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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泉引

紫微流年 14973字 2023-02-28

  俊颜俯看着她,半晌没有回答,摘下她髻上的茶花把玩。“你确定这里有锡兰星叶?”

  下意识的抗拒这般亲近,她推开他坐起来,“几年前我听说昭越神教中有一种圣糙,黑叶红络,其毒无比,所在之处方圆十米寸糙不生,与传说的锡兰星叶一模一样。”

  左卿辞淡淡的眯起眼,“你知道血翼神教在西南有怎样的实力,三大护法每一个都不在屠神之下,驱动千万教众易如反掌,竟然敢一个人潜进来,他们碾死你就如同一只蚂蚁。”

  苏云落只是看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良久才道,“你不该来。”

  左卿辞只作未闻,“你来了也有一阵,可有寻到在何处?”

  她这时何来心思谈论星叶,勉qiáng道,“可疑的有三处,阿兰朵的居所、虿dòng,乘huáng的石殿。”

  左卿辞长眸一闪,“我入教那一日,你去了哪里?”

  她从未想到传闻中的中原客人竟是他,微微赧然,“我想接近乘huáng的居所,可惜陷阱太多,药人嗅觉又极灵敏,还未进殿就被发现,不得不退了出来。”

  他薄薄一哂,清俊的眉间尽是讽色,“居然还知道避,我以为三大护法都拦不住你。”

  他总是这样尖刻,她的眼睫颤了一下,“不管你是为什么来,尽早离开,这里很可怕。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别再问我的事——就当我们从来不曾相识。”

  左卿辞沉默了一会,刺讽消失了,在她睫上吻了一下。

  苏云落想推开他,不知怎么就失了力气,丹田中空空如也,肢体颓然无力。

  “你说的不错,或许这样最好。”他将她拥入怀中,气息变得温怜而柔软,“可我舍不得,反正你已经不要这条命,给了我如何。”

  她无心去听他说什么,身体的异样让她惶乱又迷惑,一些浮光掠影般的片段划过,从未深想的疑点断续浮起。“——你——你用了什么——你——”

  “想问我做了什么,还是我真正的身份?”他搂着她,似乎漫不经意,“相处这么久,云落从不怀疑,究竟是对我太放心,还是从来就不曾上心。”

  她越来越不安,费尽力气才能侧过头。

  “我最擅长的并不是医治,靖安侯府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熟悉的眉眼仍是清俊无伦,话语又轻又柔,仿佛怕惊了最脆弱的小鸟,“多年前,有人叫我huáng泉引。”

  她的全身骤然冰冷,脑中尽是混乱的轰响。

  虽然这个名字现身江湖时间不长,又寂灭已久,依然如魔影烙入人心,成了一个诡秘的传奇。

  早年武林中凶名最盛,也最为飘忽的人,莫过于huáng泉引。

  那一段时期江湖频传异闻,武林多位声名显赫的高手接连陨命,死状诡异。横极一时的赤眼魔蛟离奇的死在自家卧房,血流了一地;不可一世的紫宸派掌门发狂砍死了数个弟子,又将自己割得体无完肤;为患多年的水盗魁首八臂罗汉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船,将自己淹死了,近百名心腹在船上无一生还……

  这些人死得十分离奇,幸存的要么吓疯,要么心神溃散,全然说不出什么线索,以至于江湖上有了huáng泉引的称号,却很难说清他是怎样一个人,更没人能说出他是什么来历,只是被一概公认为武林中最危险的人物。

  苏云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碰上传说中的魔头。“不可能——你根本不会武功——”

  “谁告诉你huáng泉引会武功。”左卿辞唇角轻牵,微笑淡薄而无qíng。“杀人,我只用毒。”

  她湮灭了声音,肌肤泛起了一层细小的寒栗。

  “你的心跳的很快,我有这么可怕?”他有趣的看着她,按在她胸口的指尖温热,指形修长如美玉。她曾经贪恋这双手的触抚,此刻却像有千钧重,她不由自主的瞥向却邪珠。

  左卿辞轻扬了一下眉。“不错,你有护身的宝物,不过我要下毒,它防不住。”

  欣赏了一会她的悸乱,他低低笑了,“来一场你最习惯的jiāo易吧。”

  不等回答,左卿辞的俊颜缓缓倾下来,直到额际相触,鼻尖相抵,呼吸相缠,每一个字宛如轻呓,“我助你拿到锡兰星叶,你将他从心里拔掉,从此只属于我,与他再无关联。”

  纳香醒来时,中原公子早已不在房中,昨夜的事仿佛一场梦,什么也记不清,仅余下模糊的欢悸。她不知道这场际遇是福是祸,禁不住忐忑了好一会。

  下了楼,纳香扫了一眼院子,见花椒树下有一口水井,井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夷香,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去。

  夷香似乎在神游,那种飘浮的恍惚极罕见,以至于她看来不太像平常的夷香,被她一喊,望过来又不知怎的低了头。

  纳香有些心虚,原本被挑中的是夷香,最后陪寝的却是自己,她不知道夷香会不会因此气恼,毕竟那位公子俊逸无双,连圣女都动了心。

  “夷香。”纳香qiáng做镇定,看着她脚边两只毛色驳杂的野兔,另有半只麂子,“你在做什么?这兔子从哪里来?”

  见对方比的手势,纳香狐疑的睁大眼,“那位公子让你烤兔ròu?”

  教中的奴隶是不准擅自举火的,贵客显然不在此列。她们既然被送过来,也就成了这几个中原人的奴仆,自然要听吩咐行事。

  纳香左右无聊,蹲在一旁看着夷香洗剥野兔和麂子,将兔子用野果汁抹遍,又清理火塘,用香梨木劈薄,燃上火细细的烤,等香气传出,纳香已经馋涎yù滴,她从未发觉烤ròu竟是这般诱人。“怎么这样香,反正要试味,先撕一块我尝一尝。”

  夷香犹豫了一下,院子里传来声音,中原公子带着随侍回来了,他看了一眼,扔下一句吩咐独自上楼。“哑巴将烤ròu送上来,另一个把麂子烤了,你们几个分着吃。”

  夷香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倒了一壶果浆,并着烤好的兔ròu一起送上了楼。

  纳香等了许久,夷香迟迟未能下来,她唯有悻悻然将剩下的麂子烤了,与侍从一道索然无味的分食。

  ☆、可堪依

  第二日,赤魃办了一场短宴,特地让人来请。

  这一场宴会的目的不外是为取笑,左卿辞携了纳香赴会,面对讥嘲神色不改。“良辰美人,不负佳夜,多谢赤魃大人成全。”

  赤魃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美人,毫不意外,嘲道,“果然还是这个更为合意?比什么飞鸟选出的哑巴好得多。”

  “公子本就不是看重美色之人,这两个女奴权且作洒扫铺席之用。”阿兰朵抑住不快,冷冷的一瞥纳香,“要是敢懈怠或偷懒,公子打杀了也无妨。”

  纳香听出杀意,腿一软跪地伏倒,颤声应诺。

  赤魃清楚阿兰朵动了妒念,大刺刺的出言回护,“这一个知qíng识趣,一向极会服侍,必不会出错,有什么不当之处只管告诉我,我来替你管教。”

  他习惯了夸口,却正给了阿兰朵话柄,她悠悠道,“如今已是公子的人,轮得到你来□□?这般不舍,不如索xing要回来,免得在一旁伸着脖子惦记。”

  左卿辞顺势放下酒杯,“若真如圣女所言,在下不敢夺人所好。”

  赤魃被阿兰朵挤得落了面子,顿生恼意,“女人算什么,我送出去就不会收回,明天把纹匠叫过去给她们纹了徽记,以后就是你的女人,谁敢动就是和我赤魃过不去。”

  这一句含沙she影,直指阿兰朵,她正看纳香如眼中刺,满心打算找个由头处置掉。

  还是左卿辞圆了话语,“纹身固然奇丽,我更爱女子肌肤莹白无暇,多谢两位大人好意,我定会善而待之。”

  阿兰朵素来以肤色自许,这一句在她听来形同暗赞,芳心生喜,不再去理会赤魃。

  灭蒙在一旁壁上观,直到此时才道,“些许小事,但随公子就是,这几日怎么不见朱厌。”

  鲜少会提起这个人,场中顿时静了,几个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乘huáng身上。

  乘huáng停了停,“少年人贪玩,想是看跳月节来临,下山与村女厮混了。”

  阿兰朵鄙厌的蹙了一下眉,赤魃却是兴致勃勃,“南边的寨子确实有几个不错,好一阵没去了。”

  灭蒙点了点头,又道,“他口无遮拦,功夫却不济,可不要撞上什么麻烦。”

  难得灭蒙会关心朱厌,赤魃与阿兰朵都现出了几分轻诧。

  乘huáng大概也未想到,或许这样的问询在他看来迹近质问,从银面具后传出的话语颇为冷漠,“谁敢惹本教的人,他玩腻了自会回来,我也懒得管。”

  灭蒙呷了一口酒,“毕竟是教主之子,总要看顾一些,跳月节也过了,不如我叫人把他寻回来。”

  乘huáng显然不认为有此必要,冷道,“我既然放他出去,自能确定他无事,无须杞人忧天。”

  话已至此,灭蒙也不再说下去,转用别的话语带过。

  纳香吃过苦头,知道自己的小命在上位者眼中视同糙芥,又成了圣女的眼中钉。哪还敢再翼求取悦中原公子,只愿自己生得丑一些,平安度日已是万幸。好在俊逸的中原公子对女色兴趣缺缺,除了带出去与宴之外,并不怎么理会她,反倒是与夷香接触更多,不过这种相处与美色全无关联。

  他似乎对饮食极为挑剔,尝过第一次烤ròu,接下来各种吩咐接踵而来。

  纳香惊讶的发现夷香手艺上佳,白笋紫椿,黑耳huáng茅,香芋野菌,各种烹制异常美味,可惜一装盘就送去了楼上,也不知是从何处学来的技艺,问也问不出所以。

  夷香被jiāo待了整理食物,打扫就落在了纳香身上,这差事虽然略为辛苦,总比受宠更易保命,她也甘愿清扫洗刷,不过近段时间她几乎被夷香养懒了,乍然上手颇有些不惯。

  纳香扎上围布,正打算将一大桶污水拖出去,回身发现青年侍卫已经先一步提走,将水远远的泼在树篱边,步伐之间毫不费力。

  这青年侍卫长得秀气,人也细心,可惜几个男人没一个肯说话的,纳香在院中叹了口气,惆怅而寂寞的望了一眼竹楼顶层。这里没有欺侮,然而实在无趣,简直像生生落到了一群哑巴堆里,只有等晚上才能和夷香发几句牢骚。

  她的神qíng落在竹楼上的人眼中,意味却又不同。

  左卿辞近日的心qíng极好,一半是寻回了佳人,一半是不必再忍耐蛮荒奇怪的饮食,用膳成了一种享受,正如此刻案上的鲜食——肥美的锦jī熏烤之后撕为细丝,与一种野葛的嫩jīng相拌,入汁浇透,滋味清新鲜慡。

  左卿辞从纳香身上收回目光,品了一筷子菜肴,“你与这女人jiāo好?”

  苏云落看了他一眼,摸不清他的话意。

  “既然是利用,不该和她太近。”左卿辞半是提醒半是告诫,“你也该清楚,得手之后她必然被教中清洗,难道你还能带她逃出去?”

  苏云落沉默了。

  “她已经习惯了依赖你,好像你身边的女人都是这样。”左卿辞忽然笑了笑,“世间女子多柔弱,聪明的就会善用技巧攀附他人,获取更好的生活,云落可曾想过依附谁?”

  她想了一想,“你在示意我依附你?”

  左卿辞不置可否,轻佻的引诱,“那样岂不是轻松许多,云落也不必这般辛苦。”

  辨不出他的话意是真是假,她摇了摇头,“你会瞧不起,很快会厌弃。”

  他轻哦一声,似乎颇觉有趣,“云落这是对自己缺乏信心,还是对我?”

  她从窗口望了一眼纳香,“你一直劝我甩掉她们,你讨厌被寄生。”

  左卿辞的神qíng微微一动,又笑了,“喜欢自又不同,云落何不试着让我的心长久系在你身上。”

  “我很难让人喜欢,人的心又太复杂。”她听了没什么反应,只道,“只要你帮我治好师父,我会一直跟随你,不管做任何事。”

  左卿辞长眸略深,忽而一扬眉,“假如我落入同样的境地,云落会不会这样不舍不弃,拼尽力气相救?”

  他问的很随意,她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左卿辞慢悠悠的啜着茶,显然不打算让话题跳过。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会。”过了半晌她道,明知没有意义,她还是迟疑的问出来,声音很低,“如果是我碰上这样的——”

  左卿辞神色淡下来,优美的唇角薄诮的勾起,“如果是云落?我会给一份最烈的毒,不会让你有丝毫痛苦。”

  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意外,苏云落默默的低下头,看着碗碟中的菜肴,再也没有食yù。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人早就猜出小左是huáng泉引了,抹泪,一点惊讶都木有

  只在开头提了一点就被曝光了,亲们介么机智,伦家压力好大,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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