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夫君是个断袖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9章
因着早上跑得太急,出了一身的汗,卫黎回府便贪凉吃了好些冷食,傍晚又用冷水沐浴一番,照旧回到沈益的书房奋笔疾书。
既然前世写过一遍,卫黎再次下笔《百花记》的时候,便完全不用再费尽脑力地构思,信手拈来,甚至有些散漫。一会儿喝喝茶,一会儿吃吃糖,一会儿神游太虚想想毓姐姐很快就有一个小团子可以玩了。
卫黎不禁嘿嘿笑出了声,她已经收到了金老板的第一笔定金,却不再像她刚挣到钱时那般兴奋。相反,她心中有些茫然。
再收到尾款,那二十万贯的彩礼便还完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富有,反而更希望自己一无所有。
她与沈益不再有关系,应该尽快把沈益还给尹飞卿。
想着想着,脑子便有些昏昏沉沉,明明门窗关的严实,却总感觉发冷。她强打起精神,盘算明日也该再去看看尹飞卿排练的新戏。
然而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她心下一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竟然真的发起烧来。
她以往自己住在宅子里,没人照料,从来都不敢生病,倒也练出一副好体魄。如今,莫非真像上次谢大尚书所说,有人管了,就越发娇气?
卫黎搁了笔,一个人慢慢往回走。回到寝房,沈益已经睡了。
他睡着的时候,面容极为温和,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完全没有平日的威风凛凛。
卫黎尽量轻声地褪去鞋袜,又找来寝衣换上,从沈益的脚边极小心地要跨到里面去。
然而不知她是否真的身子沉重,连脚都抬不起来,还是沈益正好这时微微翻了个身,卫黎被他一绊,整个人往他怀里倒去。
她还来不及轻呼,沈益倒先闷哼了一声,接着眼神里带着迷蒙和慵懒看向她。
卫黎眼睛里满是歉意,左右看了看没处下手,只得将娇嫩的小手撑在他胸膛上,往里就势一滚。
沈益扶住她的小臂,却是一惊,道:“怎么这么烫?”
卫黎眼神闪躲,不愿半夜里再折腾他人,便恹恹地躺下,连说没事。
沈益哪里信,抬手欲探她额头,卫黎也抬手一挡,衣襟扯开了些,露出她粉色的肚兜和莹白的肌肤。
二人具是一顿,卫黎踢蹬着毯子往里挪了挪。然而沈益此时半弓在她身边,她一踢,踢到一处同样滚烫的位置。
卫黎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她仔细一想,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领口,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沈益见她这副惊慌失措又抗拒的模样,垂下了手。她已经嫁给他好几个月了,作为妻子,却这样害怕他的靠近,甚至只是摸摸抱抱,她都要躲得好远。
卫黎身上渐渐难受起来,连带着思绪也更加多愁善感。她分明从沈益的眼眸里看到了失落,那缓慢垂下又多情的目光,她曾看台上的戏子演过许多,尹飞卿的眼神功更是一绝。小时候她追另一位名角,特意挑了他眼神能看到的位置,就是等那一刻,全场肃然,而他的眼神,只为她。
可那都是戏,下了台,谁也不会当真。然而那样的目光,此刻,却真真切切,在一个从不扮演自己的人眼睛里,因她而起。
卫黎伸出手指想碰碰他,跟他说,她不是不愿他触碰她,只是……
思绪被打断,沈益径直起身,去喊了墨风找大夫。
卫黎略舒了口气,心中默念:沈益是个断袖,沈益是个断袖,沈益是个断袖……
他都是个断袖了,刚才看到她居然能有那样的反应,她是得躲着他点。
病来如山倒,卫黎睡了两日,昏昏沉沉,白日里也时梦时醒。
然而就是这混沌间,她仿佛听到有人说,洛月容要嫁给宋渊了。
卫黎登时清醒不少,她今世将《百花记》提前了,怎得洛月容嫁给宋渊也提前了?
虽说只是妾室,然而以洛月容的身份,到底是高攀了宋家。何况宋夫人向来注重家庭门第,连卫黎这样好人家的女儿都入不了她的法眼,对于洛月容,她却什么都没说,不由得百姓们猜测,也许洛月容是奉子成婚?毕竟攀上了宋渊这样的家世,谁不想想点法子把这事定下来啊?
然而洛月容的戏迷却并不买账,反倒觉得他们主子当红之时嫁人,实在吃亏。
卫黎倒不担心,因为前世也是洛月容嫁人之后才接的她的戏本子,何况现在,金老板已与她说定,卫黎不怕她不上钩。
前世,就是从洛月容进了宋家门开始,宋渊渐渐冷淡她,然而现在,宋渊显然还没咽下夺妻这口气,时不时来骚扰她,连带对着沈益更没什么好脸色。洛月容吹给宋渊的枕边风还管用吗?
卫黎思绪飘远,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宋渊与她林间尝杏,水边摘花,策马当歌,郎情妾意,也有过一段蜜意时光。
然而现在,那个人的脸浮现在她脑海中,她胸中泛上来的,只有恶心。
“宋渊……”卫黎脱口而出了这两个字。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突然搭在了她腰上。
卫黎猛地睁眼,周围却并不明亮。她转身,对上近在咫尺的沈益的面容,见窗外夜色浓郁,原来,又一觉到了晚上。
她的两只小手隔着薄毯顶了顶沈益的胳膊,太重了,没抬起来。
卫黎突然心跳加快,刚才睡梦中那两个字,她不知是不是一时情急,真的念了出来。
如果真的念出声的话……
她偷偷转头去看沈益的睡容,双目紧闭,呼吸匀称,应当是没醒。
卫黎又屏息等了一会儿,沈益真的没醒,她才放下心来,转了眸子盯着腰上的那只胳膊,觉得有些滑稽:从前怎么没发现沈益睡觉这么不老实呢?
然而就在她神思放松的一瞬,腰上那只手紧了紧,将她搂近沈益的胸膛,卫黎听见他喃喃道:“你对他,是不是……”
胸前的毯子又被蹭得下滑了些许,卫黎感到自己的左胸口仿佛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
你对他什么啊?是不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呀!
不过是一瞬,卫黎却觉得像一百年那样长,沈益将她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掩住她胸前的两只小白兔,翻身下床。
一身飒飒白衣,再次站在了门边,如同之前很多次的夜里一样,任冷风将他的身躯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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