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掌心痣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2章 Chapter 92
景念北意识到什么,问:“你这是,要走了?”
阮佩腼腆地点头:“嗯,我跟晚晚都是明天早上的飞机,约好一起去机场。”
“怎么这么急。”
“啊?你可能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没什么感觉。我来这边可都快一个月了,每天无事可做,说实话……挺无聊的。正好院长那边一直缺人手,我得赶紧归岗。”她表情轻松又快乐,“而且,我就是为了晚晚来的,现在晚晚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当然要回去了。”
景念北能看出来,阮佩对帝都是一点都不留念,心也已经飞回了上海。
他心里登时有点发酸,酸完开始接着发胀,气闷了好半天。
阮佩说景念北工作忙,他哪里是忙?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自然而然地跟女孩子相处罢了。
自从阮佩住家里后,景念北每天倒是早早往家跑,等到家了又只敢抱着笔电坐客厅里假忙活,一脸深沉,巴望人家能主动找自己搭话。
谁成想,阮佩成长经历坎坷,向来很懂看人脸色,她见景念北总是副公务缠身、愁眉不展的样子,便不多说一句话,能不出现在客厅影响别人,就不出现。
弄巧成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感兴趣。起码,阮佩当时对你是没这个心思的。”久经沙场的祁陆阳给他分析,“要真有心思,多内敛的女孩子都会变得直白,光眼神就藏不住,小勾子似的,能盯得人发毛。”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景念北琢磨了下陆晚关于阮佩择偶的兴趣点,不知怎地想起那个书呆子气的男医生。
再回想过往种种,他只觉自己前路一片灰暗。
景念北“帮完忙”回帝都之后,陆晚听了祁陆阳的转述,心思微动,没直接表态。
四月的时候,她在外面跑了有大半个月。
一来,是何嫂病了,住进了医院里。陆晚觉得他们俩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老人家,奈何,祁陆阳从帝都回来后就没打算再回去,连路过帝都都不乐意,说那是伤心之地欲望之城,一靠近就烦心。
另起炉灶后,祁陆阳做生意也只做南边这一块的,颇有些要和开元分江而治的意思。
对于祁家那档子事,祁陆阳人前人后都表现得相当云淡风轻,用他原话说,是“只当被人当猴耍了,反正耍猴的钱我最后也要到手了,不亏”,似乎真没往心里去。
只有陆晚知道,这个嘴硬惯了的男人又开始一宿一宿地睡不着了。
因为想要孩子,祁陆阳下决心戒了烟,睡不着的时候只能偷偷爬起来去湖边慢跑,或者开车在庄子里瞎转悠,大半夜“视察”温泉酒店的工地也是常有的事。
睡眠不好加上思虑过甚,三十岁还没到呢,祁陆阳脑后就能见到白头发了。祁家那些混蛋给祁陆阳造成的伤害,这辈子,他都很难靠自己的能力去治愈。
所以他说死活不再去帝都,陆晚便也不争。
他不去,她就代替他去。
祁陆阳却有别的想法:“探望病人也用不着去半个月吧,都要结婚了,老往外跑算个什么。”
说得好像年后他出国谈生意、满世界飞的日子很少一样。
陆晚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不是要跑一趟上海嘛。阮阮的假太少了,我又挺想她的,趁机会去找人玩个几天,不过分吧?再说了,我还打算顺便帮你那位热爱养狗的好朋友说几句好话来着。”
“那满打满算十天也够了。”祁陆阳不依不饶,“我可听说,庄恪准备去北美看病,你……你是不是打算去送他?”
陆晚早知道他盯的是这件事,无奈:“我是要去送一送。庄恪这一去起码得一两年才能回,我和他好歹是那个,那个……哎,总之也就是送上飞机的事,用不了多久。你要实在不放心,跟我一起去?”
“我?我去了能直接把他飞机轮子给下了,让他想飞都飞不了。坐轮椅上就够他妈难对付了,这万一真把腿给治好了,不得出大事?”
陆晚懒得理会祁陆阳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胡搅蛮缠,跟个孩子似的,哪有一点从前高高在上的长辈架子、摆谱样?
见她闷着不说话,祁陆阳过一会儿自己也想通了:“我肚量大,不跟残疾人计较。你早去早回,顺便帮我带句话,让他治好了就留美利坚别回来了,方便调养,省得还飞来飞去地返修。”
陆晚当然没把这话带给庄恪。
她那天把人送到机场,只说:“祝好运,再差也不会比现在的状况差,试一下不吃亏。”
庄恪点头认同:“我注定要错过你的婚礼了,小陆护士,你穿白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请你,或者说,是祁陆阳不打算请你。”陆晚说实话。
“其实我当时也没请他。”庄恪最后对着陆晚笑了笑,“希望下次见面,我可以站着跟你说话。”
她说但愿,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庄恪治疗成功的概率低到令人绝望。人定胜天只是个美好期望而已,但不试试的话,概率就真的是零了。
何嫂病情控制得不错,恢复良好,提前出院了。因此,陆晚得以比预计中早了两天回章华。
正好,她也有点事想跟祁陆阳说。
到山庄后陆晚没让人知会祁陆阳,在离小白楼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慢悠悠地往那个方向走。
院子里,椿树下,祁陆阳正认真地刨着几根木条。他之前就跟陆晚打过商量,想亲手给她做个秋千,等以后有孩子了,也能多个玩具。
想必是这两天闲,他便真的开始动手了。
陆晚站在人身后看了会儿,等祁陆阳手里不那么忙活了,这才开口问:“陆阳,你会做婴儿床么?”
男人的身形一僵。
慢慢回过身,祁陆阳的关节生了锈一般卡顿,喉咙里也跟塞了棉花似的,几乎无法成句。他盯着陆晚的脸,磕磕巴巴地说:
“不会……啊,不,我可以学,我马上学,现在就去学。”
陆晚向前一步,搂住他,笑:
“那我订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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