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霉千张在我们这儿与臭豆腐、霉苋菜梗并称三臭。”店家细心释疑道,“它的气味非常独特,喜欢的人吃它相当下饭,不喜欢则闻一闻都受不了。”
“哦?那霉是哪个霉啊?如何烹饪的?”尺玉听店家解释感觉菜挺够劲儿的,就是担心这菜是个花架子,没啥真本事。
“这要细说还能吃进去了嘛……”店家尴尬地挠了挠脸,“总而言之就是通过特殊条件霉化的千张豆腐,洗净后过油一炸,撒小米辣圈和芝麻,您要不点来尝尝?”
“如此说来是发霉的霉了?”式粼对此菜肴甚为满意,越过尺玉直接拍板,“就它了,你刚刚提到的三臭各点一份,配米饭即可。”
“对,要是有臭汤就再给他淋米饭里两勺。”尺玉火上浇油的同时用下巴指了指业鸠,表明菜是给别人点的,“我和式粼哥哥晚上吃白鲞扣鸡和糖醋排骨,主食能做那种西葫芦鸡蛋馅儿的饼子吗?”
尺玉自打被洗脑不吃青菜拉不出粑粑,下意识添了个素的,式粼又补了一个清炒莴笋才挥退店家。
房门刚一合严,业鸠立马抱拳躬身,“业鸠并非有意为之,请主人莫怪。”
“我们点菜也非有意为之,你多担待吧。”尺玉不打算给业鸠机会,拎起茶壶先给式粼的茶杯蓄满,随即就手将茶壶递到业鸠面前,“快坐下多喝点热茶暖暖身子,等会儿要是菜味太冲你就在窗边儿吃,以免飘一屋死味儿熏得晚上睡不着觉。”
“那业鸠下楼吃好了。”卑微小暗卫握着茶壶手柄请示。
他宁可偷偷把菜倒掉饿一宿,也不愿吃什么发霉的千张。
“让你在窗边吃你就在窗边吃,还是说你想回冥穹宫后直接卷铺盖给司徒堂主暖被窝?”式粼刻意跳过杀鸡,改了一种业鸠更难接受的说法。
明眼人一看就知业鸠的性格是在上面的,被司徒观压着必然不愿。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业鸠很快认命道:“是,主人。”
但似乎业鸠被尺玉保媒拉纤的架势彻头彻尾唬住了,从未想过司徒观本人是否同意,毕竟别的堂主都是和堂主配,只有司徒观被尺玉低看了。
倒也不是尺玉以次充好拿业鸠充数,因为越是八面玲珑的人越渴望真诚,装老好人久了难免需要摘一摘面具,这时小狗就是最好的选择。
咬人的小狗也没关系,驯一驯就好了。
关于驯狗尺玉可是在妖岭见过好几回,纵使野狗不服,只要将其死死压住,吠叫一会儿准老实。
尺玉端起茶杯与式粼轻碰,风凉话张口就来,“等下让店家再给咱们业鸠添一床被子,省得捂不住臭屁往咱俩屋里飘。”
“……”业鸠手里的茶杯在破碎的边缘苦苦挣扎,心道就少亲那么一下,至于吗?
“小午说得有理。”式粼歪头又亲他的猫猫。
第94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接近夜半时分,整个客栈都静下来了。
稍微有点认床的尺玉眼皮才开始发沉,他再度往式粼怀里挤了挤,以确保口鼻能够呼吸到足够的熟悉气味。
正准备由着周公诱拐进入梦乡,尺玉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前掠过,他倏然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式粼也醒了。
式粼冲尺玉比了个嘘的手势,竖起耳朵追着声音所去的方向,隐隐感觉是天字一号房的住客招来的。
他小声与尺玉讲道:“似乎不是找咱们的。”
“那咱们要去看看吗?”尺玉被惊走困意,好奇不免心作祟,“蹑手蹑脚定不是好人,万一这狗东西是专门谋财害命的,搞不好已经惦记上咱的大红箱子了。”
尺玉指的箱子是还没卖出去的宝贝,也就是从曲峰牙缝里抠出来那些。
贼人既然敢出手,哪可能放过他们这几只大肥羊。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要想睡好觉还是得把贼打晕捆起来才行。
式粼连尺玉身上有几根猫毛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猜不出来猫猫肚子里小九九,他抿唇笑问:“看来我的小午宝是想凑这个热闹咯?”
虽然他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风格,但倘若尺玉想会一会这鸡鸣狗盗之辈,他也不是不能奉陪。
“你要不困的话咱俩瞧瞧去呗?”尺玉先是撒了个小娇,而后解释说,“我主要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辈子要是能攒够功德,回头再过忘川河也好插队投胎不是?”
“虽然衫青答应了会帮咱的忙,但老让人家豁出去脸皮跟地府的公职人员游说插队之事,不如咱们先把好事做尽,到时候衫青也能省省嘴皮子。”
尺玉说着将爪爪从式粼衣襟里抽出来,又帮式粼系了系被他无意中搞松的衿带。
式粼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处处为他着想的尺玉,明明还是只小猫猫,却因为他前世的判断失误在疼痛中被迫长大了。
他收了收手臂将尺玉环得紧紧地,在香喷喷的猫脑瓜儿上啵唧啵唧一再落吻,“哥哥的猫猫可真漂亮,哥哥怎么亲都亲不够。”
“嘁,少来!”尺玉被莫名其妙的猪嘴拱得面红耳热,推了推式粼胸口,“明明睡前已经稀罕过了,还揩油。别磨蹭赶紧起,一会儿那小贼该跑了。”
“主人,需要业鸠同行吗?”
睡在外屋盖着两床被子的业鸠压根没阖过眼,他自打用过晚膳到现在,胃里始终处于翻江倒海的状态,被子裹不住的臭屁顺着被头缝隙往鼻孔里钻,他都怀疑自己明日天亮是否还能胜任赶马车的工作。
“不必,你留下看好我们的随身物品即可,非必要不准掀开被子。”式粼说话时已然下床,正蹲身给懒惰到不能自理的猫猫往jiojio上套布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