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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错爱

八口小锅 20594字 2023-02-25

  于小松坐在沙发上,盯着面前那只他从古董店里淘回来的烟灰缸发呆。

  烟灰缸里躺着半截烟蒂,他看着烟嘴上浅浅的齿印,回忆起了陈云旗第一次学抽烟的情景。

  那时陈云旗的外公刚去世不久,忘带钥匙的他和家里没人的陈云旗一起猫在楼道的暖气旁取暖。陈云旗一下一下地踢着暖气管,忽然说想抽支烟,于小松便跑去大门口的小商店买了一包回来,搓热了手指擦着打火机替他点了烟。

  那包烟30块,是于小松两天的午饭钱。他和陈云旗一人点了一根,他没抽半根就呛得受不了,陈云旗却像个老烟枪似的,连咳都没咳一下。于小松家里没有人抽烟,那晚他回家后被妈妈闻到了校服上的烟味,挨了好一晚上的盘问。

  那时候的陈云旗还没有现在这么高,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从那以后他的校服口袋里常常装着一包烟,却总是不记得带打火机,于小松把火机藏在书包的夹缝里,教学楼后的围墙边,地下室的台阶上,小区的花园里,每一次陈云旗抽烟,他都陪在一旁,一陪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依旧没有学会。

  于小松发现他没有学会的东西还有很多,没有学会看清陈云旗的心,没有学会坦然接受他的拒绝,也没有学会真的放手释怀。他忽然很想捡起那枚烟蒂再点着试试,试着让那根烟继续燃烧,再亲眼看着它燃烧殆尽。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陈云旗,看着他把门口的纸袋提进来放在桌子上,对着那个文弱又漂亮的男孩子温柔低语。他的行李箱就孤零零地靠在他们身后的墙边,里面装着的都是他给陈云旗买回来的礼物。

  在国外的一年,他独自走遍了很多地方,见到了所有他曾经盼望着能和陈云旗并肩共享的美景。离开前的决心早已被时间消磨得无影无踪,余下的尽是不舍丢弃的回忆。

  他回来得很急,急得连电话都来不及先打一个。从踏上归途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幻想无数种重逢的画面,无论是一如从前的冷淡无情还是久别后的欣喜若狂,却没有一种是眼前的场景。他说不清在看到刚才一幕时自己的感受,不知是诧异,是震惊,是心碎还是悲伤。那是在他梦里心里憧憬向往过无数次的热烈拥吻,终成现实时,却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于小松的突然出现让陈云旗一时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一刻他甚至心虚地冒出了冷汗,下意识想先问一问于小松怎么会回来,又顾虑三三还在一旁,便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取回了门口扔着的东西,关门换了鞋,牵起三三的手想带他一起去跟于小松问个好。

  三三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陈云旗挡在他面前小声对他说:“三三,那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朋友,于小松。我...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你别多想...”

  三三不说话,咬着下唇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疑惑不解的复杂情绪,还有淡淡的哀伤和失望。他摸着口袋里那把陈云旗后来配给他的家门钥匙,良久才开口说:“哥...我...我想回学校复习...”

  陈云旗见他这副样子便知他是误会了,急得连忙握紧他的手说:“别走,哪里也不许去,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三三来到沙发旁。三三在被他按坐下去的那一刻,抬眼就迎上了于小松犀利的视线。

  “小松...”陈云旗在三三旁边坐下来,沙哑地唤了他一声,见他没有回应,又再次提高音量试图打断他望向三三的目光。

  “小松?”

  于小松终于听见了陈云旗的声音,收回了目光,却依然没有开口回应,只是直直地看着陈云旗,似乎在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陈云旗大脑一片混乱,他发现自己除了喊于小松的名字之外彻底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了。三三忽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地板说:“我进去写作业了...你们...你们说话吧。”

  他不等陈云旗反应便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忽然顿住,转向开放式厨房的岛台,拿出一只玻璃杯,倒了一杯加了柠檬片的温水回到客厅,俯身放在于小松面前,也不敢看他,低着头对他说:“哥哥...你喝水...”

  于小松盯着那杯水看了几秒,抬起头干涩地笑了笑说:“我从来不喝柠檬水,他没有跟你说过吗?”

  三三愣在原地窘迫地绞着十指,嘴唇都咬红了。于小松起身径自走到了橱柜前,毫不费力就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包速溶咖啡,不紧不慢地按下恒温水壶的加热键,又弯腰在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他的咖啡杯,为自己冲调了一杯拿铁,端回到沙发上坐下,抿了一口,再次抬起头一语不发地看着陈云旗。

  陈云旗揉了揉紧蹙的眉心,默叹了一声,把三三倒的那杯水端起来喝了几大口,放下杯子对三三说:“去写作业吧,一会儿我给你点披萨吃。”

  三三“嗯”了一声便转身走开了。陈云旗听他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下。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于小松的双眼,迟疑地张开了嘴巴。

  “小松...”

  “你说吧。”

  于小松和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开了口,两人似乎都被对方的主动惊了一下,双双愣住了。片刻后陈云旗才接着问道:“小松,你怎么回来了?不上学了?”

  “休学了,”于小松淡淡地回答道:“想回来就回来了,我以为我可以这样的,就像你,随心所欲,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想工作就不工作,说去支教就去支教,”他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嘲笑陈云旗,“像你一样任性,不是吗?”

  陈云旗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又理亏什么,只是本能地接受着于小松的冷嘲热讽,像从前一样毫不辩驳。于小松见他还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不由地怒上心头,咬着牙问:“陈云旗,你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想听什么?”陈云旗习惯性地摸出了烟,想点却发现找不到打火机,只好捏着烟在桌面一下一下地敲,把烟丝没完没了地往下压。

  “陈云旗,”于小松拼命忍住自己想夺过他手里的烟狠狠捏碎的冲动,一字一句地念着他的名字说:“二十多年,你告诉我你不是同性恋,你可以不喜欢我,不要我,可你跟他是什么?我守着你二十年,都换不回你一句诚心诚意的解释吗?”

  陈云旗盯着手里的烟,仿佛陷进了回忆里,良久才组织好语言,低沉地开口说:“好,我讲给你听,我给你一个交代。”

  “他叫三三,山里的孩子,我去支教的时候认识了他......”

  于小松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听完了陈云旗的讲述,他被那些发生在陈云旗身上曲折离奇的事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甚至被他对三三那份真诚的爱恋打动了。他从没看见过这样的陈云旗,只是一年未见,陈云旗竟像变了一个人,除了身上那股淡漠如常的气质,还多了几分烟火气,说起那些村民那些孩子的时候,于小松仿佛跟着他的话语去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彝族山寨,看到了一个个样貌鲜活的彝人。听着他和三三的相遇、分离和重逢,于小松终于意识到,屋里那个被自己仅仅用眼神就刁难得手足无措的孩子,是用一颗真正淳朴无暇的心,赢走了他的爱人。

  于小松再一次沉默了,直到听见陈云旗说自己是真心爱上了三三,是在遇到三三以后才确定了自己的取向后,他绝望地掩面长叹,哽咽道:“别说了...”

  “小松,我6岁就认识你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可能比我的家人还了解我。你说的对,我是个有性格缺陷的人,我任性自私,不懂爱也不会爱,总是用这种回避的方式处理你的感情,觉得自己欠了你,辜负了你,就只会跟你说对不起...你那么好,我却在你那里找不到自己。”

  “我不想再说对不起了,”陈云旗像是放下了心里的负担,渐渐敞开了心扉,“我知道这些对你很残忍,可当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小松,我懂了爱不是执念,也不是愚勇。你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没我不行,可三三真的不行...这些都是他教会我的,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二十年的岁月没有怎么改变于小松的容颜,一如他对陈云旗的那份执着和倔强。他还是年少时的那张娃娃脸,带着永远不变的机敏和狡黠,还有一颗赤子之心,爱得热烈,恨得透彻。他再次打断陈云旗说:“别说了...陈云旗...不要再说了...”

  “我该走了,”他伸手端起那杯凉透的咖啡,仰头连着苦涩的泪水一起吞下,站起身看了看窗外对陈云旗说:“要下雨了,你送送我吧。”

  再多说都是无益,陈云旗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起身去书房知会三三。于小松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门,拨开那些一眼就能看出小了好几个尺码的衣服,找出自己离开时留下的东西,最后环视了一遍这间已经遍布另一个人生活痕迹的屋子,心里麻木得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双眼,借着水声的遮掩,终于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陈云旗推门进去的时候,三三还趴在书桌上发呆,听到动静立刻捡起笔来做出写题的动作,却被陈云旗一眼看穿。他走到三三背后,俯下/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松要走了,我去送他,你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三三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三三,我爱你,”陈云旗亲吻着他的脑后,用宽大的掌心按压了一下他的肩膀,似乎在示意他放心。三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几不可闻地说:“哥,外面要下雨了,开车小心一点,我等你回家。”

  正要出门的时候李阿姨来了,她提着满满一兜菜,一进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于小松和正在穿鞋的陈云旗。李阿姨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屋里微妙的气氛,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咋咋呼呼地说:“诶!你们在家啊!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她也不等陈云旗回应,自顾自地拎着菜进了厨房,一边把东西往冰箱里放,一边絮絮叨叨道:“哎呦,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好几天,我赶紧把菜买回来先放着,小陈,今晚做饭不啊?这是来客人了啊?那我得多做点吧?诶?这谁炒好的菜?还打了鸡蛋啊…”

  李阿姨放好东西又探头出来问道:“三三呢?又做作业呐?这孩子,周末也不休息一下,你让我买的菜我都买好啦,我还特意找了几个菜谱,保证我们三三吃了脑瓜子立马灵光,下回准考第一!”

  于小松手握着行李箱拉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陈云旗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留他吃饭,只好打断李阿姨说:“你做吧,我...”

  话还没说完,于小松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陈云旗赶忙跟上,头也不回地说:“我晚点回来吃,你记得给三三煲汤。”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暴雨已经来临。雨点猛烈地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几秒的时间就完全模糊了视线。陈云旗听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很想给三三打个电话安慰他不要害怕,又碍于于小松还在旁边,不忍再做惹他伤心的举动,只好一边默默牵挂着三三,载着于小松往机场驶去。

  路面上的车很少,大家都很默契地在雨中打开了双闪,前后照应着行驶。于小松看着那只轻轻摇晃的毛绒小羊,想起自己曾经去日本旅行时在庙里给陈云旗求了一枚平安符,让他挂在车里保平安,陈云旗却坚持车里不放任何装饰,死活不肯要。

  于小松神情恍惚地盯着小羊看,忽然觉得那毛团面目可憎起来,变成了一只扭曲的怪物,瞪着两粒圆溜溜的眼睛,咧开一条红线嘴巴疯狂地嘲笑着自己。

  无处发泄的情绪被那无声的嘲笑刺激地再一次涌上脑袋——陈云旗家里的变化,李阿姨热切的表情,还有二十年来所受的委屈,瞬间化作了一把利刃,将他的心刺穿割破,斩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忽然失控地拍打起车门,喘息着喊道:“停车!停车!!”

  陈云旗被他吓了一跳,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微微扭头问道:“怎么了?小松?”

  “停下!你停下!!”于小松双眼失了神,伸手松开了安全带,弓起身子掩面大喊起来。

  陈云旗想伸手安抚他,却怎么都拉不住他前后晃动的身体,只好稳着方向镇定地对他说:“小松,你冷静一点,我们在高速上,太危险了,你别闹,你想去哪里?我们停好车再说好吗?”

  “陈云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于小松失态地哭喊道:“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知道吗!我已经跟家里出柜了!为了你!你只看到别人需要你!我呢?我也需要你啊!我爱你!我不比他少爱你!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永远都不是我?!我不懂!你说的我都不懂!我也不想懂!我懂的还不够多吗!”

  陈云旗眼见前方有一条可以驶出高速的匝道,赶紧转动方向盘向出口开了过去。

  “小松,你冷静一下,都是我不好,我现在找个地方停下来。”

  机场附近有很多酒店,陈云旗随便找到一间,毫不犹豫地开到门前,熄火下车把钥匙扔给了门童,接着从副驾驶拖出浑身发抖口齿不清的于小松,在众目睽睽下背着他冲进了大堂。

  因为暴雨的缘故,机场大量旅客滞留,酒店人满为患。陈云旗付了最后一间套房的钱,在酒店服务生的帮助下,搀扶着于小松进了房间。

  在确定客人不需要呼叫120和其他服务之后,服务生带上房门离开了。陈云旗把于小松扶坐在沙发上,刚要转身去插电卡,就被于小松一把拉住了手臂。

  于小松借着陈云旗手臂的力量站了起来,紧紧抱住他疯狂地吻了上去,也不管陈云旗如何躲避,死死搂住他的脖子胡乱地啃咬亲吻他,边吻边哭喊道:“陈云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陈云旗怕伤着他不敢使蛮力,只能拼命侧头躲避着他的亲吻,慌乱地说:“小松,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你理智一点...小松!”

  于小松已经失去理智了,这么多年来陈云旗一向是这样躲着他的亲近,他早已习惯了,可他却是第一次这样强势地、不顾脸面地投怀送抱,似乎是孤注一掷地想要证明什么。于小松不比陈云旗矮多少,无论体格还是力量都不亚于陈云旗,他先是把陈云旗推倒在了大床上,仗着他不敢对自己下狠手,飞快地扯开了自己的衬衣,又扑上去要解陈云旗的皮带。

  “你看看我啊...我哪里不好?你不喜欢吗?我承认我想上你,但是你喜欢他那样的是不是?喜欢他那种年轻可爱的?我可以的...”

  于小松压在陈云旗身上,拼命用手抚摸着他全身上下,一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层,着魔一般地抓揉着他结实紧致的肌肉。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身体,从未被满足过的欲/望像一把烈火一般吞噬了他所有的底线,将他烧得体无完肤,心智全无。

  “你喜欢听他怎么叫?喜欢什么姿势?我也可以的...他软吗?你试试,我不会比他差的...他叫你什么?哥哥是吗?你喜欢听我也可以叫啊,哥哥...”

  陈云旗快要被于小松逼疯了,恨不得反手给他一个耳光把他打清醒过来。

  “于小松!!”眼看他快要把自己的衣领扯烂,陈云旗再也忍不下去了,猛地发力推开他,翻身骑在他腰上,按住他的双手俯下/身严厉地说:“于小松!你醒一醒!”

  窗外的闪电映在于小松尽是泪痕的脸上,他面目扭曲地哭泣着,眼神涣散地呻/吟道:“为什么啊...陈云旗...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真的好爱你啊...”

  “小松,我不爱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为什么不能放手,你放过我吧...”陈云旗心疼他这副模样,想起这些年来他对自己做过的许许多多,顿时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一滴滴滴落在他脸庞,跟他的眼泪混在一起,炽热滚烫。

  “小松啊,你放手吧...”

  被强行压制了半个小时后,于小松终于冷静了下来。陈云旗放开了他,起身插上电卡,打开了床头灯,整理好衣服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不言也不语。

  于小松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渐渐恢复的理智让他羞愧地抬不起头来。他抱膝靠坐在床头,埋首在双臂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陈云旗,你知道吗?这一年我在国外交过两个男朋友,我不仅没有办法真的爱上他们,连跟他们做/爱都觉得对不起你...我以为是我坚持得不够彻底,以为现在赶回来还为时不晚,是我错了...”

  陈云旗起身取来一支矿泉水递到于小松面前,于小松没有接。他只好放在一边,看着于小松落寞的身影说:“于小松,我要走了。我永远都会把你当做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你多保重。”

  “你走吧...”于小松抬起头望向他,泪光闪烁着说:“我知道了,这些年我一味地在向你索取,而他却是真的在依赖你,需要你。你不是不会爱,你是太需要去守护一个人了,守护一个柔弱无助的人才能释放你的爱,就像你外公守护你一样。那个人不是我...你去吧...”

  “钥匙...你拿走吧,我不会再回去了...”

  “不用了,”陈云旗捡起掉在地上的钱夹和手机,将房卡放在床头柜上,对于小松说:“你是成年人了,照顾好自己。小松,再见。”

  车载电台里主持人正紧急通报着台风登陆的消息,陈云旗开着远光灯疾驶在深夜的高速上,他筋疲力尽归心似箭,头一次超过了最高限速,恨不能插上翅膀穿雨破雾飞回到三三身边。

  大雨狂暴地冲刷着路面,油量响起警报时,陈云旗终于看见了停车场的入口标识,他刚要减速转弯,倏然在快速摆动的雨刮器中间辨认出前方的马路边有一个撑伞的身影,穿着他那件暗灰色的冲锋衣,在大雨中无助地站立着。

  陈云旗猛地踩下刹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冲进雨里向那团身影狂奔了过去。雨水阻碍了他的视线,他靠着直觉大步跑过去一把抱住浑身湿透的三三,在他耳边大喊道:“三三!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干什么啊!”

  三三微弱的回应在狂风大雨中几乎快听不见了。

  “哥...”

  雨中的三三已经哭成了泪人,他紧紧搂住陈云旗的脖子,哽咽着说:“我怕...”

  “我怕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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