要了……”说完这句弥留之言,耿曦月的神思也在这一刻彻底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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