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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龙鳞抄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章 第 7 章

第7章 第 7 章

肉肉喵 22068字 2023-03-01

  一奔到外面我便抽出龙鳞刀来给隔壁帐篷划上一刀,只见帆布撕裂之处却是一片微弱的灯光,直可比上我当初在路家看书时用的油灯亮度。我手脚利索地跳了进去,正欢欣鼓舞地想象着即将要迎接一副狼狈模样的小少爷,却见一个约莫两米多高的巨人影子忽地从帐内闪现出来,手上似乎拿着什么武器,二话不说地就朝我的头顶劈落下来。

  我大惊,危机之下想也没想,便本能地朝后一个翻身跳了出去,阴影之中也没有看清小少爷到底是不是在帐篷里,却见那巨人发出了低吼的声音,拿着武器便从帐篷的破口里走了出来。他身形巨大,走出来时自然将那原本只有一小道裂缝的帆布扯得稀烂。他比想象中要强壮许多,呼吸时全身肌肉不住颤动,走路时地动山摇,双手拿着巨斧乱挥,头发披散开来,就像一头直立行走的狮子。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气势上原本就输了一截,现在看到他直朝着我奔来,已然完全忘却了来时的初衷,不顾一切地撒腿就跑,却忽然听见帐篷里有一个声音喊道:“卫戎,我在这里!”

  这声音干哑而气若游丝,但却能传到我这儿,想是拼了命在喊,我一下就听出来是小少爷的声音。这一喊打乱了我的步调,我立马停了下来回头去看,却见那巨人已经欺到背后,举起那虎虎生风的双斧便横着劈了过来。一瞬间我直觉这股劲道凭我手上的龙鳞刀是万万格挡不了的,保不定人都会被吹飞出去,于是连忙一矮腰就地匐倒,那巨斧便擦着头皮掠了过去,重重地砍在一旁的树干上。但是那股大力兀自还没停下,碗口大的树干“哗啦”一声断裂开来,被斧子的力道砍得歪到了一边。我只感到脑门上一阵凉意,怕是头顶毛发都被削去许多,要是直接砍在身上,还不是立刻被砍成上下两段?直惊得迅速窜起,拖着龙鳞刀朝着一边闪避。

  那巨人虽然壮硕,格斗时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这时候转了个身便反手一斧要砍我下盘。我没法用龙鳞刀招架,便朝后一跳腾空躲开,接着左右闪躲,企图用灌木丛和帐篷遮掩身体。只听见那巨人一斧斧全砍在树枝上,直发出了齐唰唰的树枝断裂声,我忽地想起了什么,内心大叫“不妙”,已然来不及了,那离帐篷不远的人全都察觉到了我这儿的异常,纷纷将碗筷放下,跑过来看这里发生的动静。我想寡不敌众,这仗要硬拼铁定血本无归,于是就地一滚,朝着灌木丛深处逃去。那巨人无法矮下身钻进灌木丛来找我,直将双斧狠狠地插进树丛里翻腾。他的判断甚是精准,居然一斧斧都扎在我的身边,要不是我动作飞快全神贯注地闪避,怕是早就被他一斧子扎死,这下子当真惊险万分。

  我背上早就吓出一身冷汗,想这厉害角色还是从来没有见过,似人似鬼,又有怪力,就像神话里被召唤出来的钟馗,不会说话只会吼叫,甚是可怕。可是还没等我逃出这片林子,仇家已然追了上来,只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在低矮的树丛里窜得飞快,腰中似乎挂着串铃铛,在他奔跑当中震得“叮叮”作响,那高频率的震动光听就能判断出他功夫了得,凭我这逃跑的速度不出半会儿就会被他追上,于是想要吓唬吓唬他,抽出了龙鳞刀,朝后就是狠命一斩。

  这刀锋刮过之处树枝立断,那背后追来之人受到一股气流影响,自然而然一个纵身朝后跳出了老远。我没有犹豫,继续回赶,却听见背后风声忽而又到,仿佛幽灵一般忽近忽远地尾随其后,显然是他在穷追不舍。我想他今天怕是不会放过我,要斗个你死我活了,却没来得及细想仇家为何只有他一个人跟过来,便又抽出龙鳞刀,照着刚才那样一刀横扫过去。

  他果断地闪避开来,跳到了一边。我想这刀锋似乎夹带着一股妖气,会使得对方无法靠近自己,便大着胆子在那人面前一刀连着一刀劈将下去。没想到那人轻巧异常,毫不费力地躲过我的连砍,那腰间的铃铛不停地响着,似乎使人产生了幻觉,只觉得这不是在干架,而是在跳舞。我砍不到他,又听这铃铛烦人,气血上冲,想本大爷可是这么容易被你戏弄的?便下了狠手,刀刀使出我浑身力气,将这龙鳞刀挥得剌剌作响,就见对面那人并没有被惹怒,只是对着我淡淡地命令了一句:“停下!”

  我不听,想这当口哪是你说停就能停的?这口气也忒傲慢了,仇敌当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相杀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就狠命地一刀下去,想要先占了上风。他似乎有些忌讳我出手如此狠辣,就说道:“再不停手,莫怪我无礼!”

  我仍旧不理他,想这人说话怎么就和那山里抢亲的邑云枫一个德性,先君子后小人的?难道现在习武之人都学孔孟之道么?真是恁地荒唐。我没有听他,手中龙鳞刀挥得越来越顺手,更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没想他一个翻身便伸手来抓我衣领,我不知他的手何时穿过龙鳞刀的刀锋,诧异之下只觉手腕剧痛,十指神经顿时抽搐,已然握不住龙鳞,将那刀甩出老远。

  我还没看清楚他使出的招数,一瞬间双脚凌空,已被那小子拽住衣领提了起来。我今天可是第二次被人掐住脖子呼吸不畅,不禁浑身涌上了怒意,伸脚便朝对方的腹部踢去。谁知这一脚踢了个空,下身已经飘了起来,面前忽地天旋地转,只觉自己头朝下倒栽在灌木丛里,背脊完完全全撞到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哐当”一声巨响。

  这一下撞得好生厉害,只把我五脏六肺都倒腾了一遍,喉部辛辣异常,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这还没完,那小子又将我提了起来,想要摔第二次,我这时候空有一股怒意,力气全无,只是狠狠地盯着他想要朝他咒骂,却听见树丛外面有人“啪啪”地鼓了两下掌,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朝这儿说道:“六儿,够了!到此为止吧。”这才迫使他松开手,把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这时候脑袋嗡嗡作响,四肢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地抬不起来,我心想这下完了,这不但没有打听到情况还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只见几个壮汉过来将我粗暴地抬起,手脚上了麻绳,被押向了帐篷那边。刚才用斧子砍我的巨人兀自站在对面盯着我看,脸上没有一丝神色,双眼空洞异常,活像一句行尸。

  这一下我就被押进了最大的一座帐篷里,只见里面正中央的蒲团上坐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眉目含星,神情肃穆,身着外裹软胄的短打,直盯着我露出警戒的神色,想必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老大。接着,那戴着铃铛的小子和那巨人就带着我的龙鳞刀走了进来。这些人分为左右两排站在老大周围,带兵器的站在左首,空手的站在右首,那小子和巨人将龙鳞刀呈上后便退后和我站成一排。那小子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短打,长发沿着鬓角扎到脑后,用黑绳系好,露出颇有些清秀的脸庞,打扮倒是质朴,只有腰间挂的两个护身符般的大银铃着实醒目。若不说他是个习武的,倒真没人能看得出来。我这么一路看过去,高矮胖瘦一应俱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儿,这么一路数来除我之外也就九个人。

  那老大接过龙鳞刀来细细查看,小声询问了旁边一人几句,似乎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便直接道:“把他衣服脱了。”

  我万万没想到他这时候能说出这话来,心下一惊之余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站在一边的小子反手一抽便解了绑我的麻绳,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我衣领就这么一撕。我本以为衣服会被他扯烂,只觉背脊一凉,也没见何时双手已脱出袖口,却见这身短打连着腰带完好地落到了他手中,不禁又惊又怒。那小子甚是邪门,没等我有逃跑的动作,便闪电一般甩起麻绳绕着我身子裹了几圈,我现在毫无抵抗之力,连反应能力也差他一大截,便是任由他摆布,脱得只剩下了一条裤衩。周围人没一个来插手,都站在原地暗暗偷笑。

  那老大呵呵一笑道:“六儿功夫真是越来越利索,这以后姑娘们都得防着你了!”说着周围一众人都没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而那小子和身边的巨人却一脸漠然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回话,那老大继续笑道:“六儿年纪还小,不懂咱说的意思。不过路家这小子应该懂的。”直把我说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好不憋屈。那小子也识趣,见老大这么开玩笑,便道:“大哥既然拿到了龙鳞,便可以让我和五儿走了吧。”

  那老大听他这么一说,眉间一动,笑声立止,便道:“且慢,这事儿还没完呢。你穿上路家这小子的衣服去他们二叔家办事儿。办完了我就不再留你。”

  “可是……”

  “你可别忘了我们做过的协定,五儿的命还在我手上。”

  那老大不知为何面色阴沉地说出狠话,那小子沉思片刻,最后不得以地回答道:“我知道了。”便低下头去不再发话。我见他刚才打斗时和我对话都是干净利落,招招都下狠手,此时却受制于人,说话思前想后,神情忧虑重重,似乎有着莫大的心结没有解开,想一山更比一山高,不禁感到大快人心。

  那老大命人将龙鳞收好,就转头看我,说道:“不愧是经历过大世面的路家人,仇敌当前连个屁都没放,莫不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戏谑地笑了一声,想这老大刚才没和我说话定是在察言观色,是个阴辣的主儿,身边这小子就是被他握住了软肋才会给他卖命的,可不要着了这仇家的道儿,于是想着要说反话来和他顶撞。

  刚想开口,只听帐篷外面一声口哨,忽地四面八方响起了竹栅子敲地的声音。那节奏像极了三更时鼓栅的声音,只是数量庞大,声音杂乱,和着山间的回音就像是千军万马奔到近前的气势,直震得帐篷和地面都抖动起来。众人一听不知是哪来的鼓栅声,顿时心慌,那老大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大声喝令道:“五儿,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日之间发生了许多怪事,我已经没有了一惊一乍的心情,却见那巨人转身出了帐篷,外面立刻发出了刀剑相向的声音,混合着鼓栅的声音,听不清这一个巨人在和多少人搏斗。帐篷中的余人都没有抬脚的意思,仿佛帐篷外的事情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似的,全都固若磐石地站定在那儿。我想这巨人原来叫五儿,这会儿怕是以一敌十,要是帐外的人再不顶用点,怕是可以以一敌百,看帐内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估计都对这巨人的身手很是放心。

  不出一刻那鼓栅声停了,只听一个重物“哐当”一声落地,似乎是那巨人被打倒了,我顿时大惊,想这帐外难道有千百人之多,以至于连那巨人也招架不过来了?余人惊讶之中我身边那小子没等老大发话便立时掀起帐篷冲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尖利的铁器碰撞声,便听见双方同时大叫着跳了开去,刀剑声戛然而止。帐篷中之人都是一惊,纷纷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那老大已经动容起来,厉声道:“帐外何人?居然能和六儿不相上下……”

  我也大感好奇,却听见帐篷外面一个声音说道:“路家小女子前来拜见,望钟老前辈出帐一会。”却是二小姐的声音。我今日已被二小姐的事情吓到过一回,这时候听到她的声音当真惊诧万分,想她哪儿找了援军前来营救我们,难道她已经遇上二叔他们家的人了?可是二小姐是几时变得如此有气势的?居然还学起了江湖上的那套打交道的话来,难不成二小姐也会功夫?可二小姐这病弱底子怎地练得起功夫?难道是装出来的?这简直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姓钟的老大一听便觉得可疑,命人掀起帐篷朝外看。只见零星火光之中二小姐身着华服站定在那里,头顶金光闪耀,珠玉绸带自古典礼帽上垂下来,披散在肩膀四周。一袭白衣末至脚底,画满了栩栩如生的朱雀青鸟,风吹裙带飘摇,仿佛这些飞兽是从地面被呼出,直飞苍穹而去。二小姐此时美若天仙,我眼神片离不了她身,就像魂儿被勾去似地,兀自看得呆若木鸡,根本无暇去细想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钟老大一见二小姐这架势就觉不妙。他老江湖见多识广,见外面除了二小姐之外零零散散站着许多白衣男子,都围着帐篷摆着同一个站立的姿势,手上均拿着长长的竹栅子,只是周围太黑看不清长相,似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再一看,那叫五儿的巨人已然躺倒在地上□□,而那带着铃铛的六儿也似乎受了伤不再行动,于是面色一沉,便道:“只闻路家少奶奶早逝,路家便无嫡系女亲。来者何人,为何自称路家女子?”

  二小姐听这话顿了一顿,似乎甚是疑惑,转头望了望身边的白衣众人,见众人并未现出疑惑,便大声道:“路家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双名霜华,为路家嫡系二子。钟老前辈何出此言?”

  我一听不对,这感情钟老大连路家家谱都没搞明白就要和我们作对,有点太失谋略,心下不禁闷笑。却见钟老大“哗”地掀开帘子迈开大步走出帐外,到得二小姐面前十米停步,用不紧不慢的音调说:“钟家与路家交往甚厚,承蒙路家老爷关照多年,却不知为何从未听说路家出过‘霜华’这女子名。路家少辈以‘云’字取中名,是为‘盟约’必须遵守之条款。路家决计不会破坏条款,若是姑娘名中带‘霜’,那只有一种情况。”

  二小姐一听这话疑心大起,立刻追问道:“小女子不才,不知‘盟约’为何物,路家祖辈并未对我提过只字片语。前辈可否告知个中细节?”

  那钟老大冷冷一笑,答道:“你不是路家的人,自然不会与你深讨其中细节。祖辈定下的规矩极其复杂,但如今的人并不一定会老老实实遵守。”

  二小姐一听这话身形一动,显是受到了打击,脸蛋微微地涨红。她自小病弱,路家上下都对她呵护备至,没人对她说过重话,这钟老大一句“你不是路家的人”便着实侮辱到了她,连我也在一边听得要还起嘴来。想我昨天听小少爷一句“你才不是路家的人”一时气血上冲便要与他掐架,便是十分理解二小姐此时的心情。只听她厉声道:“小女子便不再与前辈拐弯抹角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此次前来就是让前辈放了路家的人,兄长见我便知真假,是不是路家的人,也容不得外人评说。若前辈不答应放人,也莫怪小女子出手无情。”

  那钟老大倒是有些提防二小姐的脾气,这盛装不像二小姐平时的样子,且周围站着这么多功夫高强行踪神秘的白衣男子,不让人起疑也难。他手下两个得意门生都栽在二小姐手里,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干笑一声,答道:“放人可以,我即刻命人给路家公子松绑。不过……”

  那钟老大顿了顿,想是在思考什么事,我已经按耐不住心情,冲着帐外大喊道:“二小姐,我在这儿,龙鳞这宝贝已经被他们夺去了,一定要想法子要回来!”此话一出二小姐立马扬起眉毛,显是料到我若是被抓,龙鳞定会落入他手,因此没等钟老大放话,便厉声道:“也请钟老前辈将龙鳞还予路家!”

  那钟老大冷笑一声,便道:“路家公子已答应将龙鳞交予钟家保管,从此钟家与路家不起干戈,各得其所。既然龙鳞已入我手,我承诺保全路家人的性命,姑娘这便请回吧。”

  二小姐听着脸色越来越差,却见小少爷被人推推攘攘地从对面走了过来,我也被赶着出了帐篷。小少爷满脸疲惫,衣衫褴褛,显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光着个膀子,兀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二小姐见状怒意已忍到极限,便道:“既然钟老前辈执意如此,我便不会多费唇舌。给我上!”伸手一打响指,那周围一群白衣人忽地全都动了起来,提起竹栅子便冲向钟老大这群人。刀剑声骤起,只见二小姐带来的这群人瞬间就与钟家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我大惊,想二小姐也忒急性子了,我和小少爷还在钟家人手上,她这一喊指不定让仇家撕了票,把我和小少爷给杀了。却见身边一个钟家人抽出刀就朝我的头砍了下来,我吓得连忙一个地滚躲开,一边一个白衣人已经窜到近前,乘其不备自身后将竹栅子捅进钟家人背脊。这时距离很近,映着月光我看见了白衣人的样子。他们脸上似乎蒙着一层雾气,整张脸惨白惨白,双眼空洞无神,皮肤干裂粗糙,口中呼出冰凉的气体,合着周围的空气,幻化出一团一团的白烟。钟家人被那白衣人捅穿了胸口,鲜血喷得我满脸都是,我平时除了杀鸡杀鸭的家政活儿就没见过这等杀人的场面,顿时惊愕万分,差点没有吓得闭上双眼晕阙过去。

  却见那白衣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惊吓的表情,捅死了这个钟家人后转而去攻击别人,而那些被攻击到的人全都现出和我一样的惊吓表情。我感到双腿发软,想二小姐带来的人莫不是来自阴间?为何如此吓人?传说山间道士能借助法术召人魂魄,加以驱使,但却从来没见过路家人召过阴兵,心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朝着一边的灌木丛里躲去。

  却听不远处一阵铃响,却是那负伤的六儿跳了起来,正扯下腰间的铃铛挂在匕首上,朝着一个白衣人挥了出去。那白衣人听见铃响,忽地如中了魔咒一般发怔地止住了舞栅的动作。就在这停顿的空档,那六儿忽地狠命地将匕首朝那白衣人挥落,刀光一闪,白衣人便人头落地。令人惊奇的是,那六儿的匕首虽然锋利,却丝毫没有砍出血迹,人头如竹栅子断裂般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便掉落在地上,化作一团白烟。余下的身子也慢慢变瘦、软倒,变成了一堆薄薄的叶片状物体,飘散在了四周的地面上。

  我看得大惊失色,想二小姐带来的人果然邪门儿,难道是用竹子叶片做成的?便又躲得更远了一些,朝二小姐的方向看去。却见二小姐站在人群后面兀自没有动手,只是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我好奇心起,想难道二小姐是在念咒?再一细看,却见到她背后站着个男人,她其实是正在和这男人对话。月黑风高,这个男人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一身白衣,所以我一时并未发现他。此刻这男人似乎身形一动,将手放到胸口说了些什么,只听那山腰上忽地又想起了鼓栅的声音。这一下简直是震耳欲聋,一波接着一波响个不停,直震得人耳膜都快要出血,众人顾不得厮杀,都捂着耳朵如没头苍蝇般乱转,而白衣人却丝毫未受到影响,一时之间呼号声不绝,刀光反射中钟家人纷纷地败下阵来,被杀了个正着。

  我想要捂起耳朵,无奈手被反绑着无法动弹,却见那六儿兀自在那硬撑,但那铃声早就淹没在这震天价响的鼓栅声中,对白衣人毫无用处,不由暗暗叫好。钟家人越战越少,到得后来,那六儿几乎以一敌十,而白衣人还在源源不断自山谷间涌现出来,仿佛杀也杀不绝似地,不禁令人骇然。那六儿已然浑身是伤,腹部伤口最深处鲜血如泉般喷出来,怕是再战不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敌弱我强,这局面怕是我来探查之前做梦也没想到的状况,我忽然兴奋地想要喝彩,忽听那钟老大在人群中大吼了一声:“撤!”便跳将了起来,扯住那瘫倒在地的巨人五儿的衣领,便一阵挥剑乱砍,杀开白衣人的包围朝另一头狂奔。他那手下伤残无数,早就在等老大发号施令等得不耐烦了,此刻一听撤退,去意已决,撒腿就跑,纵然之前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猛将,此时也都抱头鼠窜,说不出的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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