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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听迟墨的分析,小银镜一边大胆地爬到了迟墨的腿上,这些日子以来,小银镜都是这般喜欢亲密他,迟墨也不在意。
而这时迟墨又说道:“我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花道友一人,只是,我不能事事都仰仗他。”
他这话一说完,小银镜差点手一滑从迟墨的身上摔下去,迟墨不得不赶紧出手接住了对方,同时微微蹙眉道:“小心一点。”
而小银镜过了片刻才现出一道字迹:“我想,他一点都不会介意。”
迟墨看了这话,只是含着笑意摇了摇头,重新将小镜子装好。
***
到了晚上黄昏的时候,远处天边渐渐黯淡了下去,很快浓重的雾气从深林里漫延过来,看不清前路。
这秘境之外其实和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星辰交替,日夜更迭。
也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在外面的时候,修者尚可修炼,而在这里,冥想也需要一个足够信任的人帮忙护法。
又因为白天的事情,这八名修者有四名都有伤处在身,不得不在此打坐。
至于剩下的修者虽然如今也终于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地,但这几个月的惶惶不安,还历历在目,心头还是十分戒备。
时间流逝,入了深夜之后,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准备调息一下,偏巧就在这时,他们忽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其实筑基期的修士就已经可以孕育出神识来,神识可以将周身范围以内的所有草木虫蚊纤毫可见,越是强大的修士神识也越加宽广。
当然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比如妖兽的注意,同时减少消耗,许多修者尽量将神识缩减到一里左右,全做警备之用。
但就在这时,突然有几名修士有所察觉般迅速抬起头对视一眼,纷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惧,因为此刻他们分明感觉到有一股肃杀之气隐藏在这浓雾之中,向他们袭来。
他们的第一反应也并非是先前那剑修的袭击,而是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圈套!当下也运起法器来,可惜他们经过白天的一战,体力和真气还未完全恢复,心中不免愤懑不已。
而此时,白翎采也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些人和迟墨相斗,至少也有一方死伤惨重才对,当然他对于自己的对手迟墨更有信心一点。
况且仙剑本体出世,能够引起四方震动,所以白翎采以为白天的这些人命灯已熄。
可让人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在这里建造了一个简陋的居所,也就是说迟墨放过了他们?
呵,优柔寡断,不足成器!
白翎采心中冷冷地想。
既然如此,那他亲自动手,也更好!
白翎采也不多说,直接召出他的飞剑,这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数次炼化过他的本命飞剑,只是可惜的是,即使他再怎么炼化,他的飞剑也只是到了宝器的级别,因为剑胚的原因,永远不可能成为仙品。
可若是他得到了迟墨这把剑呢?
这一念转过,白翎采周身魔气大涨,其实魔修之所以厉害,那是因为魔修者七情俱全,并且不加限制。
除了像正道修者需要吸天地灵气炼化以外,他们的功法往往需要杀气,血气、死气等,又往往堕入七情六欲之中,喜、怒、忧、思、悲、恐、惊各种。
再加上他们容易偏执,走上岔路,许多魔修便嗜好杀戮、酒色、财气等等,这也是为什么魔修的名声如此糟糕的原因之一。
但也因此,魔修的修为增长极快,往往一日之功,便可抵达正道修者百日之效,所以一直以来,魔修都屡禁不止。
不过魔修如果就这样放任自己如此下去,那么每次突破境界之时,都极其艰难,天道所阻,万物所累,每一年魔修殒命者不在少数。
这也是为什么主流修者都选择正道,他们平日里也十分注意自己行为,最怕的就是自己加生心魔。
但就算如此,只要成为了魔修,即使知道这些道理,也没有哪个魔修能够忍得住,毕竟修为暴涨的感觉实在是太大的诱惑!
白翎采也是如此,他入了魔修之后,便以杀气为食,之后的一年里极为嗜杀,外出历练时往往屠杀数人以上,不过每次都有一剑道人给他兜底,白翎采也越发肆无忌惮。
因此他的境界增长极快,如今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白翎采也十分自信,迟墨绝不可能赢过他!
此时那几名修者及时反应过来之后,便急忙出来运起自己的法器,奈何他们现在才发现,原来正是之前的那个剑修,并且还不止一人!
众人不免心中绝望不已,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惊疑不定,难保不成是被他们两个同门设计!
眼看离目标越来越近,白翎采的魔气又暴涨了几许,浑身也渗出了丝丝黑雾,这一幕虽然有修者察觉,但他们此时哪里又有空多想呢?
然而当白翎采即将得手之际,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其实从刚才他就发现了,他似乎来的太过轻易了一点,就好像有人在故意等着他一样。
不过白翎采察觉之后,只是心头冷笑,即使迟墨早有准备又如何,现在的迟墨怎么可能打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