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泠答：“不知道。”
　　林言也不指望能从这块木头嘴里问出什么，“今天不上班，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孟泠答：“看着你。”
　　林言当然知道孟泠的话不是调情，他就是在认真执行林修的命令，看着他，不让他离开。
　　林言勾勾手指，“过来。”
　　孟泠依言走过去。
　　林言拿起杯子，起身，抬手，把大半杯牛奶全部倒在孟泠头上。
　　“就这么听我哥的话？”林言冷笑，挑起孟泠下巴，“喜欢当我哥的狗？”
　　孟泠仰起头，牛奶滴滴答答从他头顶滑下，孟泠半张脸被打湿，一些顺着眼睑滑过，从眼角滴落。
　　镜片上流出几道蜿蜒的痕迹，看不清孟泠的表情。
　　“忘了你是谁的人了？”林言伸舌舔掉一滴孟泠嘴角边的牛奶，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跪下。”


第10章
　　孟泠看着林言。
　　林言取下他的眼镜。
　　孟助理的睫毛长而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小片阴影在深棕色湖面上。
　　那里，映着林言小小的身影，一片平静。
　　林言收回目光，用刚才擦嘴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需要我强调第二遍？或者，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不等林言说完，孟泠垂下眸，直挺挺地跪下去。
　　“真乖。”林言又拿着手帕在孟泠脸上认真擦一遍，直到脸上看不到牛奶痕迹，“在我哥来之前，不准起来。”
　　孟泠上身笔直，只眼睑垂着，看不清情绪。
　　林言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文件也看不进去，一直熬到上午11点，林修回来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穿休闲装的年轻男人。
　　林修脱下外套，那个男人接过去，挂在门口支架上。
　　林修转头看向他，男人默契地回以一笑。
　　熟练程度，像是已经演练过很多次。
　　林言汲着拖鞋站在二楼，手上端着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林修一直都是正经严肃的脸，严肃到甚至有些阴沉，林言鲜少见他情绪如此放松的样子。
　　他也从来没有带过男人女人回两人的住处，确切地说，林修身边从未有过男人女人。
　　除了一个挂名未婚妻。
　　林言有时候看不懂他哥。他哥可以在他十二岁生日时送他一个成熟妖娆的女人当礼物，自己却过了三十二年清心寡欲的生活，定下未婚妻六年，都没有碰过一次。
　　所以，现在会被林修带回来的，是他的‘嫂子’？
　　呵。林言嘴角笑意变深。
　　“小言，过来拿菜。”林修换了拖鞋，对林言喊道。
　　两人分别提了一袋子菜，可能是‘嫂子’想给他的见面礼。
　　林言不紧不慢地下楼，他穿着睡衣，腰间系带松松系着，露出胸口一大片浅蜜色性感皮肤。
　　两条笔直大长腿在走动间若隐若现。
　　“哥，不介绍一下？”林言挑挑眉，肆无忌惮地打量对面的年轻男人。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方淮感觉好像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下意识紧了紧领口。
　　林修就给他介绍了一下：“这是方淮。”
　　又对方淮道：“你先去厨房。”
　　“好。”方淮提着两大袋菜，逃也似地跑去了厨房。
　　“哥，他是嫂子？”林言靠在墙上看着他哥，“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太柔弱，弄起来肯定不尽兴，要不我另外帮你找几个？”
　　“胡说什么。”林大哥揉了揉林言的脑袋，看到他半敞的睡衣，皱眉给他整理好，衣襟拉上束带系紧，直到半点春光不漏，“衣服好好穿，家里有外人。”
　　林言歪了歪头，笑道：“哥，你就这么怕我被外人看了？”
　　林修深吸一口气，拍了一下林言脑袋，“给我正经点！”
　　然后，林大哥看到还跪在餐桌旁的孟泠，“这是怎么回事？


第11章
　　孟泠依旧如一开始一样，跪得笔挺，即使头发上还有不少干掉的牛奶渍，也不见多少狼狈。
　　林言笑了笑：“孟助理做错了事。”
　　林修无奈道：“你啊，不要太过。”
　　有什么办法？林言如此张扬的性格，绝大部分是因为他惯的。
　　林言的私事林修也不怎么管，只是叮嘱一句，就进了厨房。
　　林言走到餐桌旁，放下咖啡杯，在孟泠面前坐下。
　　“孟助理，知道你的主人是谁了吗？”林言用手指托起孟泠下巴，轻声问。
　　孟泠抬起眼睑，漠然看他。
　　“还是那么冷漠呢。”
　　林言低下头，双唇轻覆在孟泠长而直的睫毛上。
　　孟泠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眼。
　　林言伸出舌，舔掉凝固在孟泠睫毛上的一点牛奶渍，随后缓缓下移，在孟泠脸上喷出灼热的呼吸。
　　孟泠眼睫颤动，身体绷紧。
　　薄唇轻碰在孟泠浅色双唇上，舌尖伸出来，在他的唇瓣上舔了一圈。
　　孟泠没有动，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
　　林言抬起头，舔了舔唇笑道：“没想到，孟助理的嘴唇，也是甜的。”
　　孟泠睁开眼，面无表情道：“牛奶。”
　　“哦？”林言挑眉：“难道，孟助理想喝我的牛奶？”
　　孟泠：“……”
　　“如果想吃，现在就可以给你。”林言作势欲解睡衣。
　　孟泠：“……”
　　“啪……”
　　两人同时转头，方淮看看他们，又看看地上碎掉的盘子，有些手足无措，“对……对不起……”
　　“你叫，方淮？”
　　方淮红着脸，连连点头。
　　“没想到你这么单纯。”林言笑，意味深长，“没关系，多几次就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