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窝在被窝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刚过了12点。

　　因为有一小时时差的缘故，现在A市那边还是11点。

　　这个点，秦漠应该还没睡吧？

　　唐念打开微信，看着秦漠的聊天窗口，正纠结要不要发消息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与此同时，屏幕的消息聊天框里显示出了一条新信息：【睡了？】

　　唐念一愣。

　　这么巧吗？

　　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才回了两个字：【没有。】

　　唐念左右看了看，卡姐和闪闪都因为喝过酒的缘故，这会已经睡着了。

　　怕吵着她们，唐念拿着手机出门。

　　这个时间，大家都休息了。

　　外面连个人都没有。

　　唐念找了个小亭子坐下，才给秦漠拨了视频电话。

　　-

　　五天的旅行。

　　时间算是比较紧张的，从温泉回来后，第二天又去逛了逛神社，去了之前说好的执事咖啡店。

　　等到第四天，也是最后一天空闲，闪闪专门空下来，准备让大家去买买买。

　　唐念这种宅女，一年到头见不到人，早就做好了打算，买一些护肤品就好，衣服什么的，随缘。

　　卡姐则不同，购物的本事和身份成正比，一年到头，光买来看的衣服就不少。

　　到了J国高端商场的品牌店里，买东西都不眨眼，基本是：“这个这个这个，我要了。”

　　连试都不试。

　　直接让店员打包。

　　卡姐买东西，店员经理前前后后伺候，加上她会语言，基本上沟通无障碍。

　　因为她是大客户，商场也专门派了几个保安过来帮她拿装衣服的购物袋。

　　让闪闪那双瘦弱的小细胳膊解放了出来。

　　等逛得差不多了，卡姐给经理留了个地址，让他把东西全部帮她寄回国。

　　闪闪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怕卡姐让她把这一大堆衣服给她提回别墅，那她小胳膊提断了，可能也提不回去。

　　等经理和保安走了，卡姐看着仅仅提了两个袋子的闪闪和两手空空的唐念，凭借记忆，带她们去了顶层的一家内衣店。

　　站在门口，转身问身后的两个人：“你们都穿什么尺码的？”

　　卡姐不会要把她面前的这件内衣送给她们吧？

　　唐念看着卡姐面前半身模特身上穿的那套内衣，尴尬笑了笑，“这个的话，我穿不了。”说到这又小声补了句，“胸小。”

　　唐念身材虽然不算差，但和卡姐这天天健身胸大腰细D罩杯没法比。

　　卡姐这会看着的这套内衣一点厚度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蕾丝，及其清凉。

　　这么大尺度，唐念就算买回去，八辈子也不会穿的。

　　闪闪也在旁边说：“对对，卡姐你买，我这种小搓衣板看看就行了。”

　　她和唐念一样，宁可穿荷叶边的内衣，也不会穿这种蕾丝的。

　　卡姐双手环在胸前，打量着身后的两个人女人，“你们不说，那我就靠我前天目测的了。”

　　前天几个人一起去洗温泉，都在更衣室里□□相见了。

　　唐念也偷偷瞄了一下卡姐的身材，和她这种一把骨头不一样，卡姐是那种自我管理特好的人，体重应该有50公斤以上，因为经常锻炼的缘故，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细溜溜的。

　　当时看的唐念羡慕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她这种死宅在过十年可能也不会有这样的身材吧。

　　卡姐也不客气，先对店员说：“A70一个。”

　　她刚说完，闪闪就不乐意了，“我没A，我B！”

　　闪闪也是一只排骨精。

　　卡姐不搭理她，转身看了看唐念，仔细看了好一会，转身对店员说：“B70。”

　　“卡姐，我是C，真的！”

　　罩杯是尊严！

　　是C当然不能说B了！

　　唐念也顺便从包里把银行卡先准备好，这个既然大家都买，她来付钱好了。

　　“换成C70。”卡姐转身对店员说。

　　看唐念还了，闪闪也不服气，跑过去说，“我是B，我是B。”

　　卡姐一个嫌弃的眼神甩给她：“你的我摸都摸了，还B？A都空一圈。”

　　闪闪不服气：“我最近胖了！我长了！”

　　卡姐懒得搭理她。

　　店员很快把尺码都拿了出来，卡姐的D75。

　　因为内衣是贴身的，谁都没有试，直接就装了起来。

　　装好后，唐念赶紧跑过去付钱，卡姐一把将她手按住：“这是我送你们的，感谢你们陪我逛街。”

　　“不用。”

　　唐念和卡姐两个人推脱了一番，最后唐念如愿把钱付了。

　　付完钱，唐念就有些犯愁，这么透的内衣，放在家也是麻烦事，压箱底好了。

　　三个人各自提着东西下楼，在电梯上时，唐念又开始为其他事情烦心，这出来一趟，她一直是想给秦漠买点东西，可逛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

　　现在时间还早，唐念决定自己去逛逛。

　　她不会语言，但是买东西刷卡不说话应该也可以吧。

　　唐念想好了，向闪闪和卡姐说，“要不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我想自己逛逛。”

　　她不好意思让两个人陪她一起挑礼物。

　　卡姐多聪明，一件唐念这么说，也没回答，而是伸手搭着她肩膀问：“刚才六楼有卖男士内衣的，要不要去选一选给你家秦漠做礼物？”

　　“不了不了，我自己去找找吧。”

　　唐念刚一路上来，看见几家男士衣服的店。

　　她以前倒是给陆栖和孙欧送过东西，但那东西小礼物，并不贵重，虽然也是精心挑选的，但是秦漠现在是她男朋友。

　　意义不一样。

　　卡姐刚拖着唐念陪她买东西，这会她需要买东西了，自然不会扔下她不管，“客气什么，那一起找。”

　　“对呀对呀，一起吧，你又不会J国语言。”闪闪也在一旁附和。

　　这次唐念是她叫来的，她当然也要负责陪唐念了。

　　三个人一起移动。

　　唐念刚才已经拒绝了卡姐买男士内衣的提议，可卡姐还不死心，一直在旁边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秦漠今年三十几了，女朋友送给内衣内裤什么的，不会多想，而且这种东西贴身穿，每次穿都能想起你，多好……”

　　“我也觉得不错唉，要不咱们去看看吧？”

　　闪闪和卡姐绝对是一条船上的人。

　　两个人轮番忽悠唐念。

　　唐念好几次都心动了，最后还是靠着毅力拒绝了。

　　卡姐和闪闪也没再强迫，两个人陪着她去商场一楼逛到三楼。

　　最后选定了一只黑色的签字笔，价格不到一万块，也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里。

　　等买下签字笔，三人吃了午饭除了去画材店，并且换了几家适合唐念和闪闪穿衣风格的商场去逛。

　　五天的时间并不长。

　　飞机是第五天下午一点的，最后一天早上，唐念第一个起床，她先去洗澡。

　　她刚进浴室，卡姐马上就从房间里出来。

　　去一楼把还在做梦的闪闪给拽了起来，问她：“想不想明年跟233签约的时候加签约金？”

　　“啊？什么？想呀？”

　　闪闪还抱着被子做梦呢，这会被卡姐拽起来，满脑袋浆糊，全靠意识回答问题。

　　卡姐也不管那么多，“想就跟我上来。”

　　闪闪一脸迷茫，脑袋还在打结状态，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就跟着卡姐上楼。

　　到楼上就听见二楼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知道是唐念在洗澡。

　　卡姐拿着一个袋子递给闪闪，“你进去把她的内衣拿出来，把这个袋子里的放进去。”

　　说这话的时候，闪闪的困意全没了，顶着一头比鸟窝还乱的头发看着卡姐，“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卡姐看着闪闪，伸手勾住她肩膀，一脸坏笑，“你知道里面洗澡的是谁吗？”

　　“恩恩呀。”

　　“马上就是咋们233平台的老总夫人了。”卡姐把脸往闪闪耳朵旁边凑了凑，“你去把这个换了，一会她没内衣只能穿着这个回去，然后小别胜新婚，秦总肯定龙颜大悦，到时候我们在机场见到秦漠，稍微点拨一下，你合同不给你升个等级说不过去吧。”

　　闪闪都听懵了，“谁？谁？那个秦漠要收购咱们平台？我怎么不知道啊？”

　　“内部消息，暴龙现在不是马上要黄了嘛，现在传的都是纵月直播要收暴龙，其实我早就知道是秦漠在背后搞的这一手，然后要把咱们平台脱离暴龙，单独成立公司，老板是别人，秦漠只控股。”

　　卡姐说完，又摇了摇头，“之前我还搞不清楚秦漠闲的没事干，花钱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干什么，这次算全明白了。”

　　“为什呀？”闪闪还迷糊着呢。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就知道你把这换了，有好事就行了。”

　　卡姐也不是想帮秦漠，就是买都买了，她怕唐念一辈子都不穿一次，那多辜负她的一番美意。

　　等今天下午回国，如果他们两个小别胜新婚，那这套衣服就有用了。

　　如果两个人佛系生活，也和她没关系。

　　闪闪一脸纠结，架不住卡姐忽悠，只能拿着袋子进去。

　　J国的洗手间属于那种完全干湿分离的。

　　洗澡都把衣服全部放在外面。

　　闪闪把袋子里的内衣放在唐念的衣服上面，又把她原来准备要换的内衣拿出来。

　　等唐念洗完澡出来，站在小小的更衣间里，看着那黑色蕾丝内衣——风中凌乱。

　　她还站着，听见卡姐在外面催：“快点，我也要洗澡。”

　　“卡姐……”唐念裹着浴巾，把门稍微开了一条小缝，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站在门口的卡姐，“还我吧。”

　　“什么？”

　　卡姐顶着【就是我干的】的脸，摆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卡姐……”

　　唐念买那套内衣的时候就没打算穿……

　　她这几年活的太糙了，对于这种蕾丝款，大概许多女人都会穿的内衣，她着实是接受不能。

　　卡姐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你穿上，出来，一会我们给闪闪也换上，咱们都换，一起穿回去，行吧？谁不穿谁是小狗。”

　　唐念好话说尽，卡姐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

　　飞机是下午一点的，她们再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要走了，唐念也不好意思一直霸占着浴室。

　　只能先勉强穿了那套内衣出来。

　　刚想换，听见外面闪闪的惨叫，“卡姐，我不要穿！”

　　“闪闪小可爱？”卡姐声音传来，“都说一起穿了呦。”

　　卡姐这会的声音，像是温柔参着威胁。

　　没一会，就听见闪闪哭戚戚的声音：“我穿，我穿，你就坑我吧，我穿裙子，下面穿这个，万一走光，那就没脸见人了。”

　　“那你把安全裤穿上。”

　　“好的卡姐！”

　　唐念呆在房间里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穿吧。

　　反正回家偷偷换了好了。

　　三人离开卡姐家别墅时，完成了你坑我，我坑她，她坑你的一个循环，莫名其妙就一起在衣服里穿着一样的内衣去了飞机场。

　　秦漠答应好要来接她。

　　唐念上了飞机，就计划着一会回家先去回屋换衣服这件事情。

　　J国首都机场到A城航程只要两个半小时。

　　下午三点半，飞机稳稳落地在A城机场。

　　她们坐的头等舱，行李也出来的早。

　　几个人算是第一批出机场的。

　　当三个人各拖着行李到机场到达厅时，秦漠已经站在外面等唐念了。

　　他个子高，十分好找。

　　卡姐家司机也来了。

　　司机先帮卡姐和闪闪把行李拿了，两个人就陪着唐念到了秦漠这里。

　　卡姐先说：“秦总，老婆我可安安全全给你送回来了，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秦漠怎么可能检查，他很平淡的将唐念揽在自己的身边，对卡姐说：“谢谢武小姐的照顾。”

　　“不客气，我和恩恩也很合得来，帮她选了个礼物，如果你有缘看见，别忘了记我和闪闪一笔好处，我们做小主播的也不容易。”

　　卡姐主要是帮闪闪说。

　　秦漠最近一直在操作帮着纵月直播收购暴龙直播，并且将233平□□立成公司的事情。

　　做的虽然很隐秘，上面圈子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简简单单的说了句：“明白。”

　　唐念当然知道卡姐在说什么，低着头也不吭声。

　　等卡姐和闪闪走了，唐念很自然的认为秦漠会带她回家。

　　男人带她上车后，先问她：“累吗？”

　　“还好。”

　　唐念回答。

　　这一天她早上洗了个澡之后，直接坐车去机场。

　　坐了两个半小时的飞机到了A城，路都没走几步，根本不辛苦。

　　秦漠开车时，一路上问唐念了些“旅行怎么样”“去哪里玩了”这类普通问题。

　　唐念都一一回答完时，才发现车已经快开到画室了。

　　“怎么来这里？”唐念微微一愣。

　　男人没有回答。

　　车一路开到画室门口，停稳后，秦漠先下车，绕过去为唐念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才回答她的问题，“给你看看你去这五天，我的练习成果。”

　　起初唐念还不明白。

　　等男人牵着她的手，一路将她带到一楼画室时，唐念发现画室里，秦漠用的那个画板上钉着水粉纸上画着一个苹果。

　　虽然画的不太好，但大概的明暗关系，颜色都是对的。

　　唐念几步走到画板前，看着眼前这个用水粉画的苹果，不可思议的问：“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