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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过火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1章 是说过的

第41章 是说过的

二攸 17739字 2023-02-28

  “砰!”

  香槟瓶塞不知飞去了哪儿,傅思远持着瓶口,还有几人围在他身边托着瓶身,一起给桌上的空纸杯里都倒了酒。

  剩下的人没办法全部挤在他旁边,就在周围前后围了两三圈,傅思远让所有人都拿了杯香槟,踩到椅子上做庆功感言。

  “今年的舞会也办得非常成功!这都少不了大家在去年年末和开学以来每天都练习到宿舍门禁前的努力付出!今天大家都尽情地玩!尽情地喝!干杯!”

  “干杯!”

  舞会第二天的周五晚上,所有参与舞会的社员们聚在上回破冰的别墅里,正举办庆功宴。

  周围的人都仰头喝了酒,贺霖的酒喝得一滴不剩了,却看江予还在对着杯子发呆,便问:“不喜欢喝?”

  江予回神,摇了摇头。

  江予酒量不好,而知道这一点的契机,就是这回庆功宴。

  纸杯容量并不大,当时他在干杯后喝完了第一杯香槟,但还没完全醉,只是觉得有些头晕,还以为是喝得太急。然而在那之后,在还没发觉出自己醉酒的情况下,他又喝了一整听啤酒,最后彻底不省人事。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时,他的记忆断片得连渣都不剩,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这个事实。

  所以这会儿他是不敢再喝了,他怕自己这小小的一杯下去就会醉。但毕竟是庆功宴最初的干杯,周围热烈的气氛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一点都不喝,于是拿起纸杯抿了一小口,就将剩下的都给了贺霖。

  “不好喝。”

  贺霖听着他的撒娇笑了一声,接过他的杯子,又将自己手中的空杯给了他。

  干杯结束,接下来是自由活动,别墅里娱乐设备很多,一楼和地下室都有ktv。

  “江予!”傅思远还记着上回破冰时江予没参与活动的事,特地点了他的名,“你必须下来啊!上次破冰让你溜了,这回绝对不行!”

  “这就来,傅哥!”江予失笑着高声回了一句。

  看贺霖喝完了他的那杯酒,他说了声“走吧”,转身往楼梯处走了两步,却身形一歪。

  贺霖忙扶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调侃道:“不是吧,一口就醉啊?”

  正了正身体,江予也有些怔愣,他没想到抿这一小口的酒都能让他脚步不稳,难不成他还高估了自己,不是一杯倒,而是一口倒?!

  这就有些不太妙了,但酒都已经被他喝进了胃里,也不能再吐出来。幸好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江予心想,只要不再继续喝应该就没事。于是还算气定神闲地与贺霖说:“没事,这里瓷砖滑了一下。”

  别墅的地下室空间不小,话筒音响设备一应俱全。这会儿大概下来了十几个人,傅思远一看便掏出了四副UNO,说:“来来来,咱也不搞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最后走完的就去点歌跳个舞,外带一听酒!”

  “一听?!”一个大一的嚎了声,“傅哥你这是要把我们都灌醉吗!”

  “这里十几个人呢!”傅思远给他脑后来了一掌,“还不一定能轮到你几次呢!说不定到最后想喝都没得喝。”

  那人“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也是哦!我应该没这么黑!”

  当然,傅思远也不算狠心,又补充了一句:“一下子喝不完大不了放那儿慢慢喝,到时候我们就看谁的面前酒瓶最多,谁就最菜!”

  “哈哈!说的也是!”

  话是这么说,结果傅思远在最开始连着两局都输了。

  身边人一个个走完牌,他自己手里却越攒越多。大约是练舞的时候被迫积攒的怨念过多,这会儿大家就跟起|义似的,专门合着伙来对付他,光明正大地去偷看牌,偏偏不出他有的数字和颜色。

  陪着玩了两局,傅思远终于在贺霖试图偏过目光去偷窥他手中牌的时候一收手,在贺霖头上猛拍一下,说:“不许看了!”

  贺霖转头朝剩下的人做了个鬼脸,大家哄笑几声,也就不再打趣,正常地开始玩起来。

  第三局,曾经的情报员就成了输家。

  贺霖一脸懊悔地丢了手里的牌,嘟囔着“刚才应该先出个黄3就好了”,一边去点了歌。

  音乐一出,大家都知道他是要跳什么了,因为是一首许多人刚在舞会上跳过的曲子。一人指着他喊了声:“你这算赖皮啊组长!”

  “怎么算赖皮了!”贺霖一脸理直气壮地回他,“刚傅哥又没说不能跳舞会上的舞,对吧傅哥!”

  傅思远想反驳他,但是又没有证据,只能在这时才忿忿加上一条:“下个人开始不许跳我们教过跳过的舞啊!随便找个曲子随便扭一扭都行!”

  贺霖钻着空子应付了惩罚,大方地拿过了一听酒,直接灌了一大半。

  因为刚才傅思远临时加上的要求,第四第五局输了的人都随便跳了一小段,这种时候娱乐成分大于专业要求,于是其中一人甚至故意捣乱起来,惹得众人大笑着拍下他的黑历史。

  到了第六局,最后剩下了江予和另一个大二学长。双方手中都还有最后一张,正好轮到学长,他抽了张牌便没了动作,于是江予把手中的+4打了出去。

  “哎!”傅思远喊了声,“+4不能放最后打!”

  “啊?”江予显得有些茫然,“不是之前定的是可以的吗?”

  傅思远却说:“没有啊,一直都是不行,+4最后打得再抽一张,+2我们之前倒是有争论过。”

  江予有些混乱,他低头回想了一会儿,他在工作后和单位里的同事们也曾打过UNO,难道是把两边的规矩给弄混了?毕竟UNO这游戏,就跟哈姆雷特似的,十个团体里能有十种打法规矩。

  既然傅思远都这么说了,江予也只能任命地抽了牌,这一张牌,就一直留到了学长手里的牌全都走完。

  认赌服输。跳舞好办,江予随便跳了一段自学的舞,回座位上时面前已经摆了一听开过的酒。

  在大家的撺掇下,他如方才那样抿了一口,并没有喝进多少,只做了个样子。大家哄闹过后,很快又开始了新的一局。趁着还没轮到他们出牌时,贺霖偷偷凑到他耳边说:“你就放那边,待会儿我偷偷拿错瓶子帮你喝。”

  江予瞥他一眼,也不推拒,轻笑一声后低语道:“那你自己可别喝醉了。”

  又过了两局,江予渐渐觉着有些不对劲。

  眼前的酒罐中已经空了,但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口,他没有再碰,剩下的都是贺霖代为解决,但此时,他却感觉出了似有若无的眩晕感,太阳穴处也有些发胀,连带着出牌时的反应速度都慢了些许。

  贺霖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劲,小声问他:“醉了?”

  江予提了提唇角,嘴上还有空与他开玩笑:“好像是一口倒了。”

  贺霖却没笑,又说:“这局结束就休息去吧。”

  江予低着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答:“好。”

  哪怕没有人捣乱,傅思远恐怕也是全场最菜最黑的那个,因为这局他竟然又输了。

  “你妈的为什么!!”

  众人的哄笑声中混入了傅思远绝望的咆哮,他被身旁的人推搡着上了台,旁边有人擅自帮他点好了歌。

  “卧槽,你们搞我啊,为什么是极乐净土??”

  顿时大笑声连绵不绝,傅思远作势要走人,被众人齐心推了回去。

  贺霖没在其中,他低头凑在江予耳边,问他:“我先带你上楼休息?”

  江予摆摆手,带着笑说:“等看完傅哥跳舞。”

  太好玩了,有点舍不得错过。

  傅思远推拒不成,拉了两个人一起入火坑,给他“伴舞”。这时歌曲刚好进入副歌部分,他们都只看过原视频,没有仔细扣过动作,只能看着荧幕上放出的MV边学边跳。其他人都跑到了三人正面录像,江予懒得动,就坐在原位看着三人背影。

  只见三人破罐破摔,迅速进入状态,傅思远站在C位,慌乱但竟然都能跟上动作,扭胯扭出了妖娆,小碎步踏出一丝可爱,耸肩时又成了妩媚,前面录像的人为了防止录进自己猖狂的笑声,一个个都用手用力捂着嘴身体疯狂颤抖,江予笑倒在贺霖身上,竟然还笑出了几滴眼泪。

  这一靠上,就有些不想起了。那边傅思远跳完了一段舞,正恼羞成怒地在围观的人头上一人一掌拍过去。江予额头抵着贺霖肩头,等笑消停了也没动。

  傅思远一回头看见了,依旧大着声音地问道:“江予这怎么了?”

  “好像醉了。”贺霖手指抵唇“嘘”了一声,“我带他去楼上休息吧。”

  “行吧。”傅思远冷静下来了些,与其他人说道:“那我跟贺霖先把江予扶上去,你们先玩。”

  “傅哥,你是准备趁机溜了逃避一局惩罚吧!”

  “滚滚滚,我是在实行作为社团社长要时刻关爱照顾社员的职责好吧!等待会儿我下来了,看我不把你们玩得跳完整首威风堂堂!”

  别墅的二楼三楼都有房间,其中二楼的房间比较大,女生人多,所以他们安排房间时把二楼的房间留给了女生们。

  江予被贺霖半扶半搂地到了三楼,又被扶着坐到床上,还感觉贺霖伸手抹了把他额角的汗。

  “就让江予在这休息吧。”傅思远帮忙开了房间的灯,说道。

  冷白色灯光甫一大亮,江予就被刺得不得不眯起眼,面向朝旁一偏。贺霖看到了,帮他旋开了床头柜上的暖色台灯,与傅思远说:“傅哥,大灯关掉吧,开个小灯就够了。”

  傅思远应了一声,又关了灯。

  总算是没这么刺眼,江予慢慢半睁开了眼,却仍低着头,头还是晕的,意识却是清醒。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原先那样彻底醉去,因为当初他的记忆只到方才傅思远的艳舞就彻底断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一早。但现在,他却清楚地听到了方才傅思远放出的豪言壮语,甚至心想,当初他只在第二天看了傅思远跳威风堂堂的视频,如今他还挺想看现场,只是晕得厉害,看着对面书桌上的摆件都感觉好像在跳舞。

  傅思远问:“那就让他睡,我们下去继续?”

  “傅哥,”贺霖喊了一声,“我好像也喝多了,有些晕,在这里一起躺一会儿,待会儿再下去。”

  傅思远似乎是咂了下舌,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弱。行了行了,那你也好好休息,要是撑不住也不用下来了,免得我待会儿还要抗你上来。”

  贺霖笑了声:“没事儿,我只是刚才喝得急,有些晕,很快下去,还要看你跳威风堂堂呢!”

  “靠!”傅思远骂了声,“说了是让他们跳!”

  随即他摔上了门,门外很快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江予抬头,看到贺霖走了两步到门口,开门看了眼门外,似乎是确认好没有人了,他又关上了门。

  回到床边,他拍了拍江予后背,问他:“想吐吗?”

  江予摇了摇头,除了晕,他没有任何其他不适的症状。

  “那就睡会儿吧。”贺霖说。

  揉了揉太阳穴处,江予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要被子吗?”

  现在还是初春,但晚上室内的温度有些闷,况且江予觉得此刻像是全身都因为酒精热了起来,便又摇了摇头。

  贺霖让他横躺在了床上,他以手背盖住了自己的额头,闭眼准备一睡了之。

  但闭上眼后的意识却分外清晰,江予能感觉到那说着要躺一会儿的人只是坐在了床沿,牵过了他的左手轻轻把玩,一根根手指按压揉捏过去。

  “江予,”贺霖轻喊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江予没有回应。

  大约是以为他真的睡着了,贺霖从鼻间发出一声轻笑。

  “我大概也的确有些醉了。”贺霖说。

  房里很静,江予双眼稍稍睁开一条缝,看到贺霖垂着头,似是在自言自语,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萦绕出一圈柔和。而他低声温柔的嗓音,好似带着江予回到了西湖边,与他同道的那场暖阳下的漫步。

  “昨天回去得太晚,也不好意思在寝室里和你说这些,现在就当正好有了个机会吧。”

  “还记得高三那时候我和你说,想去一个大学,一起参加社团,一起跳舞,如今一个个都实现了,突然就有种不真实感。昨天在舞台上,跳完最后一支舞的时候,和你并肩站在最后排,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亲你,特别想和你说一句话。”

  “你生日那天,我在给你的情书里写了,我们之间好像已经不需要话语了,有些话我也一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在你面前说出口,昨天一回顾才发现,我真的很少和你说这个。”

  贺霖又笑了声。

  “但就好像我们初吻那天一样,大约酒精真能壮胆,现在觉得说说也无所谓了。”

  “江予,我好喜欢你啊。”

  江予偷偷地将覆着额头的手向下移动了些许,半盖住了双眼。

  他不敢醒。

  他怕他一出声,一有动作,对方就不再说了。

  而在他没看见的地方,贺霖五指从指缝中扣住他的手。

  “为什么会喜欢呢……”

  “可能就是从原来的心无旁骛,变成了和你牵手时会紧张,拥抱时会心跳加速,就连并肩回家时不经意的触碰,都好像能在心上敲着鼓。看你跳舞就会觉得有魅力,看你闭眼就会想和你亲吻,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不由自主。”

  “说得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但是,江予……”

  “我就是爱你啊。”

  “有些秘密我藏不住,也偷偷告诉你一下好了。明年给你的情书,其实我已经写好了,至于内容……你就先猜猜。”语气中似乎还带上了些小雀跃,贺霖小力挠了下他的手心,又说,“但是你就算问我要我也不会提前给,那可是明年的情书,等到了明年情人节我自然会给你。”

  说罢,他甚至傻笑两声,如一个好不容易将吊胃口的诡计得逞的幼稚鬼。江予觉得手上的力道忽然松了,贺霖将他的手放回床上,叹了声气。

  “一不小心就说多了,我还是先下去吧。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好玩的给你录下来,明天给你看。”

  房内又静了片刻,江予隐藏在手下的眼都不自在地左右动了动,下一秒,唇上倏然出现一道湿热。

  是贺霖在亲吻他。

  鼻间甚至能闻到对方唇齿间的酒精味道,只是这个吻不过持续了一两秒,很快便分开,紧接着的就是两道开关门的声响。

  江予睁了眼,看见房内已空无一人。

  房里的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响了几百回,忽而隐隐有乐曲声音从楼下传来,一同在江予脑中如台风过境般搅了一团乱。

  贺霖方才那是什么?告白?坦言?

  这是原本贺霖就与他说过的,他潜意识中留下的记忆碎片,还是在这次走马灯中做出的改变导致的不同?

  如果原本就同样有过这段话,是不是就说明,他以为的贺霖从没与他说过喜欢,也是错误的。

  这一瞬间,江予抬手攥紧了心口的衣物,简直怀疑这醉酒是不是连带着引发了什么心脏疾病。

  他一颗心都好像揪着在疼。

  贺霖是说过的。

  在他以为贺霖只是玩着恋爱游戏上了瘾的时候,对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说着那羞于言表的话。

  “是不是傻啊……”

  是骂贺霖,也是骂自己。

  为什么就不肯直接言之于口。

  为什么就不肯问清对方的想法。

  楼下传来的声音停了,一方卧室中只留下了时钟滴答的声音。

  可是仍旧好吵,太吵了。

  江予扯过了一旁的被褥,把自己闷在其中,耳边霎时断绝了一切外来的声响,只留下了扑通作响的心跳和一句清晰的认知让他囿于这方囹圄。

  贺霖是说过喜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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