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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22

肉肉喵 15661字 2023-03-02

  都律治指着远处一个又大又红的,光溜溜圆乎乎的东西给原仁臣看。

  “那就是玉国的第一颗榕树,”都律治说,“现在您随我来,就会看到您应该知道的事。”

  原仁臣跟着都律治来到榕树旁。

  “爬上去仔细看看,”都律治说。

  原仁臣爬上去看。他看见一个头戴王冠的原狩疆正在呼呼大睡。

  “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叫醒,”都律治说,“快去试试  于是这原仁臣便设法叫醒那原狩疆,但是毫无效果。

  “那么,您要以此为戒,”都律治说,“在玉国,绝不要在榕树下面睡觉。只要在那儿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除非找到余般若女孩。”

  丑原仁臣便说,他一定牢记这件事,便和都律治一起去找别的原仁臣。这些原仁臣见是都律治做向导,本想耻笑一番,但是其中有位原仁臣学识渊博,他提醒大家,以前不是有过啄木鸟、狼和蜂鸟带领军队的事吗!于是他们出发上路了。走到晚上,一个个都累得疲惫不堪。

  可是在玉国里,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多少树木。夜幕降临时,所有的原仁臣都想在一颗特大的榕树下面睡一觉。都律治和丑原仁臣百般劝阻,提醒他们谨防不测,然而无济于事。“这才是无稽之谈!”他们说,“你若乐意,你自己在露夭睡,我们可得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这儿。”

  这样,众原仁臣一起躺在榕树荫凉里,只有丑原仁臣睡在露天。清晨,他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很好,还有点饿,就去叫他的那些朋友。可是,他还不如去喊榕树呢!各位原仁臣全都躺在榕树的荫凉里,虽然有人还大睁两眼,却谁也动弹不得。丑原仁臣摇他们,拉他们,冲他们大喊,甚至扯他们的头发,可是,原仁臣越是喊得声大,越是用力拉,他们却越是鼾声大作。最糟糕的是,连想把他们从神蘑的荫凉里拽出来也办不到,他只好就这样在他们呼呼大睡之中离开了。丑原仁臣想,说不定小仙子们能帮忙,便去求教仙子,怎样才能叫醒他的朋友。仙子们已经全都睡醒了,正在给仙宝宝穿衣服。她们只是说:“呵。”

  在榕树下面睡觉,那是他们自作自受!谁都知道那样做是蠢而又蠢的事。再说,我们也没时间管他们,眼看太阳就要升起,我们得赶在太阳出来之前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动身呢。”

  “怎么?你们要到哪儿去?”原仁臣问。

  “啊,谁也不知道我们白天要上哪儿。”这些仙子回答。

  的确,谁也不知道。

  “喏,我现在该干什么呢?”原仁臣问都律治。

  “我是不知道女孩在哪,”都律治说,“不过,蓝知更雀很聪明,可能他知道。现在,你最好是去偷蓝知更雀两颗蛋,他若不把所知道的事全盘告诉你,你就别还给他。”于是,他们就去找蓝知更雀的窠。咱们长话短说,原仁臣呢,偷了两颗鸟蛋,怎么也不肯还给知更雀,一直磨蹭到鸟儿答应告诉一切。最后,就是知更雀领了原仁臣来到玉国夏丽缇的宫廷。夏丽缇头戴王冠,正坐在一颗榕树上,神情显得奇特而顽皮。原仁臣脱帽在手,吻了母亲夏丽缇的头发,然后询问女孩的下落。这是余般若的生日。她刚满十二岁岁,这天花园里阳光十分灿烂。

  她虽是一个真正的富家女,一位大莱国富豪的亲生女儿,可是她跟穷人的小孩完全一样,每年只有一个生日,因此家里的人自然把这看作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她的生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晴天,那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晴天。

  高高的有条纹的郁金香挺直地立在花朵上,像是长列的士兵,它们傲慢地望着草地那一头的蔷薇花,一面说:“我们现在完全跟你们一样漂亮了。”紫色蝴蝶带着两翅的金粉在各处翻飞,轮流拜访群花;小蜥蜴从墙壁缝隙中爬出来,晒太阳;石榴受了热裂开,露出它们带血的红心。连缕花的棚架上,沿着阴暗的拱廊,悬垂着的累累的淡色柠檬,也似乎从这特别好的日光里,得到一种更鲜明的颜色,玉兰树也打开了它们那些闭着的象牙的球形花,使得空气中充满了浓郁的甜香。小余般若本人同她的游伴们在阳台上走来走去,绕着石瓶和长了青苔的古石像玩捉迷藏的游戏。在平日余般若只可以和那些踉她身份相同的小孩玩,因此她总是一个人玩,没有谁来陪伴她。可是她生日这一天却是一个例外,国王下了命令,她在这天可以邀请她所喜欢的任何小朋友进宫来跟她一块儿玩。这班身材细长的大国小孩走起路来,姿势非常优美,男的头上戴着装饰了大羽毛的帽子,身上披着飘动的短外衣,女的提着锦缎长衣的后裾,用黑、银两色的巨扇给她们的眼睛遮住太阳。余般若却是他们中间最优雅的,而且她打扮得最雅致,还是依照当时流行的一种相当繁重的式样。她的衣服是灰色缎子做的,衣裾和胀得很大的袖子上绣满了银花,硬的胸衣上装饰了几排上等珍珠。她走动的时候衣服下面露出一双配着浅红色大蔷薇花的小拖鞋。她那把大纱扇是淡红色和珍珠色的,她的头发像一圈褪色黄金的光环围绕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头发上戴了一朵美丽的白蔷薇。那位愁闷不快的国王从宫中一堵窗里望着这群小孩,他所憎厌的兄弟,大莱国都的都律治,立在他背后,他的忏悔师,格那达的大都律治裁判官,坐在他的身边。这时候国王比往常更加愁闷,因为他望着小余般若带了一种小孩的认真样子向她面前那群小朝臣俯身答礼,或者向那个时常跟她在一块儿的面目可憎的阿奎基公爵夫人用扇子掩着脸娇笑的时候,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亲,他觉得好像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情,那位年轻的王后从欢乐的大莱国来到大莱国,在大莱国宫廷那种阴郁的华贵生活中憔悴死去,留下一个半岁的女孩,她来不及看见园子里的杏树二度开花,也没有能在院子中央那棵多节的老无花果树上采摘第二年的果实,院子里现在已经长满杂草了,他对她的爱是这样地大,所以他不肯把她埋在坟墓里让他见不到她的面。他叫一个摩尔族的医生用香料保存了她的尸首,这个医生因为信大莱首相和行魔术的嫌疑据说已经被都律治裁判所判了死刑,国王为了他这件工作便赦免了他。她的身体现在还睡在宫中黑大理石的礼拜堂内张着帷幔的尸架上,跟将十二年前那个起风的三月天里僧侣们把她抬到那里去的时候完全一样。一个月里总有一次,国王用一件黑大氅裹住身子,手里提一个掩住光的灯笼走进这个礼拜堂,跪在她的旁边唤着:“我的王后!我的王后!”有时他甚至不顾礼节,在悲痛突然发作的时候抓住她那只戴珠宝的没有血色的手,狂口勿她那冰冷的化妆过的脸,想把她唤醒。今天他好像又看见她了,就像他在芳丹白露宫里第一次看见她那样,他那时只有十五岁,她更年轻。他们就在那个时候正式订婚,由罗马教皇的使节主持典礼,大莱国国王和全体朝臣都在场参加。以后他便带着一小圈黄头发回到他的大莱国王宫去了,他进马车的时候,两片孩子气的嘴唇埋下来吻他的手,这回忆伴着他回国。婚礼后来在蒲尔哥斯,法西两国边境上一个大莱国小城,匆促地举行了,随后回到京城马德里,才公开举行盛大的庆祝,依着旧例在拉阿多奇亚教堂里做一次大弥撒,并且举行一次比平常更庄严的判处卫士火刑的典礼,把将近上百个卫士,里面有不少的大莱国人,交给刑吏烧死在火柱上。

  他的确疯狂地爱着她,他的国家当时正为了争夺新世界的帝国和大莱国战争,许多人认为就是他的这种爱使他的国家战败了的。他几乎不能够跟她离开片刻;为了她,他忘记了或者似乎忘记了一切国家大事;激情使他盲目到这样可怕的地步,他竟然看不出来他为了使她高兴苦心想出的那些繁重礼节,反而加重了她那个奇怪的病症。她死后,有一个时期他好像发了狂一样。并且要不是他害怕他退位后小余般若会受到他那个著名残酷的兄弟的虐待,他一定会正式逊位到格拉那达的特教派大寺院中修道去,他已经是那个寺院的名誉院长了。他的兄弟的残酷就是在大莱国也是很出名的,许多人还疑心他毒死了王后,说是王后到他的大莱国都宫堡中访问的时候,他送了她一双有毒的手套。为了纪念死去的王后,国王曾通令全国服丧三年,甚至在三年期满之后他还不许大臣们向他提续弦的事,后来皇帝本人出面要把侄女波希米亚郡主,一位可爱的郡主,嫁给他,他却吩咐使臣们对他们的皇帝说,大莱国国王已经同“悲哀”结了婚,虽然她只是一个不会生育的新娘,他却爱她比爱“美丽”更多。他这个答复便使他的王国失去了尼德兰的富裕省份。今天他望着余般若在园子里阳台上游戏的时候,他全部的结婚生活似乎在他眼前重现了,他又经历了一次他结婚生活中那些强烈的、火热的欢乐,和因这生活的突然结束所引起的可怕的痛苦。死去的王后所有的一切动人的傲慢态度,小余般若都有,她也有她母亲那种任性的摆头的样子,她母亲那张骄傲的美丽的弯弯的嘴,她母亲那种非常漂亮的微笑的确是所谓“真正大莱国的微笑”;她偶尔仰起头来看这堵窗,或者伸出她的小手给大莱国显贵们亲的时候,他看到了这种微笑。可是小孩们的尖锐的笑声刺着他的耳朵,明媚而无情的阳光嘲弄着他的悲哀,连清爽的早晨空气也被一种古怪香料,就像人用来保存尸首使它不会腐烂的那种香料)的沉滞的香味弄脏了——或者这只是他的幻想吧?他把脸埋在两只手里。等到小余般若再抬起头看窗户的时候,窗帘已经垂了下来,国王走开了。重点高中的课业繁重,加上父母管束的紧,来过几趟也便疏落了。室友问起,咦,般若,最近怎么不见你的小男友了?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般若总是好脾气地回答。偶尔谈起将来,般若没什么想法,不就是毕业工作结婚像所有女孩子那样。都律治一哂,没出息。那你呢?她问。我啊,他摇摇指向夜空中的彼方,我要去那里,功名利禄,男儿一生所求不就如此吗。余般若笑笑,心想这大概就是两性思想的区别了,男人总渴望建功立业,而她却安于现状。出国那天余般若没有去送行,而渴盼着自由年轻的大男生撒开了年轻有力的双腿。他迈入登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飞机拔地,冲上云霄,耳膜鼓胀,都律治最后看了眼云层下面的土地越来越远,长长舒了一口气。般若的脸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她稍稍撅起嘴做出失望的样子,耸肩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实在应该陪她。那些愚蠢的功名有什么要紧呢?或者她是到那个阴沉的礼拜堂去了吧?那个地方是不许她进去的,她知道那儿永远燃着蜡烛。他多傻,太阳这样亮,大家都这样高兴,他却一个人躲在那儿!并且假斗牛戏的号声已经响起来了,他会错过它的,更不必说傀儡戏和别的出色的游艺了。她的叔父和大都律治裁判官倒更近人情。他们到了阳台上来给她道喜。所以她摇摆着她那美丽的头,拉着都律治的手,慢慢儿走下了石级,朝着一座搭在园子尽头的长长的紫绸帐篷走去,别的小孩们严格地依着次序跟在她后面:谁的姓名最长,就在最前头。

  一队化装为斗牛士的贵族男孩们走出来迎接她,年轻的新地伯爵一个非常漂亮的14岁光景的孩子带着大莱国贵胃世家的全部优雅态度向她脱帽致敬,庄重地引她进去,走到场内高台上一把镶金的小象牙椅前面。女孩们围成一个圈子在四周坐下,一面挥着她们的大扇子低声交谈。都律治和大都律治裁判官带笑地立在场子的入口。连那位公爵夫人,一个脸色严厉的瘦女人,还戴着一圈黄绉领,人们叫她做“侍从女官长”,今天也不像往常那样地板着面孔了,一个冷淡的微笑在她的起皱纹的脸上掠过,使她那消瘦的没有血色的嘴唇抽动起来。

  这的确是一场了不起的斗牛戏,而且照小余般若看来,比真的斗牛戏还好,那次公爵来访问她父亲的时候,她在塞维尔被人带去看过真的斗牛戏。一些男孩骑着披了华贵马衣的木马在场子里跑,他们挥动着□□,枪上挂了用颜色鲜明的丝带做的漂亮的长幡,另一些男孩徒步走着,在“牛” 面前舞动他们的猩红色大氅,要是“牛”向他们进攻,他们便轻轻地跳过了栅栏,至于“牛”呢,虽然他不过是用柳枝细工和张开的牛皮做成的,他却跟一条活牛完全一样,只是有时候他单用后腿绕着场子跑,这却是活牛从没有梦想到的了。他斗得也很不错,女孩们兴奋得不得了,她们竟然在长凳上站起来,挥舞她们的花边手帕,大声叫着:“好呀!好呀!”她们好像跟成人一样地懂事。这场战斗故意拖长下去,有几匹木马被戳穿了,骑马的人也下了马来,最后那个年轻的新地伯爵把“牛”弄得跪在地上,他央求小余般若若允许他下那“致命的一击”,他得着她的许可,便将他的木剑刺进那个畜生的颈子里去,他用力太猛,一下就把牛头砍掉下,小罗南先生的笑脸露了出来,那是大莱国驻马德里大使的儿子。在众人长久拍掌欢呼声中,场子收拾干净了,两个尔族的侍役穿着黄黑两色的制腋庄严地拖走了木马的尸首,又来一段短短的插曲:一个大莱国走绳师做了一次走绳的表演,然后在一个特地建筑来演傀儡戏的小剧院的舞台上由意大利傀儡戏班演出了半古典的悲剧“莎尼士巴”。傀儡们演得很好,它们的动作非常自然,戏演完余般若的眼里已经充满泪水了。有几个女孩真的哭了起来,得拿糖果去安慰她们,连大都律治裁判官也很受感动,他忍不住对都律治说,像这种用木头和染色的蜡做成,并且由提线机械地调动着的东西居然会这样地不快乐,又会遇到这么可怕的厄运,他觉得实在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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