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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的夫君59

白鹭成双 20203字 2023-03-05

  有些错愕地看了看,池鱼惊讶地问叶凛城:“你喊谁来帮忙了?”

  “没谁,都是我弟兄。”叶凛城笑眯眯地道:“你以后就是他们大嫂!”

  池鱼呵呵笑了两声:“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假拜堂,之后再也没关系!

  叶凛城瞪眼看着她,伸手指了指自己:“你舍得放过我这种相貌堂堂文武双全的人才?”

  相貌堂堂她勉强可以承认,但文武双全?池鱼扯了他就站在门口的喜联面前,指着问他:“这个怎么念啊?”

  叶凛城:“……”

  轻咳两声,他眼神躲闪地道:“这东西谁不会念啊?但是咱们还有正事呢,在这儿聊这个不是太无聊了?”

  “耽误不了多久。”池鱼皮笑肉不笑:“你念出来,我就承认江湖上传闻目不识丁的叶凛城是文武双全!”

  “你这是看不起我?!”叶凛城恼怒地一撩袖子,指着那喜联气壮山河地念:“且巴又情关左右,鬼将薄席欠西东!”

  “好诗好诗!”后头的踏霄等人一致鼓掌:“老大好文采!”

  得意地朝他们一拱手,叶凛城扬起下巴看着池鱼:“怎么样?”

  宁池鱼的眼神,从看一个傻子,变成了看一个病情加重的傻子。

  “宜把欢情联左右,愧将薄席款西东。”她心情复杂地把那对联念了一遍。

  叶凛城的笑戛然而止,然后很是不要脸地、恍然大悟似的问她:“是这样的吗?”

  池鱼沉重地点头。

  “哈哈哈!”叶凛城无所谓地摆手:“这个不重要!”

  池鱼扭头就走。

  “哎哎!”连忙追上她。叶凛城笑道:“你要去哪儿啊?我珠冠还没拿给你。”

  宁池鱼认真地道:“我走的就是去拿珠冠的方向。”

  叶凛城一噎,懊恼地拍了拍大腿:“我怎么一遇见你就跟个傻子似的?我以前不这样!”

  “是吗?”池鱼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对不起了哈。”

  礼堂已经收拾妥当,按照规矩,新人本来是要到了时辰才能从门口进来的。然而池鱼觉得夜长梦多,先拉着叶凛城站进来,把同心结挽好,盖头盖好,就等着行礼。

  宅院的大门口,第一个来的人,不是沈故渊,也不是沈知白,竟然是?知晚。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家端庄大方的姑娘难得这般狼狈,冲到礼堂里,震惊地喊了一声:“郡主?”

  池鱼已经盖了盖头,只把头转向她说话的方向,道:“?姑娘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知晚瞪大眼过来拉着她:“刚听见消息我还不信。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

  池鱼沉?,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她也不想解释,正想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人冷静呢,旁边的叶凛城却开口了。

  “不好意思,是我不对。”满脸悔恨,叶凛城捶着自己的心口道:“池鱼有了我的孩子,所以只能匆忙成亲,都没有准备好。”

  震惊得后退了两步,?知晚“哈?”了一声,看看他,又看看宁池鱼,很是不敢置信地问:“现在怀孩子,只要几天时间了吗?”

  “不是几天,是很久很久以前……”

  叶凛城话没说完,脚就被人狠狠踩住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池鱼咬牙切齿地道:“我相公话有点多,你包涵一下。”

  知晚哭笑不得,戒备地看叶凛城一眼,把池鱼拉到了旁边低声道:“你不是喜欢三王爷吗?”

  池鱼沉?片刻,道:“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

  “可是。”?知晚皱眉:“因为你,三王爷已经婉拒了媒人,不和我成亲了!”

  “那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别的。”池鱼平静地道:“我哪有那个本事。”

  不是因为她吗??知晚很茫然:“那三王爷怎么说……”

  “你有自己的姻缘,他原本就没想娶你。”池鱼道:“别的话,都是蒙你的,他懒,不想自己拒婚,所以逼你去想法子。”

  是这样吗??知晚半信半疑,摇摇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心里还有人,怎能同别人成亲?”

  “要是不同别人成亲,你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非那个人不可?”池鱼轻笑:“?姑娘,我有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不必再劝。”

  知晚语塞,抓着她的手被挣开,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身喜服的人,又回到了礼堂中央,新郎官的旁边。

  “她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啊?”叶凛城看了?知晚一眼,小气地道:“她要是敢背后编排我,你告诉我,我找她麻烦!”

  盖着盖头,池鱼大大方方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用别人来编排?”

  脸一垮,叶凛城道:“我怎么了嘛?我可是劫富济贫,江湖上颇有侠名的江洋大盗!”

  “那也是个江洋大盗!”池鱼撇嘴:“你在得意个什么?”

  “哼!”叶凛城扬了扬下巴:“男人的骄傲,你不懂!”

  她也不想懂!池鱼捏紧了红绸,她这会儿就想一个人快点来,快点结束这场看起来很吊儿郎当的闹剧。

  “三王爷!”?知晚喊了一声。

  池鱼一凛,头没转,身子却是微微往后倾,仔细听动静。

  平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故渊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也在。”

  知晚点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盖着盖头的宁池鱼。

  您……不抢个亲什么的吗?

  沈故渊对这眼神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高堂的位置上坐下,扫了宁池鱼那一身喜服一眼,哼声道:“我来了,开始吧。”

  捏了捏手里的红绸,宁池鱼深吸一口气,低声对叶凛城道:“开始。”

  叶凛城颔首,看了一眼旁边的踏霄。

  踏霄立马嗷了一嗓子:“一拜——”

  “等等。”沈故渊眯眼,看了看天色:“吉时是不是还没到?”

  “无所谓。”池鱼道:“我不信鬼神。”

  不信鬼神?沈故渊冷笑,这不是瞎说吗?她分明都接受了他的存在,怎么能说是不信鬼神呢?

  笑着笑着,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她眼里是妖,不信鬼神的意思。是不相信……他了吗?

  心里一沉,沈故渊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紧:“即便你不信,但规矩就是规矩。”

  沈知白还没来呢,哪能让他们轻易成了。

  池鱼脑袋动了动,红盖头也跟着微微一晃,接着声音就透过盖头传过来:“三王爷还在等什么呢?”

  “还能等什么?”沈故渊道:“吉时。”

  “非要等吉时,我也没话说,反正也就差两炷香而已。”池鱼道:“不过王爷若是想等人,那还是不必等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故渊不悦地道:“说话别绕弯子。”

  “小侯爷不认识路。”池鱼道:“所以我今日没请他来,您要是替我请了,那也不必等他,他定然是找不到路的。”

  微微一顿,沈故渊皱眉:“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能做什么手脚?”池鱼耸肩:“这难道不是个事实吗?”

  有车夫在,沈知白定然是能找到路的。沈故渊觉得宁池鱼在吓唬他,所以,他还是坚持要等。

  然而,两炷香之后,沈知白真的没有来。

  “吉时已到。”踏霄道:“新人行礼!”

  沈故渊面沉如水,起身就道:“等会。”

  他得去看看沈知白去哪儿了!

  “三王爷。”池鱼平静地问:“您是不想我成亲吗?”

  “自然是不想。”沈故渊冷笑:“你就算成亲,也该和沈知白成。”

  “与谁成又有什么要紧,你完成任务不就好了?”池鱼低笑,缓缓盖头,一双眼带着凌厉的光看向他:“还是说,你心里有我,所以舍不得我跟人成亲?”

  心口一窒,沈故渊立马嗤笑:“我心里有你?”

  那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池鱼轻笑:“既然没有,你这样拦三拦四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早点坐下,受我们这一拜。”

  叶凛城也有点不爽了:“我说兄弟,大男人有什么说什么,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欲拒还迎?”

  此话一出,池鱼都没多想,立马横去他身前,作母鸡护小鸡状。

  然而,沈故渊却比她想象中要平静得多,眼神虽然阴冷,手上却没什么动作,看他一眼,竟然就这么坐了回去。

  宁池鱼觉得很意外,意外之下,又有点背后发凉。

  他可不是个会忍耐的主儿啊,怎么不打人?这不打人,反而比打人还恐怖啊!

  沈故渊在想什么?

  “一拜高堂!”踏霄也是个急脾气,看他们磨磨唧唧的,早就不耐烦了,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池鱼回神,深吸一口气,抓着红绸,朝沈故渊的方向拜了下去。

  ……

  “我要是说,我这样做。是为了能嫁给你。”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双眼无神地问:“你会娶我吗?”

  “不会。”他嫌恶地答。

  ……

  “二拜天地!”

  转过身,池鱼红了眼,朝着门外的方向狠狠拜下去。

  ……

  “那……要是你不娶我就会死呢?去死和娶我,你选哪个?”她咧着苍白的嘴笑。

  “我选择去死!”他冷漠地咬上她的咽喉。

  ……

  “夫妻对拜!”

  池鱼麻木地转身,朝旁边的叶凛城鞠躬下去,心里竟然觉得一阵轻松。

  ……

  “你是有多贱才会选这种法子勾引男人?!”

  “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

  “礼成——”

  鞭炮声倏地在外头响起,池鱼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一片红彤彤的颜色,咧着嘴笑了笑。

  聘则为妻,偷则为妓,她这回可不是下贱,而是堂堂正正跟人拜堂了呢。

  他是不是终于满意了?

  正想着,外头突然一阵混乱,没一会儿,竟然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叶凛城回头,就看见大量禁军涌了进来,门口守着的人都没个防备,猛地被冲,瞬间就有好几个被按倒在地,直接被捆上了手脚。

  “你们干什么!”叶凛城连忙大步出去,动手就想救自己的人。

  “奉命捉拿江洋大盗叶凛城!”赵饮马站在最前头,拿出一纸文书晃了晃,严肃地道:“现在束手就擒,可从宽处理。”

  “哈?”叶凛城笑了一声:“要我束手就擒?”

  赵饮马盯着他,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叶凛城终于也严肃了起来,扫了一眼那几个已经被捆住的人,沉声道:“你先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老大!”踏霄惊了一跳,连忙过来拉住他:“你别糊涂啊老大,他们被抓死不了,您被抓肯定就活不了啊!”

  “那又何妨?”叶凛城皱眉:“今儿弟兄们是来喝我喜酒的,要是因为我惹上麻烦。我岂不是罪孽深重?”

  “你现在身上的罪孽也不轻。”沈故渊淡淡地道:“闯皇宫盗窃,祸害官宅数十家,这可不是小事。”

  池鱼猛地扯了盖头,恼怒地看着沈故渊:“你故意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禁军带人出来抓江洋大盗?

  沈故渊眼皮都没抬:“他有案在身,关我何事?”

  “你……”池鱼咬牙,提着裙子就出去,冲到赵饮马面前,看着他问:“敢问赵统领,廷尉衙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禁军来管了?”

  看见她,赵饮马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赵统领回答我!”

  微微一震,赵饮马很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个么……这个这个,我是顺路帮廷尉衙门把人抓回去。”

  “顺路?”池鱼冷笑,指着天色道:“现在这个时辰,统领若是没休假,就应该在巡视皇宫。若是休假,那就无权带禁军出来抓人。敢问赵统领,您现在是休假还是没休假?!”

  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赵饮马很委屈,老老实实地道:“我本来是休假来着,这不是三王爷叫我过来……”

  “你闭嘴。”沈故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池鱼背后,沉声开口:“堂堂禁军统领,还能怕了区区女子?”

  “这……王爷。”赵饮马很无辜:“您又不是不知道,池鱼哪里是区区女子?”

  是郡主就算了,还是他义结金兰的妹妹,他这事儿做得是理亏,自然得心虚点了啊!

  冷哼一声,沈故渊半阖了眼看着宁池鱼道:“是我叫他来抓人的,有哪里不对吗?江洋大盗不该抓?外头贴的都是他的悬赏告示,我把人送去衙门,还有一千两的赏银呢。”

  宁池鱼语塞,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沈故渊会做这种事!

  “能得娘子维护,为夫很开心。”叶凛城笑嘻嘻地道:“不过今日看样子在劫难逃。我不妨就跟他们去衙门走一趟。”

  “你疯啦?”池鱼拉过他,小声道:“你不怕死不成?”

  “怕啊。”叶凛城看了背后那群人一眼,小声道:“可是,我不会死啊。”

  “为啥?”池鱼瞪眼:“你不是闯了皇宫还偷了官邸?”

  “这些只是控诉,他们没有证据。”叶凛城低笑:“老子做事,从来不留尾巴。脑袋灵光的能猜到有些事是我做的,但是没证据,一般都只会把我关起来吓唬一顿,压根拿我没办法,你就放心好了。”

  原来是这样!池鱼皱眉,神色复杂地道:“我刚刚还真以为你是那种舍身救人的英雄。”

  “娘子过奖。”凑近她些,叶凛城痞笑道:“不过如果娘子有难,为夫一定化为英雄,舍身救你。”

  啐他一口,池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笑了笑,叶凛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乖乖等我回来。”

  然后就飞蹿到赵饮马背后,急吼吼地道:“快抓我走啊!”

  头一次看人这么着急想要被抓走。赵饮马正想问为什么呢,就见那头宁池鱼跟疯了一样冲过来,拔了匕首就要砍人。

  “卑职先走一步!”朝沈故渊一拱手,赵饮马把叶凛城抓了就走。

  池鱼停住了步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担忧半分也没少。

  “感情真好啊。”沈故渊鼓了鼓掌:“这郎情妾意,看得人真是羡慕。”

  冷了脸,池鱼提着裙子就想走。

  “去哪儿啊?”沈故渊淡淡地道:“当真不想救你夫君了?”

  救?宁池鱼冷笑:“你们没有证据,拿什么杀他?”

  “就是!”踏霄愤怒地道:“我大哥做的都是好事,你们别冤枉人!”

  沈故渊勾唇,嘲讽之意浓重得很,却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踏霄等人担心得很,池鱼也有些忧虑,坐在院子里等了一整天,晚上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然而少了新郎官。她这喜服都脱不成。

  “有消息了吗?”看见踏霄回来,池鱼问了一句。

  眼睛有点发红,踏霄死死地盯着她。

  池鱼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大哥没能出来,听人说,里头有人在用刑。”踏霄咬牙:“我看出来了,白天来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没安好心,他就是想整死我大哥!”

  心里一凉,池鱼呆呆地看着他。

  “这都是因为你对不对?”踏霄看着她,哑声道:“因为你,大哥才会突然被抓进去,还用刑!以往他也进去过,但按照律法,没有证据之前,都没有被用过刑,这次明显是有人故意报复!”

  池鱼愧疚地低头:“对不起。”

  这的确,是她带给叶凛城的灾祸,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对不起有什么用?”踏霄道:“你把我大哥还给我!”

  深吸一口气,池鱼道:“我去想办法。”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办法?踏霄是没指望她的,看着她跑出去,心里半点也没能轻松。

  天已经?了,仁善王府大门紧闭,池鱼气喘不已地跑到侧门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眼生的门房,上下扫她一眼,皱眉道:“姑娘有何事?”

  “我找一下郑嬷嬷。”池鱼道:“就是主院里那位。”

  “郑嬷嬷今天不在府里。”门房说着就要关门。

  “哎!”池鱼连忙拦住他,赔笑道:“那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王爷。”

  “见王爷?”门房轻笑:“姑娘,咱们这儿每天想见王爷的人可海了去了,王爷可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有信物吗?”

  池鱼咬牙:“我本就是王府的人,要什么信物!”

  她唯一的腰牌放在宅院里没拿,这会儿再跑一趟,也太远了。

  门房敷衍地摆手:“那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通传。有名姓吗?”

  “宁池鱼。”她咬牙切齿地道。

  门房一顿,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摇摇头就关上了门。

  冬夜寒风凛冽,池鱼就这么在外头站了半个时辰,侧门才再度打开,那门房神色古怪地道:“姑娘请进。”

  “有劳。”浑身都是寒气,脚也冻得有些僵,池鱼勉强活动了一下,跟着往里头走。

  沈故渊坐在温暖的主院里烤着火,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叶夫人有何事?”

  池鱼行了个礼,平静地道:“王爷既然唤我叶夫人,也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堂堂仁善王爷,以权谋私,为难一介草民,是不是做得太难看了?”

  “我为难谁了?”沈故渊抬眼,勾唇嗤笑:“你的夫君犯了事进了大牢,也成了我为难他?”

  “进大牢不算为难,那私刑算不算?”池鱼眯眼:“衙门没有开审,也没有证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用私刑?”

  沈故渊哼笑一声,拍了拍手站起来:“你有证据证明是我让他们用的私刑吗?”

  池鱼一愣。

  “叶凛城犯事不留证据,我也不会留。”沈故渊道:“衙门的行为,与我可没什么关系。”

  明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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