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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众人相劝,只见重明君已经以剑意强行将那即将关闭的禁制给撑开了,他甚至没有回头,便化为一道白光进了那秘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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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翎采周身翻涌的魔气早已遮挡了他的面容,伴随着散乱的长发,和满身的血污,还哪里看得出刚才的模样?
不过他现在却满心都是得意无比,因为刚才他已经近身将迟墨的护体印记给击碎,可这护体印记只有一次,接下来,迟墨还将如何抵挡他?
然而看着他上前来,迟墨却毫无慌张之情,反倒冷静无比,而且还一直在望着白翎采,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当下一刻,两人再一次短兵相接的时候,白翎采忽然想起什么,刚才迟墨明明有机会离开,他为什么要放走玉符呢?
就像是迟墨刚才明明有机会躲过他的魔功一样......
而这一息之间,迟墨的心神凝成一线,目标则是白翎采的丹田。
实际上魔修和正统修者也有相同的地方,他们储存魔气的地方也是在丹田之内。
迟墨要伤的正是白翎采的丹田。
但迟墨剑罡还未到,下一秒,白翎采仿佛突然被一股奇诡至极的力量所伤,很快一团看不见人影的血污倒在了地上。
迟墨回头看去,只见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花印修。
对方也和他一样没有离开吗?
迟墨又垂头看去,白翎采正在不断地蠕动着,就这时,迟墨突然出了一剑。
那一剑下去,剑罡直接扫过了丹田,只见白翎采身上的魔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不过即使是如此,白翎采也早已被魔气侵蚀了身体,眼看即将生息断绝。
这时只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淡淡的打趣声,仿佛还有些悲悯似的:“给他一个痛快吧,看他怪可怜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竟然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来自天上的佛陀还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与此同时,白翎采也蠕动地更加厉害了,他远比以前清醒,但即使如此,他也完全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顶礼膜拜的感觉,面前这个人,分明就是......
但他只能死死地睁着眼睛,永远也没有办法开口了......
此时花印修也掩饰住了脸上的笑意,他刚才回来之后,便在旁边,一切计划都刚刚好,最重要的是,迟墨还亲手放开了玉符,这是不是证明着~
总之,想到接下来,他还会和迟墨在一起,花印修的心头又愉悦了几分,紧接着花印修又说起刚才事情来,他无奈开口道:“刚才我担心道友,并没有握住玉符,现在秘境已经关闭,又只剩下你我二人了,不过和道友在一起,十年也是无妨的......”
花印修复而微笑,同时观察着迟墨的神情。
但花印修脸上的笑意还未尽,迟墨却又重新抬起剑尖,下一刻,他便刺向了花印修。
此时花印修按道理来说,根本躲闪不及,毕竟他离迟墨极近。
所以他根本也没有躲避,而是站在了原地,不过那通体洁白,并未开锋的剑身本就不是朝着他的命门而去,只是搁在他下.腹的位置。
这个位置?
再加上一想到这剑身原本就是迟墨的本体,花印修不由得吞了吞唾沫,脸上却还维持着笑意,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怎么了?”然而身体却靠近了一些。
迟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原本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而已,然而当看到花印修的所作所为后,他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还似曾相识!
下一秒,迟墨直接将剑身抬高了几分,冷冷说道:“魔修?装成银镜骗我很好玩吗?”
其实发现对方还是魔修,还是这几天的事情。
如果说没有见到外人的话,迟墨绝不会想到陪伴他近半年的人,是一个魔修。
而真正发现其中的问题,其实还是这场大战之前和小银镜的对话。
一切都太巧合了。
迟墨想,当时小银镜询问他关于大战的应对之策时,迟墨告诉了对方。
然而之后,他不必说明,花印修就好像知道一样。
其实之前迟墨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这一刻来的清晰,比如他和花印修的如此投机,两人又是如此机缘巧合的相遇,更重要的是,作为镜灵的小镜子按理来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出现才对,可是却从未和花印修一起出现过。
至于魔修的身份,迟墨还是从白翎采的身上得知的。
其实迟墨对于魔修,并不像一般的修者那般无知。一年之内,就可以将魔气修炼到这个地步,不可能是自然而然,而是被人种下了催动魔气的魔种。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迟墨感到惊诧,真正让迟墨感觉到意外的是,白翎采身上魔气变化的过程,其实并不难看出来,他的魔气的变化是有规律的......
不过迟墨还不确定白翎采的魔种是谁种下的,但因为银镜的身份,对方也最有嫌疑,而刚才他通过白翎采残余的魔种确定了这一点,毕竟作为剑灵,他对于气流的感觉比谁都要敏锐。
可是迟墨却也因此十分疑惑,既然花印修是个魔修,但他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杀人,不夺财,难道真的是为了所谓的机缘?可是迟墨并非看不出来,花印修很有可能是封印了修为来到这里的,这里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