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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南山鹿 16914字 2023-02-26

  临时去应酬了一趟,夜半,祁陆阳就近歇在了建国门附近的一套公寓里。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

  警觉地翻身下床,披着睡袍的祁陆阳随手抄起个长颈花瓶在手中,屏声静气来到房门口,轻轻将门扒开一条缝。

  男人肌肉紧绷,全身每一根神经都蓄势待发。

  客厅被笼在带着雾气的清晨天光下,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出现在沙发旁。瘦削肩膀,细长眉眼,蓝色衣裙,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融进墙上的朱德群油画里。

  “你来干什么?”

  不动声色地放回花瓶,祁陆阳裹好睡袍走出来,面上的戒备还没撤干净,凶神恶煞。

  看到他,林雁池深井一般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下,旋即就恢复到平时的隐晦与木讷:“我来取自己的东西。”

  祁陆阳这才想起来,这间公寓曾经是他和林雁池名义上的“爱巢”。当然,他很少过来住,就算来了,两人也是分房睡——一切都是为了做给祁元善看而已。

  邱棠去世后,祁陆阳果断和林雁池提了分手,人家现在来收拾行李搬家,合情合理。刚才那副家里进了贼的防备样子,倒显得祁陆阳有些不太爷们儿了。

  略尴尬地抿抿嘴,祁陆阳回房间简单洗漱,将衣服穿齐整了才再次踏出房门。

  林雁池仍立在客厅里,静静地盯着那副蓝色的抽象油画——听说她喜欢这个画家,祁陆阳便当着祁元善的面在交易会上高价拍了一副下来,大张旗鼓地送了过去。

  不过是逢场作出的一台戏,有人早已抽身,有人仍在沉浸。

  画作前,女人的侧影哀切悲楚,像个孤魂野鬼。

  祁陆阳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说:“你要是不想急着搬,就先住这儿。我不会再来,没人打扰你。”

  左右不过是句客气话。

  毕竟作为林家正儿八经的小姐,林雁池根本不缺地方住。至于画……他到时候打包遣人送过去就是了。

  可林雁池居然答了“好”。

  祁陆阳有些意外,随即失笑地挑了挑眉。

  对于林雁池这个“前女友”,他是既缺少冲动也缺乏主动,向来是当差事去应付。可关系存续期里,这姑娘倒是把女友角色完成得很好,甚至还顺水推舟地帮过他几回……临到头做得太绝,未免显得太不仗义。

  沉思几秒,祁陆阳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套房子,我干脆把它过户给你吧,就当分手费了。咱们以后两清。”

  林雁池再次答了“好”。

  股市初七开市,公司初八正式上班,很多事情需要人提前去照应。出了公寓,祁陆阳便直奔开元总部,一直忙到下午才抽身。

  新手机已经让人送去老宅了,祁陆阳闲下来给陆晚打电话,响了几声,对方没接。

  呀,还在生气?

  无奈又好笑,他只好给何嫂打了过去。何嫂上楼看了眼,说:“陆小姐在午睡。”

  陆晚从小就没有在白天睡觉的习惯,年后那几天也是被祁陆阳给折腾累了才会眯上一会儿。他有些意外,问:“她昨天没睡好?”

  “醒得很早。”何嫂话里没有多余情绪,“您要有空,或许可以带她出去转转。”

  祁陆阳心里一动。

  一刻都不耽误,祁陆阳驱车飚回老宅,接人。

  站在大门口,男人藏好心底所有的沉重与不堪,深呼吸几口,又搓了把脸,瞬间变回了那个松散随意的浪荡子小叔叔。

  进门,他抬眼就扫到了二楼栏杆处一扫而过的睡裙边。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祁陆阳叫来何嫂,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被楼上人听见:“人还没醒?”

  不等何嫂回答,零零碎碎地脚步声自楼上传来。这声响极轻,但足以让人听到,随即,他又听到房门被人轻轻合上。

  想起在南江市人民医院那回,某个好面子的小姑娘匆匆跑下来寻他、临到人面前又刻意放慢步子的拙劣演技,祁陆阳顿觉可爱。心里甜甜地一阵发痒,男人大步上了楼去。

  陆晚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吃早饭时,何嫂和她面对面坐着,依旧话不多,直到最后才突然提起:“昨天那两个嘴碎的,我已经把她们调到园子里去了,以后不会往屋子这边来。她们都是老祁家留下的人,多少得讲讲情面。陆小姐对安排没意见吧?”

  陆晚了然:“我明白了,我不会跟陆阳说的。这家里您才是主人,我只是暂时借住,也没那么娇气。”

  何嫂觑着她的脸,顿了会儿才说:“我就是个看家的,这房子归根到底还是姓祁,陆小姐作为二少爷的身边人,不要妄自菲薄。他之前可没往这边带过人的。”

  迟钝如陆晚,这会儿也听出了些她话里的深意。抬眼看向何嫂,她示意人接着说,对方却起了身,准备离席。

  “外人怎么说不重要,陆小姐自己得清楚自己是谁。”

  当下,从听到这话大半天过去,陆晚依旧弄不明白自己算是祁陆阳的什么人,但她突然很想他——她想念一个曾经六年都未曾谋面、如今才一天不见就如隔三秋的男人。

  祁陆阳是陆晚前面小半人生奔波的终点。等她如愿站在了终点,回头,是无望艰涩的少女时代,往前,却连一个地久天长的华丽念想都不敢有。

  今时今刻,她所拥有的好似只有交合的片刻,和相隔的三秋。

  陆晚不想生祁陆阳的气了,这样太浪费时间。是情人还是女友,或是别的什么,也不再有所谓,她会逼自己扮好任何一个角色。

  明明人前一向要强,如今却于心里这样妥协退让……陆晚自己都觉得纳罕。

  她想,她只是没睡好,提不起精神与另一个自己再做无谓的对抗。

  房门口传来声轻响,门被打开,有人走到床边,将手探进了被子里,不由分说抓住陆晚的脚踝往外拉扯。

  “还装呢?”他指上用了点力,听语气应该在笑。

  陆晚稍稍掀开被子,露出双荡漾着漪念的眼,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握住自己脚腕子的手发呆。

  祁陆阳从小就喜欢户外运动,回祁家后也如是。骑马,登山,帆船……他都玩,偶尔也陪人打打高尔夫。肤色并不是斯文的白皙,略微带点古铜,与硬朗气质相得益彰。

  男人的手仍箍着她的脚踝。

  黑的白的,强硬的无力的,坚实的柔软的,控制的挣脱的……陆晚看着看着,觉得这就是她和他。

  祁陆阳顺着陆晚的小腿一路向上摸索游/走。在经过几处要害时,男人在力道上的轻重把握得极好,处处点火,中途他似乎也想流连,却仍是一往无前地停在了陆晚小巧的下巴上。

  用两指扣住,他垂下身浅浅地在人唇上印下个吻:“起床,跟我出去一趟。”

  陆晚是祁陆阳一早就认准了的女人,哪怕暂时不能戳上实质性的名分、明媒正娶,他也该光明正大地将她带到人前,而不是苟苟且且地藏在家里。

  说罢,祁陆阳直起腰,想去给人放好洗澡水,手却被拉住了。

  半支起上半身的陆晚,正认认真真地吻着他掌心的痣。

  女人低垂的睫毛一颤一颤,如蝴蝶振翅。也许还是有些害羞,可偶尔她也会鼓起勇气看向祁陆阳,生疏又躲闪的眼睛比她本人会说话许多。

  男人想抓住蝴蝶,蝴蝶也在诱捕他。

  “想要了?”

  惊喜之色悄然飞上眉梢,祁陆阳干脆坐在床沿,任她亲了会儿。手心触感温软,他无法自拔,最终仍是硬下心肠把手抽了回来,“乖。时间紧,回来我再满足你。”

  祁陆阳不想像前几天那样急色,他下意识认为,陆晚的不开心和这些有关。

  直到上了车,陆晚都还陷在铺天盖地的挫败与茫然中——除夕到现在,也才三五天而已。昨天到今天,也就是一晚上没回来而已。

  陆晚还在胡思乱想,祁陆阳却很高兴,高兴得一有闲暇就空出右手来握握她的手,或是轻抚她颈后的发:“我先带你去个饭局,可能不会太好玩儿,你到时候专心吃饭就是了。吃完咱们再换个地方,我朋友过生日,得去坐一坐。”

  “咱们不多待,争取早去早回,不会让你等很久的。”他又拉住她的手闻几下亲几口,身体力行地暗示着。

  陆晚把手收回来:“我没有。”

  明明是憋屈,偏让人听出了几分含羞带怯。

  松快地大笑几声,胸中阴霾尽消的祁陆阳将油门踩实,两边楼宇飞速后退,眨眼间,轻舟已过万重山。

  *

  饭局的地点,没有故弄玄虚地设在什么四合院或者小巷子里。在市中心这家国字号饭店的地库停好车,祁陆阳领着陆晚坐电梯到了顶楼。

  他们到的时候,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一眼望过去,都是些年长的前辈,有男有女,却几乎没有嫩脸。

  见到祁陆阳,主座戴眼镜的文气中年男士先是亲切地朝他点头示意,在看到陆晚后才神情微滞,问:“这位是……”

  其他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陆晚迅速领会到,自己也许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身侧的祁陆阳收紧圈住她肩头的手,朗然道:“她叫陆晚,以后一直跟着我。今天正好带来和几位认识认识。加个人,李教授不介意吧?”

  席上都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及高层。而主座那位一身学者打扮、被祁陆阳唤做“李教授”的人,虽然明面上的职位是某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实则是国家经济政策核心智囊团里的一员,李焘(音同“道”)。

  这样一个本意在探明路子的所谓饭局,除了感情稳定、或者说利益不可切割的正室夫人,其他闲杂人等不会被允许带过来。

  毕竟近几年因为后院起火导致的廉政新闻举不胜举,谁都不想被枕边人来个大义灭亲。

  况且,之前不是有传闻祁家要第二次和林家联姻、连订婚都提上日程了么?

  眼前这位……是小的?

  陆晚并不知道这些。既然祁陆阳都这么说了,她便没再局促,自然大方地对着在座的人露齿一笑。

  其他人还在沉默。祁陆阳直接把陆晚带到了桌前,自自然然为她拉开凳子,又示意服务员过来:“空调风调小一些。”

  和蔼地看向陆晚,敏锐异常的李焘率先开口:“请问,陆小姐这个陆,是哪一个字?”

  这回,祁陆阳抢了先:“我这个陆。”

  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包厢里的气氛随之一松。李焘点头:“那确实是自己人。”

  眼下这批人,不论男女都浸淫商场已久,他们聊政策,聊时局,聊经济形势,陆晚显然插不上话,她也没这个打算。好在饭菜可口,她筷子倒是动得勤,席间只需要保证好吃相和礼节,安静当个花瓶就行。

  被众星捧月的李焘极善于打太极,面对他人或明或暗的打探,他尽量回答,最后只说:“今天李某能讲的就这些,大家随便听听,不一定对。‘卢卡斯批判’各位都知道,所以不要再苛求或者盲从我们这些死做学问的啦,爱莫能助啊。”

  趁一桌子人还在虚头巴脑地探讨,陆晚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她迎面碰到李焘的太太,也是今天席上除了她唯二的年轻女人。

  “你是叫陆晚吧?你跟的那个……小祁总,对你可真好。很少有年轻男人这么会疼女人,得好好珍惜才行。”

  李太太挺着大肚子,妆容却完全不含糊,眼皮上五颜六色、亮晶晶的,年纪兴许比陆晚还小点。她人很热情,拉着就要加微信:“我们老李身边都是些老皮老脸的,我回回也聊不到一起去。难道见到同龄的,有空我约你出来喝茶啊。”

  往回走,陆晚在廊上碰到了祁陆阳,还有李焘。

  两人正在拐角处抽烟,小声聊着天。

  “小祁总,您难为我了。预测某种状况5年内会不会发生,确实是我们经济学家分内的事。可预测它下个月或者今年会不会发生……这是赌徒做的事。”李焘还是那副滴水不漏的样子,眼镜反光将漏出来的最后一点情绪都挡得严实。

  祁陆阳笑:“赌?那我在行啊。要不这样,过几天我就去您门下上几天‘课’,争取考个文凭出来、持证上岗,当合法赌徒去。”

  李焘在名片上写了些什么,递给他:“我后面几天都在学校,倒是正好。”

  将这些暗潮汹涌来往听了七七八八,陆晚直到在赶下一场的路上才跟祁陆阳说:“你现在很厉害。”

  “你指的哪方面?”他插科打诨。

  陆晚无视这一句,又问:“陆阳,你是真喜欢做生意么?”

  她今天观察了下,祁陆阳确实在认真地完成着“小祁总”这个名号带来的责任,圆融,成熟,果断,外加一点点该有的狡猾,和她记忆里的少年人不太像了。

  不管飞得再高,全世界,只有她永远关心他过得欢不欢喜。

  “不喜欢。”祁陆阳心里暖暖的,答得肯定,“我只是喜欢赢。而且,不是要挣老婆本么?还差点儿呢。”见陆晚一直摆弄手机,似乎没听见这句,他又说,“老李那个小太太,你不用勉强自己和她来往,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陆晚看向他。

  祁陆阳解释得言简意赅:“她之前是老李大女儿的舞蹈老师,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刚满18,跟了他五年多。上个月去香港鉴定了胎儿性别,老李才和她领证。”

  原来是情妇上位。

  难怪她和别的“老皮老脸”的太太们聊不到一起去,难怪她上赶着找陆晚要微信,难怪她说……你“跟”的那个小祁总。

  陆晚,被人当同类了。

  两人下半场去了景念北的生日聚会。

  包厢里烟雾缭绕的,陆晚扫了眼,勉勉强强只认出两个人,一个是主角景念北,一个是他的表哥,那个烂人张元元。

  张元元自然也看到了陆晚。

  坐在沙发转角,一左一右搂着两姑娘的他眼睛一眯,小声自言自语:“草,成天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这不还是把‘侄女’给吃上了。”

  虽然明面上还是和祁陆阳偶有来玩,张元元心底却从来没把白挨的那一拳给忘了。

  他左边的姑娘听到这句话,虚掩着嘴哟了声:“侄女?好刺激啊。”

  “人家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护士,玩儿起来比你花样还多。”张元元说到这儿,眼睛突然一亮,舌尖舔过嘴唇:

  “既然是兄弟……我给人送点小礼物、添添情趣也是应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误会都会解开,不远了,等我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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