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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4

暮兰舟 18570字 2023-02-26

  由于猫儿是息昔遇到的第一个人妖混血的异类,所以印象很深,过了大半年还记得她们母女二人,从王疯子和她的争执内容来看,少妇叫做阿罗,似乎和王疯子以前有过纠缠不清的关系呢。

  息昔藏身在雪松后面,将刚才的和谢行远的尴尬事先搁置在一边,注意力转移到老师这里,恕空堂相传王若钦杀掉了自己的所有的徒弟,最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疯疯癫癫了好多年,可是息昔觉得老师虽然说话举止异于常人,但是怎么看也不像能狠下心来屠杀爱徒的恶魔,也许其中另有隐情吧。

  “阿罗,你如今带着一个孩子在大街上摆摊卖刺绣手帕,风里来雨里去的,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你勉强能扛得住,猫儿她还是个小娃娃,总是在大街上乱跑也不是办法。”王若钦再次抓住被对方甩开的手腕,死乞白赖的半跪在地上,“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就带着猫儿住在空空山,我虽是个废材,但好歹是个长老,能照顾你们母女,你要想回到大街上继续做摆摊也没关系,等天晴了我就去凤凰街买一个店铺给你做买卖,街头人杂车多,你又不能时刻照看猫儿,要是有居心叵测的坏人拐走她怎么办?”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今天下午要不是你用一串糖葫芦把猫儿引上山来,我怎么会找到这里?居心叵测的明明是你自己!”阿罗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王若钦。

  王若钦咕噜噜的朝着息昔藏身的雪松滚过来,息昔顾不上身份暴露,赶紧跑过来扶起老师——他要是再滚下去,肯定会一头撞在树干上,那把阿罗形容为“当柴烧都腾不上火来”的老骨头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是你啊,乖徒儿!你来的正好,赶紧拦住你师娘。”王若钦喘的上气接不上下气,拉着她上前过去,介绍道:“这就是你师娘阿罗,阿罗,这是我新收的大弟子,叫做息昔。”

  起初阿罗并没有留意到息昔,只是急冲冲的朝着前方赶去,她第一次离孩子那么长时间,心里挂念的紧,可是当王若钦提到息昔的名字,她倏地停下脚步,斜睨着眼眸打量面前的女子,低声说道:“你就是息昔,长得不过如此……。”

  “除妖师嘛,靠的是本事,又不是相貌。”王若钦打断了阿罗的话语,哈哈一笑圆场,“息昔,还不快叫师娘。”

  “师娘好。”息昔木木的叫道,心里暗暗嘀咕:从来没听过王疯子有家室,怎么突然冒出个师娘来。但是听到刚才的对话,又看见老师如此认真,似乎又真有其事。

  不过如果这个叫做阿罗的少妇是师娘,那么这个师娘未免也太年轻了!她看起来像王疯子的女儿,怎么会做了他的妻子。

  这么大把年纪了,惹出这等糊涂桃花债来,息昔这个学生都替老师脸红,这事情到了明天肯定沸沸扬扬,王疯子又多了一个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理由。

  此时,王若钦在息昔眼里就是一朵全身沾满了糖浆的残花,虽过了花期,还是惹上一堆蜂蜜蝴蝶围着他翩翩飞。

  “乖徒儿,还愣在这里作甚?赶紧带着你师娘回去,她一个女人家站在雪地里会生病的。”王若钦催促道,将息昔推到阿罗身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搀扶着阿罗回院子里。

  “哦,好。”息昔欲扶阿罗,却被阿罗轻易避开,息昔无奈的看着老师,你看你看,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师娘她不配合嘛。

  “也罢,你帮我拿着竹篮。”阿罗将竹篮递给息昔,向东走去。

  “错了错了,猫儿她不在我那里。”王若钦连忙拦住她,遥指北面,“我那里的地方全是一群顽固不化的犟老头,不适合小孩子住,息昔的院子宽敞,地方僻静,她为人又和气,你带着猫儿和她同住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那句“轻解罗裳,齐上兰舟,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是改自李清照的词。

  咳咳,这词没其他意思,乃们不要想歪了,兰舟是个很CJ的娃。

  前尘

  息昔提着竹篮在前方领路,一阵狂风刮过,兜帽被吹落到后背上,濡湿的青丝倾斜而下,在冷风中垂死挣扎几次,随即冻成一根根细小的冰条,在肩上刺啦啦的响着,息昔尴尬的侧眸笑笑,方才从温泉落荒而逃,没来得及擦干头发,这会天气骤寒,又没有兜帽的保护,不冻成冰块就不错了。

  阿罗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王若钦献媚似的打一把雨伞为她遮蔽大雪,其实在这种暴雪夜里,即使扛着锅盖也无济于事,到最后都会变成雪人一个,所以即使有雨伞的庇护,阿罗包在发髻上的头巾都辨不出颜色来。

  寒冷驱赶着三人的脚步,不一会息昔就回到了被赤槿称之为“豪宅”的住处——四间两层石楼围绕而成的院落。

  息昔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冻成粉条状的头发似乎柔软了许多,一日没回来,空荡荡的房间多了许多物事。

  首先就是屋中央的铜质大火盆,里面的木炭堆的像座小山,此刻烧的正旺,在它的震慑之下,屋外的寒风只是干吼着,不敢袭进来。火盆不远处的西墙角支起了一张简单的竹塌,塌上垫着厚厚的棉褥子,在火光掩映之下,可以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俯睡在塌上,身上裹着一张白虎皮,她睡的正熟,一只毛茸茸、黑黝黝的猫耳朵调皮的从白虎皮里探出来,感觉到有人进屋,耳朵警觉的竖起来,白虎皮下小小的身体蠕动着,似乎要醒过来。

  “猫儿乖,乖乖的睡。”阿罗隔着白虎皮亲拍着女孩的脊背,猫儿在她怀里蹭了蹭,伸了伸手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老师,我的吊床,还有箱子呢,怎么都不见了?”息昔将王若钦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这间南向的小楼是她的卧室,所有的行李和新添置的书桌椅子都堆在这里,清早从吊床上跳起来时还在这里,如今全都不见了,换成了竹塌火盆,圆桌木凳。

  “放心,一件都不少,全都放在西面的小楼了。”王若钦有些歉意的看着息昔,“这座小楼光线最好,也最暖和,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安排给你师娘阿罗还有猫儿住了。乖徒儿,就当师傅我自私一回,你就去西楼住罢,反正你年纪轻轻,潮湿一点没关系的,咳咳,其实西楼也不错,背靠着竹林,院子里的枣树恰好长到二楼窗边,不用梯子就能吃到大枣。”

  “哦,好吧,我搬过去就是了。”息昔并不在乎这些,她送王若钦出门,临行时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师,师娘和你明明都是人族,为什么你的女儿却长着一对猫耳朵呢?”

  “这个——。”王若钦沉吟良久,抚了抚花白的胡须,“阿罗是你师娘,猫儿也确实是她的女儿,可是这并不说明猫儿是我的孩子。”

  此话的惊悚程度并不次于冬雷震震,息昔顿时目瞪口呆!老师这顶绿帽子戴着太坦然了,仿佛是在说今天很冷,明天继续下雪之类的闲话。

  当晚,息昔在吊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少妻老夫,还拖着个小娃娃,其中必有蹊跷。

  有可能是老师疯癫之后,性情大变,妻子阿罗不堪忍受,含恨离开空空山在外游历,途中遇到心仪妖族,生下了猫儿,后来可能是死了丈夫,只得带着混血的猫儿在街头绣手帕度日。王若钦清醒之后,便悔恨不已,和母女重逢后,发誓补偿自己的过失,也就不在意猫儿的存在了,再说了,白捡一个女儿有什么不好,反正他那么老,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呸呸,又瞎想了,不过,似乎没听说过老师以前有过妻室呢。

  第二种可能就是阿罗是老师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后来一个猫妖后来居上、赢得了她的芳心,共结连理,她生下猫儿后做了寡妇,王若钦痴情如斯,一直对阿罗穷追不舍,令息昔叫她师娘,还安排她们和她同住,可能就是觉得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先稳住母女俩,反正天长日久的,冰山都能融化成一池春水,何况是旧情人呢?

  第三种可能……。

  想着想着,倦意上来,息昔裹了裹被子,睡着了。

  梦境。

  镜子里的她长裙曳地,红锦上绣的凤凰展翅欲飞,裙摆的牡丹娇艳欲滴,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戳出水来。

  “为什么我觉得这件衣服很熟悉,好像是以前穿过似的。”她困惑的抚摸着长裙上的凤凰。

  “女孩子家,谁没想过嫁人的一天呢?”谢行远推门进来,他穿着同样颜色的长袍,从后拦腰抱住她,在耳边低语道:“这是天衣绣楼的吉服,十几个绣娘大半年时间才能缝出这一套来,不过,衣衫再美,也没有我的新娘子好看,你穿吉服的确很美——不过,我觉得你不穿吉服会更美。”

  “啊?”她不解其意。

  “你不信么,不若把衣衫脱下来细看,我家娘子花做肚肠雪为肌,比这匹红锦美得多了。”谢行远吮着她的耳垂,然后一直向下,不知不觉中,衣衫尽褪,她羞赧的俯在他的前胸,一如温泉氤氲水汽的那一幕!

  这个!她豁然惊醒!此时却是一个夏夜,单薄的素纱带来些许凉意,起床揽镜自照,但见飞霞满面,双眸含春!四处雕栏玉砌,是座精致的宅院,院子里的夏玫瑰开的正憨。

  前方的屋子里隐隐约约泛着光亮,她信步走过去,推开虚掩的房门,迎面看到谢行远躺在血泊之中!被压在沉重的书桌下动弹不得!她欲迈过门槛去帮他,却看见令狐晞立在窗边怔怔看着自己,目光凄冷失落,狠戾决绝。

  “你?”她来不及思考太多,赶紧去救谢行远才是,可是待她垂眸去扶躺在血泊之中的人时,青砖石地面却是香艳旖旎、销魂蚀骨的一幕:妖娆艳丽、衣衫尽褪的美女骑在谢行远身上,和他深情拥吻,她感觉到息昔的存在,回眸对着她嫣然一笑,媚眼如丝。细看上去,眉目与令狐晞倒是有些相似。

  看到这一幕,她的脚步在门槛上方停滞下来,心脏莫名撕裂般的痛楚,她后退几步,与令狐晞的目光相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比她还悲恸绝望呢?

  “说过要一起相伴永远,而如今我却变成陌生人,你为何负我!”

  她清晰的听到令狐晞的心声,这——这是怎么了?这是那里?我在那里?她说不出话来,有口难言,欲上前探个究竟,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后退,到最后发足狂奔,紫电剑奇迹般苏醒过来,载着她飞向天际!

  啊!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息昔猛地坐起,但闻窗外寒风咆哮,屋中火盆木炭半熄,噼啪爆出几个火星,梦境像是刻在脑海里,仿佛是她自己刚刚经历过似的,残余的痛楚激得她心跳的飞快,像是地上弹跳的皮球般,满头大汗,衣衫都濡湿了一半。

  她跳下吊床,往火盆里添了几块木炭,末了,再倒上一杯烈酒,火势迅速腾起来,屋内都泛着红光,换下半湿的亵衣,端来洗脸的铜盆,打算擦洗冷汗,半盆水中倒影的她双眸红肿,腮边挂着水珠儿,一直滴落到唇边,吮起尝了尝,顿时紧蹙娥眉,又苦又咸的,她流泪了么?

  婚房里的春风一度,书房里劳燕分飞,凄冷绝望的令狐晞……。刚才的梦境在脑子里掠过,息昔头痛欲裂,干脆栽进铜盆,借着冰凉的清水平息紊乱芜杂的情愫。

  “息昔姑娘,你醒了吗?”

  叩门声和阿罗的问候声一起传来,师娘?息昔不敢怠慢,胡乱的擦了把脸,打开房门,强颜笑道:“师娘,这么早啊。”

  “我叫阿罗,以后别再叫我师娘……。”阿罗顿住话语,目光停在息昔的满脸泪痕上,“你哭了?”

  “啊?怎么会!”息昔矢口否认,可是掩饰不住红肿的眼睛,她只好揉了揉乱发,胡扯道:“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从天上掉下来,摔的那个惨啊,有出气没进气,谁都救不回来了。”

  “噢,原来如此。”阿罗颔首,不过表情却写满了疑问,但她这次来是求人的,不由得她任性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家猫儿一早起来就要吃饭,昨晚来得太匆忙,没有准备吃食,王疯子一时半会也准备不好厨房的东西,你这里可有些填肚子的东西——小孩子都耐不住饿的,我先给她预备着。”

  “有,你等等啊。”息昔翻箱倒柜将谢行远寄送的蜜饯干果全都翻出来,连同她私藏的肉脯一起奉上。

  阿罗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东西,怪异的看了她几眼,不过脸色和语气都和缓了许多,“用不着这么多的,一小包就足够了,平日不敢给她太多零嘴,就怕她吃坏肚子。”

  这日,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毫不含糊给空空山化了个大浓妆,脂粉堆积成山。

  王若钦带着李不鸣、绻绻、归浩玄三个亲传弟子忙忙碌碌把崭新的家具锅灶,大米面粉、还有各色蔬菜水果往宅子里搬。

  大雪封山,道路不畅,他们驱使着法器在上空飞行,搬运杂物。绻绻扛着的一袋大米破了个小洞,归浩玄的御剑飞行术还不到火候,加上寒风肆虐,一筐蔬菜在肩上颠簸,最后半框菜蔬被大风卷到空中,和着从绻绻米袋里漏出的大米在空中撒欢,如果在空空山生一堆篝火,就直接可以煮上蔬菜粥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唉,闹书荒了,谁能推荐给兰舟一本不虐不色不玛丽苏不圣母而且字数在25万字的完结文看看?????????

  偷得浮生一月闲

  于是乎,那一年冬天,空空山除了照例下大雪外,还夹杂着大米、胡萝卜、白萝卜、油菜(天知道王若钦是从那里弄来的!)、几枚鸡蛋(其中一个还是双黄的——被鸡蛋砸中的赤槿证实),二瓶酱油、半瓶醋、外加一斤多雪梨(落到地上时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脆——梨)。

  这可苦了在空空山地界奔波行走的弟子们,这些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砸到他们身上,他们恨不得将眼睛长在头顶上,或者干脆把厨房的锅盖当帽子戴。一时怨声载道,王疯子依旧我行我素,他虽不成气候,没有什么威望,但毕竟是三大长老之一,无人敢过问此事,后来有个除妖师实在看不过去,偷偷在慎思峰的最高处挂起一个酒肆般的幌子,上书六个红色大字——禁止乱扔垃圾!

  那日从邪梦中醒来后,息昔就一直头痛不止,身体忽冷忽热,昏昏沉沉、号称自己“略通”医术的王若钦诊断说是受了风寒,开了几贴药,还帮她向巫山鸣告假——慎思峰的学规严格,只要还能站起来走路,所有的学徒除妖师必须每日完成各项法术修行,雨雪无阻,任何人都不得例外。

  息昔若强打精神,跑跳其实都不成问题,离这个标准相差甚远,也不知王若钦给巫山鸣灌了什么迷魂汤,或者又一次倚老卖老、死缠烂打,反正最后居然给了她一个月的休假!

  息昔得到这个消息后兴奋不已,病情立刻好了大半,偷得浮生半日闲已经是奢望,更何况偷了足足一个月!她再三追问王若钦缘由,每每都被他支支吾吾的敷衍过去,一日阿罗实在抵不过王若钦“楚楚可怜”的眼神,留他吃了顿晚饭,他心情大好,多喝了几杯,酒后吐真言,告知请假实情——那晚若不是看在师娘份上,息昔几乎要气得拍案而起,“欺师灭祖”了。

  原来王若钦对巫山鸣是这样说的:怎么和你解释呢?女大不中留啊!我徒弟息昔正值青春年华,花样的年华、这几天来,总有些事情她不愿再提、有个人她不想再见了,因为那个人对不起她,也因为她自己一时糊涂,酿成大错!也许息昔想过要留下那个孩子,但又不敢——或者为了那个负心的男人觉得不值,唉,也许是天意吧,她昨晚在雪地里滑了一跤,结果——咳咳不说也罢,说起来我这把年纪都觉得伤心可怜,我这个徒儿是个缺心眼的好姑娘。也很有除妖师天分,不过她现在身体虚弱,也没有勇气亲自来告假,只得求我这个做师傅来试试,山鸣你尽管考虑一下我的建议,给她一个月休假罢。

  “你——你——你!”息昔气得哑口无言。

  “乖徒儿,不要急。”王疯子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了杯梨花酿,“我不这么说,巫山鸣这个刻板的家伙能给你一个月长假么?再说了,那些你未婚有孕的胡话绝对不会被他人所知,除非巫山鸣抖出来,我活了一百多年,他是我见过的口风最严的人。”

  “即使巫山鸣不说,可是你能管住自己的嘴巴么?”阿罗的反问再次挑起息昔疑虑。

  “连空空山的蚂蚁都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的话谁信?哈哈!”王若钦一饮而尽,刹那间,眼神掠过一丝息昔从来没有见过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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