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小可怜又被打了
他脸上浮现一丝温暖的笑意:“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修仙并不是只有苦,还能这样有趣。”
我觉得好困啊,他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明白,就只能坐在池边,小鸡啄米般地打着瞌睡。他突然抬高声音喊我:“傻子,你现在去给我捡两片树叶来。”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忙不迭地去外面捡了两片叶子回来。他又吩咐:“你现在给这两片叶子输入灵力。”
我愣愣地持着两片叶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什么是输入灵力?”
他估计是嫌我笨,但也没有说我什么,细心解释:“你感受小腹丹田处的金丹,将那股热流缓缓经过全身经络,再输送到指尖树叶处。”我费力理解他说的小腹金蛋,可我觉得小腹凉嗖嗖,肚子空空的,什么热流都没有。手里的树叶像只枯蛾子,死气沉沉地被我握在手里。但我又怕他骂我,只能努力地想像他说的话。
李霄凌沉默不语地看了我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现在的灵力竟连练气一层都不如了。”他总是灵力练气的说来说去,我觉得好累啊,我扔了那两片树叶,想坐在地上休息会儿。
他又自言自语道:“还是说,你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了。”
我觉得太没意思了,他像个老古董一样,我打着哈欠说:“李霄凌,我哥哥要回来了,我得回去等他了。”
我又怕他不高兴,告诉他:“你别担心,你不是说我之前很厉害吗?等我想办法解了金链,说不定就能救你出去了。”
他闷闷地待在水池子中央,也不说话,我离开的时候,一阵轻风吹过,我好似听到了身后的人很小声地碎语:“师兄...”
第7章 -7-小可怜又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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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凌那句极细声的师兄,让我心里有一瞬间抽搐般的疼痛。
我满脑子都是他让我捡的落叶,于是我在回去的路上又捡了一片,其实我在拿着两片树叶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树叶应该是可以吹曲的。鬼使神差地放在嘴边吹了吹,除了“噗噗”的声音外什么也没有。就当我沉浸在回忆时,哥哥回来了。他带着一碗热腾腾的糖蒸酥酪,要是放在平日里,我早就凑过去要吃的了。可今日却不同,许是看我一动不动,哥哥踢了踢我:“你这傻子终于装够了,不喊饿了?”
我不是不饿,而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脑海中有什么记忆要破茧而出,我心底划过一句话,那是我在心里剥开揉碎又粘拼捡起无数次的话语:我一定要好好修炼,然后带一个人走。
可是,我要带谁走呢,我四处张望,撞见哥哥一脸愠怒地提着糖蒸酥酪的食盒。我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回来了啊。”
他笑说:“你现在眼里都没有我了,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我心中一颤,怕他又要让我挨饿。我得跟他解释清楚,不管他信不信我。我本想直接跟他说的,但是张口一瞬间那种本能的恐惧又让我噤声了,我在恐惧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潜意识告诉我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我就会死得很惨。
于是我神经兮兮地拉着哥哥躲到角落里,又把窗户和门扉关严实,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放心,我东瞟西瞄,压低嗓子对他说:“我要带一个人走。”
我害怕有人来,就快快地跟他说:“我必须带他走,如果他一直待在那里,他会死的。”
因为是逆着光,我看不清哥哥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没有感情的声音:“你还是在说李霄凌吗?”
虽然我不知那人是谁,但我确定一定不是李霄凌。我急急否认,又想起那片拿在手里的树叶,零散的碎片聚成一副完整的画面,青衣短衫的少年在我唇上落下一个清凉湿甜的吻,我脱口而出:“叶廿。”
我笃定就是这个名字,急忙拉着他的衣角:“是叶廿,我要去找他。”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重重捏住我的下巴,我疼得觉得骨头要碎了,他问我:“我是谁?”
我疑惑他怎么跟我一样傻,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大声告诉他:“你是我哥哥啊,这是你说的。”
他目光阴沉:“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我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啊,他怎么问我这种傻问题。我生气地告诉他我不知道,他不死心,又问我:“你之前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的脑袋一直很混沌,就连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会很快忘记,唯有那个画面挥之不去,于是我告诉他:“我要带叶廿走。”话一出口,我就觉察一丝不对劲,哥哥肯定不会同意我走,又急忙改口道:“或者我不走也行,但是一定要让叶廿走。”
他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叶廿走?”
他怎么会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我急得不耐烦地解释说:“他待在那里会死的,我必须得救他。”
他冷笑着,好像是不愿再陪我玩儿这些把戏,不紧不慢地坐到椅子上,沏着茶说:“你要救叶廿,可他早就死了。”
是吗,原来已经死了啊。我怔怔地望着地面,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晶莹的泪珠落到手背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我已泪流满面。我为什么哭了?是因为叶廿死了吗?可是,叶廿是谁啊,他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他死了我会这么难过呢。我看着茶水里我的倒影,我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