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夫君是个断袖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9章
沈益第二日照旧为着青楼的事忙活着,卫黎也正想查查洛月容和那醉红楼是什么关系,谁料,前日那位金老板倒是主动登门。
那日在红云轩,卫黎只听见了他的声音和看见了那双肥硕的大脚丫子,如今见了真容,才回忆起来,这个人,她曾见过的。
这位姓金又多金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前世她绝笔之作负责改编戏剧的老板。他家大业大,涉猎广泛,与白云书坊的卓老板是死对头。卫黎还知道,洛月容能有今天,都是他一手捧出来的,只是不知,两人竟还有那样一层关系。
卫黎不禁暗叹,宋渊啊宋渊,瞧瞧你这挑女人的眼光,照镜子的时候没觉得头顶发绿吗?
一番寒暄之后,金老板搓了搓双手,谄媚道:“沈夫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您看,如今您是大受欢迎。我这铺子销路可广,比那卓老板家的能耐可大了。咱这儿匠人也多,随时赶夜加订,那都来得及。”
卫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既然前世打过交道,她对金老板这人也有些了解,他只认钱。但也有一点好,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办。
若是换做以前,卫黎一定会将他之前拒绝为她出书时讽刺的话语,原封不动都奚落回去。可如今她不会这么做,这人正是之后助洛月容登顶之人,她要眼见着他们起朱楼、宴宾客,也要眼见着他们楼塌了,恐怕,还少不了这位金老板的帮忙。
卫黎略显为难道:“多谢金老板好意,不过,我已经跟卓老板订了契约,不好违约的。”
金老板看她神色,也不像是滴水不进,凑近了些,又道:“那您别担心,这书以后销路广了,还怕还不上那点违约金?”
卫黎连连摆手,“不是这意思,您看吧,这书我都写了一多半了。”卫黎起身拿了十页稿纸给他,“你瞧,故事都发展到这儿了,我想着赶快写完,实在没有心思弄这些违约不违约的事,咱们下次合作,如何?”
金老板两眼放光,拿着那几页纸仔仔细细读着。卫黎也不看他,还在叙叙说着自己的故事构思。
茶眼看凉了,卫黎起身道:“您先看着,我再给您添点水去。”
金老板只顾看稿,匆忙客气了一句。
卫黎转角出去,并未去倒什么茶,却将府里不多的几个丫鬟都叫了进来。
金老板余光四扫,见卫黎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边走边一脸歉然道:“哎呀,金老板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还有客人要来,眼看就要进门了,咱们改日再聊?”
金老板求之不得,匆忙将书稿往桌子上一放,拱手道:“好好好,改日再聊,我想起来,我也有点事,好好,不用送了。”
他抬手的时候,卫黎正巧看到他袖子中几张纸角,心中了然,客气地送走他。回来一看,那书稿果然少了五页,秋歌惊道:“夫人,奴婢赶紧帮您去把稿子追回来吧。”
卫黎摇摇头,对着身后的几位丫鬟道:“你们都瞧见了,这稿子,可是找不到了。”
几人不明所以,却也在秋歌的眼神示意下,先应了下来。
晚间等到沈益回来的时候,卫黎看他走路姿势还是别扭得很。他倒是被荣铮约着在自家后花园小酌起来,沈益坐在冷硬的石凳上,仿佛煎着酷刑一般。
皓月当空,碧落清明,好一派孟夏光景。
卫黎由秋歌打着灯笼引着,穿过玉石桥,给荷花池心亭中的二人温了酒,又送了几碟小菜。重檐攒尖圆顶式的小亭倒映在池面,金色鲤鱼双双一跃,将那圆顶撞碎,又荡起层层涟漪。
卫黎暗叹这二位真真是冰山美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荣铮瞧着似是微醺,右手两指托着酒盏凑在自己唇边,玩味道:“寄平,你说,咱们陛下虚岁才十二,居然就敢自己跑出宫,还跑到红云轩里去了。”
卫黎不禁低头憨笑,原来能劳驾这位大将军亲自去青楼抓人的,除了皇家的人,她还真也想不出别人来。
荣铮双目迷蒙,遥遥望着一轮圆月,似是感叹,又像在自言自语,“只怕他,长大以后也是个情种啊。这也真是奇了,我们荣家净出些……”
说到一半,酒入愁肠,那番话里听出些苦涩的味道来。
沈益了然,又给王爷和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卫黎忍不住出声讨好道:“少喝点吧,伤还没好。”
荣铮抬头看了看两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沈益压下杯子,低声道:“无妨,难得陪王爷喝一杯。”
卫黎将菜碟轻轻放好,又将二人剥完的花生皮收拾走,临走前,回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沈益,这才又提着裙子,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慢慢回了房。
沈益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有些古怪。为何她在王爷或者别的男人面前都能这般自如,就是每每见了尹飞卿就急着要走,可看起来,她也不像是讨厌尹飞卿的样子,不然还给他写什么戏本呢。
荣铮也望着卫黎的背影,心头是另一番滋味。良久,他才收回目光,道:“弟妹对你,真是尽心尽力。”
沈益没有看他,呷了一口酒,辣味直呛到心尖最嫩的那处。他分明从王爷这话里听出了些许失落与欣羡,可这话入了他的耳,又何尝不是讽刺?
在外人看来,卫黎处处堪称将军夫人的典范,知道怎样做人家的好妻子,可这与他姐姐有什么两样,都是做给别人看样子的罢了。
到最后,沈益也只得说了一句,“姐姐对您,也是尽心尽力的。”
荣铮的侧脸在月影中辨不明神色,只听他嗓音暗哑道:“是啊,自然是尽心尽力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前日,还主动要给我纳几房妾室呢。”
沈益心中酸疼,站起身来,道:“王爷,姐姐不容易,王爷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宁死不辞!”他这是要表明衷心,就怕王爷为着他的事苛待姐姐。
荣铮的剑眉忽地一扬,眼神又冷了几分,喝道:“坐下!谁让你站起来的,谁让你又叫我王爷的?”
沈益展了展衣袖,坐下道:“我自然知道姐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姐姐她若有什么错处……”
“她哪有什么错处,她只是……”荣铮声音低了下去,“从来没有给过,我想要的那种感情。”
说来可笑,他荣铮还从未想要什么而未得到过。于是回府时,又是酩酊大醉。
这次沈毓倒没在房里等着了,荣铮派人去请,沈毓老老实实跪在他面前答道:“王爷先前不是说不同房睡了,妾身……”
话音未落,沈毓一下被他掀到了床上。浓烈的酒气将二人紧紧包裹。
沈毓不过讶异了一瞬,知晓他要干什么,很快整理好情绪,配合着他褪了衣衫。
荣铮双目赤红,紧捏着她的双肩,哼道:“沈毓,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对不起本王是吗?好啊,将那个孩子还回来啊!”
沈毓一下睁大了双眼,动弹不得,随着他的动作,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她最怕他提那个孩子,那个根本就不存在,是她耍心机‘得来’的孩子。
窗外的风刮得似乎比以往的每一夜都更加狂野。沈毓一宿没睡,天还未亮,她转身瞧着那人,似是酒劲还没过,眉尖在梦中也是紧紧蹙着。
二人昨夜都累极,她翻身下床打了些温水来,极细致地为他擦身。
荣铮的发质极好,一根根像是织出来一般。沈毓轻柔地替他擦去上面的汗渍,低头嗅了嗅那上面轻微的薄荷香。
荣铮沉静地睡着,也只有在此时,沈毓才敢持久地观赏着他的头发和身体。
迷梦般的天光笼在沈毓后背,她极轻、极轻地低头,吻了一吻那发梢。
还来不及再次吸吮独属于他的气息,手中的一缕墨发猛地被人抽走,然后大片如瀑的长发随着那人的起身而散落下来,几乎将她整个罩住。
荣铮突然伸手钳住她的肩膀,颤声道:“你心里有我!”
沈毓惊恐地往后挪,却被他箍得更疼。
“不然,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样的举止,早就超出了一个‘贤妻’的本分,若不是你想做,又何苦这样?”
荣铮站起身来,更加咄咄逼人:“是,还是不是?”
意料之中的,他没有等到答案。
一炷香后,他磨尽了最后的耐心,慢步走到门口,背对她道:“很好,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出这间屋子了,什么时候想通了,能回答了,再来找我。”
沈毓来不及反抗他的狠心,心中担忧情绪另起:今日的避子汤,她还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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