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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国士成双gl免费无删+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43

43

肉肉喵 18119字 2023-03-04

  一时之间的确也征调不出这么多的民工去运粮。

  而且要运送粮食也必须派出军队护卫!

  诚如张告之所言,粮草落入北夷人的手中还真的不如一把火烧掉。

  可这绝不是最好的办法!

  绝不是!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京城急缺这批粮食!

  近在眼前难道只能烧掉吗!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除了一把火烧掉之外,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没有吗?

  如果我是沈云亭,如果我是她——

  我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她——

  盘龙椅后的帝墙上,以金器打制了祥龙瑞云图,云纹紧密簇拥,又聚散有序,她思绪如飞,一点一点地续接上。

  如果我是她……

  “皇上,让所有受召军队进发时取道安阳,京都与安阳往返需要一日,军队取道安阳最多多了半日行程,士卒各自取粮,运送至京城,岂不两全?”

  “好!”李焕拍案,立即拟了圣旨传了下去。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而她,唯一眼下没有把握的是——

  平阳,还能不能守住七日?

  第三部分·10

  四月十七。

  一个人,一匹马,带着一把通体暗红的长剑,头戴一顶斗笠出现在了平阳城外。

  北夷王的骁骑兵挟持着皇上的龙袍,以龙袍为证,在平阳城下叫嚣。

  平阳守将郭守信,为此头痛不已。

  城头的守兵来报:“郭将军,确确实实看清楚了,北夷军带着皇上的龙袍在叫阵,说是要叫守将上城头说话!”

  郭守信把手中的剑往腰上一别,问道:“他们来了多少兵马?”

  探子回道:“天太黑了,看不清。”

  “再探!再探!”

  这个郭守信,武将世家出身,为人小心谨慎,不是庸常之辈。

  郭守信有些着急,直指帐中的十几个副将,副使:“你们谁,想个主意!怎么办!”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您只要看一看北境十郡,是如何失守的就知道了!”

  “是啊将军!若是正面遇上了北夷军,我们也不会降服!可是现在他们手里可是握着皇上!万一我们不配合,没有打开城门,皇上有什么事情,京都那边会不会怪罪!”

  “将军——如果打开城门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以后回了京都,继续当着皇上,咱们岂不是要背个大不敬的罪名?岂不是会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闭嘴吧你!”

  郭守信白了一眼说话的人!

  他指着说话的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帮废物!

  说了还不如不说!

  “打开城门是不可能的!我郭守信!绝不做卖国求荣之辈!”

  一时间无人说话。

  “说啊!刚刚你们话挺多!你们现在怎么不吱声了?接着想办法啊!”

  城头的守兵又来报:“将军,帐外有人自称带来了破敌之计。”

  郭守信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吗?”

  转而狐疑道:“会不会有诈?”

  守兵道:“对方也料定将军不会轻信,所以拿出了一件东西。”

  “拿上来。”

  匕首静静躺在盒中,郭守信一怔,竟是故人之物。

  他的眼有些湿润,随即反应过来:“快请进来。”

  帐内只有两个人遥遥相对,郭守信迎上来,却感觉到来人后退了一步,不由自己顿住了脚步。

  他摘下头上的斗笠,道:“沈孟,见过将军。”

  郭守信略一打量,久久不语,一颗悬着的心沉下去,才接口道:“原来你就是安远侯。”

  “是,我是。”沈孟颔首。

  郭守信点头,已然明了:“你说你有破敌之计,可真?”

  沈孟并未直接作答,只道:“我从京中来,京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郭守信有几分警觉:“什么事情?”

  赤霄被沈孟握在手中,站在营帐中的人颀长俊逸的身影被投射在营帐上,宛若一幅水墨画,他对郭守信道:“恒王入主朝晖殿了。”

  半晌,郭守信站起来诧异道:“沈侯的意思是,北夷王手上的皇上要挟不了我们了?”

  “是。京都已经另立新君,北夷王手上的皇上,也就成了所谓的太上皇,已是弃子。”

  “明白了,我即刻派人告诉北夷王,我朝已经另立新君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要准备。”

  “沈侯是说,北夷王或许会强夺平阳?”

  “北境十郡失守,平阳受到极大的威胁,想必城内已经人心惶惶,兵荒马乱了吧。”

  “那就决一死战,我郭守信绝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郭将军的豪勇令人钦佩,但是平阳要做的就是为京城争取时间,好让皇上从十二州调兵支援京城,这也是我此来的目的。”

  “京城需要多长的时间?”

  “最少七天。”沈孟看着郭守信问道,“将军驻守平阳十年之久,有几分把握?”

  郭守信蹙眉,反问道:“那沈侯又有几分把握?”

  几分把握?

  沈孟暗忖这句话,一个素净的身形浮上眼前。

  郭守信没有继续说话,别上腰间的佩剑,亲自走上城头整顿防务,慰问受伤的士卒,翌日才返回营帐中。

  “我猜郭将军此行,收效甚微。”

  “沈侯如何得知?”

  “军中士气低落,在大部分人眼里,将军出身世家,纵使换了天日,回了朝廷,您依旧能够继续为官做将,而他们就不一样了。”

  郭守信蹙眉。

  此话不无道理。

  外面的军号响起来,探子来报:“北夷王的骁骑兵得知了另立新君的消息,却让人带来了皇上的手谕。”

  “皇上?”郭守信反问道。

  探子立即改口称:“是太上皇的手谕。”

  一块黄袍,上面沾染了鲜血,字迹潦草仓皇。

  可以想见黄袍的主人在威逼之下,咬破自己的手指,颤颤巍巍写下让平阳守军打开城门的命令时。

  何其恐惧。

  何其痛心。

  一块烫手山芋就这么接在手里。

  郭守信有些犯难:“沈侯,该如何是好?”

  开门是引狼入室。

  不开门是于理不合。

  北夷这一招果然阴毒。

  沈云亭略微思忖,旋即对郭守信道:“将军不妨派人说,天色已晚,不敢开门。”

  郭守信会意,随即吩咐下去。

  烈日当头,城头的守军再报:“将军,北夷军营说太上皇已在平阳城外,要将军亲自上城楼说话。”

  “这——”郭守信看着沈孟,“会不会有诈?”

  “有没有炸一看便知,况且将军在城内,太上皇在城外,何足畏惧。”沈孟补充道,“将军应该担心的是,真的见了太上皇,平阳的城门是开还是不开!”

  “这——”郭守信深深吸了一口气。

  竟然是这么一步狠棋!

  “将军,不如不见吧。”沈孟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眼里却是一片冷厉之色。

  “传我命令下去,让城头的守军告诉北夷军,说我不在城中。”

  “将军还要传一道命令。”

  “愿闻其详。”

  “北夷军的骁骑兵有坐骑,打头阵,但是剩下的主力军多是步兵,北夷命人押解着太上皇四处叫门,主力军却没有真正跟上,若要多守平阳几日,将军还需派人往平阳附近的州郡,告诉他们迎敌之策,再派人佯攻,搅乱敌人的阵营。”

  “我即刻去办。”

  郭守信看着沈孟,欲言又止。

  沈孟点点头,漆黑的星眸里流露出自信的神色,那样的自信,郭守信再熟悉不过。

  夜深。

  沈孟站在城头,夜风猎猎地吹动着城头的军旗。

  身后蓦地出现一个人,影的身形淹没在夜色中,

  “怎么样?”

  “北夷的大军还有两日才能到达平阳。”

  “附近情况如何?”

  “得知京中另立新君,都没有打开城门。”

  “北夷的骁骑兵现在何处?”

  “去了西边,快到白鹤关了。”

  “皇上也在其中?”

  “是。”

  琅琊王府。

  棋盘上黑子白子分明。

  素白的手捻起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

  坐在对面的人轻轻一笑:“落子此处看似无关紧要,实则败状已现。”

  李明卿的目光随着焦山的话落在棋盘上,方回过神来,微微点头道:“师兄棋艺精湛,明卿不敌。”

  焦山捧起桌上绿玉髓茶杯,轻声道:“是郡主心不在焉,关心则乱。”

  李明卿垂眸:“皇上被擒,三军溃散,北境十六郡全部失守,平阳大战在即。”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焦山道:“平阳于京城而言至关重要,郡主担心不无道理,圣旨应该快下来了。”

  “什么?”李明卿微微侧目,小叶槐的香气馥郁,在一片翠色当中夹着玉色的槐花,色调娇媚却带了一丝愁绪。

  焦山笃定道:“皇上让郡主前往平阳的圣旨,不日就会下来了。”

  “郡主!”昭瑜正提着裙摆从门房匆匆跑过来,“宫里来人传旨了。”

  李明卿垂眸,正襟理袖:“竟这么快。”

  接过了圣旨,李明卿回过身对焦山道:“师兄可愿与我一同去平阳。”

  焦山点头。

  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香,李明卿一只手握住宽大的袖子,微微抬手隔着手巾握住炉子上正滚滚的药炉。

  “郡主,这些事情还是让我来做吧。”李管家从门外走进来。

  李明卿把药碗端到床边,躺在榻上的人面色灰白,神容憔悴,近日来病情时有反复,太医说伤寒是表,过度思虑才伤了根本。

  “李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郡主在朝堂上日理万机,我做的本就是分内的事情。”

  “父王近日可有醒过来?”

  李管家略微思忖,方道:“上次宫里的太医来为王爷施针时,王爷醒过来片刻。”

  “父王他可有说些什么?”

  “王爷他一直在叫着王妃的名字。”李管家补充道,“我也与王爷说了,近来郡主监国,诸事都顺利,至于其他都一概未提起。”

  李明卿淡然点头,放在床沿的药汁渐渐凉了。

  李管家轻轻叹了一口气,适时退出了房中。

  白瓷勺舀起碗中温热的药汁:“父王,今日我要随军去平阳了。”

  床上的人依旧在沉睡,药汁沿着微微张开的嘴溢出一些,她轻轻用手巾擦干净,眉尖微微一蹙。

  “云亭说,平阳还能守七日,只要守了七日,京城之急可解。”嘴角微微弯起。

  “父王,您快些好起来吧,连日来,京都发生了好多事情。”

  握住药碗的手顿住,恍然间有一种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的悲凉。

  南帝李熠被北夷王带至白鹤关的消息,当晚便经由南楼传到了李明卿手上。

  影孑然的身影映在营帐上,密函在袅袅的烛火中映出了残酷的事实。

  营帐中玉人墨发束起,端的是如月色一般的清绝明净,薄唇轻启,她问那抹影子:

  “沈侯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影的声音低沉粗粝:“是。”

  一丝隐隐的寒意从指尖漫到了心头。

  影顿了顿,补充道:“沈侯得到消息之后,向郭将军借了两千兵马,已经在赶往白鹤关的路上了。”

  “两千?”

  两千?

  开什么玩笑!

  两千人在北夷王蒙真的十几万大军面前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沈云亭这举动无异于——

  送死——

  可是平阳也没有更多的兵马去供他们调遣。

  眼下形势如此,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烛火摇曳,指尖将密函捏在手中,失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李明卿敛了敛神色:“是我失态了,师兄。”

  焦山见她眉尖蹙起,神色未定,心下不觉了然,沉吟半晌方道:“安远侯此举,

  太过艰险。”

  “师兄,她——”

  “郡主,我有一计。”

  第三部分·11

  夜风疾而萧飒,今夜无月,万物晦色。

  南帝李熠紧闭双目,端坐在帐中,神容沉静,端谨自持。

  账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有兵士掀起了营帐端进来了饭菜。

  蒙真手里的长刀插回刀鞘当中,一手随意拿起盘中的瓜果,横着眉看着李熠,将果核往李熠的脚边一唾:“虽然你现在是个被废的皇帝,但也不好饿死你。”

  李熠不动声色,蒙真别着刀命人加紧看守,随即走出了营帐。

  “皇上——”

  账内四下无人,李熠睁开眼,看见方才送饭菜进来的一列兵士中有一人独自留在营帐中,脸埋得极低。

  “沈……沈卿?”李熠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持:“沈——”

  沈孟一只手抵在唇上,压低声音道:“皇上,我能救你出去。”

  面前的人风尘仆仆,唇边生了乱须,却难掩其庄重华贵。

  “只是——”

  营帐外走过一列兵士,兵甲碰撞的声音让他警觉地闪避到一侧。

  “北夷王蒙真的主帐在这附近,我还须一探究竟方能带陛下出去。”

  李熠点头。

  那抹影子如幽魂潜入了夜色里。

  沈孟身着胡甲,潜入了巡营的队列当中,队列于四处逡巡,逐渐靠近蒙真所在的主帐。

  “北夷王——”

  声音尖细高昂,听来有几分耳熟。

  沈孟放慢了步子,方要仔细去辨听之际,忽然有人在远处指着这边道:“哎!那边的!还不快点跟上!”

  今夜无月。

  这注定是一个不凡的夜晚。

  张先玉掀开了蒙真营帐的垂帘,里面正坐在主位上喝胡酒,吃肉的人轻轻唾了一口:“张内官?”

  又有人道:“张内官还敢来见我们大王,从前留着你这个腌臜阉人是你给我们献计利用南帝,威胁北境十六郡的守将打开城门,眼下你们的朝廷另立新君,我们手里拿着两张废牌,留着有什么用?”

  沈孟随着巡营的兵士离开了主帐附近。

  利用皇上威胁北境十六郡的守将打开城门,不日北境失守,原来是张先玉这个宦官出的阴毒之计。

  其心当诛!

  听见手下副将方才说的话,蒙真嗤鼻,不动声色却饶有意兴地看着张先玉。

  蒙真左首的将领放下手中的酒盏,眼里凝起了杀意:“不如拉出去杀了。”

  张先玉面不改色,脸上的笑意森森,直勾勾地盯着蒙真。

  蒙真将桌上的肉往张先玉面前一扔。

  一块囫囵的肉在地上弹了弹,登时沾满了灰尘。

  张先玉跪拜下来,捧起那块肉,吃得尽然有味。

  座中一片笑声。

  蒙真一只手端起桌上的酒壶便就着壶嘴啜饮起来:“南朝地大物博,连酒的味道都那么好。”

  张先玉端然跪道:“只要大王愿意,取平阳,破京都,都如同探囊取物。”

  “哈哈哈——”

  座中又是一片笑声。

  蒙真认真地打量着张先玉:“张内官是有什么好计谋了吗?”

  张先玉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毒,用那尖细的嗓音道:“从前的皇上虽然成了太上皇,但毕竟还是皇族中人,天家向来注重颜面,大王不如修书京城,如若平阳守将抵死相抗,那么大王可以让骑兵将太上皇缚在马上,押着太上皇去军前叫阵,兵戎相向,刀剑无眼,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最后的话落在张先玉嘴边,凝成一个阴损的笑。

  蒙真挑眉:“也只有你这样的阉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毒计。”

  长著挑起盘中另一块肉,掷到张先玉膝前:“说吧!张内官想要什么?”

  左右笑道:“他一个阉人想要什么?能为大王卖命,那是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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