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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狐说八道/妖路芳菲最新列表+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26

26

暮兰舟 18766字 2023-02-26

  息昔困窘的手足无措,胡乱的吃完早餐就跑到大街上到处打听那里还有这种瓷盆买,大不了自己赔钱买一个还给他好了。

  看着息昔听完价钱后目瞪口呆,谢行远躲在暗处直乐:如今你是跑不掉了,没钱赔偿就以身相许吧!

  不过任凭谢行远心思缜密,机关算近,他还是算到了开头,却没算出结局:庞大的债务泯灭了息昔欠债还钱的基本原则,在还钱和逃跑面前,她只是皱了皱眉毛就选择了后者!

  她爱财胜过爱自己。谢行远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心如死灰,看着她将门窗紧闭,偷偷在卧室里收拾行李准备开溜,草草写下告别的字条。

  谢行远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真的很失败,事到如今,息昔宁愿舍弃和他长相厮守的机会,也不愿意背负五千两白银债务。

  难道自己还不够好么?或者他和息昔之间缺乏缘分?谢行远想到孟霄潇的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语——缘分这个东西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同床共枕是一种缘分,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缘分,相看两不厌是一种缘分,相看两厌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们不管能不能在一起,总要彼此努力过了才知道,不能动不动就拿没有缘分当借口来放弃感情是不是呢?

  所以谢行远决定最后搏一把,瞬间转移术将他带到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将眼神调整到最忧郁、最勾魂的状态,等候息昔的出现。

  果然,息昔在看到他之后颇为愧疚的停住了脚步,他走近过去,搂着息昔吻过去,高超的吻技是他每天对着豆腐脑练习的结果,不浅不深,力道适度,离销魂蚀骨不远了。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算亏,谢行远是这样盘算的,如果这个吻能令息昔留下来答应嫁给他最好,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息昔绝然离开,再也不理他——这样他至少得到了息昔这一世的初吻,她还是小狐妖的时候不是偷走了他的初吻么?一赔一扯平了,以后谁都不欠谁的。

  想到这里,谢行远觉得心里坠坠的不是滋味,可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还好最后息昔做出了回应,唇齿相依之时,谢行远恍恍惚惚想到了初次被息昔偷吻的那个夜晚,以及那只炫目的白狐令狐晞,她本该就是他的,不能再让令狐晞抢了去!

  谢行远主意已定,轻声说道:“息昔,嫁给我吧。”

  “啊,嫁给你——什么意思?”

  “就是像这个月一样,我们住在一个地方,同寝同食,闷了就出去走走,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谢行远解释道。

  “这个,嗯,那瓷盆的钱要不要还给你?”

  “当然不用了,你是我的妻子,家里的东西属于我们两个。”谢行远笑道。

  “好,我嫁。”息昔回抱谢行远,面色微微泛红,“其实我真的不想走,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心里真是难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和下章都和息昔回忆的楔子对应,用书生的视角写他们相守的十五年。

  这几天大家留言积极了许多,赞一个!抱着看官们使劲亲亲!

  缘长

  次日,谢行远早早起来张罗婚礼,到处打听那家酒楼的厨子好手艺,虽说他们都没有亲朋好友来赴宴,但是街坊邻居还是要请的,喜宴一点都不能马虎,千万不能让他们觉得怠慢了。

  吉服还是去天衣绣楼定制吧,价格贵的离谱,不过绣上的凤凰逼真的似乎能飞出来,穿在息昔的身上一定很美。

  他决定成亲那天要抬着息昔绕整个杭州城一圈,所以吹弹乐手是一定要请的,而且要请两班,如果一班体力不支,另一班还能及时顶上,鞭炮买上一马车,不,是两马车,负责燃放鞭炮的也安排上两个人,轮轴转,一刻都不能停歇,这样才喜庆嘛!

  ……。

  那几天谢行远忙得像只陀螺,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做决定了,细致的让所有人都觉得太过吹毛求疵。比如说喜宴的菜式,一定要好看、美味、材料新鲜、菜式的名字要好听、吉利、最好十八道菜的名字能对仗工整,念起来朗朗上口。

  如此苛刻的要求差点令掌勺的大师傅摔盘子走人了,管家当场提出酬金双倍才勉强答应继续接这个活,肥头大耳的厨师说:“你家主人是要开喜宴还是开诗宴?菜名还要对仗工整?这个要求太离谱了!”

  成亲的前一天晚上,谢行远对着手册将明天要用的东西反反复复清点了三次,这才放心的回卧室休息,途中他遇到了不速之客——阎王阎小玉。

  “我不管你是那路的神仙,反正息昔不是你能够娶的。”阎小玉向来不喜欢废话,“你从那来就回那去,我今晚要带走息昔。”

  “谢行远真是三生有幸,连冥界的阎王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不过明日息昔是新娘,是她这辈子最受瞩目的一天,阎王殿下的出现必然会抢走她的风头,所以,还是请殿下回去吧,改日谢行远一定备薄酒一杯,上门请罪。”谢行远早就预料到阎小玉会出来干涉,连说辞都准备好了。

  “你明明知道息昔的来历,为什么还要执意娶息昔?”阎小玉冷冷道:“令狐晞会随时来找她,到时候你要这个丫头何去何从?”

  “他会来找她?那会是什么时候?五年?十年?还是一百年?或者是千年以后?阎王殿下也不得而知吧。”谢行远望着息昔卧室的方向,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带着些许怜悯,“可息昔她不再是狐妖,她现在只是一个凡人了,凡人的寿命能有几十年?凡人的青春又能有几年?你要她孤单一辈子,等待一个她都不认识的令狐晞?你知不知道她当除妖师有多辛苦?你有没有见到她第一次睡懒觉起来时满足幸福的眼神?她现在过得很好,嫁给我后会过的更好。”

  阎小玉嘲讽道:“哼,你是仙,她是人,你又能陪她十年还是五十年?负情薄义的仙我见多了,现在信誓旦旦,谁知道息昔人老珠黄你会不会抛弃她。”

  “阎王殿下神通广大,但是也只能看到过去而看不到未来不是吗?”谢行远指着掌心隐隐发红的火焰印记,“‘锁颜咒’你应该听说过吧,息昔老去时,我会和她一起老,连皱纹的条数都会一模一样。”

  “锁颜咒”顾名思义就将彼此的容貌变化强行牵在一起,如踏在一条船上,只要一方容颜老去或者损毁,另一方肯定会发生相应的变化,据传这个厉害的符咒牵扯的不仅是容貌,而且两者的命运也会脱离原有的轨迹,互相牵绊着直到灭亡

  “‘锁颜咒’是魔界罗刹女捣腾出来的邪咒,你这个仙界的文曲星官居然会找到这种邪术,还将它用到自己身上。”阎小玉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冰山白雪的样子,“我应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该赞美你的痴情。”

  谢行远自嘲笑道:“其实说到底,我是对自己还不够自信,我的女人缘向来是不错的,就怕以后被小姑娘看中了缠着不放,如果我是个大叔或者老头的模样,她们肯定没兴趣靠过来。”

  他毫不在乎阎小玉的冷嘲热讽,“我不需要你的赞美,但是需要你的祝福,你一定和息昔有莫大的关联吧,不然为什么向恶龙族宣战,冒着莫大的危险去收回她的元神?莫非你是她的亲人?我们的婚礼要是得到亲人的祝福就完美了。”

  阎小玉立在庭院,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算是默认了这门亲事。

  成亲那晚,谢行远敬酒完毕,在街坊邻居的祝福下入洞房,却看见本该羞答答坐在床头等待的新娘自己揭下了红盖头,穿着吉服立在穿衣用的大镜子前发愣。

  她摸着裙边展翅欲飞的凤凰,迷惑的说:“为什么我总觉这件衣服很熟悉,好像是以前穿过似的?”

  谢行远微微一滞,从后拦腰抱住息昔,在她耳边呢喃道:“你穿着吉服的确很美——不过我觉得你不穿吉服肯定会更美。”

  次日,孟霄潇悄然现身,与谢行远约在茶楼有事相谈,另外补送新婚贺礼一份,岂料谢行远过了一个时辰才匆匆赶过来。

  “茶楼都要关门了,你才赶过来,这么快就被娘子管教住了?”孟霄潇很嫉妒他春风得意的样子。

  “我家的私事轮得到你管么?”谢行远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有什么事情快说,我答应娘子晚饭时稍一只叫花鸡回家——张家的叫花鸡到昏时肯定卖完了,你叫我怎么回家交代?”

  “你怎么把‘锁颜咒’的事情抖给阎小玉了?我昨天差点被她的烬炎火烧成蔷薇灰了!”孟霄潇将一缕头发凑到谢行远鼻前,“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烧焦的味道!”

  “我要不亮出‘锁颜咒‘,她肯定会把息昔带走。”谢行远安慰似的拍了拍孟霄潇的肩膀,“这又什么奇怪的,你是魔界魔尊私生子的秘密阎王怎么可能不知道?仙界也只有你知道魔界的术法,她不找你找谁?”

  “嘿嘿!不过也正是因为你,我才能见到阎小玉真身,啧啧,那个美啊,我愿意放弃仙籍,做一个勾魂使者永远守护在冥界!”孟霄潇微闭着眼睛回想起阎小玉的倾世容颜,“见到她时,我连表白都忘记了,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烬炎火烧到眉毛了我都没感觉到。”

  “那你最后是怎么逃脱的?”谢行远好奇的问道。

  “逃?干嘛要逃?我宁可被烬炎烧成灰烬也不愿意离开她半步!”孟霄潇叹道:“可能是后天我的衣服被烧光了,赤身露体的,有伤风化,她骂了一声“无耻”,就回冥界了。”

  “不听你废话,我要回家吃晚饭。”谢行远起身告辞。

  “别急,别急。”孟霄潇低声问道:“昨晚把她的初吻偷回来了?”

  “那当然了。”谢行远面色一红,不过还是挺直了腰杆,言语之间有藏不住的兴奋,“别说是初吻了,连清白我也一并取了。”

  “恭喜恭喜!“孟霄潇面露赞叹之色,双手将包好的礼物递给谢行远,“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肯定会喜欢的,记得回家仔细研究哦。”

  谢行远看天色不早,一直惦记着捎带叫花鸡回家,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孟霄潇看着谢行远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沉默良久,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聪明绝顶的谢行远在恋爱中也变傻了,你取了她的清白,那你清白不也是被她取了吗?”

  五年闲情似流水,谢行远当初对未来伴侣定下的四个标准,第一是女人、第二性格温柔体贴,知暖知热、第三做一手好菜、第四会吟诗作对,很明显,息昔只符合其中一条——是女人。

  最为一个退役的除妖师,息昔绝对没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不过她一直很努力,不到两年就戒掉了类似“老娘我劈了你!”、“何方妖孽,速速归降”之类的口头禅,叫起“相公”来也情意绵绵,谢行远听的心里舒坦如同酷暑七月喝上了冰镇绿豆汤。

  第四年的冬天,谢行远穿上了她亲手缝制的棉衣棉鞋——尽管手工很粗糙,裤腿还一长一短,鞋面上绣的兰花像纠结在一起的水草,谢行远还是感动的都舍不得穿,宝贝似的锁在箱子里,时不时的取出来欣赏把玩,在孟霄潇来访时献宝似的拿出来分享,还啧啧赞叹:“你看看这针脚,这绣工,绝对是世上罕有啊!”。

  在第五年的一个春天,息昔居然能作诗了!她的那首被谢行远称为“五律诗中的奇葩”的诗作在杭州城的街头巷尾的儿童中广为传唱:“出门遇到狗,默默跟我走,骨头有没有,见到咬一口。”

  谢行远觉得娘子是盖世奇才,五年不鸣,一鸣惊人!觉得这首诗绝对能够流芳百世,禁不住内心的得意与自豪,他给了几块糖果给玩耍的孩童,让他们到处传唱这首诗,很快,这首诗传遍了全城,连拾荒的乞丐都能倒背如流,一举称为杭州城排名前十的民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有一段是王菲的歌词,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呢?

  嘿嘿,息昔的那首狗血打油诗:“出门遇到狗,默默跟我走,骨头有没有,见到咬一口。”是兰舟即兴写的,绝对原创,绝对雷人。

  缘寂

  一日,谢行远和息昔喝完街坊孙儿的满月酒回来,看到空中云彩异样,他顿住脚步,故意懊悔的说忘了给人家红包了,两个人白吃白喝这不是要闹笑话么?息昔说那我们赶紧回去把红包补上。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反正走走还可以醒酒。”谢行远将息昔哄回家,“你累了,快点回屋休息。”

  谢行远独自走到大街的拐角处,淡淡道:“出来吧。”

  数队天界战士押着孟霄潇现身,孟霄潇面有愧色道:“对不起,天帝逼问的厉害,我实在抗不下去,就告诉他们实情了。”

  “没关系,你能瞒住五年已经很不错了。”谢行远对着他点点头,“我跟你们回天界,不要打扰这里的人族。”

  天界、诛仙台,烈风狂舞,仿佛能够将话语扯碎!

  孟霄潇迎面拦住谢行远,“你要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跳下这诛仙台你就是个普通的人族,再想回到天界可就难了。”

  “谢谢你帮我求情,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跳下诛仙台,从此我就可以安心的和息昔长相厮守,其实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快乐,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谢行远淡然一笑,“我在天界无数年的快乐还不到和息昔在一起的这五年的一半,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以后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功名利禄、柴米油盐会将日子消磨的平淡如水,那个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孟霄潇摇摇头,“我倒是很想去帮你,可是天帝已经将我禁足,我暂时去不了人界。”

  “放心,我早就做好打算了,息昔跟着我还不至于挨饿。”谢行远拍了拍孟霄潇的肩膀,“不能和你多说了,她还等着我回家呢,说好今晚一起出去种莲花的。”

  诛仙台上,白衣男子纵身一跃,孟霄潇看着如枯叶般飘零的谢行远,鼻间一片酸楚,“还笑的那么灿烂,你以为我不知道跳下去会多疼吗?”

  息昔等到半夜,终于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院门,看到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谢行远,三分怒气七分担心的嗔道:“说是给红包,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喝花酒鬼混去了?哼,我去大婶那里问过了,你根本就没……。”

  说到最后,她有些委屈的垂下眼眸,等待谢行远的解释,可是谢行远啪的一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次日下午,谢行远醒过来,不见娘子,只有丫鬟在打扫卧房,他未免有些失望问道:“夫人呢?”

  “夫人她在衙门呢。”见到谢行远醒过来,丫鬟高兴得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掉下来了,“大夫说你身上的伤是肯定是被地痞流氓打的,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她气得面色发白,带着衙差一个晚上就将杭州城所有的地痞流氓揪出来打了个半死,形迹可疑的就拖到衙门里审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哈哈哈哈!”谢行远大笑起来,“她还真有本事,衙差又不是家丁,可以让她顺便使唤的。”

  “您还不知道么?夫人和县太爷的夫人关系好着呢,经常一起逛街喝茶打马吊,太爷夫人一声吩咐,衙门里的差管谁敢不从?”丫鬟言语间颇有得意之色,“夫人武艺真好,拿着一把菜刀就挑了城南的斧头帮。”

  “你醒了!”息昔一阵风似的从屋外窜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铮亮的剔骨刀,“还疼不疼?是谁打得你还记得吗?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娘子。”谢行远笑眯眯的伸出双手帮息昔理顺额前的乱发,“你吹吹就不疼了。”

  “你以前看到个小狼妖还吓的半死,昨晚你是不是被那些流氓威胁了?”看着谢行远昔日帅气的脸肿的像个猪头,息昔眼中顿时火花四射,“不要怕,告诉我是谁干的?是不是斧头帮的刀疤刘?”

  “不是。”

  “城北鳄鱼帮船头尺?”

  “也不是”

  “烂菜街的鬼婆婆?”

  “你不会是被丐帮的叫花子暗算了吧?这个可不好对付。”

  “……。”

  谢行远看着息昔担心急切的表情,满足的都不想说话,只是看着她傻笑不语。

  息昔以为他被吓傻了,勾起大拇指使劲掐他的人中穴,“说话呀!你吓到我了!”

  “都不是。我其实是得罪了老板,被他踢出去了,心情不好跑出去喝酒,被一帮醉汉围殴,我也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你别想着报仇,我自己也有错。”谢行远赶紧解释道,

  “这样啊,我还纳闷有谁敢欺负你呢,原来是帮不知死活的醉汉!不过你的老板也太不厚道——他不就是个开棺材铺的么?居然还那么嚣张!你上个月的账没收回来,这个月就被他扫地出门?真是铁石心肠。”息昔忿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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