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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肉肉喵 14290字 2023-02-25

  王秉正的案从大理寺归到了京兆府。

  凶案三日了结,不料又因王家叔嫂为争夺家产而再次上了公堂。汴京老百姓看热闹之余,不由想起了还被关在大牢里王文邕,为了个女人,正八品仓部主事的闲差丢了,爹一横死,继母那尖酸刻薄相,别说救人了,不下毒手就不错了。

  另个倒霉的,就是出了命案的丰乐楼。

  短短几日,生意一落千丈。

  正值午时饭点,宋吟晚随封鹤廷一道进了酒楼,放眼去,整个大厅就三四桌,萧条得很。

  伙计一搭汗巾殷勤迎上来,“二位想用点什么?二楼有雅间空着,要不楼上请?”

  “要天字一号。”宋吟晚先说道。

  “天……?!”原是对着封鹤廷的伙计脸色顿生古怪,目光掠向说话那个,溜到嘴边的嘲讽硬生生改了个调,软言细语地劝。“小公子还是换一个吧,这天字一号房前几日出过人命,不吉利。”眼前的小公子一身烟青杭绸过肩云纹通袖镧袍,外罩金丝衔鹤的软云纱,通身矜贵不说,跟玉仙儿似的,叫人移不开眼。

  宋吟晚被他看得不甚自在,拢了拢外衣,“无妨。”

  “那地方是真邪乎……”

  “就听她的。”封鹤廷略一侧身,正好挡了伙计视线,摸出二两碎银予他,“上好酒来。”

  伙计冷不防撞上男人眼神,跟在冰刀子上滚了一遭似的,激得一哆嗦,忙讪讪转身张罗了去。

  封鹤廷则领着‘小玉仙儿’上了三楼。

  过道里还残留木樨香薰过的淡淡味儿。宋吟晚随着封鹤廷走进天字一号房,桌布毯子概是焕然一新,一点瞧不出曾发生过血腥场面。

  “这里几次搜证,但凡和案子有丁点关系的都被带回大理寺登记造册。”封鹤廷一顿,“即便有,丰乐楼解封了两日,洗涤置换,未必能留存。”

  宋吟晚正站了临河的窗子那,闻言去推竹窗的手在半空中一停,方又继续支起。“怕是临河才故意将窗子设得这样高,连开个窗子都如此费劲……”

  不等她说完,手就被封鹤廷捉了,眼见着男人皱眉,“又没事。”

  手心却拂过轻轻吹气的暖意,痒痒麻麻的。

  宋吟晚定住当下,每每见他那样神情,总有种自己是易碎瓷器的错觉,且被这人妥帖收放,悉心养护着。

  哪怕是床笫之事,经了头一次的莽撞,即便是再难忍,都会顾及她的感受停下问上一问。

  这思绪歪得宋吟晚猛地涨红了脸,抽回手按住砰砰狂跳的胸口,掺了几分恼羞成怒嗔道,“说正经事呢!”

  封鹤廷眉眼微垂,“我又怎么不正经了?”

  伴着低低的哼笑,与洞悉,直叫她无措应对。

  “那舞姬比我还矮一寸,不管是借外力还是靠自己抛尸,必然会在墙这儿,还有这……”宋吟晚绕到另一边就着墙比划估摸了下,“磕着碰着总会留下个印子,又或勾衣裳线头。偏什么都没有。”

  “情杀看似合理,却又存了这样的不合理。我就不信你没有怀疑裴徵。”宋吟晚暗暗吁了口气,离四叔远了点,思路都清晰了。

  “不止怀疑。”封鹤廷凝着她,却话锋一转,“夫人为何对此案如此上心?”

  在看到女子错愕神情时就后悔了。明明已经得到,却仍有一种美梦随时会醒的患得患失,这种情绪被极好的掩藏在镇定表象下,连同那已近疯狂病态的渴望与占有欲。想把她藏起来,不会再有人觊觎他的心头至宝,完完全全独属于他的。

  这念头早在国子监就有了。

  愈久,愈是压抑。

  也是封鹤廷最不愿展示在她面前的一面,他可以忍受几年如一日的孤寂,也可以坦然应付冷言蜚语,明枪暗箭,却独独害怕面对她惊恐畏惧的眼神。

  屋子里一时无声。

  宋吟晚实则是在想这个问题,不经意撞进那双凝望自己的黑眸,如旋涡凝转,愈发深不可测。周身却似有一层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为何四叔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念头一闪,还来不及捕捉细想,就看到男人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那令人心惊的眼神再寻不着。

  封鹤廷坐下道:“王文邕的官是王秉正从姜相那买的。从边缘的芝麻小官,一路换到能捞油水的肥差,想必费劲了心思。而今王文邕身陷囹囵,王秉正动用一切关系想救人,找上裴徵的理由才更贴切。”

  “可那案子是你负责,你与姜相几番针对,朝野皆知你二人已成水火不容之势。若他出手,便是将把柄亲自送你手上。”宋吟晚也随之坐下,呐呐道,“都已位极人臣,名和利都有了,却为一己私欲,罔顾人命,卖官鬻爵,祸乱朝纲……”

  “人一旦贪了,哪有只贪一点的。”

  封鹤廷说完默了片刻,这话说的是姜丞坤,何尝又不是指了他自己。

  宋吟晚敛眸作思量。

  “四叔刚才是想问为何我会对裴徵此人如此关注?”

  她咬了咬唇,像是在斟酌,后豁出道,“不敬只是一点诱因,他来历不明,路数不正,邪气得很,与其疲于防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将祸患尽早扼杀。

  此言一出,封鹤廷便僵住,眼里的震惊着实不掩。

  宋吟晚瞧他这反应,心底压下去的那股隐忧又冒了出来,“四叔可觉得我是个毒妇……”要人命什么的,虽不至于到那地步,却是想过放眼皮子底下监禁了。

  她这厢惴惴,却听到一声突兀的笑从旁传来。

  封鹤廷笑得起咳,仍似止不住的笑,眉眼之间极是风流情动。

  宋吟晚正提心等,却不妨是这结果,“……”好比是认真等会试放榜,放榜的却在旁拿著名单一通狂笑迟迟不挂上去,多叫人恼!

  美眸似春水,含娇带嗔的模样,盘亘在封鹤廷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

  笑意渐渐收敛于眼底,只剩下嘴角还勾起清浅弧度:“夫人如此善解人意,又识大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宋吟晚切切实实能感觉到他此刻心里的欢喜,皆因她一句话。脑海里不合时宜冒了‘狼狈为奸’这几字,轻轻一咳,“只可惜,这次又让他逃脱。”

  “裴徵是戌时离开酒楼,酒楼伙计还有许多在场能证明,而王秉正的随从说在那之后没有外人进过,那王秉正死当是死在裴徵离开前。”宋吟晚沉于案子,意在还原,“伙计从外面看到的投影,可以是纸片也可以是堆做的假人,烛光投照的只是轮廓。”

  “要么,是舞姬听命于裴徵。要么,是随从说了谎。”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清润男声接了话。“那两名随从是半月前招募入府的,在大理寺审讯结束后就离了王府,去向不明。”

  一玄衣朝服的年轻男子捂着眼从外推门而入,然而两指间缝隙露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全然是毫无诚意的‘非礼勿视’。

  宋吟晚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人惊了一跳。

  那人自顾熟稔坐了封鹤廷旁,隔着座朝宋吟晚作了一揖:“嫂夫人好。”

  宋吟晚更是诧异,“……我都没出声。”不至于扮相这么差罢?思忖着,就不由地横了封鹤廷一眼,都是他好端端的不知抽哪门子,让宝衣阁依着她的身量定制了好几身男儿装束,将她的一时兴起变了另一重味。

  果然,就听他道:“我朝民风也不算严禁,为何偏生就有姑娘家作儿郎打扮,还觉不会被人发现?是何癖好?情趣?”

  “……”

  封鹤廷同宋吟晚道:“这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于直,时年二十八,尚未娶亲。”后四字似乎有刻意咬重之嫌。

  “此言差矣,是我无意娶。”于直辩驳,又瞥了宋吟晚一眼。“我志在世间无冤案,又岂是红颜白骨。”

  这是……娶不到罢。宋吟晚在心底暗暗补了句。不过因外人在,识趣地不再多言,留待封鹤廷同于直二人探讨几个案子。

  端庄贤良。

  半刻后,宋吟晚的耳根开始泛红。

  小拇指被旁边那正认真分析的男人勾住,一心二用,嘴上条理分析同手上的一个没落下。

  宋吟晚想抽回,却不敢惹出动静,怕了于直的洞悉力。随时会被发现的羞耻之下,却也诡异暗生了几分旖旎刺激。

  于直忽而道:“对了,还有王秉正那案,丰乐楼里的布料毯子俱是有人来收去浆洗,并送来晾晒干的。那日比寻常晚了一个时辰,是在亥时。”

  宋吟晚兀的蹙眉,布帛垒在一块,不管是运送什么都不容易被发现。藏的也极可能是……舞姬?

  封鹤廷:“查案这等辛劳事乃于大人分内,无需夫人费神。”遂拉着宋吟晚起身。

  “话不能这么说,这阵来三皇子那案尽是我一个包了善后,你哪日不是早早回府陪嫂夫人去。这事,怎就不能是你来。”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封鹤廷神情沉肃几许,拍了拍他肩膀如托重任。“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你只要用心,就一定能让真相大白于世。”

  “那我再多派些人手跟着裴徵和他底下那些。”

  封鹤廷‘嗯’了一声,带着宋吟晚离开。临到门口,宋吟晚回头看了眼斗志昂扬的年轻人,不由想今个四叔带自己出来的目的……

  不简单。

  ——

  是夜,暗无星光。

  大理寺牢狱外,一只寒鸦蜷于枝头,与黑暗近乎融为一体。

  全京城都知道,只要进了大理寺,哪怕是只蚊子也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

  即使白日里,这儿也是阴森可怖。

  一到了夜,阴凉寒湿,总让人有一种身在阴司的错觉。

  牢笼里的男人囚衣褴褛,披头散发,蜷靠着墙半睡半醒。原来睡觉的干草铺上面一滩可疑液体,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甚是狼狈。

  几个狱卒巡查完了夜,凑到了一起。

  当值共四人。

  当然,大理寺的外自然还有更多把守的。

  这四人负责的仅是内里的安全,正因着外头的戒备森严,里头反倒不需太多的人。

  没过多久,一名带璞头的伛偻老妇提着大食盒走了进来,“老婆子给各位爷送烫酒和小食来了。”

  “总算是来了,这夜里寒飕飕的,就差口热酒喝!”狱卒里头最年长的接了酒,立马分了碗给兄弟几个满上了。

  “那今儿就承头儿的情了,这酒真带劲儿!”

  “咱哥几个跟那小子熬鹰似的,眼看着也就快了。他爹王秉正一死,那小子知道自个的后路没了,又不是个傻的,投靠了于大人兴许还能保他条命呢。”

  兄弟四人围着方桌各守一边,酣畅淋漓。

  旁边老妇年迈,温酒都是慢吞吞的,一边赔着笑,一边收拾着。

  待一壶酒见底,四个人相继倒了桌上。

  老妇从狱头身上解了一串钥匙,走向牢房,展开身子,依稀是个娉婷姑娘的身段。不多时,停在了最末一间。

  铁锁链被打开的嘎拉响声,在深夜里极是磨人耳朵。

  里头的犯人当即被惊醒,沙哑地呼喝了声‘谁?!’,就看到一根白绫从来人手上一直拖了地上。

  顷刻缠上他的脖子,呜咽挣扎间,被活活缢死。

  女子慢里斯条的收回了白绫,从他身上囚衣扯了一条,弃在尸体旁。

  整个牢房里都寂然无声。

  谁来,亦或是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就好。

  在狱卒昏迷,牢犯们装聋作哑下,女子泰然离去。

  “哇——哇——”一声寒鸦鸣叫突兀,悠悠回荡在狱间。

  在牢房尽头的阴影处,渐渐显出一道颀长身影。蛰伏暗处的十数名侍卫纷纷围聚向男人,尽护卫之责。

  牢房内顿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以一身官袍的于直为首,面容沉肃站在敞着的牢门前。

  “将这死囚拖出去安置。”

  “是。”

  在几名狱卒搭手抬人,从里面拖出来之际,正对面牢房里的人忽然抖得更厉害了。蓬乱脏垢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惊恐万分的核桃红眼,神情近癫。

  封鹤廷视线定格:“王文邕,这是你最后可说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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