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心67
可如今见到了,便会心向往之,想要一睹山川河海、众生万物……
侍女将热水提进去,有条不紊地备好胰子、巾帕、香粉,才来请盛姝进去。
盛姝把画本放下,起身道:“都出去吧,不必侍奉。”
浣青迟疑片刻,还是带人退了出去。
盛姝进了热气氤氲的浴房,只将房门半掩,便除去衣物,跨进浴桶里。
热水浸入肌肤,整个人暖融融的,她倚在桶壁上,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平日她不过两刻就会洗好出去,今日却是存了心思多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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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萧霁瑾从书房出来,往住处而去。
他心中对盛姝其实是有些愧疚的,但更多的是惋惜,倘若他当日弄清楚盛姝的心意,他们也不会经历这诸多坎坷。
可若如此,他也不会有今日的一切。
幼时,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哪个恩客留的孽种,所以才备受欺凌,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生父是瑞亲王。
自那时起,他便生出了野心,想要成为万人之上,想要权倾朝野,或许干脆取代龙椅上那一位。
他对权势,不比对盛姝的执念少。
走到门前时,萧霁瑾看着烛火通明的房间,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偏两样都要。
浣青禀道:“主君,夫人还在沐浴。”
之前不知是否有意避开,盛姝总会赶在他回来前沐浴好,这次却……
萧霁瑾道:“我进去看看。”
他推开房门进去,只听到轻微的水声,他走到浴房前,只见房门半敞着,一眼望去,正是盛姝白皙的肩背,滑嫩的肌肤上还覆着点点水滴。
萧霁瑾只觉身子一热,沉声唤了一句:“姝儿。”
盛姝回头看了一眼,被他黑沉的眸色吓了一跳,那里面装的,分明是满满的□□。
虽是有意,可想起前不久的事,盛姝还是害怕起来。她扶着浴桶壁,想要到另一边去够叠放整齐的衣物,却有一只手先她一步,将衣物拿走,丢到了一旁。
萧霁瑾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神色,再加之刚沐浴过,脸颊红润,显得尤为秀色可餐。
萧霁瑾伸手去撩水,她就在浴桶中往后退去,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萧霁瑾收回手:“水快凉了,出来吧。”
盛姝明知出去就是羊入虎口,而她不得不出去,可就是想再拖个一时半刻。
萧霁瑾来到她身旁蹲下:“怕我?”
盛姝红着脸,低声道:“可不可以温柔些?”
萧霁瑾喉结滚动一下,抬手拂去落在她胸前湿漉漉的长发,眸子的□□再也不加克制:“姝儿,我会对你好,别再想着离开我。”
盛姝身子微微颤抖:“我知道我跑不掉,既然我原也是喜欢你的,那就如此吧。只有一样,你不能再骗我。”
萧霁瑾明知许多事仍有欺瞒,还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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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青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就想进去查看,谁知刚进去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和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夫人!”
浣青急忙跑去查看,却只见萧霁瑾反手将浴房的门拉上,里面温香软玉,让她羞红了脸,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霁瑾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出去。”
“是。”浣青慌忙应了,连忙跑出去,将房门牢牢关上。
浴房里,水汽弥漫,狭小的空间里带着淡淡的麝香味。
盛姝从前总是极力克制,不敢推拒也不忍伤到萧霁瑾,然而这次行将崩溃之际,却在萧霁瑾的手臂上留下数道血痕。
萧霁瑾微顿,而后似乎更兴奋了,将她从浴桶边缘抱起,抵在了屏风之上。
戌时将过,萧霁瑾才将盛姝放回床榻上,抱着她一夜好眠。
此后几日,两人之间再无争吵,仿佛只是寻常恩爱夫妻。
萧霁瑾虽然依旧不许盛姝出门,但每日都会带回许多新奇物件,院子里的库房很快就堆满了。
一日黄昏,萧霁瑾去前厅接待外客,盛姝则端了汤去书房。
她神色如常,似乎对萧霁瑾不在之事毫不知情,侍奉的人自然不敢让她在外面等,直接放她进去了。
盛姝支走浣青,将汤放到桌子上,顺势扫了一眼上面摆放整齐的书卷。
她看到有一封没有落名的信,就轻声拿起来看。
里面是毫无特色的小楷字体,前面半部分写的前言不搭后语,但透过某些字眼,盛姝能猜出大抵是在密谋什么诬陷某人的事,怕被人发现,所以写的甚是隐晦。
至于后半部分,先提及主母嫡妻的重要性,又说夫妻不应分居诸如此类的话。
盛姝大抵能猜出,这信是从梁府来的,萧霁瑾因为某事想向梁府借力,梁相则提出要将梁语心接回……世子府。
盛姝指尖从“世子”二字划过,她竟不知,这日日居住的萧府何时换了名姓。
她心口隐隐透着寒意,却仍旧不死心,想亲眼看看萧霁瑾如何答复。
她将一本折子挪开,就看到一页空白的信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可”。
手中信纸飘落在地,盛姝撑着桌角,既心酸又好笑地想:“不是都已经决心要离开了吗?又抱有什么期待呢?”
她将地上掉落的书信捡起,平静地折好放进信封,其实并没有那么伤心, 反而有种解脱之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浣青的声音里带着喜悦:“主君,夫人在里面,正等着您呢。”
萧霁瑾淡淡应了一声,看到浣青手里的披风,直接接过,而后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