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书被这个说法逗乐了，“之前国家是担心过度宣传封建迷信，所以影视文娱类的作品是没有鬼出现的，也没什么精怪，现在则是陆大师的直播间，这可是现代社会的修仙第一人！现在真的有鬼了，那肯定还是可以出现的。小姨你刚刚没听陆大师的话吗？直播的时候可以看到，录播就看不到了，我觉得自陆云瑶之前是没有鬼的，自她出现以后有了鬼。”
　　听到了鬼这个字眼，冯芳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她握住了外甥女的胳膊，幸好现在还有贾文书陪着她。
　　贾文书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她妈妈打电话过来的，今天原本的安排是要去逛建材市场，因为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冯娟就把女儿送到了冯芳这里，现在事情忙完了，就过来接女儿了，打算逛建材市场去。
　　“妈，你等我一下。”贾文书说道，“小姨，你先在这里晒太阳。”
　　贾文书看着小姨的脸色白惨惨的，就把人给推到了太阳下面，顺手还把直播的手机塞到对方的手里，贾文书则是和母亲继续通话，“妈，你要不把车停好，看看小姨吧。”
　　冯娟：“你小姨住的这里停车难停的要命，有什么事吗？”
　　“妈，刚刚看了陆云瑶的直播之后，她脸色就难看的很，好像很怕鬼的出现似的。”
　　“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都多大了，还怕鬼？你小姨可真是的……”到底是亲妹妹，冯娟想着小妹身体不好，还被丈夫家暴过，一条腿都不好使了，埋怨了几句之后决定过来看一看妹妹。
　　“你陪着你小姨晒晒太阳。”冯娟对着女儿叮嘱，“我估计停车远一点，要个几分钟时间啊。”
　　“好。”
　　贾文书挂断了电话以后，走到了小姨面前，此时小姨手中的手机传来了陆云瑶清越的声音。
　　“地府的秩序尚未完全建立起来，如同钱兰女士这样的灵魂存在是很少的，人类目前疼痛等级的最高级是十级疼痛，也就是人类女人分娩的疼痛，而想要停留在人间如同钱兰女士一样作为魂灵的存在，要忍受十倍于分娩的疼痛。魂灵的存在是很少的。”
　　冯芳没有生过孩子，不过她排出过肾结石，据说结石疼最高也才9级，高达百级的疼痛，哪儿有人可以受得了？
　　贾文书看着小姨，小姨听到了这里，表情舒缓了不少，看上去似乎没事了。
　　贾文书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和母亲说让她过来了，这里确实挺难停车的，要是运气好，一两分钟就可以过来，要是运气不好，停好车再走过来就要十几二十分钟。
　　“小姨，我妈在停车，她等会过来。”
　　冯芳点头。
　　贾文书坐在小姨旁边，看着手机上的弹幕。
　　【我就知道鬼肯定是很少的，一个案子那么多受害者，最后只有钱兰小姐姐出现在镜头前短短一瞬间，而且和影视剧里的形象都不一样。】
　　【这样一想钱兰小姐姐真的很了不起，忍受了百级疼痛，只是为了宽慰养父，希望父亲不要为她担心，现在地府重开，她又是最早的一批鬼，说不定会在地府里混个公务员。】
　　【哇，地下有人罩着了，可真好啊。说的我都动心了。】
　　【忍受百级疼痛，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就平凡地做个普通人，死了做个普通鬼吧。】
　　【忍受了百倍的疼痛，难道不能自己手撕凶手吗？如果是我，我要是被那样杀害了，忍痛坚持下来了，肯定要报仇！】
　　【其实人间有警察，地府也有地府的秩序，说不定会下油锅什么的，钱兰小姐姐根本也不用自己复仇，能够让自己在意的人安心才是正确选择。】
　　陆云瑶说道：“寿终正寝的人今后也很少会在人间停留，与之相反的是横死之人，带着对人世间的眷恋，不甘心被凶手虐杀，会有一定的可能性形成魂灵。”
　　陆云瑶刚说完这话之后，冯芳猛地颤抖。
　　“这些魂灵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同钱兰一样克制住自己的，只是初期力量不够无法复仇，他们已经是灵体的状态，会守着杀害他们的人，等待复仇的时机。”
　　听到了这里，冯芳打飞了手机，她发疯了起来，“啊！骗子、骗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手机擦过了贾文书的脸，让贾文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捂住了脸，“小姨。”
　　冯芳用不方便的腿脚走过去，狠狠地踹手机，她不停地踹手机，一直到手机没有了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她狰狞的面容让贾文书被吓住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结果碰到了放在小茶几的花瓶。
　　花瓶滴溜溜在桌子上打转，最后坠落到地面上，发出了咔嚓的声响，冯芳猛地看向了贾文书。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
　　冯芳是真的杀过人的，她觉得自己是被丈夫胁迫杀人，实际上她也真的从杀人这种行为之中得到了快·感，在冯芳的眼中，那些受害者是一个个柔软无害的羔羊，就算是宰杀了她们也只会咩咩叫。
　　贾文书不过是刚上大四的学生，从没经历过什么风雨，这样被通红了眼珠子的冯芳看着，头皮发麻，吓得当即就哭了起来，“小姨，你醒一醒啊，我是文书。”
　　在冯芳耳朵里，听到的却是……“我变成了鬼，我来找你复仇了！”
　　“不是我。”冯芳猛地上前，掐住了贾文书的脖颈，“你不可以找我报仇，不是我杀你的，我是被逼的。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