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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下)121

石头羊 18155字 2023-03-04

  这是少有的富察家的一场年末的家宴了。

  若说重视程度,看马齐老爷这么个一辈子在朝堂上都请不动的大人物能亲自上门来住两天就知晓分量了,期间,他家叛逆到从来不回家的大少爷,这次却很稀罕地主动回来了。

  马齐老爷对此难得给了这混账小子一点好脸色,因打小这爷俩就不大对付,甚至于从小到大傅玉都有点故意给他二大爷气受,马齐对傅玉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臭鞋烂袜大混账。

  因在马齐眼里,傅玉就是个混账,而在傅玉眼里,他二大爷也是混账。可今个爷三正难得和气点地吃着呢,图尔克就看他家混账大少爷突然当着一家子的面‘啪’一下把手里的碗给放下了。

  富察傅玉:“咳,那什么,我有个事要说。”

  富察傅恒:“哥,你要说什么?”

  富察傅玉:“哦,我要成亲,和一个男人,他有个儿子,还丧过偶,但我跟他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富察马齐:“……”

  富察傅恒:“……”

  图尔克:“……”

  这么一个晴天霹雳砸下来,在座的一家子姓富察的都傻眼了。

  还在傻乎乎抱着饭碗的小察弟弟懵懵地看着他家胆大包天的亲大哥,却下一秒,已听屋里头他家二大爷像头暴躁的驴一样恼火地跳起来嚎叫了起来。

  富察马齐:“我就知道啊,你回来就没好事!混账!富察傅玉!你个臭鞋烂袜大混账!给我吊起来打!马上吊起来打!”

  这么一大闹起来,这一夜,偌大富察府都没消停。

  富察马齐这位二老爷本来就脾气不行,两鬓斑白却还是被气的当晚就要用拳头暴怒地揍傅玉这个混账。

  傅恒在一边想帮帮他哥,图尔克和其余下人也是劝了一夜,可好说歹说的,这事一到傅玉这个混账嘴里,就变成了一句。

  傅玉:“是这样,我和他是真爱,感天动地,至死不渝,这辈子反正不太可能散了。”

  富察傅恒:“……”

  图尔克:“……”

  这‘真爱’不‘真爱’的,也没人具体能从自家装疯卖傻没个正形的大少爷嘴里套出他怎么就要和一个人‘至死不渝’了。

  但一晚上的,任凭谁都没能从这波富察家大少爷突如其来地‘公开’示爱中缓过来。

  此事若是到这儿,图尔克也只当他家大少爷是真在胡闹,才想出这么一遭找了个男人,又故意拿人开涮的办法来。

  可在天亮之后,富察家的大门口却一早迎来了一顶看样子来头颇大的,深紫色绣佛手的官轿子,这轿子一看就一般人坐的,需得是朝中人士,且是手握一方权利的人才能匹配的。

  轿中下来一人。

  单手撩帘,却也露出一张身着锦鸡官服的黑色发辫,成年男子面孔。

  那一霎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那人这一身黑色披风映衬着内里高洁规整的官服好似朵辛夷坞,冷落清高,开遍满山,花红而贵,朵朵盛开于枝头,这一幕,倒真让人想起一首诗来了。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辛夷坞。

  人如繁花,开于山顶。

  当真如此,美不胜收。

  不说一下愣住了的图尔克了,就说富察家门口眼看着这顶轿子停下,那人一步步走出来的其他家仆都看待了,只想着,这,这是谁,又是来找谁,可下一刹那,眼看这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步步走到大门口,图尔克才见对方朝自己府门这样停下了。

  “敢问,大,大人……是哪位?又是来寻哪位的?”

  然后,他就亲眼见这位满身气度惊心动魄令人过目难忘的大人对自己抬起漆黑剔透的眼眸,又如此摘下大氅后头沾着初雪的帽子款款道来道,

  “有劳。”

  “在下段玉衡。”

  “今日,特来这儿找富察家的富察傅玉。”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开头那一串关于老察他们家的东西写出来,才意识到老察家背景具体有多夸张哈哈哈哈,我们老段的男朋友是个真杰克苏,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这么一讲,这两个人这恋爱谈的也是堪称真·强强联手了哈哈,这一章有没有一种心机吊卯足劲嫁豪门的既视感……()

  灰少爷老段!加油加油向前冲啊哈哈哈!

  第四十一回

  廿六

  富察府

  堂屋前,方才洋洋洒洒的雪已经停了。

  一节节的石头台阶上被下人扫得干干净净, 连通整个大宅子的道上沾着初冬的干燥。

  唯有外头的屋铃上, 兽头屋顶, 老瓦片屋檐是留有一些冰花。

  富察家的老宅子据说是圣祖时所赐给先祖米思翰,进而一步步修建起来的, 算一算这么多年下来,走廊院落处处也可见岁月痕迹, 但即便是这样, 从房梁到摆设,均可见这朱门显贵的大家族底蕴。

  大堂前, 一张黑色沉香木案几前,摆着一盆带上门来的冬雪腊梅, 另有一提盒的入冬糕点。

  这红纸糕点包的雅致, 瓷盆里养的娇贵的梅花也不落俗气, 倒真像是精心准备的初冬节礼。

  一旁, 一进内室已解下了那身黑色毛领大氅, 只身着那身锦鸡官服的段鸮正一个坐在堂前掀开盖,低头喝着茶。

  他漆黑的眼眸不动声色地垂着, 手腕上的木头佛珠似人般剔透,面容虽带着初冬进出无内外的一丝寒气, 映衬着盆里的那一只妖娆的梅花却也没比下去分毫。

  平心而论, 段鸮的这张脸长的无论在何时何地出现都还是很具有欺骗性的。

  正如某人所说,稍微卖弄个三分全京城最帅这句评价就非他莫属还是当得起的。

  只要他心情好,段军机可以随便就用自己这张脸去轻易蛊惑别人相信他嘴里的每一句鬼话, 亦或是相信他并为他做任何事。

  而他方才在富察府门口的那一刻的惊艳出场已是看傻了不少人。

  一路当他身着官服十分正式地自己提着礼物一步步被老总管十分客气地请进来时,府里上下的丫鬟仆从都险些对着这位长得身姿挺拔,比初雪还洁白剔透的南军机给活活看呆了。

  段玉衡。

  这真的是……那个段玉衡?

  光这三个乍一听简直如雷贯耳的字就把人一时给震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更别说在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了。

  对此,立在一旁,带着圆毡帽,深紫色大马褂子图尔克看样子对他的到来很有些忐忑,毕竟,大名鼎鼎的段玉衡是谁全顺天府的人还都是知道的。

  京中素有传闻,兖州段玉衡,可是如今京城风头最盛的人物之一。

  世宗朝时的最后一位殿前进士。

  师从已过世的南军机蒋廷锡大人,当年少年入仕便惊才绝艳,恰如山河日月般照耀着整个江山,这样的一个人物,本是当世少有,因此京中素有传言,他将会是南军机廷玉老板在未来十年的接班人。

  过去五年间,他一度因背负骂名而销声匿迹,谁料前月里一番五世活佛入藏事宜。

  据说此人再度出现,一出现就用了招把前朝的一场劫难力挽狂澜了,这大半月里,外人只听说段玉衡回京了,复官了,还将老对手王掞给一手弄下去彻底翻身了。

  但具体这人的正脸,也没几个人见过。

  因他人虽回了朝堂,却仿佛一下子脱离了官场上的表面奉承拉扯,只一门心思呆在南军机里不出来。

  除了廷玉老板,据说他连复官后的人情走动都拒绝了,就像是就像是笼着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一般,常人若是想亲自见一见此人,再拉拢拉拢关系都怕是都很难。

  而偏偏,他背地里还素有个心狠手辣之名,功于心机,亦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

  旁人一时也惹不得他,动不得他,搞得这连日来不少人都揣测着他具体何时会显出真身。

  谁料,这人人都想见,都好奇,也都大半个月没见着的段玉衡今天居然自己主动跑到他们富察府来拜访了?

  说来也怪,方才图尔克跟他一块进来时,对方的态度对他也是出奇地好,不仅彬彬有礼,连对图尔克都是说话带笑,东西也不用下人只自己拎着,令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反而生出不少好感来。

  “段军机,您用茶。”

  代表着富察家的老总管图尔克地在这儿恭敬地递上茶。

  “多谢。”

  段鸮收起袖管,抬起一只手利落地接过看看他,也如此地回答了句,这样的面若皎月,进退有度的美男子,似乎和外头的传言有很大出入。

  那么这位从来跟他们家也没什么交集的人物,好端端地赶在这时候,单独来找他们大少爷做什么?

  额,难不成,是因为什么事所以来寻仇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没敢往有些不该想的地方去想。

  因这可是段玉衡,所以任凭那个人就也不会将那些轻浮无聊的肖想就这么落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

  正赶上这时候,因为昨夜干了桩混账事的某人这会儿还被马齐给在家扣着,只得傅恒出来先一步接待客人了。

  出来前,傅恒已听说来的是段鸮,图尔克问他是不是知道对方为何来,傅恒却也有些疑惑。

  “找我大哥?对方说是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说找大少爷,不过,二少爷,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图尔克跟他在走廊上一边往前走也一边谨慎地和傅恒打听这事。

  “我记得,他们俩好像真的认识,应该不是什么仇家,你放心。”

  傅恒虽然也觉得大过年赶在这时候来很奇怪,却也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也许是有什么公事,我先去外头和段军机说明一下情况吧。”

  “行,二少爷。”

  当下,一身在家的浅蓝色常服,看着比往常还要年轻青涩些的傅恒从后院一步步走出来时,正对上堂前端坐着的段鸮,和他所带的礼物。

  那盆瓷盆里的冬雪梅花,傅恒第一眼还不太不确定是给谁的。

  但那一大盒用红纸包着的精致入冬糕点,本还十分稳重有礼的傅恒却一下愣住了。

  因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同聚馆的果馅点心,往常就只有下雪天才能买到,不仅如此,就是官家老爷亲自去都得列队排长龙。

  傅恒明明都是大小伙子了,却唯独喜欢些小毛孩子的酥皮点心,而一早摸清楚这从上到下的喜好的段鸮见他将目光落在点心上,特意出门前辗转且耐心地买了盒这个才过来的段军机这才看似很平常地来了句道,

  “听说你很喜欢这个,傅恒。”

  段鸮说着还停下了,才拿手指点了点手边那点心盒道,

  “见这两日也还沐休在家,所以路过时就带了一盒。”这一举动,说来很不段鸮,可段鸮偏偏对此也无任何解释,就只是好像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般做了。

  “谢,谢谢,段军机。”

  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出,不知道他怎么会清楚自己的喜好,但表情明显更惊讶了的傅恒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当下就像在兄长面前的小孩子认真地道了句谢。

  “不用,只是过来拜访的路上正好看见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的话了,傅恒?”

  上次的话?

  一刹那还没反应过来,但当傅恒看到段鸮脸上露出的那种似笑非笑像狐狸似的表情时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认真地想了想又有点迟疑地来了句道。

  “鸮哥?”

  “嗯。”

  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人家弟弟的一声鸮哥,段鸮看样子是真对自己大摇大摆上人家家里的行为无任何不适应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不是他们俩第一次见了,二人之前本就有过一次一面之缘。

  身为銮仪卫的傅恒当时受困于那伙黑衣蜘蛛的围攻对方所救,事后也是始终记着想当面谢谢他,却没找到机会。

  虽然当时傅恒也有一丝疑惑,就是段军机莫名其妙对他很好,他却不知道是何缘故,而冥冥中,小察弟弟也没忘对方当时就和他说过一句,说自己认识他大哥。

  有这一层救了自己一命的关系,傅恒对段鸮其实莫名地也很有好感。

  因在他眼里,段鸮这个人完全不是京中那些人口中那副狡诈奸猾的样子,能在那般危难之下解救顺天,便说明段鸮这个人本身该是个赤忱忠义,和他大哥一样的人。

  “鸮,鸮哥……你今日来找我大哥有何事?”

  “傅玉他人呢?”

  成功把弟弟给洗脑了,段鸮说着轻描淡写地抬眸看了眼傅恒。

  这直呼其名的口吻可有点亲密了,旁人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段玉衡和他哥熟的不行,可照理来说,他俩怎么可能会熟呢,这么两个不相干的人,也不太有可能有什么跃过常人眼皮子底下的特殊交情啊。

  “哦,在,在屋里呢。”

  这么在心里寻思着,傅恒这小子心里觉得很奇怪了,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他怎么了?”

  段某人开始明知故问了。

  “额,家中昨夜出了点小事。”

  “小事?”

  “对。”

  老实孩子傅恒说着有点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

  “他没大事吧?”

  “嗯?其实没,没什么事,就是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因为家里昨夜发生些事,您是有什么公事方面找他吗?”

  傅恒这么问,其实是想说若是公事,可以等沐休结束去海东青那头另说。

  不必这时候来,因他二大爷的脾气万一待会儿知道有人上门误伤无辜可不好,可谁料到,小察弟弟这一片好心,上赶着就是来‘砸场’子的段某人却没领情,反而话音一转就干脆来了句。

  段鸮:“哦,其实不算是什么公事,我只是想来还他的披风,还有他前天夜里好像一不小心穿走了我的一件里衣。”

  富察傅恒:“?”

  图尔克:“?”

  这,这话什么意思?

  还披风?

  前天夜里,穿,穿走了一件里衣,为什么他哥他家大少爷会穿走了段玉衡的衣服?

  一时间,表情和见了鬼似的一块傻眼了。

  到这一刻,其实作为傅玉的一大家子傅恒外加图尔克还是不大能理清楚这一层和段鸮具体能沾上什么关系。

  奈何一路都大摇大摆地跑进人家家门了。

  段某人似乎也不准备委婉地表达他和富察家大少爷那点一句话也说不太清楚的关系了。

  段鸮直接将手边搁着的那件厚实暖和的黑色大氅拿起来,顺势不经意地露出了腰带下的一块黑穗子的玉佩,也是这一块再眼熟不过的玉佩,将傅恒和图尔克的脑子‘嗡’地一下砸醒了。

  因这块黑穗子玉佩,他俩如何都不可能认错,这可是老国公当年单独留给长子的,以后叮嘱着传家的东西。

  傅玉从八岁就带在身上从来不离身。

  他现在会把这东西主动送给什么人,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他已和那个人定了情,还准备——

  也是这时候,从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说清楚,自己今天为什么找上门来的段军机这才彻底地开了尊口。

  段鸮:“因为他和我一直都住一块,所以他才穿走了我的衣服。”

  傅恒:“……”

  段鸮:“富察傅玉,就是我的情郎。”

  傅恒:“……”

  图尔克:“……”

  这一霎那,脑子里都跟着一阵电闪雷鸣。

  段鸮这一句话一说出来,简直让人比昨夜他们听到傅玉要和一个丧偶,有子的‘老男人’成亲还来的震撼。

  因是个人都不敢相信,富察家的大少爷会和段玉衡一声不吭地搞到了一起,不仅如此,两个人还吓死人般地直接私定终身,对方还直接找上门来了。

  所以,傅玉昨天说的生米煮成熟饭的那个人就是段玉衡?

  段玉衡的情郎就是傅玉?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放眼整个京城,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的,可是段鸮简单粗暴地用一句话解释完自己为何而来后倒也没着急见傅玉,而是径直站起来,又对傅恒十分正式地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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