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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肉肉喵 15143字 2023-03-05

  络之回到韩府,门口两个扫地的婆子微笑道:“奶奶回来了。”周围的几个丫头也打量着她们。琉璃只觉怪怪的,络之冷笑道:“咱们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等着看热闹呢。”她便说边进了仪门,却猛地和人撞了个满怀。她抬头一瞧,却是子离站在那里。

  二人遥遥相对,各怀心事。子离看她系着披风,便问道:“你出去了?”络之点点头:“我家出事了。”她说完便看着他。子离低了头道:“我知道。”这是他期盼已久的事,可此刻真的得偿所愿,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反而生出淡淡哀凉。络之微笑道“你高兴吗?”他给她问急了,就转了身对着门廊,一手抽出腰间的佩剑,一会又把它插回鞘中。她听到他说:“我什么都没做过。”她叹了口气,心中涌出许多话想对他说,只一句也说不出口,只怕说什么都是枉然。子离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她刚想离开,他却道:“无论你家怎么样,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不会忘。”

  她回到仰桐庐的时候,子巽已经坐在那里了。他微笑道:“终于把你接回来了。”络之解了披风,便对一旁的琉璃道:“去叫七嫂子来,这地太脏了,叫她来擦地,顺便理理屋子。”琉璃答应着去了。络之走到书案前噼里啪啦地翻书,子巽看着她道:“这里你住不惯?”络之闷哼:“挺好的。”子巽四下一瞧:“这屋子是太小了,不如你搬去我那里吧?”络之手上的书哗拉拉掉在地上,瞪着他道:“不用了。”子巽皱眉道:“这里又暗又潮湿,你还是别住了。搬到我那里,也不用我天天跑这么远的路来看你。”络之叫道:“我没让你天天来看我;这里很好,我不搬。”子巽笑道:“那你老叫人进来擦地做什么?”她冷道:“地给你踩脏了!”

  子巽却不生气,他看她忙了会,又问道:“刚才你在前头遇见子离了?”她马上全身戒备,冷冷道:“是的,怎么样?”子巽微笑道:“没什么。今天宫里下了旨意,封子离三等侯并宁远将军,进驻西南守城,一年半载地怕是回不来了,等明天下了宫门抄,咱们一家就一同吃顿饭,你也和他道个别。”络之呆呆地站在那里,子巽走过去搂了她轻声道:“怎么了?”络之浑身一颤,用力推开他叫道:“你别过来!”她只觉心中憋着怨气,就把手中的书全朝他脸上扔去。子巽并不避闪,络之却哭叫道:“我恨死你了!”

  子离是她今生最大的安慰,他却把他俩生生拆散;她的家如今支离破碎,大约也是拜他所赐。如今他却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她叫道:“韩子巽,你滚出去!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子巽捡起地上的书,她却一把夺过来,恨恨道:“你把子离赶到多远都没用!我就是喜欢他。如今我家这样了,我也不必担什么责任,子离一走,我也不留着。”子巽冷笑道:“你能去哪里?”她咬着唇道:“我和他一起走。”子巽的脸却抽搐起来,他一把抓过她,狠笑道:“你还真不要脸!”他想了想,接着道:“好啊,你要想叔嫂通奸我也不介意。只是你们家还要付出点代价,来成全你这个忠孝节烈的好女儿!”她一楞,接着就拿拳捶他:“我就知道!我们家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子巽一手擒住她的手,对她冷笑道:“怎么样?你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下场你可有兴趣?”她心中生出一丝绝望,就呜呜哭起来。子巽却搂紧了她,慢慢道:“我让你去见你爹,你的家人我也可以放过,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见子离。”她只觉那丝绝望慢慢扩大,心下一片冰凉,她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麝香,好似梦魇般缠绕着她,怕是这一生一世也摆脱不掉。

  子巽信守承诺,三日后就派了辆马车来接络之去大牢里看白令璩。那大牢的天花板很低,黑漆漆地叫人压抑,地上又脏又湿,有些地方还长了青苔出来。两个狱卒在前面引路,络之跟在后面,想着父亲如何忍受得了这番待遇。她跟着狱卒一直走到最深处,才被引进了一间暗室。一人道:“韩夫人,因令尊是重犯,所以要如此看押,您体谅。”络之点点头,那两个狱卒就出去了,她在灰暗中看见铁栏后面坐着个垂暮老人。

  她缓缓走进,弱弱地唤了声:“爹。”白令璩动了动,他早已视线模糊,哑着声音道:“是岚儿吗?”络之轻声道:“不是,是我。”白令璩仔细看了一会,才道:“是络儿。”他一顿,眼神又恢复了几份锐利,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是他让你进来的?”络之道:“他让我来看看你。”白令璩冷哼一声:“他会那么好心!”络之看他枯槁的两手,上面还栓着铁链,往日里干干净净的胡子早已惨不忍睹。她心下黯然,就默默跪在地上。白令璩又问:“你回过家了?”她道:“回过了,家里被封了。”白令璩木然了一会,叹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家里怎么样?谁当家?”她心中苦笑。白令璩又道:“你三姨娘那里有我多年的积蓄,你回去告诉他们,家里剩的东西都由澈儿管理,由他做主。”络之只觉一阵心酸,却道:“我知道了。”白令璩叹道:“你大太太是个能干的,叫她让让你三姨娘吧;另外还有你的母亲也是好人。是我亏待她了。还有泓儿,是我偏心了,让他受了委屈。总之你跟她们说,家计艰难,能忍则忍。”她一一答应,却有一种哭不出来的痛。她哽咽道:“爹,你再看我一眼吧,好歹我也做了你二十年的女儿。”白令璩真的细细地看着她,半晌道:“他很喜欢你吧?”她茫然道:“什么?”白令璩却闭了眼睛不说了。她替他理了理身上的污碎,把一只扔在一旁的鞋给他穿上了,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离开。

  络之前脚刚走,子巽却从另一扇暗门走进来了。白令璩像鹰一样的眼睛旋即睁开,冷冷道:“你都听到了?”子巽微笑道:“没办法,你的为人我太不放心。我常常疑惑,你这样的一个爹怎么生出她这样的女儿?”白令璩道:“你老子那么老实,不也得了你这个祸害吗?”子巽微微皱眉:“说得有理。”白令璩道:“你有为难我家人吗?”子巽嘿嘿笑了起来:“你还真以为你的贤子娇妻守在家里给你送终吗?还替他们操心呢!”白令璩怒道:“你把他们怎么了?”子巽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他们自个散了。”白公脸色铁青。子巽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笑道:“你在这关得也够久了,我来给你解解闷吧。你最喜欢的三太太在你进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儿女跑了,拖金带银,一个铜板都没喇下,怎么样?有你的风采吧?”白令璩如何肯相信,捶着双手道:“你胡说!”地牢里满是铁链的叮当声。子巽又笑道:“有位白泓少爷吵着要投到我的门下,还眼巴巴地把他老爹的作奸犯科的证据呈到我面前来。如今正躲在郊外的毛草屋,等着我去提拔他呢!”白令璩浑身颤抖,只强忍着不肯给他看。子巽拿手摸摸他的头顶,摇头戏谑道:“真可怜!你也算是个人才,只这看人的眼光太差。”白令璩可曾受过这等羞辱,一口吐出血来。子巽站起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全当给你送终,我的好岳丈!”他低头看见腰间的那把水晶锁松了,便把它扣扣好。

  白令璩喘道:“皇上不会杀我的,他还要用我。”子巽笑道:“那是从前,你可真是老了。”白令璩又喘道:“你喜欢我女儿吧?你要杀了我,怎么跟她交代?”子巽驻足冷眼:“你说什么?”白令璩阴笑道:“就算你不喜欢,你们家也有人喜欢,不然怎么把人往边疆赶呢?”子巽一个巴掌过去,凝目冷视:“你真是急着走黄泉路呢!”白令璩却好似终于抓住他的痛脚,终于可以出一口气,畅快淋漓地说:“你杀了我就别想和她做夫妻,我的确不是慈父,可是血浓于水,谁会心安理得地和杀父仇人过日子!”子巽沉了脸,一把揪起他的苍发,对着他的脸清清楚楚道:“你一定要死!我也会和络之过一辈子,你就在地底下睁大眼睛看着吧!”

  子巽出了天牢,便坐了车往家里去。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门口吵闹的声音。他只觉十分疲倦,也坐着不动。终于跑出一老仆,急道:“二爷你可回来了,出了大事了。”子巽的头依旧靠在椅背上,懒懒问道:“什么事?”曾伯道:“今早三爷去郝家当众回了亲事,闹得人家灰头土脸。如今给关在老夫人房里,给老夫人痛骂呢,您快去瞧瞧吧。”

  原来今天子离一大早就跪在郝府大门口。人家的家仆清早开门,都唬了一跳。问下来才知道是韩家三少爷,忙要迎进去。可子离却直直地跪着不动,下人只好将郝呈周请出来。郝呈周还未睡醒,看见这阵势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一边说:“三爷,这是为何?”谁知子离朗声道:“韩子离不才,配不上贵府千金,特来请罪!”郝呈周木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来退婚的,当着那么多人,真是又羞又愧。他本想出言挽留,谁知子离扑通扑通磕了几个头就走了,真是里子面子荡然无存。自古流言蜚语就比风速还快,不到中午,此事已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子巽走进房的时候,子离正跪在韩母面前。韩母面前正摆着一张纸,看见他来了就道:“你来的正好,过来签了它,把那个妖精弄走!”子巽拿起一看,却是一份休书。他对子离道:“你还是真是一鸣惊人啊。”韩母气道:“你知道刚才他和我说什么吗?他说他要带她走,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了,连我这个养了他二十多年的娘也不要了。”她不禁潸然泪下。子离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一手甩开了。她骂道:“你知道这样回了郝家的亲事要担多大后果吗?这是圣上指的婚,你如今毁婚,去拿什么理由和众人说!”她拎起那份休书道:“就这种难堪的理由?你说得出口我还没这个老脸!”她又对子巽道:“你过来签了它,如今白家倒了,有没有她都一样!”子巽接过了,看着子离道:“我休了她,你怎么办?”子离道:“我再娶她。”韩母气得乱颤:“看看我养出来的好儿子!”子巽道:“娘,这事我和他说,你歇着吧。”

  子巽又道:“你娶了她以后呢?”子离道:“我开罪了皇上,西南他也不会让我去了。我只想带络之离开京城,找个清净的地方过我们的日子。”子巽坐在那里不语。子离却叫道:“哥,我最后一次求你成全!”子巽缓缓道:“要是我不答应呢?”子离跪得笔直,定然道:“那我也会带她走,你总不能看着我们一辈子。”子巽微眯了眼睛:“你真是翅膀长硬了。”他回头对韩母道:“休书我是不会签的,她既做了我韩子巽的夫人,就得做一辈子。”子离站起来道:“白家倒了,你还留着她做什么?”子巽不语。子离又道:“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你若能生私心,我为什么不能?以前你用家族利益来教训我,我没话说。可现在呢?你凭什么霸占着她不放――她喜欢的是我!”子巽道:“凭她是我的夫人。”子离怒道:“她不是――她根本就不是。”子巽看了他一会,才慢慢说道:“她很早就是了。”

  子离错愕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就立刻挥起拳头朝子巽打去。子巽翻倒在地,却嘿嘿笑着,子离一手压了他的脖子,心中的痛楚却发泄不出来,只哑着嗓子道:“你把络之还给我。”他的手势越来越重,子巽依旧笑看着他。突然“哐”一声,二人回头一看,却见韩母倒在椅子上,面色惨白,脚下却是碎了的茶杯。他们飞奔过去,子巽道:“去叫人!”子离连忙跑出去了。这边子巽抱起韩母,喃喃道:“娘,你不能有事。”

  韩母卧床一个月,这中间子巽子离没再争执过,只行同陌路,不过每天晚间定时去母亲那里服侍汤药。韩母见了他二人都不理,只躺着留眼泪,文抒苦劝了好几天她才肯进食。容素早把子离叫进宫去训斥一通,末了让他去郝府道歉。他去是去了,只人家的大门紧紧闭着一天。容素为示公正,只好撤了子离的三等侯的头衔,并罚了一年的俸禄。朝中诸人都在揣测他退婚的原因,也有来测探的,他就实话实说:“我心里有了人,不能娶郝家小姐。”这话谁肯相信,于是你猜我想,一时间谣言纷纷,子离给他们弄得烦了,干脆连朝也不去上了。

  这日他回到家,看见张太医又匆匆忙忙进去,便知不好,赶紧跑到韩母的屋子。屋外已站了一圈人,子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谁也不敢去和他说话。张太医过了许久才出来,面色凝重地说:“老夫人是郁气结胸,所以不思饮食,肝中带气,于是六脉皆玄,长久下去可非同小可;我看各位需多疏导疏导老夫人的情绪。光吃药是不见效的。”子巽冷冷道:“吃药不能见效,那还要你们太医院做什么!”张太医忙与他解释医理,子巽一边听一边看着子离。子离走进屋内,周围静悄悄的,他跪到母亲床前,叫了声:“娘!”韩母微睁了眼睛,一看是他,就叹了口气:“罢了,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眼不见为净。过几日我就找你爹和大哥去,我只和他们过日子去。”子离心中一酸,却说不出话来。韩母又道:“你哥也有不对,可他到底是你亲身兄弟,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就别和他怄气了。我一走,你的亲人就只有他了,你们如今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去呢?”子离哽咽道:“娘你胡说什么呢!太医只说你是伤心了。”韩母流泪道:“我当然伤心,闹到这般田地,我怎能不伤心呢?”子离一直跪着,直跪到麻木了,直跪到心里也流了泪,才知道有句话终归要说:“娘,我明天就和皇上请旨去西南,再也不叫您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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