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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继母不好当(穿书)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肉肉喵 15154字 2023-02-25

  她老老实实的背医书、辨药性,几天下来,终于补完了功课,“师父,你觉得我现在能出去给人看个小病吗”?

  白泱没有直接否定她,而是问道:[街上有一妇人,猝然临地,面色苍白,双手抱中上腹而呼痛,是何病症]?

  郁兰陵拄着毛笔在纸上记下病症,静思片刻之后,道:“首先这妇人是猝然倒下的,那就说明她的病症乃是急症,第二,观其面色苍白,可知这妇人应是血气不足,第三,她抱着中上腹呼痛,那么病症的源头可能是心、肝、胆、脾、胃这些部位”。

  “从师父说的这几句话中,徒儿只能得出这些东西,若是想要确定病症,还需当面询问具体情况”。

  [学的还算用心],白泱的语调微扬,细细听来似乎还带着点儿夸奖的意思。

  郁兰陵眉梢挑起,心里有几分小得意,她放下毛笔,将其搁置在天青釉笔架上面,再次问道:“师父觉得徒儿如今的能力如何,可是能出去给人瞧病了”?

  白泱叹了口气,[可以是可以,只是你能为相应的病症写方子抓药吗]?

  郁兰陵摇了摇头,她从前学的是西医,药理方面学的大多是终成药,现在用来,助益不大。

  白泱缓缓道:[所以我才叫你背这些药的药性,先把基础夯实了,以后面对病人时,才能更好的融会贯通]。

  郁兰陵听着白泱处处为她着想的话,心里煞是感动,“师父父,你真好”。

  白泱坦然应下了这一番感激之情,毕竟教徒弟的时候是真的心累,郁兰陵在中医方面没有基础,需得他把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她才能明白。

  “师父”,郁兰陵感动完之后,仍是贼心不死,“不如我出去义诊的时候,由师父来开药方,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始终相信实践出真知的道理,光是涉足书本,无异于纸上谈兵。

  白泱见她黑白剔透的眸子里尽是执着,只得先答应下来,[待你手头上的两本书吃透了,我便允你]。

  郁兰陵的清眸陡然间涌出了粲粲光彩,“多谢师父,我一定不让师父失望”。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青玉施了一礼道:“夫人,世子请您到饭厅用膳”。

  郁兰陵移目至房中沙漏,发现时间已是正午,这时间确实是该吃饭的时候,可她跟谢元折平日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用饭,没事的情况下基本没有来往。

  所以,这是找自己有事吗?

  郁兰陵把书合上,净手更衣后带着青玉到了饭厅。

  谢元折远远见人过来了,侧首吩咐下人将饭菜上桌。

  郁兰陵来的时候换了一袭浅黄色的束腰长裙,挪着款款玉步走近时,一把纤腰楚楚,似是柔柳摇摇,“伯晏今日怎想起我了”?

  这话说的实在别有暗昧,好似夹杂着情人之间的喁喁抱怨,两人之间的气息也跟着黏稠了许多。

  谢元折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在圆桌雕刻的花纹上面,“伯晏请夫人过来,是想告知夫人,有关苏碗的裁决圣上已经有了定夺,于九月二十六日午时斩首”。

  郁兰陵坐在谢元折对面的位置上,听到问斩的时间这样靠后,倒没什么不满的心思,毕竟早死晚死都得死,等待的只是恐惧罢了,“证据确凿,陛下为何没有直接将人处置了”?

  谢元折见她神态平和,便继续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四政若四时,通类也,天人所同有也,庆为春,赏为夏,罚为秋,刑为冬”。

  “夏季不宜行责惩之事,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苏碗并未犯下危害社稷的滔天大罪,是以陛下将判决安排到了霜降之日”。

  “此事委屈夫人了”。

  谢元折的剑眉蹙在一处,眉目间的温和不显,看起来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要委屈。

  “不委屈的,陛下肯为我做主,已是我莫大的荣幸”,郁兰陵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语气婉转轻柔,犹有潺��流水淌进心底。

  她越是这样大度,谢元折便越是觉得顾惜,“夫人往后若是有什么不顺意的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定国公府要护住一个女子还是绰有余裕的”。

  郁兰陵轻轻点头,“我知晓了”。

  两人聊完正事,菜刚好上桌。

  安安静静的用完饭后,郁兰陵放下玉箸漱口。

  谢元折招手让人把残炙收下,“伯晏记得夫人午后总要小憩片刻,我送夫人回院子吧”!

  “不用了,来的路上听青玉说,曲池的新荷初露尖角,正是菡萏争芳时候,我有些想过去瞧瞧”,说着眸中不自觉就流出了期盼。

  她抬首看向谢元折,细长的眼尾自然上挑,狭而含钩,绛唇微启,语声含娇,“伯晏可要同我一起吗”?

  谢元折迎着她不知掺了何种情绪的目光,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好”。

  曲池在府中的最里面,平日里并无多少人去那里,因此便显得格外清幽静谧。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满目翠色,间或延伸出一枝芰荷,远处的风贴着池面拂过,吹皱了池水,也散了荷花清香。

  郁兰陵见到这般光景,眉眼不自觉的就舒展了,她走到池边,扶住护栏,想要够一片荷叶遮光。

  谢元折拉住她的手腕,不赞同道:“夫人慎行,不要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郁兰陵被迫收回手之后,眼巴巴的看着蒲扇大的荷叶,“我就是想采一片荷叶而已”。

  谢元折在她渴望的眼神下,走到池边,从挨挨挤挤的荷叶中摘了一片看起来最圆润的,走到郁兰陵身边递给了她,“喏,夫人拿着玩儿吧”!

  这语气是哄小孩儿呢!

  郁兰陵皱了皱小鼻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她眯了眯眼,将荷叶接过,挡在头上,然后撅着一张红溜溜的小嘴,指挥道:“你再去帮我采一片来”。

  谢元折好脾气的应下,“是一片荷叶不够遮吗”?

  郁兰陵哼哼两声,语气非常不友好,“是啊,我头大”。

  谢元折唇边泄出笑意,转身去给头大的郁兰陵摘荷叶。

  等到摘过去之后,郁兰陵把荷叶拄到他头上,“好了,这样我们两个都晒不到了”。

  谢元折握着亭亭的根茎,想到自己头顶荷叶的样子,有些接受不能,他刚想把叶子放下来,郁兰陵就阻止了他,美其名曰:“我好心帮你遮太阳,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的一片好心呢”?

  叫你哄我哦!

  头顶绿油油,开不开心?

  谢元折拒绝不能,他拄着荷叶,不知为何,心情总有些微妙。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从曲折萦迂的廊桥走过,便是凉亭了。

  远看红亭赤栏,外有碧流环转,迫近了去瞧,只见这渌波亭四周卷着竹帘,池面悠悠晃荡着它的倒影,天光、池水、新荷、以及这座小亭,就这样静静的呆在那里,便自成一幅画卷。

  郁兰陵头一回来这里,所见种种,俱是让她十分惊喜,“伯晏,府中有这样旖旎秀丽的景致,怎么从未听你提过”?

  谢元折走进凉亭,把荷叶从头上取下,“许是这地方太过偏僻了吧,我也不常过来,今日若不是夫人相邀,我怕是没有这等眼福了”!

  郁兰陵弯了弯眼睛,默认了他的说法。

  清风徐来,池中涌起一阵泛着绿意的浪波,旷远而开阔,在这样没有拘束的环境中,两人的相处少了许多平日里端着的严谨守礼,多了些随性自然。

  谢元折靠在椅背,身子略有放松,“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在看医书啊,就是从你那里借过来的那几本”,想到这里,郁兰陵就想起了自己狩猎前的计划,她蹭到距离谢元折近一些的位置,笑的明媚夺人,“伯晏明日有空闲吗”?

  谢元折颔首,“时时有暇,夫人可是有事要托我帮忙”?

  郁兰陵一边把玩着荷叶的根茎,一边道:“我本想去牙行买几个人回来,可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京都也不甚熟悉,是以想问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可是府中的下人不得用”?

  “当然不是了”,郁兰陵连忙否认道:“国公府的奴仆规矩都极好,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谢元折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等着下文。

  郁兰陵见他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模样,觉得这可真是个麻烦性子,她揪了揪眉毛,道:“我最近不是在学习医道么”?

  谢元折点了点头,以示知道。

  郁兰陵接着道:“那我的衣钵肯定是要有传承的啊,我不得为自己找几个徒弟吗”?

  谢元折听完她的想法之后,用震惊都不足以形容自己的心情,缓过神来之后,他忍不住问道:“夫人这才刚开始学习医道没多久吧”?

  怎么就能开始教徒弟了呢?

  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你这是哪里来的糟粕思想”?郁兰陵嫌弃的看着他,“先贤都说了,达着为先,我比没有学过的人懂得更多一些,当然能做他们的老师”。

  “再说了,古时都有一字之师呢”!

  谢元折听着她一套一套的歪理,只觉得头疼不已,这要是自己的学生,他非得把她逐出师门。

  而现实却是,面前胡搅蛮缠的女子是自己的长辈,说不得也骂不得。

  怪不得孔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话着实有先见之明。

  他前思后想,还是觉得不能跟她一起胡闹,否则以后若是害了人性命,那就真是他的过错了。

  谢元折正了正神色,沉声规劝道:“此事我不赞同,也不会陪你一起去牙行,你若是准备对着医书教徒弟,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

  这话说的有些不客气,可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了郁兰陵着想。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时有些僵持。

  停了一会儿,郁兰陵才小声的道:“可是……可是我也没想着要对着医书教徒弟啊,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也不行吗”?

  “我就是想白白占个师父的名头而已”。

  “而且你也没了解我,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真材实料啊,这世上一叶障目的人那么多,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

  郁兰陵被教训完之后,本来还觉得理亏,后来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谢元折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现在的小姑娘口齿可真是太伶俐了,哪怕道理在他这里,也总是被堵的把话重新咽进喉咙里,“行吧,伯晏说不过你,也不承认你的道理,你若是想要买人,自己去找管事就好,我明日没有时间”。

  嘁,出尔反尔。

  郁兰陵把身子背向一边,心气也上来了,她都已经好好解释了,怎么这人还是这样冥顽不灵。

  两人各自在长椅上坐着,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谢元折是懒得说教了,郁兰陵纯粹是气的。

  时间一长,没等到两人破冰,先等到了珍珠大的雨点从空中倾落而下。

  骤雨忽至,方才还有些烫人的温度倏然就降了下来,郁兰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元折见人冻着了,忙把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郁兰陵不自觉的拢了拢外衣,那上面尚带着刚从谢元折身上褪/下的温热气息,更让她习惯的是外袍上那股清新的竹香。

  另一个气息的侵入,让她脑海中忽而忆起自己的床下似乎还有一件属于谢元折的衣物,她低头嗅了嗅,竟是觉得这件外袍上的味道和那条床下的亵/裤一般无二,明明她已经几乎快要忘掉了那条亵/裤的气味。

  郁兰陵心下不禁多出了些羞耻来,她垂下额头,露出纤细美丽的颈子,那一抹莹白映着谢元折深色的外袍,当真是如花如雪。

  一旁为她披上外袍的谢元折刚触及这一幕,便飞速撇开了视线,他耳尖一烫,身上的温度好似比未下雨时更热了些。

  凉亭外骤雨过处,新荷遍打,惹得湖面�e(hú)纹一片,亭内两人一坐一立,隔着四面的重重雨幕,似是将这个亭子独立的隔绝了出来,恍惚间两人周身气息互有交融。

  待急雨初歇,那种感觉仿佛随着这阵雨的离开而散去了。

  郁兰陵静静坐着,百无聊赖的翻着荷叶,她将素手伸到亭外,接了一捧从檐上流下的雨水,将其洒到了荷叶里面,而后左右旋转,看着水银一般的珠子聚拢成窝后又流泻散开,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谢元折见她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开口提醒道:“雨停了,夫人刚受了凉,还是赶紧回去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吧”!

  “知道了”,郁兰陵心里嫌他��嗦,手上却诚实的把荷叶中的水珠倒入了池中,飞溅起两滴不大的水花,而后将身上披着的外袍脱下,塞到了谢元折怀里。

  她举着荷叶把谢元折落在了后面,自己哒哒的跑回了院子。

  谢元折站在原地,把外袍展开抖了抖,这才穿回身上,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扫到了长椅上的荷叶,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一只叶子看起来有些凄凉。

  他的脚步顿了顿,想起方才郁兰陵举着荷叶离开的情景,回身拾起了那片小了一圈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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